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來,怕你啊
許暮只見蘇芸靑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但在下一秒,蘇芸靑又鎮定了起來,擡起眸子直視着她道:“沒有證據的話,你可不要含血噴人。”在現場沒有任何人可以證明的了她買通了道具師,她可以確保,她在與道具師交談時,周圍是沒有第三個生物存在的,所以許暮或者也只是一時的猜測,她又何必害怕。
許暮確實是沒有證據,但是蘇芸靑這樣的反應反而讓她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清者自清,蘇芸靑又何必緊張?完全可以讓自己隨便去調查,她也問心無愧。但是她慌了,那交握的手關節都因爲力道的施壓泛着白,雖然表面上仍維持着平靜,但是許暮知道,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即便努力淡定,也忍不住目光躲閃。
蘇芸靑啊蘇芸靑,縱然你演技不錯,也不適合做虧心事,現在的你,還有些嫩呢。
她脣角微微勾起,淡淡一笑,這一刻,許暮突然明白了,於其想盡辦法避讓,還不如直面迎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都已經槓上了,難道她比別人多活了這二十多年,還會怕現在還未成大器的蘇芸靑不成?
眼角的餘光掃到那不遠處越走越近的熟悉身影,許暮擡了擡眉,邁開了步子,直接無視了蘇芸靑,向來時的方向而去。走了沒有幾步,就聽得後頭蘇芸靑氣急敗壞地同她喚道:“許暮,你不要太過分了!”
過分?
許暮冷笑,究竟是誰過分了?她微微旋身,氣場全開,目光冷然,『逼』的蘇芸靑不自覺地後退了,抖着嗓子衝着許暮叫喚:“許暮,不要以爲你現在有齊總撐腰,你就可以仗勢欺人了!你不過也就是他的一個玩物,遲早會被甩掉的!我告訴你,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哦?我仗勢欺人?”許暮笑出了聲,隨後猛然止住了笑意,森森開口“蘇芸靑,我先前敬你前輩,但是現在,我回你一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人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所以,我奉勸你還是收了你那些不該有的小心思,否則害了你的人只會是你自己。”
見蘇芸靑被她的話震在了當場,許暮冷哼了一聲徑自走開。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看來平日裡和蘇芸靑井水不犯河水,忍讓太多了,都讓蘇芸靑誤以爲她有多麼的好欺負了。她許暮是不喜歡惹事,但不代表就要站着給別人欺負,狗急了會跳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是她。
許暮加快了步伐,在靠在車上的齊陌面前站定,擡起小臉淺淺一笑:“久等了,我們走吧。”
齊陌瞥了一眼許暮身後不遠處的蘇芸靑,也沒有多問,他剛纔在附近也站了有一段時間了,光是看兩人對話的神情,也大體上能猜到一些,起碼也能看出來是蘇芸靑先找的茬。齊陌搖了搖頭,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太過於自大、野心也大的人,所以當初若不是情勢所『逼』,他也不想招惹到蘇芸靑這個麻煩,萬萬就是沒想到,她還因此蹬鼻子上臉了。
並不是蘇芸靑是癡情,就算她喜歡他,但是齊陌明白的是,蘇芸靑從頭到尾更『迷』戀的不是他這個人,而是他的身份,這是他周圍很多女人共同的目標,只不過,他們都沒有蘇芸靑執念那麼深,那麼……卑鄙……
齊陌的眸『色』暗沉,今天的事,他多少有些數,這樣大的場合,道具方面怎麼可能不嚴格檢查,確保萬無一失。而且爲什麼前面那麼多的人沒出事,偏偏就是許暮的安全繩斷裂,威亞機還在這個時候卡住了……這一切太過於巧合了,如果不是有人故意設計的,那麼齊陌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了。
默不作聲地替許暮打開了車門,等許暮坐進去之後,他才繞到另一旁上了車,臨開車前,他向蘇芸靑你那望了一眼,正巧看到那張因爲嫉妒而扭曲的容顏。
真是難看……
齊陌皺眉,手剎一鬆,油門一踩,車子便穩步前行,唯獨給蘇芸靑留下車後一道滾滾的濃煙。
回到酒店之後,許暮幾乎已經累垮了,但是先前在威亞上被吊了那麼久,渾身上下火辣辣的疼,許暮翻找出自己的睡衣,瞥了一眼在陽臺上打電話的齊陌,慢慢地挪進了浴室。
將身上的衣服褪去之後,許暮看着身上先前綁威亞的位置,寬寬的一條淺紅,有些部位甚至還磨破了皮,她轉身對着浴室的大鏡子,扭頭看了看同樣發疼的背部,也是一樣的情況。許暮欲哭無淚,這樣的情況,恐怕要養一陣了。
不過許暮也有些慶幸,起碼現在的蘇芸靑還沒有前世那麼心狠手辣,否則的話,說不定今天她就直接從十一樓墜落摔的血肉模糊的了。
身上難受的很,許暮打開淋浴器,溫熱的水流灑在身上,流過受傷的部位,一陣陣針刺一般的疼痛,許暮忍不住倒抽了幾口冷氣,但是被熱水沖刷的痠疼的關節卻是無比的舒爽,許暮頓時覺得自己就好像一半在天堂一半在地獄一樣。
衝了還不到十分鐘,浴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許暮瞪大了一雙眼睛,雙手捂着胸部看着門口不請自入的男人,一時之間傻了眼,這纔想起來,剛纔她似乎忘記鎖門了。
齊陌但是很自然地走了進來,看見水簾之下許暮傷痕累累的身軀,他皺了皺眉,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手指輕觸了觸許暮肩部磨得最厲害的一塊,下一面就聽見許暮小聲“嘶——”了一聲。
“還是傷到了……”齊陌皺了皺眉,不由分說關上了淋浴器,尋了一塊浴巾將許暮一裹,攔腰公主抱起,便邁腿朝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