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單身男人來說一個晚上換上三四個酒吧、會所都是極平常的事,特別是有錢的單身男人。小姐不合口味,沒有吊到好的馬子,放了一首不好聽的歌,總之,在這方面單身男人比起女孩來說更加的敏感。
於駿和林子軒無論如何說不上單身了,眼看會所的時裝表演完畢,有兩三個模特被邀請到樓上去坐,兩人就相視一笑。
"上去坐坐吧,你在樓上不是有包廂嗎?"
換場子倒是不必了,有林嫵陪在身邊怎地都沒那心思去欣賞別的女孩,林嫵那叫邵童的好友也大聲附和:"我還沒上去過呢,阿嫵,走,咱們也上去看看。"
樓上的包廂都是有身份的人才能擁有的,其中四樓,也就是頂樓的包廂更是不得了,就京城那麼多的紈絝而言,能長期擁有一間的也不多。
林子軒就笑道:"走,上去吧。"
邵童的父親是科委的副主任,也是副部級的幹部,但科委是較爲清閒的衙門,而邵童的爺爺也是當年不得了的大人物,算是開國元勳,她老子混成這樣,也算是本身的能力有限了。
並非任何開國元勳的後代都會身居要職,這還得跟能力有關係,林薄陽就算是特別出彩的了,當然,還有幾位同他一輩的,更加的受到上層的重視。
大多在廳局一級裡混飯吃的紅二代多不勝數,所以在京城中別看着那些穿着軍大衣,戴着深度老花鏡,看上去跟那種守大門的一樣,人家要把上輩搬出來,指不定都是大人物。
所以說京官難做就是這個道理,蕭有倫找林子軒或許就是爲的這個事。
明年換屆在即,就得不好聽一些就在半年的事,蕭有倫做京城市長基本上是無望的了,他在京城副市長的排名本來就是第一位,要是能調到外省去做省長,倒是還有些希望。
被人稱爲林派的以林薄陽爲首的政治集團已開始在運作,想要爲圈子裡的人員安排好出路,畢竟就是幾個月的事了。
而蕭有倫一直都是若即若離的,現在要是想要加入到這個圈子裡,直接找林薄陽未免有些顯得太那啥了,找林子軒倒是可以的。
林子軒現在被稱爲林家第三代最被看重的人物,就是在京城***裡,要是能有個排名的話,也能排上前五名。隨着新鼎泰在商界的地位重要性不斷提高,林子軒在林家裡的地位也日趨重要。
就林家本身而言,林薄陽的堂哥,也就是在族裡排行老大的那位民政部的部長,據說將會調到更具實權的部委任職。林薄陽雖是林老的長子,而要算上族裡的話,林薄陽都得叫他一聲大哥。
林子軒的二姑在京裡任林業局的局長,算是清水衙門,正廳級幹部,估計不會動彈。三叔,就是林海潮,倒是有風聲在政府大力啓用年輕幹部後,軍隊系統也將啓用年輕幹部,那四十多歲的林海潮極有可能調任大軍區副司令,畢竟他在這省級軍區副司令的位置上做了快六年了,成績還是有的。
林子軒的四叔在巴黎,主要是做藝術品的生意,於駿見過兩回,很有涵養和才學的一位長者,生意不算大,這兩年林子軒還拿了些私房錢給他,去收購流失在海外的藝術品。他不在官場,自然不會爲他做什麼規劃。
再看林子軒的小姑,也就是林老的小女兒,她在西北銀海省任經貿委主任,也是正廳級的官,她預計會調任到國家經貿委任國家冶金式業局局長。
這還不算完,這只是林家的直系最核心的數人。
再來看外家方面,二姑的丈夫是京城海定區的區委書記,要是沒有意外的話,會在這次換屆中上一步臺階,任職京城的副市長。
小姑的丈夫現在就是銀海省的常務副省長,最有可能在換屆中直接擔任銀海省的省長。
其它的外家倒是沒有什麼,但還有緊密圍繞在林家四周的那些幹部。
寧泊遠會不會在換屆後升任某省省委書記?
王遠山在雲廣做出如此大的貢獻後,會不會擔任副省部級幹部?
於成河已是柳水的常務副市長,會不會在換屆後升任市長?
再往下說,魏東敏、莊敬元、魯逸伯,這些四十來歲的年輕有爲的幹部的安排會是怎樣?
細看的話,具體到雲廣一地,那褚雲博、趙晉一、葉霆、韓躍、文超的安排?
包括在嶺東監察廳的寧梓明,在嶺西公安廳的文靜,還有在柳水稀土收購虻南一系列的稀土資源後十分靠近這一集團的溫伯仁、曹體行?
何況還有於駿不知道的,那些在林家體系裡,或是靠近林家體系的那些官員的升遷調動,這一切不禁讓於駿異常的遐想。
林子軒或許是知道一些的,但他不輕易開口說這方面的事。
塵埃未定的時候說什麼,很容易讓那些灰塵再度揚起來。
任廣平、杜青湖想必也在做着各自團體的籌劃,不到合適的時機,把蓋子揭開,誰都想不到未來會是怎樣,於駿也只能霧裡看花。
邵童瞧着這包廂裡異常奢華的裝飾,那些只能在電視裡看到的水晶裝飾物品,喜得那張圓臉笑起來一顫顫的。
她家雖有人在商界很成功,但跟林子軒比起來,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
就像是在浙東開設服裝廠,手下有着5000工人,每年的產值能達到20億,他能說他很成功,但跟林子軒這種隨便一個項目都有可能上百億的人一比,他的成功也就是極有限的了。
更不提跟於駿這種翻手就讓全國的數個產業的人都打抖的傢伙了。
"童童,你大哥不是在京裡嗎?沒事的話,讓他過來坐坐吧。"林子軒舉着杯香檳笑道。
"我纔不要呢,大哥每次來這種地方都會訓我。"邵童握着個水晶球,裡面是紐約的帝國大廈,她很喜歡這東西,但聽林子軒這話的時候,嘴都撅得老高。
"童童,你把邵哥叫過來,有我哥在,他肯定不會訓你。"林嫵微笑道。
"嗯,那好吧。"邵童走出門開給她大哥打電話,還戀戀不捨的將水晶球放下。
於駿抿了兩口酒,在林子軒的面前,總不能跟林嫵太放肆,就有些憋悶,想着心裡那些換屆的聯想,就乾脆的問道:"這次換屆是不是有些人要動一動?"
林子軒早就猜到於駿忍不了,笑了笑說:"動的人還不少,但曲敏那裡是沒辦法了,現在聽我爸的意思,岳父極有可能會調到嶺東任副省長,而且一上就是常務。"
"嚇?常務副省長?"於駿吃了一驚,像於成河那樣在市裡快速的任常務副市長,畢竟還是在地市一級,而省副級也這樣大動作的話,中央那裡倒是決心很大,"那誰接任市長?"
"市長可能會是魯逸伯,但也不確定,魯逸伯剛調的常務,再直接上市長,可能性不大,我看最大的可能是從嶺西或是外省調來一位官員。"林子軒抿嘴道。
但願不會像是曲敏那樣是任、杜兩家的人,要不然這雲廣的局面就會失控了。
"別說這些了,我跟你說說四叔的事吧,"林子軒坐直了說,"四叔一直在國外收購藝術品,你知道的吧?"
於駿點頭:"嗯,在巴黎時和他聊過。"
"八國聯軍一直到解放前,有大量的藝術品流失到國外,就是改革開放後,由於收入水平的問題,許多重要的藝術品也被以走私的方式運到國外,現在傳聞佳士得有意炒作提高所有相關藝術品的價格,我就算是有些錢,這錢也不能拿去給強盜做贖金吧?"林子軒說道。
於駿抿了抿嘴,贖金這個說法他是極爲認同的,原本就是那夥強盜在國內盜走的,現在反而要以拍賣的形式將藝術品還給中國人,還一副慈善、慈悲的模樣,實在令人氣惱。
這是用另一種形式來掠奪原本就因爲低廉的勞動力來發展,極其可悲的所謂的改革開放的成果,是很不人道的一種作法。
但就是於駿都沒有任何的辦法阻止,除非所有的華人都不拍了,任它流拍好了。
其實在於駿的邏輯裡,這些東西,在國外就在國外了,由它們去吧,想要拿回來,以後以更強盜的方式拿回來好了,何必要摻合着擡高這些藝術品的價格。
但可悲的是國內很多的所謂富豪都需要這些東西來彰顯身份,而於駿就是穿着地攤上十塊錢一件的襯衫,也不會覺得自己就比任何人差,特別是那些自以爲是的歐洲貴族。
說到底還是民族自卑感在作祟。
"我想還是儘量的不要參與這種拍賣的好,"於駿說道,"厚重的歷史不是用一兩件藝術品能說明的,有那些錢,倒不如做一些實際的事,例如植樹造林,改善人們的生活環境,贍養孤兒,改變一個人的人生。"
林子軒略有所思的點點頭,就看邵童推門進來說:"他就在這裡二樓,馬上就上來,哼,成天說讓我別來會所、酒吧裡玩,他倒好,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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