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笑起來:“周院長,那我可冤枉死了!孫院長可以作證,當時我和孫院長下電梯,高寧非得衝上來跟我們擠在一起,然後拖着我到小樹林。當時大廳裡還有幾個人都看到了,或者你可以查監控,的確是我們兩個單獨交手,他不小心擦傷了。”
葉天相信,爲了求證這件事,周華東一定已經看過監控,所以事實真相很清楚,對方也不會血口噴人。
“聽你親口這樣說,我就明白了,高寧這一次碰到了高手,只能認輸。今天上午,我和鄭書記,三次經過孫院長的辦公室門口,知道里面忙成一團,都是過來籤合同、交預付款的。我們兩個摸不着頭腦,不知道孫院長爲什麼突然爆發能量,爲醫院帶來這麼大的收入。以前大家都知道,她漂亮、又有修養,老公是金陵大學文學院的院長,一定富有人脈,沒想到竟然如此厲害。早知道這樣,上級提拔她,我這個院長的位子早就是她的。”
葉天敏銳的捕捉到,對方話裡的難處,立刻想通了。
孫梅如果不爆發,別人就會把她排擠出去,讓她離開中心醫院的核心圈層。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就是人類世界的根本道理。
現在孫梅手裡握着那麼多好牌,周華東也覺得,以前看錯了人。
“周院長,我會幫助孫院長,整理接下來要做的項目,形成初始文件,做好未來規劃,直接呈報到你這裡。”
周華東連連擺手:“不用不用,到時候你整理完畢,我會帶着你和孫梅,最好再叫上鄭書記,一起到上面去彙報。這些項目太重要了,代表了中心醫院招商引資的巨大成就,我和鄭書記只能爲你們雙手鼓掌。”
的確如對方所說,葉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直接讓中心醫院,產生了爆炸性的新聞,更把孫梅捧到了史無前例的第一人位置。
兩人交談的過程中,周華東曾經打電話,向醫院的鄭書記請示,要不要現在跟葉天見個面?
對方還是很矜持,認爲葉天說的很多事,不一定能夠成功,所以先讓周院長出面會談,以後有了眉目,書記再親自出馬。
聽到這個電話,葉天並不覺得奇怪。
今天只是牛刀小試,未來的那些大項目,纔會轟動全球。
其中也包括臥龍山的中藥材,以及海倫的超級實驗室。
打完電話,周華東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進來的是兩個白髮蒼蒼的女教授。
過去,葉天也曾見過她們,都是中心醫院絕對的醫學難題權威。
周華東介紹,兩位一個姓李,一個姓張,從四十歲開始,就研究阿茲海默症,現在已經六十七歲,退休之後又返聘到醫院來。
此前孫梅已經向周華東透露過,超級實驗室的事,所以,無論周華東還是鄭書記,對這個項目都很感興趣,已經跟兩位教授約談了很多次。
葉天從兩位老教授的表情當中就知道,他們對於治療阿茲海默症,沒有半點信心。
就算是超級實驗室那邊,已經明確的表示有了剋制性的藥物,她們也只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態度。
兩個人坐下,沒有太多的客套,直接向葉天發難。
“過去你曾經召開了新聞發佈會,認爲超級實驗室研發的藥物,能夠對阿茲海默症,造成干擾性治療。但是我們以爲,這種病來自於人體內部的古細菌羣體,現代藥物根本無法抑制,人類對於古細菌的研究,根本找不到門檻,更不要說消滅它們。按照歐美的科學理論,阿茲海默症的根源,是古細菌對於人腦和神經的侵襲,切斷了人腦和人體的聯繫。”
這兩位不愧是專家,一開口就是世界頂級的研究成果。
很可惜的是,她們照本宣科,認爲歐美的研究就完全正確,完全忽視了,治病救人要因地制宜,不能墨守成規。
葉天淡淡地告訴對方:“阿茲海默症的成因千差萬別,地球人分佈在東、西、南、北,每一個地方的氣候和物產不同。所以,這種病症千差萬別,我只能跟你們說,中國的阿茲海默症患者,與美國的歐洲的完全不同,成因和治療方式也得有所區別。”
他跟海倫交談的時候,已經瞭解了很多這方面的信息,這正是世界頂級的醫療機構,對於這種病的看法,但是還沒有向外發佈完整結論。
那位李教授義正辭嚴:“你這是一派胡言,人類的身體結構完全相同,即便是因爲飲食差異,造成了外表的不同,但本質上,都是地球高級生命,人腦和人體之間的聯繫,完全一致。阿茲海默症的病毒,只要切斷了這種聯繫,人類就會變成老年癡呆,不可能有第二種變化。”
“李教授,那你的意思是,人類世界非黑即白?”
李教授點頭:“最起碼,在藥物治療上就是這樣,能否治療,有着明確的分水嶺。我們中國的醫療技術非常落後,對於這種病的研究,至少落後先進國家一百年。”
李教授這些話說得太絕對,就連周華東臉上,都露出了不以爲然的表情。
中外醫學的差異,當然沒有那麼大。
更何況,現在是互聯網年代,歐美各國的頂尖醫療成果,最多一個月就能傳到中國,進行臨牀應用。
這些老教授盲目的迷信外國,所以纔會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
葉天一字一句的告訴對方:“超級實驗室研發的藥物,一定能夠治療阿茲海默症,我們已經進入了初步試驗期。”
李教授立刻追問:“那麼,有沒有現實的病例,可以參考?如果沒有,你這純粹是在癡人說夢。”
這就是葉天最薄弱的環節,因爲黃小姐不能現身說法,面對對方的追問,他就無話可說。
但是,他已經想到了最佳的應對方案,並且安排,朱振海他們尋找到了最合適的臨牀應用場所。
“李教授,你應該知道,金陵到底有多少養老院?現在我已經選定了一個作爲這種藥的試點,就在長盛小區的紅光養老院。”
周華東點點頭:“我知道那個地方,就在中心醫院的西北方向,大約相隔兩公里。”
選定那個地點,出於葉天的通盤考慮,只有距離中心醫院足夠近,超級實驗室落戶在這裡,才能夠隨時進入養老院,觀察病人的用藥情況。
還有就是,紅光養老院歷史悠久,管理經驗先進,監控設置相當完備。
只要開始用藥,就能借助養老院的全天候監控裝置,對老人的信息進行及時反饋。
如此一來,接下去的研究就會事半功倍。
李教授沒有想到,葉天的超級實驗室已經進行到這一步驟,一時間沒有話說。
“兩位教授,這種實驗不可能紙上談兵,我們應該合在一起,理論指導實踐,以紅光養老院爲基準核心,進行臨牀試驗。我已經取得了第一手資料,那邊患上阿茲海默症的共有六人,特別嚴重的三人,輕微的兩人,還有一個正在腦部皮質層的變化期間。我們對於這六個人進行不同程度的用藥,就能夠得到第一手資料。我的人已經接洽紅光養老院,很快就會簽訂合同。”
兩個老教授,已經習慣了過去緩慢的工作節奏,沒有想到葉天行動這麼快。
“年輕人,你的研究有沒有經過上級審批?醫療系統絕對不會允許你,私自進行藥物試驗,這是違法的。”
葉天笑了,如果連這點法律意識都沒有,他還怎麼領導臥龍山?
“二位教授,我有全部文件,明天就可以拿給你們。但是,我對你們有個要求,以後不要再盲目迷信歐美的醫療技術,在阿茲海默症的研究項目上,全球所有的醫學專家,都是小學生。”
他的話說得非常誠懇,既沒有盲目擡高歐美醫療機構,又沒有貶低中國的醫生,這纔是一個公平公正的說法。
跟李先生接觸的時候,李先生也表達了這種觀點,人類的智商不相上下,美國只不過是搶跑了幾十年,所以表面上領先全世界。
只要中國人積極進取,這種差距將會越來越小。
兩位老教授無話可說,她們雖然德高望重,但是掌握的技術層面,卻並不一定比葉天更高明。
因爲葉天藉助於互聯網技術,以及超級實驗室所獲得的嶄新資料,早就超越了兩位老教授的思想範疇。
醫院返聘這樣的專家,雖然是一種很好的制度,但他們對於某一個項目的貢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
周華東有些失望,他原以爲,兩位老教授在葉天面前,一定能夠拿出過去的研究成果,教導年輕人,甚至是打押葉天的氣勢。
結果恰恰相反,幾句話之間,葉天就讓兩位老教授啞口無言。
實際上,葉天現在掌握的資源,已經遠遠超出任何人,所以,他能夠進退自如,面對任何場合。
至於周華東,只是着眼於中心醫院,對外面的形勢瞭解的不夠深。
葉天突然集中優勢資源,推給孫梅,讓她在中心醫院的地位一躍千里,讓周華東感受到了威脅。
所以,他纔會把葉天拉過來,大家深入交談。
“葉天,紅光養老院這件事,你一定要慎重,如果在社會上傳開,用老人來試驗新藥,那可不得了。”
葉天微微一笑:“周院長,我請教你一個問題,這些藥物研發出來,就是針對阿茲海默症,如果不針對老人,不用他們進行臨牀試驗,又去找誰?更何況,我們的新藥實驗一定會遵守國家規定,各種合同簽得一清二楚,符合國際醫療管理,這就是最根本的程序,如果你說這個不合法、不合理,那麼全世界的新藥研發,就無法繼續下去了。”
葉天的好處是,能夠把前因後果考慮清楚,所有的漏洞一起堵上,不給別人留下話柄。
至於周華東那些多餘的擔心,都是被社會上各種醫療案例給嚇怕了,寧願不做,不願做錯,所以纔會膽戰心驚,瞻前顧後。
兩位老教授感嘆:“年輕人,你處理事情面面俱到,我們不如你。現在中心醫院對於阿茲海默症藥物的研發,完全空白,根本等於零。你的加入,或許能讓中心醫院,在該行業引發巨大的爆點,成爲病人的福音。”
葉天當然能夠看到這一點,所以纔會竭盡全力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