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思一聲鬼叫,堪稱魔音穿耳,白沁心掏了掏耳朵,到底是唱歌的,這肺活量真心不錯,就是難聽了些。
衆人紛紛側目,然後就有人忍不住笑了。要說難看,談不上,大體妝容不變,甚至還給她加深了一下面部輪廓,讓整張臉看起來更爲立體有型,眼影也是和服飾相得益彰,壓根挑不出半點錯處。就是臉……白了些!白得好似島國的藝妓臉,看着頗爲逗趣。
其實一眼看去極具藝術感,但怎麼看怎麼怪異,這要上了春晚的舞臺,估計導演組得哭!
面對趙雅思的指責,何歡氣定神閒,心安理得地整理化妝用具,說:“趙小姐,化妝的時候你說眼影再深些,儘量凸顯你的輪廓,當時看了不是點頭說好麼?你還說,撲粉的目的就是爲了白,所謂一白遮三醜,我可是都按照你要求做的,怎麼就成我的不是了?”
一白遮三醜幾個字一出,衆人忍笑抖肩,拐着彎說人醜哇!這化妝師還真敢說。其實趙雅思本來挺漂亮,可現在一看,當真難看。相由心生,心醜,人再漂亮也看着不舒服。
“你——”趙雅思抓起紙巾往臉上擦,惡狠狠說,“你是化妝師,難道還不知道舞臺妝怎麼化?我是要你給我補白一點,誰要你給我化這麼白了?我看你就是故意整我!”
“趙小姐,這話怎麼說的呢?你我第一次見面,無仇無怨的我整你幹什麼?吃飽了撐的?”何歡一臉無辜,衆人又低聲笑了起來,可不就在說對方吃飽了沒事幹滋事唄。
何歡忽而換了神色,一臉嚴肅:“趙小姐,請你尊重我的職業,尊重我的職業素養。我是一名專業的化妝師,各種妝容當然拿手,在給人化妝的時候我會提建議,但是如果對方有需求和自己的想法,我自然以對方的需求爲先。自認對於趙小姐提的要求我都做好了,無愧於心,所以,在我尊重你的時候也請趙小姐尊重我的勞動成果,謝謝!”
何歡這一席話擲地有聲,聽得人不由升起由衷的敬意,這就是一個專業化妝師的專業素養呀,一點沒錯,人家可都照着你要求辦的呢。
趙雅思本就是無端挑釁,可還沒說幾句話,不料對方竟然言辭鑿鑿教訓起自己來了,正想說點什麼,何歡又補了一刀:“趙小姐放心,這個妝容保準你在節目播出的時候就能搶佔熱搜榜首位!”
“你你你——”好個伶牙俐齒的化妝師,真沒看出來呀,趙雅思擡手一指。
這時白初瑤上前一步,伸手壓下了趙雅思的手,還是一臉和氣:“趙小姐,既然補完了,就麻煩你讓一讓吧,謝謝哦!”
沒門!趙雅思本就一肚子氣,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成了衆人恥笑的對象,哪會甘心讓座?哼了一聲又座了下去:“不好意思,這個妝我就是不滿意,這位子讓不了,你們還是找別處吧。”
“趙小姐,做人要言而有信,衆目睽睽之下趙小姐出爾反爾可不太好看呢!而且,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我就覺得自己現在非常不方便,別說了!”趙雅思一賴到底,懶洋洋靠在椅背上挑眉,“不是有專業團隊嗎?不是挺大牌嗎?這麼大牌去自己的專用化妝間啊,和我們這些小人物搶什麼地方?”
“喲,這麼熱鬧啊。”一道男聲起,帶着幾分調笑,人影便站到了白沁心面前,臉上掛着痞痞的笑容朝白沁心拋了個媚眼。隨即轉頭看向趙雅思,“誰搶地方?”
謝斌?這小子怎麼來了?
趙雅思見來人一身軍裝,並沒往別處想,只當是春晚的什麼演員,眼下也沒瞧出人傢什麼意思,反倒是那張帥臉挺賞心悅目。當即刻薄的嘴臉收起,笑說:“喏,人家大牌,非要我讓座給她。我說妝還沒完,他們就給我化了這麼個大白臉,這讓我怎麼上臺啊?”
這一聲倒不似之前的鬼叫那麼刺耳,反倒嗲裡嗲氣有着幾分撒嬌和委屈的意味。而且很會顛倒黑白,如果是不知情的人或許真就被這模樣給騙了。
衆人眼角一抽,這是個唱歌的吧?沒想到演技很不錯啊,臺詞一套套外加表情到位,真會糊弄人,只當個歌手可惜了。
謝斌呵呵一笑,隨即垮臉:“這地你家的?”
幾個意思?翻臉比翻書還快!趙雅思臉色一僵,跟着變臉:“你誰啊?”
“我還想問你是誰呢?後臺忙得不可開交,你在這大呼小叫成何體統?”要不是剛纔來找小魚姐,還真就錯過了這場好戲。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敢往小魚姐面前湊啊。回頭對着白沁心說,“小魚姐,老大也來了哦。話說這節目組是不是忒沒眼力了?就讓你擠……”
被忽略的趙雅思見二人若無旁人閒聊,心中那個氣啊,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打斷了二人的對話:“誰大呼小叫了,我受了委屈還不讓說了?你們欺人太甚——”
“沒見着我們說話呢?真不禮貌!就你這樣的素質還能上春晚?別給咱全國人民丟人咯!”謝斌說着問了句,“對了,這丫的叫什麼?很有名嗎?”
白初瑤笑說:“哦,選秀歌手趙雅思……”
“哦!”謝斌點頭,隨即笑道,“沒聽說過,看來也不怎麼樣。”
“你你你,導演、工作人員呢?這裡有人來搗亂,我們都沒法安心化妝了——”
趙雅思轉身扯着嗓門大喊,身邊的位子就空了出來。機不可失,白初瑤立馬將白沁心給按到了座位上:“歡歡、喬喬,開始吧。”
趙雅思一聲喚,用了不少肺活量,一個工作人員匆匆而來,還沒到身邊就板着臉問:“什麼情況?眼見着晚會就要開始,誰敢搗亂?”
趙雅思心中冷笑一聲,惡人先告狀擡手一指:“就是他們——”
咦?人呢?轉身發現人家已好端端坐着化妝呢,喝,就轉身的功夫他們就搶了自己的座位?然而還不等她再次開口,那名工作人員一見是白沁心當即心裡一咯噔,哎喲喂,都怎麼辦事的?這尊大佛怎麼沒人帶去專用化妝間呢?再往旁邊一瞧,艾瑪,首長身邊的人,還要不要人活了?
工作人員麻溜上前,對着白沁心說:“白小姐,怎麼在這裡?喲,都是我們的疏忽,剛有人在門口等您來着,怎麼就沒碰到呢?”
白沁心修養極好,很明顯人家現在很給自己臉面,那也得給人臺階下不是。笑說:“大家都這麼忙,我也趕時間直奔後臺,大概就這麼錯過了吧。沒事沒事,倒是麻煩你們四處找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不不,不麻煩,是我們沒把工作做好。白小姐,請跟我來,您的專屬化妝間在這呢。”工作人員雖說不上點頭哈腰,但態度十分恭敬。
白沁心本不想搞什麼特殊,但對方既然給自己準備了房間,而且後臺的確忙,沒必要爲了這麼點小事和那故意刁難的人計較從而給演出造成什麼不必要的麻煩,大局爲重。當即起身,笑道:“那就有勞了。”
“誒,您這邊請。”
大反轉弄得趙雅思一臉懵逼,不對啊,事情不該是這樣發展的啊,她不過也就是個新人而已,憑什麼特殊對待?可眼下已然沒了自己說話的份,恨恨站在了一旁。
“趙小姐,謝謝你的位子,臉上的粉擦擦吧,別耽誤了開場的演出。”白沁心起身後淡掃一眼,音量不大卻足以讓人聽見。白沁心說着拿起桌上的紙巾輕輕給趙雅思擦了擦臉,輕聲一語,“高調做事,低調做人,別還沒學會跑就想着飛了,好自爲之。”
趙雅思的臉騰一下就紅了,不是不好意思,而是被氣的。可誰理她呢?衆人似沒瞧見般,各自又忙起了手頭的工作。
幾人揚長而去,白初瑤輕笑一聲:“這一回,她的演藝生涯估摸着到頭了。”
謝斌是誰?首長身邊的紅人,瞧見事情的經過還能饒了她?自求多福吧。
白沁心等人一走,趙雅思憤恨地擦臉,見還有人在偷偷摸摸看自己,白眼一翻:“看什麼看?都以爲自己是什麼好東西?不都等着看她白沁心出洋相嗎?呸!”
說着啐了口唾沫,心下不甘:“誰比誰高貴?不就有個專用化妝間嗎,有什麼了不起,演藝圈不都是風水輪流轉嗎?早晚有我吐氣揚眉的時候!”
衆人白眼一翻,就你這樣的,還比不上人家一根頭髮絲呢。揚眉吐氣?還是算了吧!話說白沁心還真是好肚量,難怪處處吃得開,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啊。
“思思姐……”趙雅思的助理小聲喚了聲,指了指自己手裡的手機。
趙雅思眉梢一挑,得意勾脣:“都錄下來了?”
“嗯,錄好了。”助理顯然對這種事駕輕就熟,看來平日裡沒少做。
“嗯,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思思姐放心,包在我身上。”
“嗯,你辦事我放心。那什麼,我那隻包你不是喜歡嗎?拿去用吧。”
“謝謝思思姐。”諂媚一笑。
“謝什麼?你是我的人,能少了你的好處?”趙雅思擦去了臉上的粉末,輕車熟路給自己補妝,看着鏡子裡靚麗的容顏,眼裡啐了抹毒光,“白沁心,過了今晚,我要你從神壇上跌下來!哼!”
白沁心等人去了專屬的化妝間,便各自忙活開來,趁着何歡給白沁心上妝的空檔,白初瑤問道:“喬喬,你也拍下來了吧?”
喬歌嘿嘿一笑:“那必須的啊,防人之心不可無嘛。剛就見着一人偷偷摸摸擺弄手機便知沒安好心,所以我也將事情的全過程給記錄下來了。而且……嘿嘿,我又殺了記回馬槍,瞧瞧把她後來的都特寫拍了。她們不動作還好,只要敢弄什麼幺蛾子,呵呵,有她們受的。”
“嗯,幹得好!”
好吧,這一頭也是輕車熟路。
白沁心笑看二人:“可以啊,這種事都不用我吩咐了呢。”
白初瑤聳了聳肩:“跟你身邊這麼久,要是還不知道圈裡的彎彎道道,我這個助理也是白當了。”
“有你們在我身邊,真好。小顏子也不用憂心了!”
“誰讓你對大家好呢?將心比心!再說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咱可都指着你呢。再說了,這是我們整個團隊的榮譽,決不允許任何小人褻瀆。”
小風波過去,衆人也沒太放在心裡,比起之前經歷的風浪,這一點真讓人看不上眼。
八點鐘聲敲響,春晚的舞臺正式拉開了序幕。節目一個個過去,往日不覺得時間快,這會兒等待的一個小時卻分外讓人覺得迅速,眼見着就到了白沁心上場的時候。
“心心,加油!別緊張。”
“嗯,不緊張。”
和白沁心搭檔的老戲骨張學林笑眯眯道:“白丫頭,什麼都不要想,不用緊張,就按彩排時來,一定出彩。”
作爲演藝圈的前輩,張學林無論是做人還是演戲都是兢兢業業,幾次彩排下來對白沁心刮目相看,年輕人謙虛有禮,而且演技不俗,很是得人眼緣,能毫無懸念拿下最佳新人獎絕非偶然。這個丫頭,前途無量啊。
“張老師、李老師,有二位德藝雙馨的前輩帶着,我一定好好發揮,給大家呈現一個精彩的節目!”
小品界的一把手李彤彤笑着拍了拍白沁心的手:“丫頭,可別說我們帶,咱可是對過戲、交過手的。行家出手一眼便能瞧出端倪,丫頭不簡單啊。當真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咱們的演藝界後繼有人、後繼有人吶。”
“矮油,您這可是謬讚了,我要學的還好多呢。”
“看看,這丫頭就是謙虛。咋這麼討人喜歡呢?”
“是吧,很得人心吧?要是多幾個像白丫頭這樣的演員,何愁演藝圈不興盛?”
閒聊間主持人的話語傳來:“下面,請看小品《讓座》!”
“丫頭,上咯!”
白沁心整了整軍裝,點頭,自信走到了臺前。
場景是一輛公交車上,白沁心率先登場,坐在了位子上。身姿筆挺,隨着場景的需要而輕輕動了下身子。
觀衆一眼明瞭,這是開車時座位上的人該有的表現,這個小細節臺上的人表現得極好。
這時又上來兩人,一個六十左右的男人,隨後一位四十出頭的中年婦女。二人上臺,看了幾眼,前後腳站在了白沁心身邊。
很顯然,車上已經沒有多餘的空位了。
身邊多出一人,白沁心連忙起身,彬彬有禮:“老先生,您坐這。”
還不等老先生答話,身後的中年婦女連忙往前一擠就要落座。
老先生斜睨婦女一眼,按住了白沁心的肩:“同志,你坐。別看我上了點年紀,身體好着呢,站一會沒事。”
老先生這麼一按,用了些力道,便將白沁心又按坐了回去。
“先生,這個點人多擁擠,車有些顛簸,磕碰着了可不好,還是您來坐吧。”
白沁心說着又要起身,老先生笑着搖頭,略微往後面挪了一點,擋住了中年婦女的身影:“不打緊,你們軍人辛苦,不容易,你好好坐着。”
這時身後的人女人說話了:“他不坐你讓給我吧,我真有些累了。”
中年婦女說着又往前擠,還拿手推了推白沁心。
白沁心回頭一看,微微一笑,起身,又被老先生給按回了原處,和藹笑道:“你坐。”
隨後扭頭嚴厲看去一眼:“擠什麼?”
“誒,你這人怎麼回事?你自己不坐就算了,憑什麼也不讓別人坐?你身體好,我身體可受不了。”
大嗓門,中氣十足,哪裡像是身體不好的樣子?
“喊什麼?公共場合大呼小叫有沒有公德心?”
“公德心?我嗓門大天生的,有錯嗎?”女人白了老人一眼,又推了白沁心一把,“你不是讓座嗎?起來。”
老人眉頭一皺:“推什麼推?她是軍人,態度放尊重些。”
“呵呵,對啊,她是軍人,軍人就是爲人民服務的,讓座理所當然。”
“這世上沒有理所當然的事,別拿爲人民服務說事。軍人保家衛國的時候你在幹什麼?我們國家有今天繁榮強盛的日子是誰的功勞?國家安定、人民幸福生活都是誰換回來的?軍人爲人民服務的同時,作爲人民就不該心疼軍人的付出?”
“她是軍人,保家衛國是她的職責所在。現在只是讓她讓個座而已,你嘰嘰歪歪充什麼英雄?”
“她讓是情分,不讓是本分。老頭子我就是看不慣你這想當然的嘴臉!你不心疼軍人我心疼!”老先生索性兩隻手扶住了座椅的前後把手,就是不讓女人上前一步。
“哎喲喲,你心疼。你一個大男人怎麼一點紳士風度也沒有?禮讓懂不懂?尊重女性懂不懂?”
“她是軍人,也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丫頭,不知道這是多久纔回一次家,就不能讓人好好休息休息?讓她給你讓座,你怎麼沒想着給軍人讓座?”
“先生,謝謝您。不過阿姨說得也沒錯,我是軍人,爲人民服務是我們軍人的本職。”白沁心感懷一笑,這一笑十分大氣,軍人的氣度彰顯無疑,再次起身,“阿姨,您坐吧。”
“看見沒,人家都說了這是她的義務,你給我起開。”中年婦女腰肢一頂,就要落座。
老先生絲毫不讓,也來了些脾氣:“丫頭,你坐着別動。老頭子我今兒就是要好好教訓那些壞了社會風氣的人!”
“先生,和爲貴,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年輕,阿姨也是趕着上車,肯定也是累壞了……”
說話間,女人忽然身子一歪,一手抓住扶手,一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哎喲喲,我心口疼,老毛病又犯了。”
白沁心臉色驟變,擔憂一覽無遺。連忙扶住了女人的身子:“阿姨,您沒事吧?”
“我、我有些喘不上氣來……”臉色微紅,看着的確是難受的模樣。
這一下,老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和個病人計較什麼?連忙往旁邊一讓。
白沁心做了個推窗的動作,又高呼一聲:“麻煩大家稍微挪一挪,在座的各位請開個窗通風,讓空氣流通,好讓阿姨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謝謝!”
說着將女人給請到了座位上,擡頭又對着前方喚了一聲:“司機,麻煩您開到附近最近的醫院,這裡有個病人急需治療。各位,耽誤大家的時間,我們先送阿姨去醫院好不好?”
“好!大家都配合一下。”舞臺上響起了乘客的聲音。
白沁心一手按住女人的脈門,眼神裡透着讓人安心的目光:“阿姨,我是軍醫,我先給您看看。除了心口疼,您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然而在按住女人脈象的時候,白沁心眉頭輕輕一動,脈象平穩,沒毛病啊。所以,這女人是裝的?不過也沒有戳穿,只微微一笑,這一笑看得女人有些臉紅。
女人尷尬笑了笑,隨後一把抽出自己的手擺了擺:“呵呵,透透氣我這心裡舒服多了,沒什麼大事,不用去醫院了。呵呵,呵呵……”
這幾聲乾笑笑得她自己都有些心虛,頭也跟着低了下去。
白沁心一手扶着座椅把手,將身子擋住女人,似乎不想讓人看到她的窘態,擡頭很是平靜,還帶了幾分輕鬆:“您沒事就好。”
然而身旁的老人卻是看出了端倪,譏諷搖頭,深深嘆了口氣:“世風日下啊!”
白沁心輕輕搖頭,笑着眨了眨眼比了個“噓”,這時候就別讓人難堪了,人心都是肉做的,明白了她的退讓和守護,多少總會反省吧?
就在這時,車身一個急剎車,老先生和白沁心一同向前栽去。白沁心眼疾手快拉住了老先生:“您怎麼樣?”
“虧得你這一拉,不然,呵呵……謝謝你啊。”
“砰”一聲,女人一頭撞到了前方的座椅把手,隨即一聲痛呼:“哎喲!心口疼,疼疼疼——”
老先生撇了撇嘴,暗道一聲:“這時候還要演狼來了?”
白沁心卻是回頭看了一眼,喲,這一回興許是真的。女人面色通紅,一手緊緊揪着心口,小心翼翼呼吸,額頭沁了層細密的汗珠,嘴脣都有些發紫。一個箭步跨到女人身邊:“阿姨,別慌,慢慢呼吸。”
女人緊緊抓住白沁心的手,抖着嘴脣張開了嘴,慢慢跟着白沁心的指引輕輕呼吸。
“我、我呼吸不過來了,孩子,救我!”女人說着頭一歪便倒在了白沁心肩頭。
不好,情況緊急!白沁心眸光一縮,臉上少有的凝重,一把將女人平放到了地上,拍了拍女人的臉高聲呼喚:“阿姨、阿姨您聽得到我說話嗎?”
對方緊閉了雙眼,悄無聲息,彷彿死人般沒了動靜。白沁心一手摸上對方頸項的脈搏,脈搏極其微弱。當機立斷給女人做起了心臟復甦,伴隨着快速有力的動作又急切喊了幾聲:“阿姨、阿姨,現在能聽到我說話嗎?”
還是沒多大動靜,白沁心一臉肅然,就連身邊的老先生也面含凝重:“她、她……需要我做什麼嗎?”
“先生,麻煩您讓大家配合一下,再讓出一點空來,再讓司機開快點,現在我們需要的是時間。有空的幫忙打個電話,速度叫救護車,謝謝!”白沁心說着將女人的頭往後揚了揚,低頭附身,做起了人工呼吸。
經過一番緊張的急救,女人嚶嚀一聲終於醒了過來。掌聲四起,有臺上事先準備好的錄音和臺下的掌聲,大家早已被小品抓住了心絃,此刻彷彿真的看到瀕臨死亡的人從死神那裡脫險。
白沁心終於鬆了口氣:“阿姨,沒事,沒事啊,馬上到醫院了,您忍着點。”
“謝、謝謝你……”
“噓,別說話,平靜,保持呼吸,不要激動,情緒不宜起伏太大。有我在,有大家的全力配合,沒事的!”
女人淚光盈盈,難爲情低頭,抓着白沁心的手哽咽:“對、對不起……”
白沁心笑了:“軍人的職責就是爲人民服務!只要您好好的我就安心了。”
白沁心一笑,臺上臺下的人都紅了眼眶。施衛國也是眼眶紅紅,這個小品其實很簡單,有笑有淚,有喜有怒,傳達出來的意義既溫馨又發人深省。
丫頭,你一直都是我施衛國帶出來最好的兵,是我們的驕傲,也是我們國家的驕傲!祖國感謝你!
這時臺上剎車聲起,緊跟着救護車的鳴叫聲“烏拉烏拉”響個不停,伴隨着司機一聲“到了”,三人站在了舞臺中央,對着觀衆席深深一鞠躬。隨後白沁心腰桿筆直,衝着在座的人羣行了個標準的軍禮,特別是對上施衛國方位,笑中帶着堅定。
接收到白沁心的目光,施衛國和謝斌以及前排幾個軍裝的人紛紛起身,回了她一個軍禮。
掌聲雷動,久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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