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發出了邀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在這種場合下遇到秦璐這樣的特殊人物,如果猶豫就會被別人挖走。
“學長是真心邀請我,還是敷衍了事,看上了我的人脈關係?”
葉天搖搖頭:“千萬別誤會,你的人脈關係固然重要,但我更看重你的工作能力。你在會上說,一週拿出三個劇本,別人都不相信,只有我相信。咱們傳媒學院這邊藏龍臥虎,有的是人才,很多人上學偏科,高考失敗,纔會跑到這裡來,實際都是絕對的天才。大概除了你之外,沒有人願意,在沒有預付款的情況下,先寫三個劇本出來,至少你沒給我提任何關於錢的要求,這非常少見。我想邀請你加盟,就是因爲大家志同道合,看重事情,而不是看重金錢。”
秦璐慧黠地笑着,深深地望着葉天:“學長,之所以沒有提錢的問題,就是因爲金校長說,讓我放下所有的事情,去幫你完成這個課題,她沒提錢,我當然也不敢接。更何況,一週寫三個劇本,對我來說太容易了,換句話說,如果爲了賺錢,我也懶得理睬你們的事情。就是因爲金校長這樣的大佬發話,我纔會去。”
“你要多少錢?”
秦璐搖頭:“我不要錢,早晚有一天,金校長讓我收錢,那時候再說。這一週我把三個劇本寫出來交給你們,就算是完成了任務,金校長那邊,也有所交代。再說了,你們這樣的小公司,一個電影劇本最多出幾十萬,我還真沒看到眼裡。剛纔打電話你也聽到了,我只要寫個劇本,掛上大導演的名字,放到市場上100萬起步,多的時候能到500萬,我去賺那個錢,豈不是比賺你們的錢更容易?”
葉天沒有氣餒,畢竟現在錢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他看中的是秦璐自身的素質。
正如他剛纔所說,傳媒學院這邊的確有很多偏科的天才,如果讓這些人發揮自己的特長,將會組建一支無所不能的鐵軍,讓傳媒學院橫掃其他院校,關鍵就是必須有人出錢出力,達成這件事。
“秦璐,你的確很厲害,憑着這個人脈賺錢不是問題,那你留在傳媒學院這邊,搞編劇工作室,究竟追求的是什麼?”
秦璐毫不猶豫立刻回答:“我不想依靠以前的人們,只想錘鍊自己,讓自己成爲國內一線的編劇,就像宋方金他們一樣,獲得自己的話語權。這個世界,終歸是新人的天下,老一代收山,新神上位。”
“我能保證你達成目標,我的公司剛剛建立,一切都是新的,如果你過來完全負責編劇部門,具有絕對的自主權,只要不是違反法律的項目都可以做。”
秦璐眼睛一亮:“獨立電影和地下電影,可以拍嗎?”
葉天點了點頭:“只要不違背國家法律的都可以拍,劇本拿出來,到廣電備案通過,想怎麼拍怎麼拍!”
秦璐猛的拍手:“這樣說倒是有點意思,以前我對地下電影很感興趣,但是沒有劇組願意做,自己投資,又很麻煩。如果你說,我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去拍一些東西,那我就加盟你的團隊。”
上學的時候,葉天對地下電影很有好感,只不過沒有資金,也沒有合適的機會,融入那些項目。
如今,既然秦璐願意加盟,當然可以嘗試地下電影。
地下導演拍出了震驚世界的好片子,尤其是那些反映基層羣體的紀錄片,在國際上引起了巨大的反響。
“秦璐,我們現在做任何事都要合理合法,不能觸犯法律,法律框架之內,你可以隨意拍,我既可以投資,也可以協調其他團隊,達成你的願望。其實我們傳媒學院這邊的學生,就應該像你一樣,有新想法,去做別人不想做、不敢做的事,纔可能獲得巨大的成功,在國際上形成轟動效應。”
秦璐從冰箱裡拿出兩瓶可樂,把其中一瓶扔給葉天:“學長,坐下慢慢說,金校長從來沒告訴我,你還有這種情懷,支持地下電影。我希望你剛剛說的,不是爲了譁衆取寵,也不是爲了投我所好,故意拉攏我才說出來的。”
葉天笑了笑,在旁邊的長沙發上坐下,遠遠的看着秦璐。
年輕人都是有情懷的,尤其是上過藝術類院校的,都夢想着有一天蜚聲國際,成家成腕。但是,限於條件,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機會,讓自己夢想成真。
眼前的秦璐就是一個例子,雖然她有大導演那樣的超強人脈,可是,如果沒人支持她的地下電影情懷,只是自己一個人自說自話,那就毫無意義。
更何況,電影藝術不是一個人的舞蹈,而是好多人湊在一起,衆人拾柴火焰高,才能玩出境界,跟以前的搖滾一模一樣。
“秦璐,既然大家有緣分遇見,而且你肯幫我解決燃眉之急,那我就實話告訴你,之所以組建天夢影視公司,就是爲了拍夏夢寫的那些小說,全都是有情懷的東西,跟現在社會上的流行題材完全不同。剛剛你說到獨立電影、地下電影,跟我的很多想法不謀而合。現在市面上的影視公司,比如華誼兄弟、小馬奔騰、萬達影業、樂視影業等等,他們都在拍商業片,模仿好萊塢甚至模仿印度,沒有任何意義。港片的沉淪,早就能說明這一點!”
秦璐點頭:“繼續說,繼續說!”
“那些沒有內涵的東西只是表面熱鬧,看過之後毫無營養,早晚會被觀衆拋棄。我們要做就做打動人心的東西,你提到地下電影,非常正確,我們要做的就是把地下電影拿到地上來,可以拍,可以放映,可以通過廣電的各種審覈,讓更多老百姓看到,給國內的市場帶來不一樣的新風氣……”
秦璐盯着葉天,彷彿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學長,你真的這樣想?該不是金校長向你透露了我的某些命門,你故意說這些話,來拉攏我?”
葉天笑了:“秦璐,現在你就可以打電話給金校長,問她是不是曾經向我介紹過你的情況?咱們在會議室是第一次見面,我以前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最近特別忙,米蘭也沒有告訴我你的情況,你進會議室的時候,我摸着良心說,絕對是第一次見到你,聽到你。”
秦璐擰開了可樂,喝了一大口,繼續審視着葉天,仍然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