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推門出去,關門的聲音剛落下,秦時月就準備拖鳳冠,手剛碰上鳳冠,一條紅色的人影。
掠窗而入。
那紅豔豔的人影在前廳上,青銅燭臺上的燈光,照得他的衣襬,眼紅惹目。
“秦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會怕一個小小的鳳冠,真讓本樓主訝異。”
“九重天樓主閻修?!”
秦時月幾乎要從牀~上站起來,但是一直以來逼迫自己形成的冷靜,讓她忍了下來。
“見到本樓主,你很驚訝?”閻修緩緩地回過身去看秦時月,那一張禍水的臉,明豔動人。
笑意卻很是邪肆。
男人豔紅色的袍子,乍看之下,和九皇叔沒有什麼區別,只是腰間執素不一樣,身段亦是相差無幾。
要不是剛纔他開口,秦時月還以爲,是九皇叔回來了呢。
這閻修在她的新婚之日來她的婚房,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秦時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語氣平淡無波:“我只是驚訝,秦王府守衛森嚴,你是怎麼進來的?”
“還有。”秦時月的語調變得有些的陰森,陰測測地說:“九皇叔想要抓拿你,你竟敢自投羅網?!”
那一夜秦時月分明聽到了閻修和母親的談話,閻修被九皇叔所傷,才逃入了流雲居之中。
要九皇叔親自抓拿的人,一定不是等閒之輩。
而這閻修,倒是很大膽,竟然還敢來秦王府!!!
閻修笑,笑得很是自信:“平時我自然是不敢來的,可是今天不一樣啊,鬼萬大婚,天下同慶,這秦王府的守衛,自然是警惕性小了許多。”
所以,他才能無聲無息地了結幾個暗位,進入秦時月的寢殿之中。
“你不怕我大喊一聲?”秦時月挑了挑好看的眉頭,看着閻修,笑得風輕雲淡:“要是我大喊一聲,你大抵是逃不出秦王府了。”
閻修用手指纏繞着自己垂在跟前的發,一次次地把玩,纏滿了放開,然後再纏。
斜斜地睨視秦時月,自信地說:“本樓主知道,你不會這麼做的。”
“哦,你爲何這麼自信?”
秦時月的確不會喊,因爲閻修身上,有很多她想要知道的答案,比如,母親和他的關係!!
“用小月兒的看人的標準來說,本樓主不是還有利用價值嗎?”
“哦,樓主大人此話從何說起?”她笑,裝傻,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被別人輕易窺探了心事。
閻修背對着她站着,手指在青銅燭臺之上的火焰裡輕輕跳動,聲音魅惑沙啞:“比如我是什麼人?比如,你母親和我是什麼關係?”
“再比如,你母親想要做什麼?”
說着說着,閻修放肆地笑了,慢慢地轉過頭來,嘴角噙着一抹陰邪的笑意:“比如,是誰僱兇,要殺你。”
“我瞧着,樓主大人是不會這麼好心專門來告訴我答案的,那麼,你來,做什麼?”秦時月巧笑嫣然,隱約有些的嘲諷。
她是知道的,閻修是不會告訴她這些的,因爲,這些事情,可能關係重大。
而他來她的洞房,爲的是什麼?
“很簡單。”閻修眯着細長的眼睛看秦時月,緩緩地說:“本樓主來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