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晚上回去時便知道了唐柳唐旭來過的事,想去安慰安慰範傑,誰知範傑竟然在包間裡和劉醫生以及劉醫生帶來的一位年輕人討論安胎的藥方。
方景坐在一邊也沒打擾,灌了不少水當壁畫呢,就覺着那年輕人很不順眼,天這麼熱幹嘛貼着他家飯飯說話,看藥方子非要湊過去,脖子伸的老長,看不清楚去換眼鏡啊,說話細聲細氣的,真討厭。
過了好半天,劉醫生總算談完了,見方景坐在一邊呢,連忙讓年輕人喊人,介紹着說:“這是我大孫子,叫人啊,叫……叔叔。”
範傑嘴角抽抽,方景也就比劉醫生的孫子大了那麼幾歲,輩份真高。
年輕人靦腆地喊了聲叔叔,盯着手裡的方子不說話了。
劉醫生搖了搖頭說:“我這孫子啊,哎。方先生你別介意,他就這麼個人,一天到晚的就喜歡擺弄藥方子,也不出來走走。”
範傑說:“哪能呢,人家中醫學院的高材生,您老後繼有人啊。”
劉醫生樂的臉像朵盛開的菊花,帶了大孫子告辭。
方景問:“飯飯,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沒有。”
範傑笑眯眯地說:“好事。劉醫生以後就是我們藥膳譜的顧問了,他大孫子劉泉水,也過來幫忙,劉醫生老了,想帶徒弟。”
方景:“劉醫生倒是個好人,可他孫子,你覺着能放心嗎?”常在店裡走動,又是學醫的,要真起了壞心思,指不定鬧出什麼事。
範傑神神秘秘的說:“他?他就是一學霸,我看了半天,他就是讀死書那種,做研究可以,他又怕油煙子味,讓他看我們做菜,他寧願去看小人書,好歹上面印了字。”
方景點了點頭,這種人他也見過不少,俗稱書呆子。
兩個人說了會劉醫生的事,範傑想起什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要不給你哥打個電話,讓他換個陪護?”
範傑覺着高珊珊這麼虛弱,多半也是因爲心情不好,那陪護看着就不是個好相處的。
方景:“他們家的事我不管。”
範傑說:“我覺着你大嫂挺好的一個人,那陪護就算來這裡打工我都不要的,你哥那麼疼你嫂子,幹嘛請那麼個人。”
方景嘆了口氣:“那女的是方程他媽媽孃家來的。當年老頭子再娶,方程他可是被自家孃舅好一通臭罵。方程的母親是個很好的女人,市裡不少人都知道她,,當年她還在的時候,孃家裡有人過來走關係,被她攔住了,硬是沒說,孃家也恨上她了,她一死,老頭子另娶,孃家人更沒地位,高珊珊作爲新媳婦還是勸着方程去老家擺了幾桌,算是給了親孃舅個臺階。這不,往這邊塞人。”
範傑不高興了:“高大姐挺好的一個人,她又沒惹着他們,這些人怎麼就這麼對人呢?有點良心沒。”
方景給範傑順順毛,把人安撫好了說:“他們家本來是小門小戶的,見自家大姐嫁了這麼個人物,總覺着就應該幫襯下家裡,我家老頭那可是連自家兄弟都不幫的人,方程的母親又怎麼可能開得了口?”
範傑:“可高大姐身體不好啊,這樣下去她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你大哥一點都不在乎。”
方景想了想:“怎麼可能,我看他早就有了這個心思,但也沒找到個好的,換普通家政他不放心,至少那人是親戚介紹過來的,沾親帶故怎麼都不會害高珊珊,等找到合適的肯定會換。你店裡有沒有合適的人選,要是你店裡出去的人,方程會放心些。”
範傑苦笑着:“都是一幫丫頭片子,後廚房有幾個洗菜洗碗的年紀大點,可卻不怎麼機靈,這事我問問。”
方景點了點頭問:“除了這事,還有其他的事嗎?”他等着範傑說唐家的事呢。
範傑想了半天說:“沒什麼?哦,你兒子今天能翻身了,把小白狼的毛抓掉了一小把,小白狼竟然也忍了,你說小白狼起了什麼心思?”
方景端起了茶:“我兒子帥唄。”
範傑磨牙,說:“那都是我長得帥,我兒子隨我!”
方景淡定地搖了搖頭,看着範傑。
範傑傻笑着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那叫什麼事。就算今天來的是唐家長輩我也能轟出去。我開店做生意的他們耽誤我賺錢,我找誰評理去。我都沒尋上門去鬧,他們也有臉,反正這不叫什麼事,你安心上你的班。”
方景這才放了心,唐家人和範傑一點關係都沒,就連李秀珍來了範傑都能對付,這非親非故的唐家人有什麼好擔心的。再說範傑即便心裡恨唐家人,也明白,現在還不是時候。
方景說:“日後他們再來了,你也不用去見他們。吃飯給錢,不吃轟走,不給錢按規矩辦。”
範傑:“我不是給你面子麼。你不是和那個唐柳唐旭關係不錯嘛。女的惦記你,男的仰慕你,咱不能破壞你在他們眼裡的光輝形象啊。”
方景站起身拽着範傑說:“我在你身上那才叫有形象。”
範傑也不敢大聲嚷嚷,被方景趁機佔了便宜。
………
唐逸丘總覺着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
兩個月前海外公司有點麻煩,他剛去處理完,覺着氣短胸悶,西醫也看不出什麼,他回來想找位老中醫看看,慕名去了劉醫生那邊,誰知人家有個老規矩,說自己天生和姓唐的犯衝,不接待姓唐的。
看個病還要看姓氏,這劉醫生也是沽名釣譽之輩。什麼懸壺濟世,哪有半點作爲醫生的慈悲心腸。
更令人鬱悶的是,方程是陪着他一起去的,劉醫生連方程的面子都不給,方程和劉醫生嘀嘀咕咕說了半天,竟然也說爲了生命安全,還是換位醫生吧。
回來時,方程那可是話裡帶話地擠兌了他一頓,他也估摸着方程是知道了範國希的事,結果剛要下車走人,方程接到電話,說唐柳唐旭在‘範家藥膳’鬧事呢。
唐逸丘氣得渾身發抖,感覺心裡更堵了,默默回了b市的別墅,這別墅還是他前段時間纔買下的。剛進門,便見他家大哥大嫂帶着侄女侄兒正等着他呢。
唐旭是憤憤不平,氣白了臉,開口就說:“叔,範傑那人……”
唐柳連忙拉了拉唐旭的胳膊,說:“叔叔剛回來,水都沒喝。”
唐逸丘聽了範傑的名字,坐在沙發裡揉着額頭問:“大哥找我有事。”
唐家老大嘆了口氣,說話酸溜溜地:“老幺,我知道你喜歡範傑,我也想讓柳柳和旭旭多去走動走動,解釋下誤會,但老幺,爛泥扶不上牆,他是範國希的兒子,一個鄉下泥腿子……”
唐逸丘抓着茶杯瞟了眼大哥,將茶杯放下,示意幫傭先回去,不用呆在這裡,見人走了才說:“大哥,爛泥扶不上牆的是誰?”
唐柳:“還有誰…真沒法說,一個男人像什麼話,那麼纏着方景,不就是爲了巴結他媽?沒家教。”
唐旭也說:“就是,還趕我們走,景哥自從被他纏上以後,根本就變了個人!”
唐逸丘氣得抓起茶杯砸了下去,“唐柳你給我閉嘴,長輩說話輪得到你們插嘴。大哥,這就是你的家教?”
唐柳的臉紅了白,白了紅,悶悶地坐在一邊。
唐家大嫂見自己女兒被數落不樂意了,“小叔也不能這麼說,我們家柳柳……”
唐逸丘:“男人談話,女人插什麼嘴!大學老師,你就這麼教學生的,我真爲那些年輕人的未來擔憂。”
唐家老大見了連忙說:“老幺,你怎麼幫着外人?柳柳旭旭今天被那個範傑當着衆人面趕出去了,老幺,他們也是你侄女侄兒,我知道你心裡覺着對不起那男人,但你如今這做的什麼事。”
唐逸丘笑了:“去人家店裡明知道外面在等翻檯竟然佔了桌子不吃飯,這就是佔着茅坑不拉屎,怨不得人家趕你們。自己要知道自尊自愛,誰能打唐家的臉?”
唐家老大支支吾吾地,半天說不出話。唐家大嫂捂着嘴巴,自己都幾十歲人了被小叔子這麼一通連訓帶罵的,這老臉還要不要了,當下抽泣着。
唐柳過來拍着親媽的後背,對小叔叔也多了一分恐懼。心說這範傑日後還是少去沾惹,如今唐家大不如以前,別說方老爺子,就連方景就能弄得他們家雞犬不寧。
唐家大嫂知道這小叔子年輕時就特別不好相處,若不是出了那事,唐家也輪不到她老公來當家作主,但小叔子有本事,在海外生意做的大,時常也會補貼下家裡,唐家老爺子在世的時候,也覺着愧對了小叔子,忍耐再三,自然就形成了小叔子任意妄爲的古怪脾氣。只是小叔子若一輩子不結婚沒孩子,那大公司就是唐家晚輩的,自個女兒兒子絕對要佔最大一份,這才忍耐一二。
唐逸丘最煩聽人哭,這要是他手下的人,他早就讓人回家吃自己的去,但這是大嫂,他也管不了這人,當下不耐煩地說:“老大,自己的孩子你自己教育。”
唐家老大是又想要唐逸丘的錢,又怕唐逸丘得權,他是唐家老大,如今好容易坐穩了唐家一把手的位置,被老幺這麼說,當下也覺着沒面子。但這老幺是寵了哄了幾十年的,老爺子在世時也能一言不合能掀了桌子的人,出了那事之後,老爺子雖然嘴裡說要嚴加看管老幺,實際上也就是送到海外去,用盡了關係幫襯着老幺,不然老幺哪能有如今的成就。
他也不想弄得太僵,只是說:“老幺,我們也是爲你好。我知道你覺着對不起那人,可那人對得起你麼?兒子都這麼大了……我們家不虧欠人傢什麼,你十幾年身邊也沒個人,補償的也夠了。”
唐逸丘心裡恨啊,當着小輩說這事,只怕平日裡不知道這這些後輩面前怎麼說呢。他不怕被人說自己怎麼樣荒唐,但他也能猜到這些人說範國希那是個什麼語氣。
人都死了,還要造口業嗎?這些人到底要污衊範國希到什麼時候?他一直隱忍着到底有什麼意義。他知道範國希是怎麼被這些人折騰的也是在前幾年,他若早點知道,事情會不會不同。
他已經老了,看透了很多事,對唐家他已經沒有了信心和耐心。這些子侄中沒幾個出挑的,一個個都是蜜糖罐子裡泡大的,哪裡能吃得半分苦,連範傑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了。還不知道厲害,跑去教訓人。
唐逸丘定了定心:“老大我實話和你說,今天這事方程也知道了,方程要是知道了,你覺着方老爺子會不知道?範傑和方景的關係,方老爺子也是睜一眼閉眼,你讓這兩個小輩去鬧範傑,不是打了方家的臉嗎?方程雖然沒說什麼,但日後會怎麼樣,我心裡沒譜,出了事你們也別來找我。”
這事他不想管!
唐家大嫂聽了抹乾淨眼淚,撇撇嘴:“那麼個噁心玩意還當個寶。”
唐逸丘瞪着他大嫂,這是指桑罵槐嗎?他現在也是這麼個噁心玩意。
唐家大嫂見小叔子臉色陰沉,也知道失言了,想解釋,卻一時緊張脫口而出:“範國希的兒子能不噁心……”當年範國希那是罵都罵不走,臉皮厚着呢。
唐逸丘:……
唐家大哥連忙說:“老幺,你大嫂……”
唐逸丘:“她是你老婆,你負責。以後我這噁心地不接待你們。我要休息了。”
唐家大哥:“老幺!老幺!你跟女人家生什麼氣。”
唐逸丘站起身:“出去把門帶上。”
唐家大哥還想解釋,卻見唐逸丘冷了臉:“滾!都給老子滾!”
唐旭唐柳姐弟倆,一天被人趕了兩次。
唐柳此時也是鬱悶,她媽媽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她媽媽雖然是大學裡的老師,實際上教的也就是副科,不痛不癢的,也沒混到個教授噹噹。可喝了那麼多年墨水,說話怎麼就這麼沒譜?難怪成不了大事。別說是小叔叔,就連小嬸都不如。
看如今這狀況,小叔叔的心思是偏向了範傑那邊,至於長輩間說的那件事她也多多少少知道一點,可她爸爸也不該當着他們的面說出來,至少日後他們這些小輩和小叔還有迴轉的餘地不是嗎?
一對不爭氣的父母,他們這些做兒女的若不提早爲自己打算打算,日後還不知道會落個什麼下場。
唐旭跟在父母身邊,悄悄問:“姐,小叔到底怎麼了那麼向着範傑?”
唐柳嘆了口氣,愣頭青一個。她心裡多少清楚一點,家裡那些親戚對外是啞口不言,卻又總覺着有些事不該不和後輩說,總覺着反正只有自己說了,其他人都會保密的,誰知小輩們中間誰不知道?
那些親戚都想抓着這個把柄,好好撈上一筆。小叔如今有錢,都是託了唐家的福。可她也明白,小叔要真不想給他們錢,也怨不得小叔,畢竟當年拆散了人家,小叔要恨也只能承受着。
她可是費了一番心血去幫小叔找玉墜子,討小叔歡心,誰知道是這麼個結果。今天她也是心裡太亂,一時慌亂之下才讓範傑抓到短處。
唐柳:“小旭,以後關於小叔還有範傑的事,你少參合。你要真那麼崇拜你方景哥,不如和範傑打好關係。”她是女兒,遲早要嫁人的,唐家的事她管不了,也不想管,只是這個弟弟,她可不能眼睜睜看着唐旭被那對笨蛋父母給毀了。
唐旭哼了聲,他以前覺着範傑有那麼點骨氣,後來知道範傑和方景在一起後,總覺着範傑當年救方景是出於不可告人的秘密。方景就是因爲欠着範傑一條命才和範傑在一起的。再說範傑他爹……不想也罷。
唐柳:“小旭,長輩說的也未必是實話,不管怎麼說範傑他從小就沒了父母,多半也是因爲我們家,你要真因爲這事恨範傑,對你也沒好處。今天我就後悔了,不該去範傑店裡,我去只是想和他好好談談關於小叔的事,可你太急了。”
唐旭悶悶不樂的,唐家老大一家四口人臉色各異的走在夏季的夜裡,心裡卻哇涼哇涼的吹着冷風。
…………
高珊珊聽從了劉醫生的建議,去醫院接受專業護理與治療。範傑此時也看出來了方程是真心實意對高珊珊,對自己母親孃家人也是拉下了臉趕走。不過理由很光鮮,專業醫院裡面多得是護士,用不着旁人,多給了三個月工錢,把人打發走了。
等那陪護前腳走,範傑找的人就過來了。李紅英她老孃,雖然不懂護理專業的事,但也是生過孩子,幫着照顧過家裡兄弟的老婆,再說在醫院裡面有那麼多專業人士,也用不着她做什麼判斷,洗洗衣服、端端茶,陪着說說話,能動的時候將人用輪椅推到外面曬曬太陽,這種事並不累。
李紅英的性子豪爽,她媽媽也是同樣,東北大娘喜歡嘮嗑,說些無傷大雅的小笑話,講講外面的新鮮事,日子也不會那麼難熬。
再說她爲人爽快,雖然高珊珊住的單間,但隔壁左右的總有人過來一起聊聊天,準媽媽談談私房話,老媽子們圍在一起聊聊天,也挺熱鬧的。
自從高珊珊住院之後,範傑發覺了一條新路子。他每日都會去醫院給高珊珊送湯水飯菜,看着那一羣孕婦和剛剛生完孩子的母親們,心裡有了主意。
這世界上最好賺的是小孩和女人的錢!他家飯菜好,香氣撲鼻,湯水也不是那麼油膩,解饞也不擔心脂肪過多,就在給高珊珊送飯的第二天,他就接到了兩筆訂單。
方景託人打聽醫院旁邊有沒有門面,他準備在這家醫院附近開家專門爲孕婦產婦服務的藥膳店。
方程聽說後,直搖頭,對方景說:“挺有本事的人,什麼事都可以被他看出商機來。”
方景:“我看中的人。”怎麼樣,我眼光好吧。
方程哼了聲,想了想說:“醫院附近倒是有空位,飯飯要是看得上眼,就拿去用。”
方景心裡清楚方程說的哪裡,當初方程媽媽的病拖了好幾年,方程小時候大半的假期是在醫院裡陪着媽媽渡過的,方家在醫院附近租下一套房子,方程媽媽還沒去世的時候,做了平生唯一讓方老爺子生氣的事,逼着買了那套房子送給方程,說是要給方程留點家底。
方景皮笑肉不笑地問:“是入股啊?入股得飯飯開了董事會再說。”
方程哼了一聲:“不需要。”滾蛋,一套房子比起老婆和他未來的孩子,他分得清輕重。他走仕途這麼多年,眼力不差,他也看出來了範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爲人善良,他不指望從範傑身上揩油,範傑也從不打着他的名號在外面做混事,他和範傑都是小心謹慎的人,這點他就挺喜歡範傑的。
方景笑了笑,入股只是開個玩笑,“錢哥那人我覺着遲早要出事,你最好早點摘出來。”
方程淡淡一笑:“老頭子當年爲什麼不讓叔叔當官的道理你懂了嗎?”
方景有些訝異,方程是怎麼了?提起這件事,難道方程沒了信心往上奔?
方程說:“以前我不懂,但現在看着範傑我到明白了,自己有能耐,別說父母是誰都能有出息,主要是自己要拿準了定位,叔叔當年氣得要和老頭子斷絕關係,其實如今想起來,老頭子做的不對嗎?沒本事的吃了不該吃的,鬧肚子不說,一個不小心會要人命。”
方景嘆了口氣,搖着頭:“你啊……你挺像飯飯他哥的。”
方程:“你說範強?”他和範強比?能比嗎?他多正派啊。
方景:“從某方面來說,你不如範強,人家爲了野心什麼都可以不要,你缺少他的那種耐操度。”
方程:“滾犢子。”
方程說:“讓你家飯飯再等兩年,唐家那些人耐不住寂寞的。”
方景也點了點頭:“哥,你說這話,不怕我去舉報啊。”
方程冷哼着:“去啊,我幫你打電話成麼。”
兄弟兩個對視一眼,各自樂着。
方景知道如今方程拿出那套房子來,說明方程是打心裡認同了範傑。的確方景和範傑在一起,無疑消弱了方景對方程的威脅,再說有方景和範傑在後面支撐着,方程也用不着在和錢哥那種人物繼續攪合在一起,惹禍上身。自家兄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道理方程比方景還看的透徹。
方程也明白,唐家氣數已盡,就算唐逸丘還死撐着維持着唐家的顏面,但架不住其他一羣拖後腿的親戚們,他對唐家當年做的事也看不順眼,書香門第,天下讀書人都若如此,不如不要念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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