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鳶被秦時月的話感動到,猛地一把抱住秦時月,伏在她的肩膀上盈盈地哭了起來。
“好了,別哭了,天大的事都有姐姐給你做主。”秦時月輕柔地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又把她從自己的身上扶了起來,勸她:“季先生去了流雲居瞧母親,你這額頭上的傷可不能耽誤了,和姐姐一起去流雲居,讓季先生瞧瞧吧。”
秦如鳶連連點頭,乖巧地跟在秦時月的身邊,兩人朝流雲居走去。
走了幾步,秦時月突然停下腳來問:“妹妹可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沈姨娘逼迫三姨娘給母親送的有毒的湯藥?”
她有些擔憂地看着秦如鳶,掏心掏肺地說:“要是咱們這樣空口無憑地說是沈姨娘逼迫三姨娘做的,恐怕沈姨娘要反咬我們一口,說是我們誣陷她,到時我還好,就怕妹妹和三姨娘不好過啊!!”
這話說得也對,就算是沈柔不承認,反咬她說是她們聯合起來誣陷她,她是嫡女,沈柔自然是不敢對她怎麼樣的。
頂多是父親會關她禁足。
而三姨娘和秦如鳶的日子,便不好過了,除了要在秦公卿那領一頓責罰之後,往後的日子,一定也是非常艱難的。
指不定被沈柔偷偷弄死還不一定呢。
這深宅大院就是這樣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你不能把人家給吃了,就別怪人家吃了你。
“姐姐所慮得正是,容妹妹想想。”
秦如鳶的臉色蒼白,又習慣性地咬着脣,眼神有些渙散,驚懼和糾結交疊在一起,她該是多麼害怕沈柔。
也對,這三姨娘原本是沈柔的陪嫁丫鬟,誰知道陰差陽錯的,秦公卿竟然和丫鬟搞在一起,還珠胎暗結。
據說這事情是秦公卿醉酒後發生的事情,但是怕傳出去不好聽,便說成是沈柔覺得這丫鬟賢淑懂事,央求秦公卿納了她爲妾。
秦公卿本意不肯,奈何沈柔哭着哀求了好幾日,秦公卿實在不忍心拒絕,才終於答應了。
這樣傳出去就好聽多了,沈柔端莊大度,秦公卿重情重義,一件醜事就這樣變成了一件大家都歡喜的事情。
這三姨娘雖然和沈柔同爲妾室,卻由於是沈柔的丫鬟,對她的敬畏和怯意一直沒有改變,還是把她當成了主子,自己是奴才。
所以,一直懦弱而膽小,沈柔讓她做這樣的事情,想必她是真的非常害怕,但是又逼不得已。
秦如鳶咬着脣想了想才說:“她今個送來的湯藥,我讓母親給換了,母親送去流雲居的,沒有毒,有毒的被我藏在母親屋子裡,妹妹可把湯藥拿來讓季先生驗證。”
這秦如鳶是真傻還是假傻?就算能驗證湯藥有毒,也不能證明着湯藥是人家沈柔給她的。
“你怎麼證明着湯藥是她端來給三姨娘的?”
秦時月的聲音有些陰晴不定,秦如鳶愣了一下,以爲秦時月的意思是這湯藥是她母親自己熬的,嚇得腿一軟,又跪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