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姑吃什麼？”
太古廣場漢京樓中餐廳內。
餐館內裝修奢華，金碧輝煌，老式大紅條形桌，鑲着金邊，官帽椅，靠背心的位置貼着白玉，牆上掛着著名書法家的墨寶、山水畫供人欣賞。
在東邊的牆上還有一個梨木架子，上面擺着各類瓷器，十分精美，看樣子大都是精品。
此餐館名爲漢京樓，樓裡的廚師專治京幫菜，味道好有特色，遠近聞名。
下午下班時間，餐館裡人坐了七成，大都是年過五旬的老頭子們，他們在漢京樓回憶着京城的味道。
顧猛和虹姑兩人出了樓，眼看到了吃飯的時間，不如找個地方邊吃邊聊，於是就走到了這裡。
顧猛拿着一本菜單翻了翻，頭幾頁全都是跟鴨子有關，烤鴨、鴨腎、鴨油炒蛋等等。
他是個不挑食的主，便把點菜的差事交了出去。
虹姑擺了擺手，“你是京城人，你點吧！”
“也對！”
服務員過來，顧猛點了六個菜，富貴雞、水晶肘子、黃燜魚翅、抓炒魚片。
有女生在，他又加了兩個滋補的清湯燕窩、烏魚蛋湯，又給旁邊的張林叫了烤鴨、烤肉、京醬肉絲，這三樣都是張林愛吃的。
等服務員下去，顧猛倒了兩杯茶，茉莉花茶，香味撲鼻。
他輕輕地聞了聞，隨口問道，“虹姑，找我有什麼事情？”
“沒有事就不能找你？”
虹姑兩手握着茶杯，左邊脣角微微勾起，眼睛徑直盯過來，點染着一絲嗔意，嬌媚性感。
顧猛微微地笑了笑，“虹姑，你包養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你想找我隨時都可以，我只是害怕耽擱了你的正經事兒，有了快說，沒有我就要說不正經兒的”
“誰跟你不正經了！”
虹姑拍了一下他的手，可還是任由他抓着。
“顧猛，前兩天發哥又送來了兩個劇本要我演女主角，你說我接還是不接？”
顧猛拉着她的手看了看，手指修長如筍，白皙柔軟，她的手掌外緣和大拇指處，肌肉豐滿，掌心處明顯有圓形的凹陷，在麻衣神相中，擁有這種手掌的人很能幹，很會聚財。
事實也是如此，鄧麗珺和虹姑的掌型差不多，都屬於個女強人類型。
只是他看到鍾楚虹無名指的時候，心中忽然覺得少了個戒指，不只是鍾楚虹少了，家裡其他的女人也少了一個戒指。
應該補上。
聽說無名指上戴着戒指的女人會有安全感。
他心裡想着亂七八糟的事情，耳朵裡也聽着虹姑的問題。
這個問題很簡單。
“虹姑，想接就接，開心就好！”
“你怎麼知道我想不想接？”
鍾楚虹撐着頭髮，盯着他的臉，有點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顧猛輕輕笑了笑，“你要是不想接就不會問，問就是想接，你在糾結什麼？”
鍾楚虹遲疑了會兒，“有牀戲，我該不該接？”
顧猛皺了下眉頭，作爲演藝圈裡的女人，少不了吻戲、牀戲、暴露戲，這三點是所有導演都慣用來吸引觀衆的爽點，藝術系導演更喜歡這種橋段，以此來表達某種鏡頭語言。
一個專業的女演員不會也不能拒絕這種戲，因爲在導演的眼中，每個演員都是工具人，是將腦子裡的幻想轉換爲真實場景的道具，不願拍這種戲的人不專業不稱職。
作爲觀衆，顧猛喜歡這種橋段。
作爲女演員的男人，顧猛不願意看到這種橋段。
所以宮姑娘在拍電影前，顧猛都要求常紅提前刪減了這些橋段，或者替身上場，拍攝時還要楊虹盯着，別叫宮姑娘犯渾，這是一種大男子主義的小心思。
宮姑娘反對過，但反對無效。
顧某人掌管着劇本、投資、發行，甚至可以影響電影的審覈。
哼哼！
這混蛋在圈裡都一手遮天嘍~
宮姑娘是這樣抱怨的，三分生氣，三分得意，還有三分是什麼呢，無法形容的爽感。
現在又聽到鍾姑娘這樣問，他不好回答，兩人雖然關係密切，但是鍾姑娘還不完全是自家人，相反地，他顧某人是人家鍾姑娘的人。
該怎麼回答？
這是一種試探嗎？
在拍戲這種事情上，她喜歡被人管着？
回答錯了，兩人的關係或許止步於此。
顧猛想了想，還是按照心中的想法說了。
“虹姑，以你目前在娛樂圈的地位，不需要也沒有必要用性感暴露的橋段來做賣點了，我認爲你應該轉變戲路”
鍾楚虹微微蹙眉，“我該怎麼轉變？”
“演成熟一點的角色，譬如孩子的媽媽、威嚴的白領，你覺得怎樣？”顧猛笑問道。
“哼！”
虹姑掐了一下他的手心，生氣道：“你認爲我年齡大了，沒有羣年輕女演員性感漂亮是不是？”
顧猛舉着雙手錶示冤枉，“虹姑，演員到了一定的年齡階段就必須轉變，再走以前的老路，看着有些彆扭，近幾年圈裡賣身材的演員太多，荔枝、葉子媚、葉雨卿、李莉珍等等，這麼繼續比下去，女人們競爭越大，越脫越多，你能比的過？”
鍾楚虹沉默了片刻，彎着嘴角笑道，“說了這麼多，你不就是不想我拍牀戲嗎？”
顧猛頓了一下，點了點頭，“確實如此，我檢討，我有私心”
鍾楚虹瞪了他一眼，“不想就直說，幹嘛要拐彎抹角呢？”
顧猛撓了撓頭，憨厚一笑。
“不許那麼笑！”
鍾楚虹指着他的嘴巴，罵道：“以前你那麼笑，我以爲你是個老實人，結果去了你家一看，差點沒嚇死，嘖嘖，好多的女人”
顧猛微微一笑，當時鍾姑娘嚇壞了，還以爲進了地主老財家裡，差點沒奪路狂奔。
鍾姑娘下巴頂在手背上笑問，“她們幾個是不是你用憨厚的外表騙來的？”
顧猛搖了搖頭，認真道，“虹姑你完全低估了我的魅力，我和女生交往從來不用欺騙的手段！”
“騙子！”
鍾楚虹想起頭兩次見面，第一次他裝聾作啞，第二次裝特工，沒一句真話。
飯菜端上來了，兩人開吃。
鍾楚虹想了一下說道，“發哥給的兩個本子叫《縱橫四海》和《阿郎的故事》，沒有牀戲吻戲，只有擁抱的戲份，拍攝時我會注意的，行不行？”
顧猛笑了笑，夾了一片色澤金黃的炒魚片給她，“多吃點，拍戲會很累的！”
“哼！我都是圈中老人，還用你教！”
鍾姑娘白了他一眼，輕輕地吃掉了魚片，味道果然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