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川回到醫院的時候,醫院的走廊裡已經是亂成了一鍋粥。
一個打扮妖豔的三十歲上下的潑婦,爲什麼這麼形容呢?因爲她正站在走廊,指點着龐乓破口大罵。
“你是什麼學生?你配稱自己是學生嗎?有學生第一天就毆打老師的嗎?你就是一個流氓。”
“要是我家老黃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沒完,一定讓你在警察局裡出不來。將你趕出海大校園。”
林正豐古板的臉上也是一臉的無奈,走過去低聲說道:“別生氣了。”
“我不生氣?你居然還叫我不生氣?林正豐要是你被打得頭破血流的,你老婆能不生氣嗎?”
“你看看他這副無所謂的樣子,翹着個二郎腿,拽到沒邊了還。”
也許覺得破口大罵不解氣,還不停的衝向龐乓,要不是有林正豐在中間拉着,她或許非要教訓一頓龐乓不可。
從她說話的內容,蕭子川判斷,她應該是黃包車的老婆。
雖然潑辣了點兒,但是蕭子川還是認爲情有可原的。沒辦法,誰讓人是受害者呢?
龐乓依舊坐在長條以上,二郎腿確實是翹着,不過臉上陰沉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郝建和李猛站在龐乓身旁,一臉的警惕,如果林正豐阻擋不住這個三十如虎的女人,他倆也只有獻身以身飼虎了。
學校保衛處的人也來了,不過他們都是認得這個女人的身份,在女人撒潑打歡的時候,他們只是一臉尷尬的站在原地,哪敢上來阻擋?
就在女人胡鬧的時候,一個醫生從手術室中走了出來,掃了一眼衆人說道:“誰是黃包車的家屬?”
這個醫生在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很想笑,黃包車?真不知道是怎麼起的名字,不過出於醫德和禮貌,強自忍了下來。
女人暫時停下了叫罵,快步跑了過去,“我是,我是。”
醫生點點頭,“檢查結果出來了,頭的內部並沒有受到傷害,只是一些皮外傷,沒什麼大事兒。”
“謝謝醫生了”女人說道:“醫生,頭部沒問題,身體其他地方呢?有沒有問題?”
“我們只是給病人做了頭部檢查。”醫生回道。
“哦,這樣啊!”女人說道:“你們怎麼可以只是檢查頭部呢?我們老黃要是其他地方也有問題呢?還是做個全身檢查吧,仔細一點兒,如果有什麼問題,用藥用最好的,不用擔心錢的問題。”
醫生很是瞭然的點點頭,“好的,我這就去安排。”
剛纔還有些理解這個女人的蕭子川此時心中卻是很是生氣,這女人這番說辭明顯是想要訛人啊?這也是華夏國一部分的劣根性,還別說黃包車受到了傷害,就是做好人好事兒都有多少被訛上的?那些碰瓷兒的就更多了去了。
“李處長”女人出生喊道:“把這幾個學生帶回保衛處好好審問一番,我們老黃出院之前,誰也別想出來。”
女人這副霸道的口吻讓一旁的李處長也是有些下不來臺,不過誰讓人家是副校長的外甥媳婦,惹不起啊。隨後掃了一眼龐乓等人,“你們都跟我走。”
林正豐站了出來,衝着李處長說道:“這樣不好吧,李處長?他們都是學生,而且明天還要軍訓,你看是不是”
李處長擺擺手,打斷林正豐的話。“老林啊,你怎麼這麼不識趣呢?這事兒是你管得了的嗎?再說,你說他們是學生,有學生開學第一天就用酒瓶在老師腦袋上開瓢的嗎?你不用管了”然後指點着龐乓和蕭子川他們四人,“你們都跟我走,沒聽到嗎?”
龐乓站起身,蕭子川和李猛還有郝建都是走了過來,準備跟這個李科長走的時候。林正豐站在幾人身前,一臉正色的說道:“我看今天誰敢動我的幾個學生?有本事從我身上跨過去。”
蕭子川本以爲林正豐不會管了,沒想到這個古板的人竟是挺身而出,仿若那些個戰場上的英雄一樣豪氣干雲。心中對自己的這個導員由衷的佩服起來。蕭子川相信在學校中,願意爲了自己的學生挺身而出,甚至面對一定會得罪自己上司的風險站出來的老師一定不多,而林正豐卻是其中一個。
“呵,你林正豐還長本事了。怎麼我雖然不是什麼大領導,但怎麼說也算你的領導吧。”李科長站在林正豐對面,說道:“你這是不把我放眼裡啊?”
林正豐好不容易擠出一絲笑意,“李處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們可以調查一下啊。當時食堂那麼多人,還怕弄不清楚事實?這幾個學生也不會跑了的,我幫你看着他們,怎麼樣?”
李處長這才臉色稍好了些,他也明白這個林正豐就是個不會說話,不會辦事,不近人情的主兒,能和自己這麼解釋已經是給了自己天大的面子了,如果再糾纏不休,只會讓自己更難看。不過他在心中卻是將林正豐暗暗的記恨上了。
沒等李處長開口,黃包車的妻子就走過來,衝着林正豐吼道:“林正豐你要是不相干了,就給我捲鋪蓋捲走人滾蛋,別在這裡整這些沒用的,你給我閉上你的臭嘴。”
林正豐本來在吵架方面就不善言辭,而且還是個女人,並沒有回話,但是就站在蕭子川幾人身前,不走開。
本來剛來的時候,還想着和黃包車的家屬說幾句好話,道道歉什麼的。沒想到這個女人竟是個胡攪蠻纏的潑婦,索性省了這些,知道自己道歉也是白瞎,還得平白無故遭受一頓臭罵。蕭子川從來就不是賤人,怎麼會故意找罵?
徑直走向了潑婦女人,“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我是誤傷了黃老師學生的室友。我”
沒等蕭子川說完,潑婦女人就跳起了腳,“誤傷?你說是誤傷就是誤傷了?用啤酒瓶子把人腦袋砸開,這還叫誤傷?只是謀殺,蓄意謀殺,我告訴你,你那個室友是要做大牢的。”
蕭子川皺了皺眉,心說這女人不僅是個潑婦,還很毒辣,她還真配得起最毒婦人人心的稱呼。沒多大的事兒,她老公也沒受到太大的傷害,就把一個年輕的學生送進大牢,還有沒有一點兒善心?
“怎麼,你還不服氣了?”潑婦女人瞪着銅鈴巨眼說道:“難道我老公就這麼白捱了一下?你們想都別想,你也別和我說什麼道歉的話,如果道歉有用,那還要警察做什麼?這件事兒就這麼定了,你這個同學必須要坐牢。”
龐乓這時走了過來,拍了拍蕭子川的肩膀,說道:“別和這個女人說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說完走向自己的導員林正豐,“老師,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不過你也別管了,我和他們走就是了。”說着看向李處長,“這件事兒和我的室友們沒有一點兒關係,人也是我誤打的,我和你們走。”
龐乓和李處長一衆保衛處的人員走後,蕭子川衝着有些得意的潑婦女人說道:“你有沒有體會過被人打臉的感覺?”
看着蕭子川臉上那副動了怒氣的樣子,潑婦女人有些害怕,微微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蕭子川說道:“你想幹什麼?這裡這麼多人,你敢動我一下,我就將你趕出海大。”
蕭子川笑着說道:“我知道,我還知道你們夫婦如果沒有點兒依仗的話,是不會這樣咄咄逼人的,也不能夠將學校的校園餐廳承包下來。”
“你”潑婦女人被揶揄的說不出話來。
“怎麼,罵不出口了?說明你是心虛了。”蕭子川一臉戲謔的說道。
“你叫什麼?”潑婦女人開口問道,她心中這個氣啊,這個男孩兒太可恨了,不行問出名字後,一定和舅舅說說,將這個混蛋趕出海大校園。
“唐朝的唐,文學的文。你聽我的名字多文雅,我真的不會動手打你臉的。”蕭子川心說,我打你臉還怕髒了自己的手。“不過有沒有人打你臉,我就不知道了。”
“好,唐文你還真有膽量。”潑婦女人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的?我要是不將你趕出學校,我跟你姓。”
“好,我等着”蕭子川說道:“不過跟我姓就算了,我怕你配不上我這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姓氏。”
“你”潑婦女人再次啞口無言。就在這時,她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立刻滿臉悲憤哭哭啼啼的說了起來,“舅舅,包車被一個學生打的頭破血流,現在還在醫院昏迷不醒。”
“嗯,我知道了,傷勢嚴重嗎?我要聽實話。”
聽着電話中嚴肅的聲音,潑婦女人只好如實回道:“腦袋只是皮外傷,沒什麼事兒。醫生正在給他做全身檢查。”
“沒事兒就好,這件事兒就這麼算了,你讓包車在醫院多休息兩天,也不要爲難那些學生。”
“舅舅,捱打的可是你外甥,就這麼算了?”潑婦女人疑惑的問道。
“我說就這樣算了,你沒聽清楚?好了,我很忙,”
啪嗒!
電話從潑婦女人的手中摔落在地的聲音,就如同有人用巴掌抽打在她的臉上那樣清脆。
她此時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生疼。
她此時終於明白了蕭子川那句問話“你有沒有沒體會過被人打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