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人,已經不是人能夠形容得了的了,他就是一個魔鬼。
舉手之間,便能奪人性命。
千濃見綠蘿杉和清蕪清歌她們還安好,心裡總算安定了一些。
她想起來了那個小和尚,眉目很清秀,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了禪定的味道。
小小的年紀,能有那樣的修爲,可真是不少見。
聽他還活着,心裡總算有了一些的安慰,主持若是知道他最愛的徒弟還活着,總算能閉上眼睛了。
“他現在可好?”千濃問的是綠蘿杉。
畢竟綠蘿杉說的話,要比小染塵說的清楚許多,染塵畢竟是一個孩子。
綠蘿杉嘆了一聲,搖搖頭說:“那孩子的脾氣倔得很,剛來的那幾天,愣是不肯吃東西,想要隨了他的師傅而去,大病了一場,現在病剛好,卻還是很頹廢。”
那小少年,若是能振作起來,興許以後,會是一個不錯的人才。
小小的年紀,便很是沉穩,只可惜呀,那脾氣太倔強,不管她們怎麼勸,愣是不肯向蓮生低頭。
清歌跟着綠蘿杉補上一句:“就怕蓮生對他失去了興趣,見他這般,會放棄他。”
蓮生說的那一句放棄,指的是殺戮。
他可不會憐憫一條這樣的人命的,當初也是因爲這了劫正好奉了他師傅的命來千濃所住的院子,沒找到千濃,便去了綠蘿杉那裡。
這才逃過了一劫。
要是他在他師傅那處,估計蓮生的人,不會放過他的。
“到底是我害了他。”千濃說着,重重地嘆了一聲,對那個孩子的愧疚涌上心頭來。
她纔是這場劫難的始作俑者。
“宮主也別這麼說,我們誰都沒有想到,蓮生竟然會這麼喪心病狂。”清蕪恨恨地說,顯然對蓮生的怨恨,很深了。
只是現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清蕪在江湖之中混了這麼長的時間,當然知道保命纔是上策的、
“說話得知道分寸。”千濃怕清蕪這話傳入蓮生的耳中,連忙看了看四周,幸好這屋裡,只有她們。
就連侍候她的那些婢女,都只能在門外守着。
“哼。”清蕪知道千濃的擔憂,但是還是氣不過,冷哼了一聲別開了臉去。
悶悶地說:“青竹就是被他親手殺了的,還當着我們的面,他這分明就是在殺雞儆猴,該死的。”
說到青竹,幾個人便都沉默了下來。
青竹的死,成爲了她們心中不約而同的一個疙瘩,這是一個仇恨,誰都不敢忘,但是,現在誰,都無能爲力。
“逝者已矣,莫要再提。”
千濃嘆了一聲擺擺手,她最近嘆息的次數是越來越多,就連蓮生都說,她的心,已經生出了慈悲的心腸來了。
是這樣的嗎?
清歌她們看了看千濃,也沒敢說什麼。
千濃忽然發現這人裡少了一個人,便問:“那謝家公子呢?”
她抓他,原本只是因爲從北晉去那漠北的路途遙遠,怕太寂寞不好玩,便抓了他一路隨行。
他還當真以爲她會拿他練功呢,那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