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回過神,臉上竟是帶着讚賞,鼓了鼓掌。
“精彩,真是精彩。”
說着年輕人笑着看向柳月下,“月下,我才發現原來兩條狗打架,也能打得這麼出彩。”
蕭子川被罵做狗並沒有生氣,真的他不生氣。
他笑着走向了年輕人,說道:“你好,我叫唐文。唐朝的唐,詩文的文。”
年輕人搖搖頭,高傲的如那高盧雄雞一般,“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我也沒想知道。”蕭子川依舊是笑着說道:“我只是告訴你我的名字,讓你記得而已。”
“我爲什麼要記得你的名字?”年輕人不屑的說道。
蕭子川笑容滿面,忽的他動了,擡腿就照着年輕人的小腿踢了過去,用上了他早已學會運動的氣勁外放。
接下來,年輕人就爆發出了殺豬般的聲音。
“這下你知道爲什麼了吧?”蕭子川面色不改,仍然保持者微笑,彷彿從未做過什麼一般。
在年輕人怨毒仇恨的目光中,蕭子川接着說道:“我這人很公平,你只要我一條腿,那我也不會多要你一分。不過利息是不能少的。”
說着,蕭子川擡腳就像倒在地上的年輕人的另一條好腿踩去,接着就聽到了第二聲淒厲的喊叫。殺豬聲都沒這個來的難聽。
在此之中,柳月下眼神一直保持着平靜,從未改變。彷彿剛剛發生的事情與她無關一樣。又好像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
“走吧!”蕭子川看了一眼柳月下說道。
二人走過那輛紅色的保時捷,寬敞的大道出現在眼前。烈日驕陽,刺目的陽光直射而下。
柳月下開口說道:“你變了。”
“變了嗎?”蕭子川擡頭眯着眼看了看天空中那個金燦燦的太陽,嘆了口氣。“或許吧!不變的也只有咱們頭頂的這片天了。”
“我也變了。”柳月下說道。
“你是變了”蕭子川盯着柳月下明亮的美眸說道:“變得更漂亮迷人,對男人更有吸引力了。”
“是嗎?”柳月下嫣然一笑,“對你也是如此嗎?”
“我也是男人。”蕭子川回答。
“可惜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柳月下說道。
“你又來了?”蕭子川無奈的看着柳月下,“你不打擊我你會死啊?”
“不會”柳月下停頓了一下,“不過會憋的慌。”
“好吧,隨你!”蕭子川眉頭一仰,“話說咱們的打賭,貌似我贏了。”
“贏了嗎?”
她不會因爲太陽的毒辣而放棄她那邁步的速度和習慣,依舊是按着以往的步伐向前走着。
“你不覺得你剛纔很衝動嗎?”柳月下問道。
“衝動?”蕭子川搖頭說道:“我不覺得。今天我和你走的近,他要我一條腿,我妥協了。如果明天他看上我老婆,按着你的理解,我是不是也要讓給他?”
蕭子川知道柳月下的這樣說,是擔憂自己。雖然她的臉上是一幅波瀾不驚的神情。
但是,他有他的堅持。以前,他不覺得什麼。
但是經過不斷有人跳出來和自己作對,在自己背後陰謀不斷,讓他看清了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看似美好,其實背地裡有很多的不公平。
就像現在天空中驕陽似火,可是依舊有那麼多陰暗的地方,是它照射不到的。
他不是要*,他無力改變這些,他只是在自己遇到這種不公的時候,反擊回去。
因爲他不再信奉“退一步海闊天空”,而是更願堅持“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你知道他的背景嗎?”柳月下問道。
“重要嗎?”蕭子川說道:“難道天子犯法,就可以不和庶民同罪了?還是說他是特權階層,就可以遊離於法律之外?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像今天這樣,用我的拳頭反擊回去。”
“你這樣會遍體鱗傷的。”柳月下竟是放下了平時的那副平靜,有些擔憂的說道。
“原來女神也有下凡塵,替我這個凡人擔憂的時候。”蕭子川笑着說道:“如果我不這樣,恐怕就不是遍體鱗傷這麼簡單,而是屍骨無存了。與其委曲求全,做一個蚍蜉撼一撼那大樹又如何?”
看着這個眼前意氣風發的蕭子川,柳月下忽然發現他真的變了。
從前,她看蕭子川,覺得他是一個大男兒。陽光。樂觀。開朗。
現在,她看蕭子川,覺得他是一個大男人。堅毅。果敢。剛強。
未來呢?沒有答案。
柳月下搖了搖頭,說道:“希望你是對的。”
二人說着話的時候,不知不覺中就來到了女生宿舍門前。
“到了!”柳月下說道。
“嗯”蕭子川點點頭,“到了。我也該走了。”
說罷,蕭子川轉身離開,走出去幾步,扭頭衝着依舊站在那裡凝視着他的柳月下說道:“你的護花使者還真多啊!”
校園的夜晚喧鬧又寧靜。
喧鬧是在那寢室、禮堂、各路團體的活動室。人們或是打遊戲,鬥地主;或是進行着演講比賽;或是進行着各式各樣的活動策劃。
寧靜是在那些個偏僻的樓道拐角,未央湖畔這些小情侶們的棲息地。在這裡,人們拋棄了華夏人傳統的惡習,不再那麼大聲喧譁,而是低聲私語,一對兒一對兒,甜蜜在一個一個小世界。
這就是大學,這就是大學的校園,這也是對青春淋漓盡致的揮灑。也許只有他們步入社會的那一刻,纔會領悟現實的殘酷。
也許不用那麼遙遠,因爲在畢業的那一刻,面臨的也許就是,相戀四年,如膠似漆的小鴛鴦,展翅各奔東西。在畢業的那一刻,也是失業的開始。
在寧靜的未央湖畔,柳月下走在前面,諸葛百里走在她的身側。
女的清幽高雅,男的俊朗勃發,宛若一對兒神仙眷侶,羨煞周圍的路人。
可是隻有當事之人才知道,他們之間的距離看似離得很近,卻有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阻隔,看不見,摸不着。遠比我在燕京的五環你也在五環來的遙不可及。
看着一路走來一直沉默的柳月下,諸葛百里出聲問道:“你在想什麼?”
“在想一個人。”柳月下回答。
諸葛百里心中一沉,這纔剛分開就開始想念了?有人說陷入戀愛的女人都會變得很笨,其實男人何嘗不是如此,哪怕精明如眼前的諸葛百里?
“你覺得他怎麼樣?”諸葛百里問道。
柳月下搖了搖頭,眉頭微皺。“我看不透他。”說完,暗暗在心中加了一個“了”字。
“你不是最擅長看人嗎?”諸葛百里說道:“就連我家裡的老不死的都說你長了一雙慧眼。”
“真的看不透。”柳月下舉頭望着明月,思的不是故鄉而是人。“他在我說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在我說我來還沒好到你可以替我背球袋,替我做決定這些話的時候,他依舊能夠面不改色。
在被整整三十三人圍攻的時候,能夠把它們一個個打的落花流水。
他看似平和,在面對敵人的時候又是那麼的咄咄逼人,越是求饒越是對其狠辣。
他明知道周家小三的背景不簡單,卻依舊無所畏懼。看不透,真的看不透。換做是你,你能夠做到嗎?”
諸葛百里苦笑着搖了搖頭,“雖然我也能夠承受你帶給我的打擊,但是做不到他那種表裡如一,雖然我也能夠將那圍攻的三十三人打敗,但做不到他那種心狠手辣,雖然我也無懼別人的背景,那是因爲我就在這個圈子裡。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我確實做不到。”
“看不透,那就多接觸一下。”柳月下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
“我去找人收集他的資料。”諸葛百里說道:“我從他使用的古武術之中,看到了大哥的影子。可惜,我沒有大哥那種天賦,接觸不到家族中非天賦高者,非嫡長子不傳的武學。所以,也不敢確定。”
諸葛百里從來不隱晦自己的想法,他很忌憚蕭子川。因爲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往往是從最開始的惱怒或者是好奇開始的。雖然柳月下只是露出了一個好奇的苗頭,但是自己也不得不警惕。
柳月下也知道諸葛百里心中所想,但是並沒有拒絕他這樣做。你有你追求的權利,我有我堅持的原則。
“查查吧!”柳月下點頭說道:“如果他真的有能力,就將他納入咱們火鳳的考覈系統。”
諸葛百里心中大爲吃驚。
“爲了他,你寧可破例?”
柳月下沒有理會諸葛百里吃了醋的語氣,她從不會去解釋,平靜地說道:“就讓周家小三做他的試金石吧!如果真有能力,吸收他加入火鳳又如何?”
諸葛百里知道柳月下只要做出了決定,就從不會更改,會然心中不情願,但還是點頭說道:“好,我同意。”
柳月下向前走了兩步,扭過頭,用着不容拒絕的語氣衝着諸葛百里說道:“你不能插手。”
諸葛百里點了點頭,“好。”
“龐乓,你要是輸了怎麼辦?”郝建賤笑着看着龐乓問道。
鬥地主已經輸紅了眼的龐乓大聲吼道:“如果這次我再輸,我就滿足你們這幫吃貨的心願。”
“好”郝建重重的一拍龐乓的肩膀。看着一旁的李猛說道:“一會兒你去借318宿舍的酒精燈爐子還有那口鍋。菜板就不用了,龐乓給咱們自備了,哈哈!”
“一到門口就聽見了郝建你賤笑的獨特聲音,笑什麼呢,這麼開心?”推門而入的蕭子川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