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覺春瞧了一眼銀盤上的金勺子,搖搖頭。
這在秦時月的意料之內,要不是皇宮內院的人,是不會知道這勺子是用來做什麼的。
她看着溫覺春聲音清晰地說:“這是這天下最有地位的那個男人的御勺,不,正確來說,這勺子,是本皇妃命工匠打造出來,不管外觀,重量,都和御勺一模一樣的勺子。”
溫覺春顯然有些的吃驚,但是馬上問:“不知皇妃想用這枚勺子做什麼?”
“當然是報仇了。”秦時月話雖然這麼說,但是也不點明白,挑挑眉看着溫覺春,慢緩緩地說:“溫大夫不需要知道得太清楚,你只要幫本皇妃做一件事情,你的大仇,就可以得報了。”
聽秦時月說這是報仇的工具,溫覺春雖然感到吃驚,但是秦時月不讓她知道,她也不敢問。
只是疑惑地問秦時月:“不知皇妃想要民婦做什麼?”
秦時月站起來,指着那一枚打造得十分奢華精緻的金勺子說:“你去,把這枚勺子用毒藥熬製,一定要讓這把金勺子,成爲一個毒物。”
“當然,不能改變這銀勺子的顏色外觀,甚至是重量,和現在一點都不能差。”
殿內很安靜,秦時月的聲音,聽起來無比的詭異。
溫覺春的身體顫了顫,看着那把金勺子,沒有動,有些的爲難。
秦時月瞧了瞧她,挑眉問:“怎麼,溫大夫不願意做?”
“不是。”溫覺春依然看着那勺子,臉色繃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是爲什麼?”
“民婦只是在想,不知道皇妃想要這金勺子可以殺人,還是隻是傷人?”
好一個聰慧的婦人。
秦時月風輕雲淡地笑:“溫大夫想要它有什麼作用,便有什麼作用,殺人活着不殺人,全由溫大夫說了算。”
“民婦學醫,不爲殺人。”
秦時月聽了這話,笑了笑,沒有說話。
每個人一開始的時候,都便顯得很良善,但是後來,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了,誰都把握不了。
她相信,溫覺春自己,也把握不了。
沉默了半響之後,秦時月吩咐清歌:“把溫大夫帶下去,安排藥房,出了我們幾個,誰都不能知道這件事,要是誰知道了,殺了。”
這件事情,不容許半點的失誤。
這是擊潰夜錦華,最後的一個步驟,她相信,這一次,夜錦華,再也不可能逃開。
秦時月下了死命令,清歌惶恐不已,連聲答應,帶着溫覺春下去了。
這個時候清蕪卻表達了自己的疑惑:“阿月,你真的把這麼重要的一件事交給一個見過一次面的人?”
無疑是有些冒險的,特別是,秦時月謀劃的,是這樣足夠誅滅九族的事情。
“所以,我要你和圖歡,時時刻刻地監視着她,要是發現她有二心,哼,殺無赦。”
九皇叔說得不錯,想要達成自己的所願,沒有什麼辦法,比殺戮,更加快速而簡單。
兩個人應了秦時月的話,便都下去了,側殿之中留下秦時月一個人坐在那,從身後的屏風後面,搖曳出來一個人。
正是昭儀秦燕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