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姬跪下來求情:“王,王后也只是一時的激動,您可不要趕她走。”
要是這一次真的因爲扶搖,而傷了兩個人的感情。
恐怕加上新仇舊恨,他們之間要想再有未來,似乎是很難的事情了。
“不要再勸。”秦王的聲音充滿了疲倦,背對着她,都不願意轉過頭來看千濃一眼,悵惘地說:“現在的千濃,已經不是以前的秦時月。”
他愛的,想的,唸的,是秦時月。
而不是千濃。
千濃,冷血無情,沙發果斷,哪裡再是他的月兒呢?
“這段時間,是本王執迷不悟,扶搖說得對,癡迷不悟的人,不只是她一個,本王亦是。”
這聲音被風吹散,落在千濃的心中。
氣血攻心,她撐不住,再一次吐出一口鮮血來。
臉色已經變得蒼白如紙,本來就極其小的一張臉,現在瞧着,更是讓人心疼不已。
但是,那個男人,卻再也不願意看她一眼。
“你……竟然,爲的還是一個扶搖。”
她的心裡有多痛,現在說出來這一句話,便有多麼的吃力。
人到了最爲傷心欲絕的時候,整顆心,都在慢慢地變得血肉模糊,只有她最是清楚這樣的感覺。
想不到他最終還是爲了一個扶搖,而趕她走。
千濃推開扶着她的素衣,受了內傷,腳站不住,搖搖欲墜,一下子跌到在了城樓邊上。
她掙扎着扶着牆壁站了起來。
那一身白色的衣裙之上,滴落了她的鮮血,看起來很是詭異。
衣袖之中忽然抽出一把匕首來,那匕首很是精美,這是蓮生以前給她送的。
那匕首的把柄上,鑲了好幾顆碩大的紅寶石。
名貴,而且非常的精緻。
不管去哪裡,她都帶在身邊,蓮生說,這匕首,能夠保佑她的,如同他蓮生在她的身邊一般。
她面目有些的猙獰。
瞪着一雙眼睛看着秦王,陰狠冷血地道:“至少蓮生,從來都捨不得傷害我毫髮,而你,竟然讓我受了這麼嚴重的內傷。”
這一句話,滴着血,擊中了他想心。
他站在那裡,風從四面八方吹來,吹在人的皮膚上,灼灼地發痛。
他依然不說話。
“你曾救我一命,現在,我便把這血債還給你。”說完,她擡高自己的手,那匕首,便活生生地刺入了自己的心臟。
然後再狠心地拔出來。
頓時鮮血如注。
“你讓我走,我便走,從此這天下間,再也沒有秦時月這個人,有的,只是千濃。”她一步步地後退,捂着胸口的窟窿。
在素衣和襄姬的眼淚之中,她忽然翻身從城樓上跳了下去。
那最後的聲音,被風帶來,帶着濃濃的仇恨:“他日若是再見,我必定會,毀了你的天下,把你千刀萬剮,才能消我心頭恨。”
城樓高几十丈,現在秦時月又受了重傷,跌下去,恐怕要粉身碎骨了。
“王。”
襄姬嘶聲地叫了一聲,也不管得了什麼,施展開輕功來,便從城樓上面躍了下去。
在蒼茫的夜色之中,早已經不見了千濃的身影。
她倉皇地尋找,卻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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