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柔退了下去,秦公卿這才關切地問秦時月:“月兒,燙到那裡了沒有,要不讓人把季先生請來,給你瞧瞧。”
“父親放心,沒什麼大礙。”秦時月無所謂地搖搖頭,頓了頓又說:“也沒有那麼金貴,這點小傷,不足掛齒。”
是啊,這點小傷,相比較於上一世的剖腹之痛,殺子之恨,根本就不算是傷,就當是被螞蟻咬了一口,不足掛齒。
秦公卿聽這話,有些傷感地叨叨:“月兒長大懂事了,想你母親,在你六歲的時候便長居流雲居,把你交給柔兒照看,總算是把你拉扯大了。”
說着說着,差一點就要老淚縱橫了,一副慈父情深的樣子,百般不容易啊!!!
秦時月這心裡一陣的翻涌,噁心得不得了,瞧瞧,這場戲演得多真實了,還不是要藉着這事想讓她對沈柔感恩戴德?!!
或許以前秦時月是對沈柔感恩戴德的,但是,現在,不可能的。
沈柔這些年,代替了她的母親行使着主母的權利,照顧她這個親系嫡女,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的。
而且,這沈柔從她這裡得到的東西可不少的。
按道理說,嫡女和庶女庶子的地位是要相差一大截的,嫡女的吃喝用度,都是府裡最好的。
但是沈柔呢,這些年,拼命地剋扣她的吃穿用度,倒是給秦意青安置了不少的好東西,排場都要趕上她這個嫡女了。
更甚者的是,沈柔非常疼愛自己的兒子秦英,他的吃穿用度,絕對是府裡最好的,再加上這秦英性子惡劣,揮財如土,不知道敗了護國公府多少的家財。
以前秦時月被沈柔的慈母形象所矇蔽,傻傻地站在她的這一邊,府裡的姨娘小姐雖然有怨氣,但是誰都不敢說。
而秦公卿又疼愛沈柔,南院的老夫人又不愛管府裡的事情,所以,這護國公府,便是沈柔一人獨大了。
想想她,養尊處優多年,專權獨斷了這麼久,現在被秦時月突然反擊,自然是手腳無措,還沒反應過來。
今晚端茶來討好她,看來,是琢磨出來了什麼計謀了,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
“爹爹也不用太難過,女兒現在已經長大,奶奶也說過,讓女兒管着府裡的事,以後沈姨娘便清閒多了,也好專心照顧爹爹。”秦時月事事爲秦公卿考慮一般,做足了好女兒的形象。
秦公卿看了看秦時月,眼神裡有些的複雜,雖然知道秦時月現在代自己的母親管理護國公府之事,對他們極其不利。
但是終究是有些的禁忌,秦公卿不敢撕破了臉。
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話頭一轉問:“月兒剛剛說來爲父親分憂,不知道月兒有何妙計?說來給父親聽聽。”
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帝此次召見秦公卿,肯定是爲了今天府裡的事情,必須想出對策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秦公卿一時頭腦發熱,琢磨不出什麼好法子,這才答應見秦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