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了!”
範雪離的目光閃爍着堅韌,此刻的他手上赫然施展出一個奇特的手印,彷彿天地星辰都融合其中,甚至有着萬朵火焰閃爍。
以自身爲鼎爐,以天地星辰爲眼,這手印,是煉藥師奉爲聖印的萬火印!
範雪離目前的境界不過肉身二境,施展這萬火印會帶着強大的反噬之力,但範雪離依舊堅持着。
這是一種意志上的較量。
時間悄然而逝。
慢慢到了黃昏。
範雪離就這樣強自支撐着,感覺自己的經脈已經是搖搖欲墜,甚至自己的意識都模糊了。
若是其他人,只怕早就放棄了。
然而範雪離依舊在奮鬥着,不曾鬆懈。
慢慢地,他忽然發現眼前的酒龍之涎有了一絲鬆懈的痕跡。
範雪離不由大喜,當下傾力而上,所有的力量猛地衝擊而出,滲透進酒龍之涎之中。
一時間,那酒龍之涎的封禁終於被破,化成香甜的津液,被他吞入體內。
呼吸之間,滿是香氣。
這瞬間,範雪離感覺到自己的肉身彷彿經過脫胎換骨一般,就好像沐浴在最溫暖的溫水之中,從來沒有如此舒泰過。
所有的經脈全部重新凝聚,而且變得異常地堅韌,比之前強大了一倍之多。
而後,他一掌擊出,骨節裡產生了奇特的碎裂之聲,在他的身前,五六米的地方,地面的青磚頓時被劈成兩半。
“肉身第三重練骨境大成!”
範雪離不由一喜,修煉了這麼久,終於進入了肉身第三境練骨境。
他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凝向遠處,大管家的莊園所在。
明日便是祭煉大會,而自己想要在祭煉大會上奪得名次,必須得從大管家手裡搶回自己的天悟劍。
大管家,你如此欺凌我母親,肆意奪走天悟劍的時候,就該知道,你當付出血的代價!
大丈夫有怒,當含怒一擊,如蛟龍出海,無堅不摧!
天地之生材,乃是補救氣數;身握事權,束手而委命,天地何必生我?
而後,他的身體凌空而飛,以閃電般的速度向大管家的莊園掠去。
**。碩大的莊園,週近有着衆多奴僕,滿身鐵甲,殺氣騰騰,只是讓人詫異的是,這些奴僕都是張不能言之人。
人爲地被炮製成啞巴,使得他們目光裡更帶着一絲陰冷之意。
在莊園的大廳之中,大管家盧溪正在擺弄着七個龜甲,使其成爲七星之狀,而當中赫然有一個全身雪色的小狐狸被綁着,眼珠轉動着,露出哀求之色。
它似乎擁有靈性,雖然不能說話,卻能表達出喜怒哀樂來。
盧溪取了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掌裡摩擦了一下,嘿嘿冷笑着,對着小狐狸說:“你擁有罕見的九靈血脈,只要取了你的心頭血,再用卜卦大陣,就可以凝練出九靈丹,使我的修爲水漲船高,到時候連你的老師,也救不了你!”
這時,小狐狸嚇得全身顫慄,想要掙脫,卻被那七片龜甲集中的力量封鎖了,連動也無法動彈。
無助、恐慌、絕望的感覺,慢慢涌上小狐狸的心頭。
就在盧溪拿着匕首慢慢走近小狐狸的時候,大廳外匆匆走進來了一個奴僕,然後跪在盧溪面前,比手劃腳着,似乎在稟報着什麼。
“嗯?七公子範雪離拜訪?”盧溪的目光裡忽然露出陰冷之色:“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行。昨日害你不成,今日此地便是你的絕地!帶他進來。”
他大刺刺地坐在大廳的檀木椅上,毫不顧忌那在陣法之中的小狐狸,在他眼裡,範雪離不過是一個死人而已,哪怕讓範雪離知道這個秘密又如何?
範雪離跟隨着那啞巴僕從進了莊園,這一刻,他感知到周圍有一種陰測測的氣息,死氣騰騰,似乎莊園裡有着無數的殘魂。
身爲煉藥宗師的他,自然知道,這都是慘死之人,死後連靈魂也不得超生,被困在此地,從而產生的死氣。
範雪離很快到了大廳,然後看到了大廳正中,那一臉浮腫、煞氣沉沉的盧溪。
對方看起來年邁衰老,體內氣息極爲衰弱,只怕是修煉不得法,看來便是通過殺戮人類,得到殘魂裡的氣息來延壽。
這種手段,極爲陰毒。
便在這時,盧溪陰邪一笑,說:“七公子上門拜訪,不知是什麼緣故?”
他已經探知,在範雪離的身後,並沒有其他人,當真是遂了他的心意。
範雪離淡淡地說:“把天悟劍交出來,然後我再把你帶回我府邸,向我母親賠罪。”
他心性果斷,勇猛向前,卻並非嗜殺之人,若是敵人存心悔過,依舊會留給對方一條生路。
盧溪聽到這裡,縱聲大笑,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範雪離:“範七公子,你腦子進水了?居然敢跑到我府邸來耀武揚威?既然這樣,我就讓你死之前,做一個明白鬼。”
既然知道範雪離是孤身一人,他自然百無禁忌,早就決定範雪離的死期。
然後他拍了拍手掌,頓時有十幾個全身盔甲的奴僕將範雪離的後路擋住,而其中,赫然有一個祭祀神殿的守衛,昨日赫然是他把範雪離擊得暈迷,若非重生,範雪離只怕已經身遭厄運。
範雪離瞳孔猛地收縮,對盧溪說:“你奉了誰的命令,要置我於死地?”
他心下已經產生了一絲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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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殺誰,誰就要死。”盧溪露出傲然的表情,然後施展出一個手印,周圍的簾幕自動拉開,能看到庭院外的梨花樹上,有着幾具血淋淋的屍體,身體分成三四截,還有血液正不斷滴落下來,顯然剛死不久。
而在旁邊還有幾處大酒甕,裡面赫然醃漬着不少人頭,目光裡都藏有怒意,卻有冤而不能伸的樣子。
看到這樣,範雪離面色一寒,根本沒有想到,對方視人命爲草芥,卑劣至此!
他原本還心存仁慈,但這樣的人,還有什麼活着的必要?
盧溪隨後嘿嘿冷笑着:“至於那天悟劍,已經被送到三公子那裡,等待明日祭煉大會上大展光芒,你若想要,就去地獄閻王那裡拿吧!”
這瞬間,他全身光芒閃爍着,吐氣發聲,如同響雷炸開,整個人被一種陰雲籠罩,完全包圍其中,甚至有無數的厲鬼嗡鳴呼嘯,這些厲鬼之中,甚至大部分都是範氏家族的僕人。
而一陣陰風吹來,他整個人的影子慢慢地變長,扭曲着,顯得如此地猙獰。
這赫然是卜卦陣法的應用,可以將對方完全困在其中,心魂被制,根本無法動彈。之前那小狐狸空有九靈血脈,卻被困在其中,便是這樣的卜卦陣法。
這瞬間,大廳裡那些僕從的目光瞪得大大的,眼神裡滿是恐懼,而那小狐狸的目光裡滿是黯淡。
他們彷彿都看到了範雪離在陣法裡,失去神智被控制的絕望樣子。
然而這瞬間,出乎他們的意料,範雪離卻是臨危不懼,手法一動,施展了一個手印出來。
這個手印一轉,那些鬼魂圍繞着範雪離旋轉,卻無法接近範雪離半丈距離。
這是煉藥宗師的手印之一,在煉藥時用來去邪的,要知道很多的丹藥之中,藏有大量的陰邪之力,非這樣的手印不可。
當然,以盧溪的眼界,自然是認不出來的。
“這是什麼手印?”盧溪的目光裡露出貪婪之色,顯然看出了範雪離的手印非凡,看來範雪離敢獨身一人前來,原來是有一些底牌的。
但範雪離的境界不過是肉身二境,哪怕有這樣的底牌,又有什麼用?
盧溪隨後嘲笑着說:“若是你把手印告訴我,我就饒你的母親魂魄。否則……”
聽到這裡,範雪離的內心猛地如同烈日爆炸震盪一般,語氣冰冷地說:“你對我母親動手了?”
怪不得母親氣息恢復,卻沒有清醒。
母親乃是他的逆鱗!
範雪離是真怒了!
“不錯,她的靈魂極爲純淨,我已經奪走她的一魂,如今她昏迷不醒,假以時日,這魂將會成我陣法裡的駕馭者,統御衆厲鬼!”盧溪的聲音裡極盡陰狠與得意,顯然他是想用這種話語來奪範雪離的心魂,讓範雪離失神。
當別人憤怒而絕望之時,便是最容易乘虛而入之時。
便在這瞬間,範雪離目光裡閃爍出炙熱之光,內心無明業火高衝萬丈,身體猛地向前一踏,傾全身力量,瘋狂呼嘯而來。
“來得好!”盧溪嘿嘿冷笑,全身黑光盡出,身體的骨骼閃爍出黑色光芒,也是劈出一掌。
他劈出這掌之時,甚至有着骨節錯位的聲音,這樣的力量一旦攻去,哪怕一隻猛虎,也要被擊傷制服!
這可不是普通的練骨境,而是練骨大成!
這乃是他的依仗,而範雪離不過才肉身第二境練膜,這一擊之下,必然會胸口破出一個大洞,然後其靈魂甚至被他一掌從心臟處抽出!
盧溪的目光裡滿是嘲諷與不屑。哪怕是範家公子,到了他的府邸,也不過是死路一條。
這一刻,周圍的那些僕從對範雪離充滿了嗤笑。以範雪離的境界,哪怕再修煉個兩三年,也擋不住這樣的一擊,這位身份尊貴的範七公子,只怕馬上要垂死掙扎地求饒救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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