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雲拂無動於衷。
劉嬤嬤卻慌了,上下審視了一遍樓雲拂,心疼不已地嘮叨:“究竟是誰這麼狠心想要害小姐,老奴慚愧,侍候你,你卻被小人小了毒。”
說這便要跪下來,樓雲拂伸,手阻止“劉媽,不要自責,命數天註定,你又怎能阻止?”
話中的意思是,她的死是命中註定,有人想要害她,不過是順應了天意,劉嬤嬤也無能爲力。
秦時月撩起裙襬跪下來,雙手手掌交疊,身體前傾,手掌疊在地上,額頭覆蓋上去,規規矩矩地磕頭。
聲音晴朗而堅定:“母親莫要說是天意,這都是人爲之事,今日要是不查清楚,那奸詐小人一定會再想辦法加害母親,所以,女兒斗膽在母親面前放肆一回,懲戒那個壞東西。”
加害護國公府的主母,皇帝親封的誥命夫人,她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樓雲拂一動不動,神情淡然地看了秦時月一眼,最終輕嘆了一聲:“你身上的殺氣太重,怕是要被人利用了去的。”
這話的意思不太明朗,秦時月愣了一下,擡起頭來想要問樓雲拂,但是她已經淡淡地擺手。
“你想怎麼做便怎麼做吧,我不在主位上,你便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樓雲拂允了她最大的權利,言辭之間,掩不住一個母親對女兒的擔憂和偏袒。
秦時月的心有些暖暖的,她自是知道的,這天下母親,哪有不愛自己的女兒的道理?
樓雲拂拋下她,這其中肯定有端倪!!
這個想法更加堅定了秦時月查清當年之事的決心,處理完這件事,她就着手開始查,護國公府這麼多人,肯定有人知道當年之事。
只是,大家都不敢說罷了,生怕引火燒身。
“多謝母親成全。”秦時月欣喜不已,從地上站起來,剛想要吩咐人催促三姨娘,就看見秋月帶了一個婦人進門來。
那相貌端正,衣裙端莊的婦人正是三姨娘文萱。
她低着頭進來,臉色蒼白蒼白的,都不敢擡起頭,到了廳裡,朝着樓雲拂的方向猛地跪了下來。
“萱兒該死,利用姐姐對萱兒的信任,受了奸人的威脅加害姐姐,求姐姐責罰。”三姨娘把頭磕得巨響,一下又一下的,驚心動魄。
這三姨娘和秦如鳶一樣,都是懦弱沒有主見的主兒,遇見了事便只知道求饒,兩母女跪在地上,齊齊地磕頭。
場景很是讓人乍舌,這一對母女果然很像,不愧是母女。
樓雲拂的臉色沒什麼變化,只是倦怠地開口:“萱兒起來吧,這事我已經交由月兒處置,她怎麼處置你,都由她。”
淡淡的一句話,就把她和三姨娘文萱的交情給撇開了,就算有交情,到了秦時月這裡,也沒有用。
三姨娘一聽,先是愣了愣,這事請交給秦時月,對她來說,不是什麼好事,樓雲拂素來寬厚,而秦時月對秦意青那一出,足以證明心狠手辣。
三姨娘想起在門前見到的秦意青的人彘,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她纖細的身子,猛地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