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元旦,各大單位開始預定團年飯,如今工資在漲,福利待遇越發豐厚,單位逢年過節擺上一桌也顯得熱鬧。
多虧了方景帶來的幾個朋友,從臘月二十開始範家藥膳生意慢慢紅火起來,只是來的都是頭頭腦腦,畢竟一桌的價格擺在那裡,不是普通人消費的起。
隨着春節的迫近,店裡打工的幾個員工提前回家,即便範傑早有準備,但仍舊人心浮動,可店子生意越來越好也不能缺少人手,好在範傑預料到這一點提高了工資,又在附近請了本地的大學生做鐘點工,令店裡仍舊有條不紊的做着生意。
年關越近,街面上關門歇業的餐館酒店就越多,外地人開的店面早就買車票回鄉過年,街面上連賣早點的都很少,範傑的店算是撿了漏。
團年飯一直持續到二十九,每日的流水破萬,幫忙的工人們既疲憊又高興,範傑答應過他們只要留下來的額外給紅包,三十那天願意待在店裡的工資按三倍計算。
瘦子忙的快要虛脫,但嘴可合不上,邊炒菜邊在哪裡笑,看着炒鍋裡的青翠菜色彷彿看到了一張張鈔票。
範傑聽出來了,瘦子是在叨叨着,三子是個傻逼,這麼好的事都不來被他撿了個便宜!
瘦子今年也不回老家,趕在年前預支了薪水去郵局給家裡寄了筆錢。
誰都沒料到,就是這筆錢惹給範家藥膳惹了不少麻煩。
這年的大年三十,範傑方景等人和那些鐘點工一起吃得團年飯,方景仍舊挑着長竹竿在院子門口放鞭炮,範傑端着菜從廚房出來,就看見方景難得露出笑臉與其他幾個做鐘點工的學生聊天。
方景無疑是出衆的,無論站在多少人中間,總是那麼惹眼,他怎麼就覺着這人第一眼不咋地呢?
範傑將菜擺好,一桌子人圍在桌邊邊吃邊聊天,推杯換盞間氣氛熱鬧。想起去年,他們還在叔叔家的小房間裡憋屈的吃着飯,範傑不由嘆了口氣。
方景從桌下伸過手捏了捏範傑的腿,範傑瞪眼,方景只是笑笑,想繼續摸上兩把時,只覺着手指上黏糊糊的,帶着肉刺熱乎乎的東西卷着他的手指用尖銳的牙齒輕輕咬着。
方景抽回手低頭看,小白狼蹲在桌子下正虎視眈眈地看着他。方景淡定地擦乾淨手指,撕了一隻母雞的腿塞進小白狼的嘴裡,小白狼立即轉身趴着,用爪子壓住雞腿撕咬,尾巴時不時甩甩表示着,小子你很上道。
範傑氣得恨不得拿腳揣那隻吃貨,卻被方景壓住了腿,範傑耳朵通紅端起杯子灌了一口,辛辣的味道直衝喉管。
方景:“那是我的酒。”
這孩子就喜歡間接接觸?他比較喜歡直接的,但看着範國起快要綠了的眼,他只能將這個念頭壓回去。
範傑今天有些放鬆,一杯白酒灌了下去,其他的員工也跟着起鬨,平日裡只覺着年輕的老闆除了飯菜做得好,人長的好看,但不好接近,方景總是在一邊看着呢。
就連做接待兩位漂亮的北方妞話都不敢和老闆多說兩句。
今天見方景也是一團和氣的模樣,不由也放鬆了些,紅着臉和那些個大學生一起起鬨。這酒桌上,要是女孩子端了杯子,男人不喝算是丟臉丟到了家。
瘦子被能說會道的丫頭灌得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但心裡痛快。錢呢!他寄回去的錢填補了大哥的賬,大哥明年就可以結婚,挑個好日子擺上幾桌,他能賺錢了,做個兩年他也能不靠家裡自己結婚討老婆。
方景今天是有意的放任那些人給範傑敬酒,即便範國起在一邊有些不樂意,但他特地貢獻出了特供五浪液,範國起抱着酒瓶子眼睛發直,趁着範傑沒注意抿兩口,其他的全都收起來一天喝一點。
範國起這段時間保養的好,範傑就算十八歲了也是個孩子,在b市沒根基,身後沒個大人也不行。他可想多活幾年,尤其是這些日子喝着範傑給他釀製的葡萄酒,輕輕淡淡的味道不錯,再喝烈酒他有些不適應。
吃完飯發了紅包,衆人也就散了,方景將喝的有些醉了的範傑送回房裡,看着那人沒個人樣的趴在牀上,做出游泳的姿勢划着四肢,“方景,北邊的冬天就比我們家哪裡暖和,屋裡都可以游泳了。”
範傑劃累了渾身是汗,覺着這半天都到不了岸,太累!他半跪着脫了毛衣和毛褲,解開襯衫釦子又拉下秋褲,晃盪着兩條大白腿,□的臀部,白嫩的肌膚在燈光下發出淡淡的熒光。
方景皺了皺眉,灰藍色的秋褲,這年頭還有人穿秋褲?小清新的長相竟然穿着土裡土氣的東西,實在不相配,不過灰藍色襯着那身白嫩嫩的肌膚格外的誘人。
範傑很白,整日裡被火烤煙薰也沒見他肌膚髮黃暗沉,臉上連顆青春痘都不長。袒,露出的胸膛肌膚雪白,兩顆紅豔豔地相思豆遇上微涼的空氣發硬。
範傑迷迷糊糊的,擦了擦嘴。他酒量不行,一杯啤酒就會頭髮暈,今天喝了方景那杯白的,口乾舌燥的,渾身像燒起來似的,猶如一條蹦上岸缺水的魚,真不明白叔叔爲什麼喜歡喝這種東西。
他半眯着眼,長長的睫毛落下片陰影,鮮紅的舌尖舔過自己的嘴角,還嫌不夠四仰八叉地躺在牀上裝大爺,“我要喝水。”
方景:……
轉身關好門,拉上窗簾,方景到了熱水,坐在牀頭讓人靠在自己懷裡將水吹冷了遞到那人脣邊:“小心燙。”
範傑舌尖被燙了一下,推開水杯,鑽進被子裡,拱來拱去:“你咋不進來……應該先灌了熱水袋,被子裡真冷,尼瑪傻坐着幹嘛!”
方景無語地看着範傑,脫得像條小白魚還要跟他一牀被子?範傑喝多了真夠豪放的。一瓶白酒就換來這種福利,他看了看牀底下,脣角微微翹起。
範傑看着方景站在燈下脫衣服傻乎乎地說:“燈下看美人……寬衣解帶,古代文人真他媽酸。”
方景挑高了眉,燈下美人?很好。他眯了眯眼,一顆顆解開襯衫釦子,露出精壯的身材,挑開皮帶扣子。
範傑瞪大了眼,六塊腹肌!低頭縮回被窩看看自己的,一塊白板。男人都在乎這個,就算一起尿尿也要比個誰尿的高尿的遠,範傑頓時就不開心了,心說人比人氣死人,家世好,長相俊,高學歷,那就是日後的‘三高’。
不過想想也許方景日後大吃大喝不到三十歲就會長出個富貴的小肚子,他不厚道的笑了笑。他可是見過的,在他三十歲時他同事中的一位‘三高’青年就有個巨大的富貴肚子,模樣很殘。
方景上了牀,擠入被子裡。
範傑也不介意,一起睡了這麼久,他一點心裡障礙都沒有,像只八爪魚般纏了過去,蹭蹭對方的衣服,“你脫了脫了,睡覺穿這麼多。”
方景:“脫?你確定?”
範傑:“廢話!”
方景點了點頭,擡手拉了燈。
範傑躺在牀上也不老實,一會兒嫌被子太厚壓着喘不過氣來,一會兒覺着太熱,翻來覆去的,滾動個不停。
方景眼皮跳跳,壓住範傑伸過來的胳膊,讓人枕在自己的胸口,鉗住了另一隻想作亂的手,將人緊緊抱在懷裡。
範傑折騰了會沒心沒肺的睡了,臨睡前還說:“沒洗澡,好癢,你幫我撓撓。”
方景忍着氣,手指撓着範傑的後背,肌理分明的肌膚手感滑潤,彷彿吸住了一般,他知道範傑只是喝了酒全身發燥,但這樣的邀請他若不做點什麼,似乎就對不起自己。
…………
範傑一覺醒來只覺得全身痠痛,胸口哪裡起了些紅點像是被什麼蟲子咬了,難道有跳蚤?腦袋裡充滿了熔漿,又熱又痛,這酒還是不要再喝了。
範傑打着哈欠穿好衣服纔想起來屋裡少了個人,方景早就起牀了。
外面隱隱傳來鞭炮聲,範傑強打起精神出了門洗漱一番,小白狼正趴在小噴泉邊悠閒地擺着尾巴,見他出來扭過頭,懶洋洋地躺在範國起準備好的毯子上。
範傑皺了皺眉,這小白出來後,變很少願意回空間裡去,整日纏着範國起,見了他這個真正的主人連理都懶得理。
方景放完鞭炮,頭髮上還有紅屑,他走進院子便看見範傑正站在那裡逗着小白狼玩兒。
範傑看到方景臉不由自主的紅了,他在心裡暗罵着,老大不小,至少三十歲的人包着個正太的皮,臉紅什麼!都是男人睡一起有什麼不自在的,只是牀上有跳蚤,不知道方景是不是也被咬了。
曖昧的風過兩人之間,範傑看了眼站在一邊彎腰洗臉的方景,鬆開小白狼:“那個,今天洗牀單吧,以後不能光着睡,尼瑪好大的跳蚤,被我逮着絕對要拍死!”
方景挑了挑眉,跳蚤,很好他又多了個理由滅掉這傢伙。
小白狼在一旁正用爪子撓着皮毛,範傑立即指着小白狼:“一定是你,絕對是你身上的跳蚤,以後不準鑽我被窩!”
小白狼轉過身體,將屁股對着範傑重新臥倒,懶得理。
範傑氣得抓起小白狼,“洗澡去!”
範國起出來見狀連忙將小白狼抱了過去:“一大早瞎折騰什麼,小白比你還乾淨呢!我每天都用清湖草給它洗,哪像你,就小方不介意,一身的油煙子味道,犯懶了就知道睡,也不知道收拾收拾自己,以後咋討老婆啊!”
範傑語塞,扭過頭看着天:“叔這是要下雪吧,天氣真好。”
“好個屁。”範國起哼哼着,看了一眼範傑脖子處的紅色痕跡,“你那是啥,洗乾淨了,小方愛乾淨。小方啊,今天也不開門做生意,我給你收拾間房子出來,你跟他一起住……”
方景淡笑着:“叔沒事,隔壁房間不是要放東西嗎,我跟他睡一起也挺好的,省電。”
範國起:……
範傑嘿嘿笑着,本想搭在方景的肩膀上,覺得自己不夠高,只能拍拍方景的後背:“都是爺們……”
範國起瞪眼:“爺們?我還在呢!”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菠蘿、花花、雙眼皮的地雷。關於拉燈是真的拉了,沒其他意思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