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妖那點小計倆百里言早看穿了,任貓妖動作再快,剛躍了一半便被百里言一把拍去,但見半空的人影就那麼停了下來,好似電影畫面突然暫停。
“滾下去!”三字自百里言嘴裡吐出,聽不出喜樂。
這三字一出,百里言單手往下一壓,那停在半空的“妖豔的女子”便被狠狠拍到了地上。
“噗”一聲,但見“女人”雙腳沒入土裡,瞬間身子矮了一截,仔細一瞧,膝蓋以上在外,還有一半在下,好似那被拔了一半的蘿蔔。
“噗嗤”一聲,不知誰先笑出聲,隨後衆人的笑聲再也遏制不住。
“嗯,一個蘿蔔一個坑!”謝斌樂了。
玉兔也是忍俊不禁:“還有這操作啊,真是……絕了!”
蠍子摸了摸自己的雙腿,嘴角一抽:“艾瑪,好凶殘!”
貓妖那本還面如桃李的臉轉瞬變色,青紅交錯,一方面是羞的、一方面是怒的,更多的是倍感羞辱。
它堂堂九命貓妖就以這麼副屈辱之姿被人給打到了地上?然而對方的實力自己竟然一點都看不出來,既羞又憤,含恨擡頭:“你、你到底是誰?”
百里言一手還在貓妖的頭頂,確切地說是在它頭頂上方,暫時沒有動作,另一手卻是輕輕一擡,那金色的插入地底的“管道”便拔地而起,在半空中轉了幾圈,隨後慢慢變小,乖乖飛到了百里言的掌心。
貓妖恍然大悟,剛纔自己就是被這金光所惑,纔會中了這些人的圈套。
“你們、你們竟然給我下套?”虧它還因爲自己重見天日而喜不勝收,沒想到全是他們的奸計,咬牙切齒,“卑劣的人類!”
“原以爲是個聰明的,不想也是個蠢的,眼神還不太好,大抵地底時間呆太久有些瞎吧。”冥皇勾脣,人類?隨即看向百里言手中的金針,讚了一聲,“老傢伙,這引妖針當真不錯呢。”
百里言將寶貝一收,斜睨一眼,廢話!他的東西能差?
貓妖見二人旁若無人閒聊,一衆人等都圍在一起彷彿看熱鬧,險些氣吐血,掙扎着想從“坑”裡出來。
這時百里言垂眸,居高臨下:“九命是麼?”
“是!你想幹什麼?”看着百里言那略微彎起的脣角,貓妖沒來由心裡有些發慌,這男人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也沒什麼,千年前鳳家太懶,結果爲後世留了這麼個禍害。如今,便由本尊來以絕後患!”手掌一動,貓妖的臉龐立刻開始扭曲,渾身一涼,隨後一陣劇烈的疼痛,感覺周身的血肉被生生撕扯,靈魂都要被攪碎了一般。
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從頭頂傳來,五臟六腑跟着移位,身體和靈魂慢慢剝離。
“啊——”貓妖悽慘一聲叫,瑟瑟擡頭,依稀可以看見一條白色的魂魄離自己而去。這一回是真的怕了,哆哆嗦嗦問,“我、我和你無冤無仇,你、你爲什麼要、要抽我魂魄?”
“你動了本尊的王后!”
“哈?”什麼鬼?貓妖莫名,它不就趁着封印破損而破土嗎?怎麼叫動了你的王后?天大的冤枉!
“不明白?”百里言冷哼一聲,纔不管它不見天日是否委屈,冷然一聲,“本尊的王后如今被你困在地底,你說你該不該死?礦山坍塌,全因你這妖孽,地底二十八條性命危在旦夕,你說,本尊如何容你?”
“冤枉,封印損毀,我不過順勢而爲……”想想就覺得委屈。
“冤枉?”這時候冥皇說話了,“千年前你爲了修行殘害無辜生靈,冤嗎?修成九命又沾沾自喜,以爲天下爲你獨尊,耀武揚威四處爲禍,導致生靈塗炭,冤嗎?被封印千年,戾氣不改,積怨深厚,你若再次出世,人間又是一場浩劫,冤嗎?”
見貓妖還是一臉的憤然,冥皇搖了搖頭:“怎麼,是不是想說本尊危言聳聽?呵呵,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縱然你被封印於此,可以你的妖力如何不知而今這片土地上發生了什麼?封印破損,你原本有千百種方法可以悄無聲息出世,而你卻偏偏選擇了肆意妄爲,地動山搖搞破壞。倘若不是本尊的皇妹在此相護,整個礦場將瞬息夷爲平地,幾百條人命便會喪命於此。如此,你——還覺得冤嗎?”
貓妖動了動脣,忽覺無言以對,對方對自己的底細如數家珍,到底是誰?又羞又惱之下衝口而出:“你又是誰?”
“喲,還不服氣呢,那便讓你死個明白吧。省的說本尊欺負人,哦不,欺負一直只畜生。”冥皇說着彎了脣角,手中驚現生死簿,堂而皇之往貓妖明前一攤,“你說,本尊會是誰呢?”
貓妖瞳孔一縮,大張了嘴愣了半晌:“冥、冥冥、冥皇?!”
“沒把本尊說成什麼十八殿閻王,倒也有些眼力。”
“冥皇大人饒命、饒命!”媽蛋,怎麼就碰上這麼尊大佛呢?傳言聽得冥皇素來和魔尊交好,而旁邊這男人也自稱本尊,實力又不容小覷,難道?一個激靈下渾身一抖,顧不得自己半截身子是否被埋在地裡,躬身叩首,“尊上饒命、尊上饒命!是小的罪該萬死……”
“既知罪該萬死,便無需相求,安心受死吧。”對於一隻置白沁心於危險之地的妖,百里言可生不出什麼同情心,更何況對方的罪孽罄竹難書,死不足惜,當即五指成爪一收,繼續索命。
生抽魂魄可謂生不如此,常人只得一命,痛也就痛那麼一會,可九命貓妖修得九命,也就是說將活活死個九次,這痛楚可想而知。
於是,赤橙黃綠青藍紫白等五顏六色的魂魄一個個在百里言掌心顯現,貓妖苦不堪言,哀鳴聲淒厲可怖。
隨着魂魄的抽離,貓妖那幻化的身形也跟着扭曲,最終化作本體,一隻碩大的黑貓,癱軟在地。
衆人卻生不出半分憐憫,大快人心,該!
貓妖奄奄一息,冥皇提起一瞧:“喲,是隻公的!”
“你說你明明是個公的,還幻化成什麼女子來惑人?你當本尊什麼?”冥皇冷哼一聲,手指一勾,一顆妖丹從貓妖嘴裡吐出,“這玩意倒是不錯,小魚兒不是養了只饕餮麼?估摸着這些時又該餓了,這東西給它做口糧倒是可以消化一段時日,接着。”
妖丹自然給了百里言,百里言接過直接放進了空間,笑說:“你這老不死的,倒是和我想一塊去了。”
那是,要不怎麼是朋友呢?
妖丹一取,那奄奄一息的貓妖終於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唯獨那瞪大的雙眼顯示着內心的不甘,死不瞑目啊!
冥皇指尖一鬆,手掌一團幽光起,顯而易見是要將這貓妖的屍體給焚燒乾淨。
“等一下。”白熙秋出聲,人影已閃了過來,一把捏住貓妖的脖子閃到了一邊。
“嗯?”冥皇不解,“餓了?想吃貓肉?”
白熙秋充耳未聞,拿出匕首自貓妖頭頂劃了個口子,隨後將完整的皮毛剝下,這纔將光裸的屍骨隨手一扔,反倒對那身皮毛萬般寶貝,說了句:“給白丫頭做衣服!”
衆人忍俊不禁,肩頭抖着忍笑,你丫的還惦念着這茬呢?
冥皇眉梢一挑,忽而就笑了,拍了拍白熙秋的肩膀:“嗯,小魚兒定然歡喜。”
百里言翻了個白眼,尼瑪,有病!
冥皇一見百里言的神情便知他吃醋了,當即樂了,湊上前去:“老傢伙,心裡不舒服了吧?話說姓白的真是癡心一片呢,哦呵呵呵呵。”
“滾!”哪壺不開提哪壺!百里言突然起了絲孩子氣,就手一揮,一團火光罩住那貓的屍骨,登時挫骨揚灰,身形一閃,“還不走?”
冥皇哈哈大笑:“本尊就不去了,待小魚兒出來再爲她去去晦氣。”
艾瑪,太又意思了,說笑中又掃了眼白熙秋。嗯,這傢伙就該沒事多在那老傢伙面前晃晃,給他添添堵多好啊!
事情圓滿解決,衆人也不多留,白熙秋卻是沒走。
鬼王斜睨一眼:“不走?”
“我等白丫頭安全出來。”
“哦,那隨你。”鬼王聳了聳肩,打開鬼門關,踏入之際卻是搖頭嘆了口氣,當真是個情癡!
“三爺,那我們?”
“你們繼續修行。”
“是!”
大黑牛和魏風其實很想留下來,不過想着自己留着也沒什麼用,不若把精力都放在修行上,自身足夠強大才能爲師傅披荊斬棘不是?
“三爺,那麻煩您到時候給我們報個平安。”
“嗯。”
衆人紛紛離去,四大護法卻不由多看了白熙秋兩眼。
驚雷撇了撇嘴:“誒,這姓白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就憑他也敢和咱尊上搶人?”
“倒是鐵漢柔情。”寒冰嘆了聲。
“誒,你幾個意思?胳膊肘怎麼能往外拐呢?”
“尊上和王后情比金堅,誰都插不進去。”看着將貓妖皮毛當做寶貝般小心翼翼整理的白熙秋,寒冰可生不出半分輕視,說道,“明知得不到王后的心,還是無怨無悔付出,默默守護,不覺得他其實傻得可愛又可敬嗎?”
“艾瑪艾瑪?”驚雷渾身起皮疙瘩直躥,啥玩意?可愛?看怪物似看向寒冰,“你沒發燒吧?”
疾風和烈火也不由眯了眯眼,來人間一趟,冷漠如冰的寒冰竟然能說出這麼肉麻的話?人間——有毒啊!
“夫人,貓妖已除。”
白沁心激動得一躍而起:“這麼快?”
“快嗎?都要天亮了呢。”
“這下我可安心了。”
“勞夫人再安心等待幾日,趕快休息吧。熬壞了身子,爲夫可是要心疼的。”
“嗯嗯,知道啦,我這就睡,麼麼噠,愛你哦!”
百里言回到“營地”,施衛國忙問:“成了?”
百里言點頭:“成了,等到機器到來,便可全面展開救援。”
“好好好!”施衛國連道三聲好,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謝謝你,百里。”
“首長客氣了。”
白熙秋隨後而來,手裡還拿着一大張毛皮,施衛國現在已經不去問他怎麼來的了,似乎在白沁心身邊,永遠有許多他人無法想象的怪事,只問了句:“這就是那貓妖?”
白熙秋點頭:“嗯,這是它的皮毛。”
“嘖嘖,還真大啊。”
“老大老大,咱進帳篷裡說,我和您說哦,那場面呀,那叫一個玄幻……”
見百里言盯着自己手裡的貓皮神色不善,白熙秋打趣一語:“怎麼?別是不準白丫頭穿吧?”
“哼!”百里言嗤鼻,“本尊何時那般小氣?只要她喜歡,本尊愛屋及烏。”
“當真?”看着可不像啊。
“哼,人都是本尊的了,本尊還和你計較那些個?不過俗物而已。倒是你——”百里言斜睨一眼,“還不死心?”
白熙秋笑了笑:“這要看你的表現了。”
媽蛋,何必拿話戳他的心呢?是是是,人是你的,你美去吧!
“哥?你怎麼來了?這是……”白初瑤難得見哥哥一面,此時見了滿心喜悅便撲了過來。
話題中斷,白熙秋將皮毛交給了白初瑤:“這是從那貓妖身上剮下來的,我看着挺好,給白丫頭做點什麼,你看着辦。”
白初瑤摸了摸黑亮的皮毛:“喲,真不錯呢,交給我吧。我說那些貓怎麼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敢情沒了主都散了,好事,終於可以安心展開救援了。哥,你現在不走吧?”
“嗯,我等丫頭出來。”
“太好了,心心見到你一定很高興。走走走,我們去那邊聊。”
天一亮,礦場便開始忙碌起來,在等待機器到來的時刻進行前期準備工作。於此同時,各家媒體也沒閒着,忙着進行現場直播。
於是,成縣礦難上了各家衛視的新聞重點播報,電視報刊雜誌以及網絡大篇幅報道,消息瞬間傳遍大江南北。
百里彬看了新聞,愉悅地哈哈大笑:“白沁心,你也有今天?哈哈,嘚瑟過頭了吧?老天都看不過眼,真是天助我也,省得我自己動手了。百里言,這一回看你還怎麼在我面前囂張?哎,可惜、可惜看不到你那表情,想必躲哪哭呢吧!哈哈,哈哈哈哈……”
百里家自然也得了消息,除去三大長大憂心忡忡,百里宸威暗喜不已,那禍害可算是有天收了,該!
百里雄圖面上瞧不出什麼喜怒,心底卻是慶幸不已,這下好了,可省了自己不少事,天隨人願吶。
女王護衛隊的成員們卻是心急如焚,怎麼會遇上礦難呢?白初瑤在鏡頭前說什麼?他們的女王陛下把生機留給了別人,結果自己被困在了地底?女王陛下,您爲什麼要那麼無私?一時間,往日嬉鬧的羣裡鴉雀無聲,似乎被那看不見的愁雲給籠罩。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一支筆”連打幾個哭泣的表情:女王陛下她還好嗎?她怎麼就不自私點?我們不要聽什麼被困的消息,我們只要女王陛下安全回來,哪怕自私,我們都不會怪您的啊!
有人發聲,立刻有人接話,無不感慨。
觀星者看了半天,終於打出一行字:難道我們愛的不就是這樣無私的女王陛下嗎?
我愛女神:說實話,現在我倒寧願女王陛下能自私一點,只要她好好的,自私又如何?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能爲女王陛下做點什麼呢?
我是糖寶:別說喪氣話,新聞裡不是說女王陛下他們只是暫時被困嗎?而且去了地下的緊急避難所,只要救援得當還是有生機的。咱們女王陛下那麼大無畏,是個好人,老天不會這樣殘忍對待一個好人的。我相信,女王陛下一定會否極泰來。
我是小小兔:沒錯,女王陛下萬福金安,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不行,我要去礦場,我要親自給女王陛下接駕!
觀星者:照亮你的美,你現在在現場吧?你和我們說一下現在的情況。
夏木第一時間就趕去了現場,是以對現場的情況很清楚,於是如此這般將情況事無鉅細都說了。
觀星者又說:作爲女王陛下的忠實護衛隊,我不強求大家去現場,也不可能全都去,我們粉絲團規模龐大,估計整個礦場都容納不了,這是一點。還有一點,不要給救援增加不必要的麻煩。這樣吧,各地粉絲團選出十人奔赴現場,其餘人等就在家靜候佳音,爲我們的女王陛下祈禱,爲那些無辜礦工們祈禱,大家有意見嗎?
沒有!衆人異口同聲。
觀星者:很好,各位團長自行選人,儘快趕去現場,我現在就出發。有什麼事,咱們現場再商量,散會!
說到這裡,百里言原本準備在第一時間通知白媽媽,可一想到那貓妖暫時沒告知,等到情況穩定便給華芳打了個電話。
華芳當時就坐不住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能安心?女兒縱然有萬般本事,那也是她的心頭肉,眼淚唰一下就下來了:“百里,你老實告訴我,現在小魚情況怎麼樣?”
“您放心,小魚她現在很好,如果不是因爲那些礦工……”她早出來了不是?話鋒一轉,“白媽媽,我向您保證,我一定會將她安然無恙帶出來。”
“嗯,我信你!”華芳忍住眼淚,“百里,我要去,我和你一起等她出來。”
“行,您在家等着,我派人來接。”
“謝謝,謝謝你。”
“一家人不是?小玥那丫頭肯定也是坐不住的,你們都一起來吧。”
“好。”
於是百里言動用特權將一家人給接了過來,當然,奚家老兩口年紀大了,就在家等候。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關注,微博上和白沁心交好的明星、導演紛紛祈福,此時不得不提王瀟瀟,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推掉了現有所有的行程,馬不停蹄趕往現場。
王瀟瀟剛趕到現場,卻被那片防護網給攔在了外圍,抓着網絲問向面前的戰士:“同志,現在情況怎麼樣?白沁心是不是真的被困在地下?”
還不等戰士回話,王瀟瀟看到了白初瑤,連忙伸手高呼:“瑤瑤、瑤瑤,這裡,是我。”
聽得響動,白初瑤看去一眼,連忙走了過來:“瀟瀟姐,你怎麼來了?”
“這麼大事我能不來嗎?白丫頭可是救過我的命啊,沒親眼見到她脫險我怎麼安心?你快告訴我,她怎麼樣了?”
“現在情況穩定,救援隊也在有條不紊展開工作,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應該不會有事的。”說着看了百里言一眼,他也不可能讓心心有事。
“哎喲,這事怎麼說得準啊,這救援工作可不是一天兩天,那地下補給夠嗎?”
“這些都沒問題……”
“你確定?”
“你不信我也該信心心不是?”白初瑤眨了眨眼,隨即看了眼王瀟瀟身邊的男人,“倒是你,就這麼來行嗎?不怕網上說你藉機趁熱度?”
王瀟瀟和自己的助理戀情曝光,網上掀起掀然大波,一時間她許多粉絲接受不了,有一大批都脫了粉,不是說那男的配不上她就說她不會挑人,反正這事讓她的名氣跌了不少。
“切!管他們怎麼說?我個人的私事他們管得着嗎?好與不好我心裡最清楚。”說着握住了男人的手,擡眸道,“詆譭也好,祝福也罷,我問心無愧。至於那些水軍黑粉,我只送他們一句話:有多遠滾多遠,老孃的人生老孃做主。眼下沒什麼比白丫頭的安全重要,如果真的有針對我的暴風雨,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瀟瀟姐,謝謝你。”
“嗨,說什麼謝啊?我就在這等了。”王瀟瀟說着往地上一坐,絲毫不顧及形象。
“你——”
“不要給我什麼特權,這麼多人呢,大家都一樣,我在這挺好。可別亂了秩序!”
“瀟瀟姐,你真是……我咋這麼稀罕你呢?”
“切,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姐本來就好好不好?行了,不用管我,我也接接地氣,只要你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就行。”
“好的,那就委屈瀟瀟姐咯。”
“行了,忙你的去吧。”
此時京城司家,司凜本在看報,電視裡傳出成縣礦難,當中還出現了白沁心的名字,男人猛然擡頭,白沁心?不由坐直了身體,盯着畫面眼都不眨,忽然看到百里言的身影,咦?他怎麼也在?
這時身旁的年輕丫頭忽然跳起身來:“備車。”
司凜就手一拉,拉住了自己的妹妹:“火急火燎幹嘛去?”
“我要去成縣。”
“別是我想的那樣,你要去礦難現場?”轉性了?
“女王陛下被困,我要等她出來,還要向她親自道歉,哥,你別攔着我,我去定了。還有你,不是錢多嗎?這時候到你做貢獻了,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捐少了我回來打你!”
“你不是那什麼什麼思的忠粉嗎?現在怎麼粉白小姐了?”
“別和我提那什麼思,想起來就噁心,我特麼想自戳雙目!”司悠說着兩指比向自己的雙眼,真是有眼無珠啊。
“要不一起去?”
司悠疑惑看去一眼:“幾個意思?你有問題哦,難道看上我家女王陛下了?”
“不敢不敢,實話告訴你,哥曾經見過她一面,很是欣賞。”
“還說沒看上?”
“欣賞,欣賞懂不懂?”司凜白眼一翻,那女人可不是自己駕馭得了的,但不妨礙自己對她的欣賞不是?起身,拉着妹妹往外走,“不是急嗎?趕緊的。倒是你,一會和我說說緣由?”
“哼!”
不過一天功夫,礦場上得了消息趕來的粉絲以及心繫白沁心安危的家人、朋友都趕了過來。溫鈺自然也在其中,至於那姓司的兄妹倆,因爲帶了物資,所以被破例請到了裡面。
白初瑤一瞧,喲,這不是那個當初在停車場朝白沁心扔雞蛋的小妞嗎?她怎麼來了?
司悠走到百里言面前,彎身:“百里先生,那時候是我不對,真誠向你道歉,咱女王陛下她……還好吧?我能爲她做點什麼嗎?”
“等。”咱女王陛下?百里言淡掃一眼,“你不需要和我道歉。”
“呃……那我等着女王陛下出來,親自向她負荊請罪。”
百里言眉梢一挑:“你確定不是給她來招黑的?”
“我、我是真心的,我知道錯了。”小嘴兒一癟,分外委屈,“那你說,我要怎麼做嘛,我保證做到。”
這時百里言笑了,還行,丫頭不壞,說道:“女王陛下素來大度,而且低調,負荊請罪就不必了,真心一句道歉她會很高興。”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好吧,那我就老老實實在這等。”
“百里先生,幸會!”司凜在一旁看了一會,百里言竟然也叫那丫頭女王陛下?而且看起來關係很好的樣子,嘖嘖,他怎麼就察覺出一絲JQ呢?該不會……
“不好意思司先生,我現在沒功夫和你閒聊。瑤瑤,帶他們去帳篷。”
“二位請跟我來吧。”
司凜尷尬收回了手,摸了摸鼻子,這麼冷淡?回頭又看去一眼,見百里言和幾個軍人密切交談着什麼,心底咦了一聲,怕不只是商人那麼簡單吧。
機器終於被運了過來,在專家的囑咐下,正式開啓救援工作。
“夫人,不出意外,七天,再堅持七天。”
“那還好,這裡我會照看好的,保證一個不少安全送他們出去。”
“夫人,我好想你。”
“嗯,我也想你。快了哈,不差這一時半會。”
“等你出來,爲夫……”
“都依你!”
“這可是你說的。”
“決不食言。”
百里言勾脣,也是時候讓他們的感情公諸於世了。
救援工作有條不紊展開,一晃便過去了三天,三天,爲時不長,可對於等待的人來說卻是分外煎熬,特別是地底下的人,與外界沒什麼聯繫,白沁心又不好直言。一開始倒還好,衆人樂觀地說說笑笑,可隨着時間一天天過去,衆人那顆焦躁的心又不安起來。
補給方面沒太大的問題,白沁心早在水裡加了料,因此衆人的身體狀況都不錯,也沒覺得多餓,可是等到第七天,當牆壁傳來響動的時候,衆人大喜過望。
“你們聽,是不是上面的鑿過來了?”
衆人屏息以待,當清楚聽到機器鑽土的聲音,無不激動,喜極而泣。
“真的,真的是救援到了。”
“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衆人感天謝地,不管上面聽不聽得到,不由在地底高呼:“我們在這裡、在這裡!”
白沁心也鬆了口氣,終於、終於得見希望的曙光了。
然而過不了多久,本來還近在咫尺的聲響卻變得遠了。
什麼情況?衆人疑惑不已,不停拍打着牆面:“這裡,這裡,我們在這裡,你們怎麼不挖了?救命、救命啊!”
白沁心附耳傾聽,聲響果然遠去,心底呼喚一聲:“怎麼回事?我們都聽見響動了怎麼又回去了?”
百里言輕嘆一聲:“遇上花崗岩,爲防坍塌,不能強行突破,只能半途改道。不過放心,很快,最多一天一定能鑿通。現在工友們的情緒怕是不太好,勞煩夫人費心了。”
“我明白,這些就交給我吧。”
此時的工友們被巨大的失望所籠罩,情緒低落。其實很好理解,原本希望就在眼前,結果突然間沒了,這種巨大的心理落差難免讓人頹廢,等了一個多星期,內心的煎熬無從言表。要不是相互鼓勁,早崩潰了。然而希望忽然間消失,心中的那份信念轟然坍塌,失望事小,此時更多的是絕望。
情緒在極度的緊繃下轟然爆發,一名年輕人起身,不停拿頭撞牆:“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不再多往前一分?我們就在這裡啊,只要再往前一點,我們、我們就得救了,爲什麼不堅持一下?死了吧,乾脆讓我死了算了,我一天也熬不下去了。”
哭泣聲傳來,避難室被絕望的氣息所籠罩,除了怨天尤人便是那揪心的啼哭,聽得人心裡悶悶的。
“哭什麼?”白沁心環看一圈,“希望就在眼前,你們就這麼放棄了?”
“白小姐,剛你也聽到了……”
“沒錯,我聽得很清楚,離我們很近,難道不值得高興嗎?噓,不要說什麼又沒聲了。事實就是他們沒放棄我們,在積極做着救援工作,不是嗎?”白沁心微微一笑,“救援途中,難免發生不可預估的意外,興許只是半途遇上了什麼阻礙呢?但是就因爲一點阻礙救援人員會半途而廢?不會!請大家相信政府,相信救援人員,這麼多天都熬過來了還等不了最後時刻?”
“可是……”
“沒有可是,眼下不過七八天。你們知道嗎?比起我們,ZL國曾經發生過一起著名的礦難事件。整整69天的救援過程,33名工友最終全部坐救援倉生還。歸功於什麼?科學技術記一大功,而在等待的救援過程內,井內人的堅持和井外人的堅守,鑄就了這個奇蹟的誕生。那麼我們,就沒有奇蹟嗎?”
“你們相信奇蹟嗎?”白沁心看了衆人一眼,見衆人眼底又閃現希望之光,笑道,“我信!”
“真的,他們真的在經過69天都生還了?”
劉驍適時接話:“千真萬確。”
“所以,你們有什麼理由自暴自棄?有什麼理由怨天尤人又有什麼理由被絕望給牽了鼻子?”白沁心一語,衆人慚愧低頭,“現在,你們告訴我,還會輕易在那說死嗎?”
小年輕紅着眼眶,吸了吸鼻子:“我要生,我要活着去見我的家人。”
“對!我們要活着去見我們的家人!”
衆人起身,站成一個圈,由袁翔打頭伸出手,隨後紛紛搭上自己的手,握成一氣:“決不放棄!”
“很好!靜候佳音吧。”
劉驍伸手朝白沁心比了個贊,丫頭,你是最大的功臣,要是沒有你,這整個礦場怕是真的完了。
一天,當黎明破曉,當機器的聲音再次傳來,當打通牆壁那刻,衆人歡呼,巴着通道口高呼萬歲!
機器前的攝像頭清楚記錄了每一張人的臉,一共二十八名,一個不少。
礦場上的人歡呼一片,太棒了,大家都沒事。
許英傑的聲音傳來:“工友們,辛苦你們了,也謝謝你們的堅持,身體都還吃得消嗎?”
“我們很好!”異口同聲。
“那麼,現在我們會放救生艙下來,你們一個個上來吧,家人們都在這裡等着呢。”
雀躍聲起,衆人到了此刻卻紛紛禮讓起來。
“白小姐,你先上去吧,這一次真的要感謝你,要不是你一直鼓勵,我們、我們……”
“不了,你們先去,我不急。”
“丫頭,還是你先上去吧。”幾天的相處,袁翔早已將白沁心看做了自己人,早不似當初那麼客氣。
“袁叔,我真的沒事,我看着你們上去才安心,真的,讓工友們先上去吧。不要說了,那誰,小虎子,你不是最積極麼?而且你年紀最小,你第一個吧,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和白沁心相處一段時間,大家也多少摸清了白沁心的幾分脾性,說一不二,只要是她決定的事不會輕易更改,話已至此也就不再推脫。
衆人排好隊,等着上去。
小虎子坐上救生艙,朝衆人揮了揮手:“我在上面等着你們。”
“嗯,去吧。”
衆人一個個被安全送到地面,劉驍是倒數第二個,臨走前朝白沁心感激一笑:“丫頭,謝謝你。”
“行了,快去吧。”
衆人悉數上去,白沁心大大鬆了口氣,轉身朝鬼差們盈盈一拜:“謝謝你們的守護!”
“公主殿下,您這是幹什麼?”黑無常連忙上前扶了一把,不好意思一笑,“您這樣,我們哪受的起啊。您是我們的主子,我們所做都是本分。”
“這世上沒有理所當然,要謝的,當然,也要謝謝我那偉大的冥皇哥哥,等我上去一定去宮裡好好拜謝。”
“喲,那冥皇可高興壞了,成日裡就念叨您呢。”
“行,你們回去覆命吧,我們改日再見。”
“恭送公主殿下。”
坐上救生艙,白沁心徐徐上升,當感受到那抹耀眼的陽光不由彎了脣角,天真好!
剛一下地,周身一暖,跌入一個寬闊的胸膛。
“夫人!”百里言緊緊抱着白沁心,貪婪聞着自己日思夜想又無比熟悉的氣息,埋在白沁心頸間近乎說不出話來。
“讓夫君久等了。”白沁心燦然一笑,柔情回抱。
二人緊緊相擁,這一刻,天地間彷彿只剩二人。
周圍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媒體人一愣,什麼情況?這二人……所以,百里言口中喜歡的女人是白沁心?
艾瑪,大新聞啊!攝像機連忙將鏡頭對準了二人,閃光燈不挺,不肯錯過一絲一毫。
“夫人,準備好了嗎?”百里言一聲低語。
白沁心莞爾:“我說話算話!”
巧笑顏兮擡眸,脣上一熱,百里言當衆印下深情一吻——
------題外話------
戀情公諸於衆了,大家可還滿意?
哦,給大家推薦一部災難片《地心營救》,說的就是礦難,根據智利真實事件改編,就是我文裡提及的,不妨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