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自靈以爲是司空道人有事找她,走進竹楓園,直奔他最喜歡呆的書房。
可是書房連蠟燭都沒點,一片漆黑。
“師傅!”雨自靈直接放聲呼喊。
“師傅!”
“我在客房。”司空道人的聲音響起。
雨自靈有些奇怪,這麼晚了在客房幹嘛?走過去,推開門,“這麼晚了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她稍稍打了個哈欠,今晚參加晚宴有些累了。
睜開眼睛的瞬間,雨自靈看到了那個這幾天一直讓她日思夜想的人。
她待在原地,手也忘記放下,傻愣愣的盯着冷晹,沒有動作。
冷晹眼角含笑的看着雨自靈,沒有說話。
司空道人悄悄退了出去,將地方留給兩個年輕人。
雨自靈這纔看到冷晹的臉色略微蒼白,穿着單薄的裡衣靠在牀上。
她微微紅了眼眶,走過去,毫不客氣的在他身上砸了一拳:“說好的五天之內回來,你去哪兒了?”
冷晹笑着握住她的拳頭,“別打了,我現在可是病患?”
“傷哪兒了?”雨自靈舉起他的手動動,又看了看他的身上,沒發現繃帶啊。
冷晹用目光看了看桌上的鶴心花,“沒受傷,中了鶴心花的毒而已。”
聽到鶴心花,雨自靈緊張起來:“那你現在沒事吧,嚴重嗎?”
“沒事,司空先生都已經幫我解毒了,現在只要稍作調息就能恢復了。”冷晹說。
Wωω◆тт kan◆¢ ○ “都說了叫你別意氣行事,這下好了吧,把自己都折騰得中毒了。”雨自靈走過去,看看冷晹帶回來的鶴心花。
看到那依舊翠綠的鶴心花根莖,雨自靈想起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她趕緊告訴冷晹:“你走以後我父親正好過五十大壽,我回去幫他慶生,就在那天晚上,有人潛進夏府的書房想到盜走保管在父親那的機關要塞圖紙。”
“什麼?還有這等事情?”冷晹不敢相信自己就離開了京城幾天時間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不過你放心,當時我正好去書房找東西撞見了,所以他沒能得逞,他的武功挺厲害的,父親的幾名暗衛都不是他的對手,沒能將他拿下,我也僅僅刺傷他一劍。”雨自靈說。
冷晹安靜的聽雨自靈說,幾名暗衛都不是他的對手?
“後來我在白天的時候又返回晚上跟那人搏鬥的地方,發現了這塊玉佩。”雨自靈這幾天都隨身攜帶着撿到的這塊玉佩,拿出來交給冷晹。
“你尋找鶴心花去的是晉國,我又撿到了刻着生字的玉佩,所以我猜想這是晉國太子柳生的東西。後來我就拍林勁去調查柳生現在是否在京城之中,就發現了他在京城之中的別院。我……”雨自靈停頓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跟冷晹說自己的貿然行動,還差點被發現。
冷晹一眼就看穿了她,“你是直接過去監視柳生了吧?”
雨自靈聳聳肩:“是啊,我過去探探情況,想要看看他是不是跟我猜測的那樣,不僅是盜取圖紙的黑衣人,還是京城中毒案件的主使。”
“然後呢,你查到了什麼?”冷晹問。
“我監視他一晚上,在他身上看到了我那晚用劍刺出的傷口。後來臨近半夜,他走出別院繞到一處民宅,我發現他在那處民宅裡製毒,用的就是鶴心花。”雨自靈之前還有些不確定那晚看到的是鶴心花,但是今晚看到冷晹帶回來的鶴心花根莖,雨自靈確定,那晚看到的一定就是鶴心花!
“你確定?柳生直接在京城中製毒?”冷晹皺起眉頭,這個發現讓他有些震驚,沒想到這個柳生如此的明目張膽。
“是啊,我就只知道那一處製毒地點,不確定柳生還有沒有別的製毒點。”雨自靈說,“而且……”
“而且什麼?”冷晹問,奇怪雨自靈說到這裡之後就變得吞吞吐吐的了。
“而且,那晚我被他發現了,估計那處製毒點已經被他轉移了吧。”雨自靈不好意思的說。
“被他發現了?你沒事吧?”冷晹沒有擔心製毒點的轉移,而是擔心雨自靈暴露自己被柳生抓到。
“沒有,柳生前一晚在夏府偷取圖紙也受了挺重的傷,所以他當時發現我之後並沒有直接出來抓人,我一直待在原地不敢亂動,找機會偷偷溜走了。”雨自靈說。
冷晹這才放心。
結合雨自靈說的這些事情,冷晹已經完全肯定,這次的下毒案件主使就是柳生,但是還缺少一些證據,沒辦法直接抓人。
還有盜取要塞圖紙的事情,要真的也是柳生所爲的話,看來晉國是有了想要攻打我們楚國的意圖了。
冷晹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眉頭深鎖。
雨自靈還在想着鶴心花的事情,“既然你已經拿到了鶴心花的解藥,那就抓緊時間讓師傅製作解藥吧,七日之後就要開始朝試初選了。自從神經藥物的威脅解除之後,幕後主使就一個勁的投放鶴心花,現在已經不光是參加朝試的人中毒,很多普通百姓都中毒了,防不勝防。”
冷晹沒想到自己離開京城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這麼多事,他沉思着,要是這兩件事都與柳生有關的話,柳生這麼做是爲了什麼?
“柳生想要盜取我們楚國的機關要塞圖紙,又給京城中的百姓下毒,他這麼做是爲了什麼?爲了讓我們楚國從內部開始空虛,不攻自破?”冷晹像是在自言自語。琢磨着兩者間的關聯。
雨自靈見冷晹正在思考問題,也不打擾他,拿着鶴心花去找司空道人。
“師傅。”雨自靈在藥廬找到司空道人,“師傅,現在冷晹也拿到了鶴心花額根莖,就麻煩你開始製作解藥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司空道人含首,“解藥其實並不難,我只需要開一張藥方,就着這根莖煎水送服三次便可痊癒。”
“這麼簡單?”雨自靈驚喜的說,“那你趕緊把藥方寫出來,明早我就讓下人開始施藥。”
司空道人執筆,洋洋灑灑在紙上列出好幾種草藥,待墨汁幹了之後遞給雨自靈,“注意告訴患者,必須連服三次。”
雨自靈接過藥方,把鶴心花的根莖交給林勁,吩咐他準備好藥方上所有的藥明早開始向患者施藥,還有這個根莖要小心的切割,不能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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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勁領命,連忙將這件事吩咐下去,衆手下迅速行動。
一大早,雨自靈就起來指揮着下人在王府門口搭起簡單的大棚,還讓一些下人到街上大聲叫喊“戰王府研製出解藥了,家裡有人得了疲乏無力上吐下瀉症狀的,都到戰王府門前領藥……”
早上的集市也是十分熱鬧的,聽到消息,大傢伙立馬奔走相告,戰王府門前立刻排起了長隊,大家也不管這藥是不是真的有效,至少現在走了那麼一點希望。
休息了一晚,冷晹憑着強壯的體魄和深厚的內力,迅速恢復。
他走出房間,看到府裡的下人行色匆匆,忙進忙出的,略微感到奇怪。
冷晹隨便叫住一個,“你們一大早的這是在忙什麼?”
下人被冷晹攔下來,趕緊先行個禮,“回王爺,雨小姐正在王府門口給那些中毒的患者施藥,來的人實在太多,快要忙不過來了。”
冷晹沒料到雨自靈跟自己想到一塊去了,只是她的動作比自己快了一步。他對那下人說,“你先去幫忙吧。”
下人彎着身子告退。
冷晹走到王府門口,發現門口原本寬敞空曠的大道現在被堵得水泄不通。
而雨自靈此時正站在人羣裡耐心地向每一名來領藥的人解釋,“這裡是三副藥,必須連着服用三次不能間斷,喝完以後病就能好了!”
領了藥的人連連道謝,雨自靈送走他之後又繼續接待下一位。
周圍的下人也像雨自靈那樣,認真耐心地接待每一名病人,仔細的向他們說明這個藥的用法。
冷晹靜靜地看着雨自靈做事,想到她爲自己分擔了這麼多,內心泛起一陣波瀾,注視着她的眼神柔和而專注。
正在忙的雨自靈擡頭的瞬間看到了現在大門邊上的冷晹,她連忙讓後面的下人接替一下自己,超冷晹走去。
“身體都還沒好你亂跑什麼,快回房間躺着休息!”雨自靈毫不客氣的說。
冷晹沒理她,反問道,“人手夠嗎?要不要我派些手下過來,府裡的下人是有些少了。”
雨自靈伸出雙手推着冷晹的肩膀,壓着他往裡走,“夠的夠的!這裡的事你就別管了,快去休息,把身體養好了以後有得你忙的!”
冷晹也不堅持了,聽話的回到了房間。
把冷晹壓回房間之後雨自靈趕回門口的施藥大棚,卻在大門口看到了蕭肅冥,淡如水墨的他安靜的站着,完全不受周圍嘈雜的聲音背景影響,氣場溫雅而強大。
雨自靈見到蕭肅冥心情大好,蹦跳着來到他身邊,“師兄,你怎麼來了?”
蕭肅冥笑着說,“戰王府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我閒來無事就順道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