而後,這些文字竟忽然光芒大放,字字飽滿,開始自行舞動。
每一個文字,似乎就是一套掌法。
“嗯?”
範雪離注意在這些功法之上,很快就全部記憶下來。如今以他的境界,精神之力強大,想要學習這種功法自然輕而易舉,只是當他記憶下這些功法的時候,他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來。
這些掌法,融合起來,竟是一種獨特的功法,正是肉身九重突破到肉身十重的功法!
數十種掌法,彷彿在書寫着通向肉身十重的通途。
可以說,擁有這功法,範雪離甚至隨時有可能突破到肉身十重。
簡直是範雪離夢寐以求的功法來。
只是當仔細思索這功法之後,範雪離不由眉頭微皺。
這功法竟是需要強大的道氣纔可以!
這乃是天師道的符咒,其中融合了天師道的功法,自然需要契合道家的功法才行。
與新誕生出來的儒氣不同,道學原本就是很早就出現在大夏國的,而符咒更是道學裡最核心的部分,像白寒的那種符咒,只是道家流傳出來的一些功法旁支而已,比起真正的天師道來,相差甚遠。
“若是我能領悟到道法的話,說不定就能一舉突破到肉身十重。道法與儒氣本質雖然不同,但卻有異曲同工之處,許多先人甚至都做到儒道合一的地步。”
“只可惜那天師道的太上長老形神俱滅,否則若是能從其口裡得知道法的修煉方式,那就更好了……”
想到這裡,範雪離不由開始期待起接下來的探寶之行來,自己若是冒充普通人進去,說不定能找到機會,得到道法的某種傳承也不一定。
兩日時間終於過去,而元夕國的國都也很快地出現在遠處。
元夕國僅僅只是一個彈丸小國,其國都遠遠比不上天南府的繁華,不過其三面環山,一面環海,地處偏僻,周圍多是沼澤、漳煙之地,自然運輸不易。也正因爲如此,這個元夕國這才一直與大夏國相鄰,而被沒有被消滅,只是因爲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而已。
“國都將近,那我們就此作別吧。”羽翼蛟車上,範雪離對水思佳公主與其侍女說着。
前去那上古戰場密地,極爲危險,他自然不會再帶上她們。不過這兩日裡,彼此關係溫馨,倒是進步了一大層。
“範公子千萬要小心,據說那密地附近已經全部封印,非天師道中人不得進入,而且據說此行還有天師道三大副掌教均至。”水思佳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一絲擔心之色。她乃是公主身份,這兩日路上,時刻關注着那上古密地之事,有信雁來往,也知道了這一點。
“無妨。”範雪離淡淡一笑,如今他的境界,除非是婉羅敷或天師道掌教等人出手,否則其他人根本留不住他。
“嘖嘖,真沒想到,我們的公主親自趕了回來!難道是因爲那上古戰場密地的緣故?只可惜,天師道所需要的幾大機關師,我們的人已經都全了,也沒有公主您的機會了。”
遠處忽然傳來一個刺耳的譏諷笑聲,刺破了此刻的寧靜。
範雪離心頭一怔,向遠處看去,卻是看到了遠處有一襲紫衣官袍的男子,在數輛馬車的烘托之下,慢慢走到了羽翼蛟車的面前。
這男子,整個人如同一隻猴子一般,雖然穿上了官袍,卻如同沐猴而冠一般,顯得極爲猥瑣。
而其似乎與公主水思佳極爲不睦,此刻竟主動上來挑釁。
“凌天侯,你是大殿下派來的吧?看來對我這個妹妹,他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水思佳目光一冷,向來寧靜的臉上,竟是露出了一絲憤怒來。
她與元夕國大殿下關係極爲惡劣,而這一次元夕國和親之事,甚至也是元夕國大殿下主動把自己獻給那大夏國大殿下的緣故!
而凌天侯,正是大殿下所籠絡的官員。
“公主此言差矣。大殿下日理萬機,哪怕定了和親之策,也是爲了元夕國好,公主出走這麼多天,大殿下也一直都沒有怪罪。不過既然公主回來了,想必就是想通了。接下來,我等必然會大張其鼓地爲公主準備喜事,讓公主前往大夏國。”這凌天侯說話之間,滿是對大殿下的推崇,滿是對大夏國的諂媚。
顯然,他消息落後,並不知道大夏國已經把這次的和親取消了。
而看到這裡,範雪離的面色卻是露出一絲冰冷來。
只從這些話,就足見這元夕國的大殿下心思歹毒,對其妹妹水思佳也如此卑劣,而這次若是自己不在身邊,只怕水思佳以後還要吃大虧。
更何況對方剛提到的天師道需要的機關師,需要從元夕國裡選,這倒是給了他一個混入的契機來。
當下他朝前一步,冷冷地說:“和親之事毋須再提,公主是萬萬不會和親的。倒是你們大殿下威風的很,如今陛下尚在,難道一切事情都由大殿下作主不成?”
他這句話一下子說中了對方的軟肋,要知道,若是範雪離這些話傳出去,只怕大殿下的僭越之名,馬上就會引發無數的史官進行上諫,讓那大殿下理屈詞窮。
“你是什麼東西?在公主面前,你也敢插口?”凌天侯勃然變色,顯然沒有想到範雪離如此犀利,冷冷地說:“是了!你居然敢阻止和親,難道你與公主有什麼曖昧關係不成?給我帶走!”
他這瞬間,整個人忽然露出了犀利的殺意來,如同一把出鞘之劍,有着咄咄逼人的力量。
而後,他身後的那數輛馬車上,頓時出現了三十幾尊的甲兵,每一個境界都在肉身六重左右,實力強大,傲然地盯向範雪離,把範雪離圍繞在當中。
下一瞬間,他們就馬上要把範雪離帶走,關進大牢!
一言不合就定罪,甚至哪怕沒有的事,也要栽贓陷害,因爲那樣一來,水思佳就再也逃不出大殿下的駕馭了。
“凌天侯,你不要太過分了!這位公子乃是我的朋友,你居然公報私仇,我必然會在父王面前,舉報你。你別忘了,三年之前,你犯下三罪,如今乃是戴罪之身!”水思佳面色變冷,聲色俱厲,擋在範雪離面前:“誰敢碰這公子一下,就等於蔑視我皇家尊嚴,爾等安敢犯上?”
雖然她知道範雪離的境界無雙,遠不是這些小兵可以企及的,但這樣她依舊大怒,絕對不允許別人傷害範雪離一絲。
哪怕付出自己的全部也無所謂。
這時,那個凌天侯不由面色大變,顯然沒有想到水思佳竟說到這個地步,那戴罪之身,乃是他生平最大的恥辱,如今被水思佳掀開,他幾乎目光就好像要殺人一般。
但終究,他深吸了一口氣,忍住了,然後他冷冷地揮手說:“回軍。”那些士兵頓時向後一退。
而後,這凌天侯死死地盯着水思佳說:“很好,大公主,山水不相逢,我們走着瞧!”
然後回身就走,但他心裡卻狠狠在想:今日你公然包庇一個男子,一旦傳揚出去,你這個即將和親之公主,必然身敗名裂,到時候看你如何收場!
“且慢。”範雪離忽然出聲了,慢慢地站了出來,向這凌天侯走了過去。
水思佳如此爲他出頭,甚至今日一事若傳揚出去,只會對水思佳不利,既然這樣,他就不如直接出手,展示身份!
“你是什麼意思?小小一個平民,也要阻擋於我?”凌天侯心下大喜,沒有想到範雪離會主動送上門來,這樣一來,對方以下犯下,自己直接教訓對方,把對方囚禁入大牢,就無可厚非了!
這時,水思佳看向範雪離的眼神,卻泛起了一股異樣的溫暖來。
範雪離願意幫她,願意爲她出頭!
她忽然覺得自己彷彿捉到了溫暖的臂膀一般,如此地溫馨。
“三年前,他犯了什麼罪?”範雪離這時喝住凌天侯後,卻是回頭問水思佳。
他並非濫殺之人,是要因爲對方的罪而來判罰。
“**女子,擄掠孩童,濫殺無辜三罪!”水思佳一字一頓地說着,這瞬間,她彷彿想起了三年之前,這逆天罪行被發現之時,無數臣民想要將這凌天侯殺死,結果在關鍵時刻,卻是大殿下將這凌天侯保下了,這一舉,更是使得無數民衆懷怨在心,甚至對元夕國有着離異之心。
“水思佳公主,此事乃是大殿下作保,難道你敢質疑大殿下不成?”凌天侯此刻簡直是氣極攻心,他身上的傷疤一層又一層地被揭開,幾乎是怒不可遏,但此刻,他也只能擡出大殿下來。
而這瞬間,隨着他的喝聲,那些甲兵猛地把兵器高高舉起,那殺死千人的軍氣浩蕩而出,有着屠殺之意。
“公主,這等罪行,能讓他苟延殘喘到今日,已經足夠了吧?”範雪離聲音冰寒地對水思佳說着。
對他來說,這三罪每一罪都罪不可赦,不過他卻不願意僭越,還是先問問水思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