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認爲一定是你們家內部有人與這夥人相串通,如果不是這樣,這件事不可能做得毫無聲息。”秦霄低聲地把這句話說完之後,才又輕輕地道,“你就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
秦霄目光緊緊地盯着季末時,季末先是一愣,接着才又四下裡看了看,“呃,這間房裡應該沒有什麼竊聽裝置,之前不過就是給僕傭住的,現在就是一個小小的儲物間。”
季末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
“嗯,我也懷疑過,不過沒有真憑實據怎麼可能讓別人信服!”他在小房間的地板上轉了三兩圈兒之後,才又看了一眼秦霄,“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秦霄會意地點點頭,“不過,這麼大的事,我懷疑是不夠的,沒有證據就輕舉妄動的話,爺爺會很危險!”他知道這些人既然能走出這一步,一定是做了精心的部署。
“你說的有道理,可是如果你的猜測是真的,那我爺爺豈不是非常危險,我聽說他們那些綁架的人,如果見到了人見了面,那就一定要殺人滅口的!”季末謹慎地看了一眼秦霄,眼睛裡充滿了紅血絲。
現在他才意識到真正的危險,他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秦霄聽到了門外有腳步聲突然就停了下來,他知道很有可能是那個禿頭來了。
“我們這樣吧……”季末打算說出自己的計劃,秦霄馬上緊張地用手一比劃,季末眼睛一閃,也意識到了有些不對勁兒。
秦霄往門邊輕輕地走了幾步,只猛地把手裡的門把手用力一拉!
禿頭不出意外地站在了門邊,居然還一隻耳朵朝着門。
“你這是幹什麼呢!”季末心中大駭,“你想幹嘛?!”他的情緒有些激動,倒把秦霄嚇壞了,如果季末把自己剛剛問過的那些話都說了出來的話,那自己的觀察豈不是白費了。
“呃,你……噢,你是不是來給我們送茶的啊,我們不要,你們家少爺現在急得要命,你不要再過來打擾我們了,我們正在想主意!”秦霄說完就去推這個人禿頭。
季末一看秦霄的表現,也會意地微微勾起嘴角,“張叔,您還是忙自己的吧,我知道您和爺爺的感情深,可是也不能就這樣不吃不睡的,我聽大姐說,這件事出了之後,您是唯一一個跟着我們這些家人一同不眠不休的人。”季末一邊說就一邊細細地從上到下打量眼前的張叔。
在前一刻他還是家裡所有人都相信的司機,可是現在這一刻,在秦霄的指引下,他已經成了這件案子最大的嫌疑人。
季末還在安慰自己。
可是當他看到了張叔的鞋子時,不由地就吃了一驚,向來愛乾淨的張叔是不允許自己的鞋子上有一點灰塵的,可是今天他爲什麼連那鞋幫子都沒有擦,上面盡是灰漬。
“噢,小少爺,我,我就是回去,我也不安生啊,我這心裡真的很害怕,要知道當初,當初我們少爺,也就是您的父親就是在類似的情況下消失不見了!”張叔說着似乎眼睛裡帶了些悲哀,居然就黯然神傷起來。
呃,真的假的啊,還真會演戲呢,如果我說你是兇徒的話,那你豈不是會倒打一靶!
秦霄看了看眼前這個表情豐富,動作卻緩慢如蝸牛的司機張叔,心裡真的疑點重重。
“走吧,你先回去歇着,要不就在家裡找個房間歇一會兒,我們這邊一但有了消息就第一個告訴您!”季末說起話來,與之前對他的尊重相比,不差半點。
張叔的眼睛裡還是沒有半點的異樣,季末又細細地看了看他的眼睛,開始懷疑自己與秦霄的猜測乾脆就是錯誤的。
“他是季家就早的司機,雖然現在已經到了退休的年紀,可是爺爺還是很照顧他,兩個人的感情就像親兄弟,張叔爲人厚道,一定不會是……”季末就下了定論,秦霄把手一擺,“你可不要隨便下結論,我們有許多地方都沒有找到線索呢!”
秦霄的一句話,打斷了季末,兩個人又商量了一小會兒,才又出了那門,可是沒有沒有在意就在他們轉過的走廊邊,有一雙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他們。
“你幹什麼呢,大姐!”季仲上前一把拉住季初的手,“大姐,我發現你這幾天都有些不對勁兒啊,你幹嘛這麼擔心,你不是最討厭爺爺嗎?你不是說爺爺總說你不像季家的人嗎?”季仲說着就一巴掌拍在了季初的肩頭,因爲個子相差太大,季初雖然是大姐,可是她站在季仲的跟前就像一個小學生似的。
秦霄回頭從那走廊的鏡子裡發現了正在對話的姐妹二人,雖然聽不到她們在說什麼,秦霄分明在季初的眼睛裡看到了氣憤。
“你說什麼?你的零花錢不是也很多嗎?爲什麼就要從我的這些錢裡出!”站在季未跟前的不是別人,他正是季家唯一的外人,他正是季末母親的娘侄,以照顧她爲理由從小就住進了季家,季老爺子對這個錢子旭真的像自己的親孫子似的,無微不致,最讓外人都不理解的是,季老爺子居然給家裡規定,錢子旭的所有花銷都與季家的這幾個親孫子一樣多。
不論是跑車還是衣服、鞋子沒有一樣不是名牌貨,有不知道內幕的人,都以爲錢子旭就是季末!
直到季末找回到了季氏之後,他在人們心中的那神秘地位才大白天下。
“表哥,你這個人真是的,我們只是讓你拿出來一些錢而已,我們生意上能週轉的資金根本就沒有五百萬這麼多!”季未正在爲籌錢的事着急,因爲她知道錢子旭這個人向來就是一個守財奴,要說他在季家這麼多年,手裡有幾十萬,那是輕鬆的小事。
秦霄來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季家裡還有這麼一個人,他也是剛剛從季未與他的爭執裡發些了一些不尋常。
難道不是那個哭哭啼啼的老張?
秦霄又陷入了深思……
深市這邊現在可熱鬧了,兩位同樣是剛剛被聘請來的美女正在吵架。
“這件事你就要聽我的!”蔡小米現在正有氣沒有地方撒,在職位上她現在就是秦霄的助理,以秦霄的話來說,她是除了秦霄之外,所有部門經理和部長之上的領導階層。
“我爲什麼要聽你的,你是哪瓣蒜!”方憐兒絕對不示弱,兩個人站在秦霄辦公室的門外,眼睛瞪眼睛,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誰也不肯讓步。
“我得進去問問秦總,這筆款子是他之前答應我的。”方憐兒現在正在給自己的分公司稿擴充,資金的劃入本來已經口頭上向秦霄彙報過了,可是程序走到了蔡小米這裡的時候,就被擋了回來。
面對着這個比自己進公司要晚上一個多月的蔡小米,先不論她的長相,單是她現在的職位就已經讓方憐兒的心裡起上千層浪了!
方憐兒用手指點了點蔡小米的肩頭,這一點倒把身子比起方憐兒要瘦弱不少的蔡小米後退了兩小步,帶着嫉妒,狠狠地甩出一句,“你聽着,我比你進公司要早上一個多月,現在你不過就是本部,秦總的一個助理而已,你少在我的跟前用什麼以上壓下的話來對付我!”
方憐兒就要去推秦霄的辦公室門。
“你站住!”蔡小米也毫不示弱,“你聽着,我們公司裡可不論什麼先來後到,照你所說,這間樓裡的清掃大媽比你可到得早多了,難道你也要凡事都去向她請教?”蔡小米聲音沒有方憐兒的清脆高亢,可是卻一句壓一句地全在理上。
方憐兒原本就沒有把這件事當回事,可是蔡小米不僅不讓步,反而用這樣的比方來斥責自己的時候,她真的怒火三尺燃起!
“你說什麼?!”方憐兒那些淑女的姿態已經完全沒有了,她聽到了這句話之後,乾脆就把自己手裡的那疊材料扔在了地上,兩隻手一叉腰,明顯就是農村潑婦罵街的姿態。
“呃!”謝雨瑤從秦霄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兩個人同時就傻了眼。
方憐兒是真的喜歡秦霄,她現在正在想盡一切辦法,要創造機會與秦霄相見。然而蔡小米居然出現在她的面前,擋住她的去路,她哪裡管這個蔡小米是人還是妖!
謝雨瑤看着兩個人的狀態,先是一愣,接着才又大驚。
“行了,你們吵什麼?各自的工作都堆成了山,秦總不在,你們就要上房揭瓦是不是!”謝雨瑤出門時,站在門口的兩個人同時望向了秦霄的辦公室裡,她們當然是想看看秦霄到底在還是不在。
然而,她們沒有在那個座位上看到秦霄的人。
“你們不用看了,他出差去了米國,這幾天都不會回來,我回本部來辦公,如果你們兩個人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就進來說好了。”謝雨瑤說完,退回到了辦公室裡,“當”的一聲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