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爲秦時月的心裡必定是有些的忌憚的。
沒想到人家那麼肯定地告訴她,她相信她。
這倒是讓她本來有那樣的殺心,一下子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活了大半輩子,如凝總覺得有這麼一個經驗,要是面對惡人,不管什麼樣的手都下得去,要是面對別人的善良,才真的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呢、
她笑了笑,那笑容裡,全都是苦澀。
“因爲你知道,什麼樣讓他們死,纔是最好的報仇辦法。”
理智的人都知道,不可能讓秦公卿父子死得這麼痛快,秦時月已經說過,要用秦公卿的血爲她的母親祭墓。
所以,她不會讓秦公卿就這樣死了的。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如凝有她自己的擔憂,緩緩地說:“怕是紙包不住火,這個地方要是泄露出去了,我到時候可能擋不住。”
這個地方現在雖然很是隱秘,但是也保不準會被別人發現。
秦時月自然已經想過這個問題,所以她安慰如凝說:“別擔心,我走的時候會佈下陣來,尋常是破不了的,你們是安全的。”
她佈下的陣,這天下之間,恐怕只有那麼寥寥無幾的幾個人能破得了。
秦王蓮生,亦或是還有別的隱藏的絕世高手。
但是,在這樣的亂世,人人都想要保命,那個時候,還有誰會來和一個陣較真呢?
想着,她就不那麼擔心如凝和秦公卿的處境的。
現在最擔心的,還是秦王的下落。
“還有一個人,可能需要你照料一下。”秦時月想到了小秦森,嘆了一口氣說:“秦森那個孩子,和我分開這麼多年,我心裡對他很是愧疚,他又不會武功,我把他留在這裡,你幫忙照看一下,不要讓他亂跑,怕他性命不保。”
在這樣的亂世,走錯一步,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到時候,誰都救不了他。
讓秦時月欣慰的是,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秦時月覺得,這小秦森倒是一個很安靜的孩子,很懂事,應當是出不了什麼岔子的。
如凝卻是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尖。
似乎有些顧慮地說:“秦森畢竟是秦公卿的兒子,我怕他會生出什麼歹心來。”
“這個應當不會。”
秦時月也不敢太篤定,便又說:“要是真的有這個擔憂,也無妨,秦森不會武功,秦公卿和秦思明的穴道他解不開,也釀不成什麼禍事來。”
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了,如凝也不好再拒絕了。
況且,現在這樣,人人自危,誰能獨善其身呢?
吩咐好了一切,秦時月也沒有心情進去看秦公卿和秦思明父子那兩張噁心的臉了,直接回了房間,拿出自己的寶劍來,用乾淨的布仔細地擦拭着。
這把軟劍,跟隨了她很多年。
說起來,還是蓮生送給她的,是他親手打出來的,鋒利無比,具有不少的靈氣,他常說,這把劍,就是她秦時月的命。
要她好生照管着。
這麼多年下來,這把劍不知道喝了多少人的血,已經變得戾氣很重,但是,這鋒利的程度,卻是半點都沒有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