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歐陽志德之怒

092,歐陽志德之怒!

歐陽柔尖叫聲一罷,大廳裡頓時靜的落葉可聞,所有人的眼睛都齊刷刷望着歐陽月,眼中懷疑、驚懼以及厭惡都表現淋漓盡致,就連歐陽志德都愣愣的望着歐陽月。

歐陽月眯着眼睛望着歐陽柔,再看了一眼那兩名像模像樣的道士,脣抿着一條縫並沒有說話,這道士有一點倒是沒說錯,她確實是借屍還魂,她不是真正意義上這裡的人。只是,哼,掃把星,虧她們想的出來。歐陽月撫撫衣袖,像是根本沒聽到歐陽柔與那道士的話,表現的極爲淡定。

歐陽柔眸中淬出毒液一般的狠毒:“沒想到竟然是三妹,三妹竟然真的是掃把星下凡禍害人間。”接着她卻猛然搖頭道,“不,她不是三妹,三妹早就被這個掃把星害死了,她分明就是妖邪侵佔了三妹的身體,害死三妹的原兇。”

紅姨娘也道:“沒錯,之前三小姐頭撞到地上,流了一大灘子血,看了大夫都說救不回來了,三小姐怎麼會突然醒過來,這本來就不合常理,當時我們還覺得這是幸運,卻沒想到這一切都是這掃把星下凡害人造成的。可憐真正的三小姐了,三小姐當時莫名其妙去後花園,還摔的那麼重,肯定也是這掃把星蠱惑自殘而死,她這纔有辦法佔據三小姐的身體,一切都是這掃把星害的。”

花姨娘面上一白,恨恨的望着歐陽月:“掃把星,是了,是這個掃把星了,我的孩子也是你害死的。”本來再無稽之談,但只要人願意往本身上想,那一切無稽之談也變的有跡可尋,花姨娘一想到自己的護身福沒有了,她就滿心的恨意。她還記得當初她會流產,原也是從她喝歐陽月送來的湯藥開始的,雖說查的結果似乎是和歐陽月沒有關係,但現在想想誰說沒有關係呢?若不是這掃把星的存在,這種禍事她說不定能躲過去,反過來說,本來她可以躲過的禍事,卻能因爲這掃把星的存在,受到無妄之災,她的孩子、她在這個家的底牌、護身符全是這個掃把星害沒有的。花姨娘氣的渾身顫抖,“我說我這孩子一直十分健康,怎麼會突然就流了產,是你這個掃把星,這一切都是掃把星害的,應該將這個掃把星抓住,然後紮成木頭人,最後被活活燒死,省得她繼續危害人間!”

寧氏皺着眉頭也沉聲道:“真是沒想到,咱們這諾大的將軍府,卻被掃把星殘害至此,老爺您還記得當初在明月閣彩月與您發火嗎,當時彩月只感覺腦子一股熱氣直衝腦頂,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想其它的。直到自己回到善語閣我纔回過勁來,至那以後老爺您看我何時還有過失禮嗎,現在想想卻真是邪乎的很,當時我只當自己是氣糊塗了,現在看看卻原來是被掃把星方的,害的我與老爺關係生份起來,真是罪無可赦呀!”寧氏十分氣憤,只是那望着歐陽月的眸子是說不出的冷意,至於當時是不是被方到了,還是她真的氣糊塗了,現在誰會來追究她的事?沒有!

“這麼說來,大小姐的死更是與三小姐脫不了干係了,當日在寧府三小姐突然暈倒,二小姐扶三小姐下去休息,誰知道大小姐、二小姐先後遇到妖邪作祟暈倒,這纔出了醜聞,而三小姐本來暈倒人事不知,卻奇蹟般的什麼事都沒有,這本就令人奇怪,現在想想果然是掃把星啊。”明姨娘半面臉包着,卻不損她說話,尤其現在她僅露出半張臉,左眼睛憤怒的瞪起,比起其它人顯得加的可怖與駭人,明姨娘氣的發狂一般,渾身顫抖着,“我是瞭解大小姐性子的,大小姐十分堅持的人,怎麼會突然自殺。再說在寧府發生這種事,將軍府與洪府的婚事基本已經定下來了,大小姐便是有所羞愧,但起碼有所歸屬,比起二小姐……那可是強多了,爲什麼她這時候選擇自殺,我實在想不通,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掃把星在作祟,可憐的大小姐,她死的太冤枉了。”明姨娘坐在椅子上不能動作,若是可以,她現在已經跑下來打歐陽月了。明姨娘卻沒說她這一身的傷,必竟當初她給花姨娘下藥的事情算是證據確鑿,若是說的多了,反而把她自己裝進去了,明姨娘纔不會這麼傻,現在咬準了歐陽月是掃把星,她今天必死無疑!

“是啊是啊,這段時間裡不論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都有三小姐在場,一件件一樁樁,怎麼會這麼巧合,這根本不是巧合,這就是妖邪禍害將軍府啊。”花姨娘尖聲道,望着歐陽月的目光狠歹歹的,恨不得一口吞了她一般。

老寧氏面色陰沉,她越想這件事越覺得背後發涼,歐陽月當時摔在後花園危在旦夕之事,她並沒有在府,只是聽說那時候確實九死一生,後來她又活過來了,她聽着並沒有當回事。但回想至從她回府那時間前後的事,卻越發覺得這事邪的慌。歐陽柔失貞一事,隨後宮中得罪二公主,歐陽柔落水、寧莊學被害,芮餘歡剛來差點被歐陽月毀了容,寧府壽宴的那段不堪回首的醜聞,歐陽華密室自殺,因此將軍府與洪府的關係無可緩和,他們也算得罪太子,進而將軍府醜聞傳開,歐陽志德本來帶功績歸來,卻是沒賞沒罰。花姨娘這麼多年來好不容易有了身孕,處處提防,她也萬分期待,卻那麼輕易流掉了,明姨娘因此瞎了眼睛又殘了腿,歐陽月隨後又張狂的帶人砸了她的院子。後來歐陽童被寧氏接過去身子本來大好了,卻突然吞了金,差點死掉,這些都不算,餘歡這次與她們去五行寺,竟然將臉傷成那樣,可是相當毀容了。

老寧氏心寒的想,發生的這所有的事情裡,全部都有歐陽月的身影在,這實在不是懷疑不懷疑的問題了,而是令人深信不疑,這世上絕對沒有這麼多的巧合事,歐陽月必定就是掃把星下來危害人間的,第一個就選中了她們將軍府,害的她們將軍府至此,必須要除掉她!才能保將軍府從此以後的安康。

“來人,快將這孽畜抓起來,立即亂刀砍死,立即亂刀砍死!”想到這老寧氏立即喝出聲,衝着下人急切的擺手,不停指着歐陽月,聲色嚴厲冰冷。

府中下人聽着這些主子講述最近的事,也嚇的魂不附體,哆嗦着要上前抓住歐陽月,歐陽月此時擡起頭,面上卻帶着淺淡的笑容,那笑容明明十分清麗可愛,只是卻讓人看的寒毛直豎,頓時生也一層冷汗來,卻更是信服三小姐果然是妖邪,看她這樣子絕對不正常。

老寧氏立即喝道:“快,快,快將她抓起來,不然她一會跑了!”老寧氏嚇的大叫。

歐陽志德皺着眉頭,此時卻有些心煩意亂,看着歐陽月淺笑卻越顯清冷的樣子,他心更是亂了絲方寸,但還是喝出聲來:“都住手!”

老寧氏卻是衝着他急喝道:“到了這種時候你還像着這個畜生,你想害死全府的人才罷休嗎,你也不好好想想最近發生的事哪一回少了她,她肯定是掃把星、是瘟神!你還想繼續這麼寵着她,害光所有人?歐陽志德,你竟然不孝至此,你是想害死我嗎!”

歐陽志德沉着臉,眸子陰晴不定的掃着歐陽月,歐陽志德身爲武將本是不信這些鬼神之說的,不然那佛家所謂的因果報應,早該報在他的身上。可不信歸不信,這兩個道長來的突然,而且事情擺在面前,月兒雖然性子沒有什麼大變化,但是行事確實更爲張狂一些,就比如那廚藝,以前月兒是絕不會下廚做事,恐怕剛走到廚房她就跑了,這件事確實是處處疑點。

可是他心中也有遲疑,是,月兒似乎是有些變了,可是變的會疼人,變的聰明瞭,變的更加優秀了,這一切切都與當年的她很是相似,她就是那樣出色的女子,受盡京城公子的追求與喜愛,他不正是其中之一。當年的她便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雖不至於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但是學識文才,比起一般學子也是當仁不讓的,不然當年也不可能成爲琅邪大陸其中一屆的天下第一美女,這般的女子所生的女子,自然該遺傳了她的種種才華纔對。當初對於月兒的改變他欣然接受,他就是認爲這些都是月兒應該掌握的。

難道這一切只是掃把星下凡害人才會有所改變嗎?歐陽志德實在不想相信,燕兒的孩子就該是這樣,爲何是會是掃把星。可是府中近期的事,娘與寧氏等人也說的對,天下有這麼多巧合嗎,每一件事定然有月兒的參與,這實在是……

歐陽月看的出歐陽志德眼中的掙扎,只見他面上變幻了數次,最後說道:“鬼神之說信則有不信則無,你們一天天待在內宅,不想想怎麼好好管束自己,犯了錯卻想往這些荒唐的事上扯,簡直可笑。一個個都捫心自問一些,你們出的事自己就沒有錯嗎,都給我閉嘴。”

老寧氏卻是氣的不輕,望着歐陽志德一副恨鐵不成鋼:“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你卻還爲她說話,你還敢說她是無辜嗎?我看你就是被這畜生迷惑了,所以纔會偏袒她這種狠毒的賤胚子,你快點給我醒醒,馬上殺了這個畜生以保將軍府的安康。”

歐陽月望着歐陽志德淺淺一笑,歐陽志德能在這種時候還替她說話,她其實心中也有着一絲喜意,這事若是換成她,在這麼多層層關連的證據面前必然也會動搖吧,但他選擇爲他說話,歐陽月會念着他這一刻的袒護。

只是她再擡眼掃向大廳中其它之人時,眸底卻有着雪霜漸漸覆蓋,到最後無人能看出她眸中的神情,有的只有着無限的冰冷,寒徹人心。冬雪站在歐陽月身邊,都能感覺這一刻歐陽月帶給她的強大壓迫感,有一瞬間,她甚至感覺喉頭髮緊,想說卻說不出話。這樣的小姐實在太過可怕,而且氣勢也太過驚人,她也只在主人面前感受過……

歐陽月緩緩走向鶴雲道長,後者望着那明明淺笑而來的少女,心中卻不知爲何徒然一緊,渾身頓時繃緊,有着一種強烈的威迫感,他遊走江湖這麼多年至今還沒碰過,這少女怎麼會有這樣的氣勢?

歐陽月望着鶴雲道長,聲音卻輕柔的不像是對待一個,一手推她上地獄的劊子手說的:“鶴雲道長一看便是道法高深之人,小女先在這裡見過了。”

鶴雲道長心中更緊,這少女現在看着可更加邪門了,這種時候不應該是大吵大鬧反駁她不是掃把星,爲自己列舉證據,或是求家中長輩做主之類的嗎,她怎麼反而像是旁觀者一樣在笑,對他的態度好到令他發毛。鶴雲道長心中緊張,卻還是點頭道:“孽畜,你休要再做無謂的抵抗,將軍府被你禍害至此,你勢必要爲你所犯的罪過付出懲罰,容本道先收了你,讓你受盡輪迴之苦,以嘗還今生所犯下的諸多罪過。”

歐陽月眸子笑的更彎了,聲音清脆:“鶴雲道長一口咬定我被掃把星附了身,那可有什麼證據嗎?”

鶴雲道長沉聲道:“還需要更多的證據嗎,將軍府中的各位已經是最好的證據。”

歐陽月笑容不變,只是眸子冷若冰霜:“那也就是說沒有確實的證據了。”鶴雲道長正要反駁,歐陽月卻問道,“鶴雲道長即出身大周第一道觀,那自然也該知道白雲觀觀主之大名了吧。”

鶴雲道長冷冷望着歐陽月,眸中閃過嘲意,他還當要說什麼,這些他自然清楚的很:“這是自在,白雲觀觀主靈雲天師,乃貧道師祖。”

“是了,信女一直以爲對這佛道之學頗爲喜好,對靈雲天師更是慕名已久,一直沒有機會前去請見,但對於白雲觀因爲信仰十分在意,聽說靈雲道長坐下有三大弟子,雖沒有靈雲道長威望,卻也算是道家上上之輩,可有此事。”歐陽月面上一臉誠懇問道,鶴雲道長微微皺着眉頭,而大廳上歐陽柔與芮餘歡卻有些急了,若是這麼說下去,別有什麼意外吧,兩人很想阻止,但是歐陽月若是與鶴雲道長論道她們可不好阻止,這也是一種不敬。

鶴雲道長點頭道:“自然,師祖靈雲天師座下三弟子道明、道玄、道宗三位弟子也是道家極有威望與修爲的,而貧道的師傅正是三位之首道明法師,貧道雖在道法上小有參悟,但與師傅還有兩位師叔相比卻差的遠了,與師祖靈雲天師更是天地之別。”

歐陽月卻不贊同的搖搖頭:“在我看來這修道一事,是不斷的參悟天機以求大道,但看掌握的天機多與少來定論,卻不是以修爲來看,若是鶴雲道長本身有着這般想法,那是道長道心還不夠堅定,說明道長心有雜念、俗世纏身。”鶴雲道長面上一變,望着歐陽月眸子已冷了幾分,歐陽月淡淡看地着他,卻繼續道,“既然鶴雲道長爲道明法師的徒弟,那必定也知道道明法師與道玄法師慣來交好,卻因爲三位弟子中道宗法師進門最晚、悟性最好,最得靈雲天師喜愛,所以有些交惡吧。”

鶴雲道長心中立即升起一絲警惕:“貧道師傅乃得道高者,豈會是你們凡俗之人能夠參透,這些只不過是凡人妄想的結果,師傅與兩位師叔關係融洽,絕沒有所謂的交惡。”

歐陽月卻意外的眨眨眼睛:“咦,原來鶴雲道長連這件事都不知道嗎,說你是道明法師的徒弟,實在令人懷疑了,這在白雲觀中恐怕都不是秘密了吧,你這個所謂道明法師的高徒卻不知道,實在令人懷疑你的真實身份。”

鶴雲道長緊抿着脣,心中翻滾着,歐陽月說的沒錯,這些事即使沒傳的人盡皆知,但也不是太大的秘密,起碼白雲觀中的人不會不知道,而當初他可是花費了大把銀子才套出的話,他若是反駁,定然對他身份真假造成影響,鶴雲道長沉聲道:“身爲師傅的得意弟子,這件事情貧道自然十分清楚了。”

歐陽月點點頭:“原來如此,鶴雲道長是爲了師傅與師叔的名聲,之前纔不願意說出實情,鶴雲道長這般的遵師重道,實在令人尊敬佩服。”

鶴雲道長微微一笑道:“身爲弟子,這些都是理應當的。”

歐陽月也猛點頭,一臉崇拜的道:“我還聽說道明法師有着一手釀酒的好手法,便是太后她老人家都十分喜愛,缺了還要派人向白雲觀去求。”鶴雲道長剛要回答,歐陽月又問,“對了,聽說道明法師最拿手便是釀桃果,酸酸甜甜的,不但能延年益壽還能開胃健脾。”這些早被傳揚出去當然是真的,鶴雲皺眉要說,歐陽又再次開口打斷他,“不過那道玄法師最喜歡的卻是道明法師釀的梅花酒,道宗法師最喜歡的是桂花酒,這些都是真的嗎?”歐陽月一臉期待的望着鶴雲道長,那樣子好似世上最忠誠的信徒,鶴雲法師一愣,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

“咦?”歐陽月卻是疑惑的叫了一聲,不解道:“鶴雲道長這些全是真的嗎?你沒記錯?”

鶴雲法師被歐陽月這些沒有營養的話問的有些頭疼,他今日來最主要的目的,便是要將歐陽月與掃把星連繫在一起,進而除掉她,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多的問題,將事情一拖在拖,鶴雲法師面上溫和的表情已經漸漸有些鬆動,心中早已經不耐煩:“正是如此,千真萬確,孽畜!你休要再裝做拖延,你乖乖束手就擒,貧道給你一個痛快。”

歐陽月的眸子卻是一斂,面上表情早已一沉:“你這江湖騙子,竟然跑到將軍府信口雌黃騙錢,敢讓將軍府引起騷動,我看你纔是不要臉的掃把星!你說的一切都是慌話,你根本就不是什麼白雲觀的道長。你若真是道明法師的弟子,怎麼不知道與道明法師交好的道玄法師最喜歡喝的並是不什麼梅花酒,而是雜果酒,那道宗法師更不喜歡喝桂花酒,他纔是最喜歡梅花酒。說!你到底是什麼人,什麼人指使你來將軍府挑起事非,竟然敢惡意污陷於我,還敢冒充是大周第一道觀白雲觀的弟子,這是對白雲觀的不敬,若是被太后知道,定要殺你以儆效尤!”

鶴雲道長卻是一驚,便連歐陽柔也嚇了一跳,她眼皮一跳,雙手緊緊握起,竟然被歐陽月抓到這個把柄,她當然知道那鶴雲法師不是白雲觀的弟子,因爲這人都是她故意找來陷害歐陽月的。之前鶴雲花了大價錢去白雲觀收集信息,但是白雲觀中靈雲天師與道明、道玄、道宗這樣法師的消息,卻不可能打聽到細質之處,自然會有錯漏之地,誰知道歐陽月卻知道這些,真是失算了。

鶴雲心中一跳,心中也十分疑惑歐陽月知之甚詳,他行走江湖多年,也算是見多識廣,壓下心驚當下道:“孽畜,本道險些上了你的當,你不停的發問,本道卻只注意你是否要耍詐,自然沒有深想話中之意,沒想到你這孽畜果然狡猾,竟然陰算於本道。”

歐陽月卻揚眉道:“噢鶴雲道長的意思是說,道玄法師喜歡喝雜果酒,而道宗法師喜歡梅花酒的事你知道,並且這纔是真的,你敢肯定嗎?”歐陽月那一副懷疑的神情,立即令鶴雲心中閃現惡念,喝道,“自然是真的,孽畜你休要再這裡拖延時間,本道現在就要將你就地正法。”

歐陽月卻是大笑一聲:“好一個自稱得道的高人,簡直就是胡言亂語,那道宗法師既然與道明法師交惡,又怎麼會喝道明法師親手釀的花酒,那道宗法師是最討厭喝酒釀之人,你身爲白雲觀的徒孫竟然連這都不知道?至於道玄與道宗法師到底喜歡喝什麼酒釀全是我胡謅的,你竟然爲隨我之話一而再的改變說詞,根本完全不知道實情,絕對不可能是白雲觀的道士,坑蒙拐騙到我將軍府上,真是向天借了膽子,今天我便要看看今天是誰收了誰!”

歐陽月突然出手,手中半握成爪狀,便往鶴雲雙眼刺去,那鶴雲才從歐陽月的話中回過神來,還沒來的及怨恨歐陽月戲耍於他,只感覺面前風聲大作,他立即驚覺向側一閃,卻是面有厲色大叫道:“此孽畜果然惱羞成怒,靜雲快些將她抓住,今日須得將她就地正法,省得她在危禍人間,快來助爲師。”

跟隨在鶴雲身邊那名叫靜雲的徒弟突然一動,眸中放射冰劍,出拳如虎豹一般的威猛向歐陽月身後襲來,歐陽月專注於鶴雲纏鬥,哪裡顧的了身後,就在靜雲即將擊上歐陽月後肩之時,冬雪突然從一旁邊閃來,伸掌揮去。

“啪!”靜雲手臂被一震立即縮回,但卻已伸腳飛掃向冬雪面門踢去,冬雪反身一躲,手如雞爪扣向靜雲腳腕,另一手反手一勾做擰扯東西,靜雲一驚立即從後揮掌打來,冬雪面子一冷後腿向後擡起,正好擋住靜雲那一出掌,“啪!”手腿碰撞所發生的脆聲,聽的人耳膜都似一震。

安和堂衆人看到這一轉變,都驚的不能自以,歐陽月突然直指鶴雲浪得虛名,是假道士,她們還滿肚子懷疑,誰知道下一秒她們卻打了起來,並且打的十分激烈,而且動作快的她們都看不清。

當然這裡面不包括歐陽志德與他身邊的黑大,兩人看着微微心驚,他們沒想到歐陽月身邊竟然有身手這麼了得的丫環,但看那丫環激戰中的靈敏反應,出手的狠辣程度,這絕不是一般人家養的出的。便是黑大這個跟隨歐陽志德征戰殺場的,都沒有自信能在這個丫環身上佔得什麼好處。而歐陽志德更是吃驚於歐陽月的身手。歐陽月雖然沒有內功,但是她出招卻是比冬雪更加刁鑽,雖然沒有內力支持,但她每每進攻化功再連環反擊,竟然讓鶴雲漸漸有些吃力,連連後退閃躲。

鶴雲眸子激射出寒光,右手突然握向左手的羅盤,“唰”下一刻空中白光一閃,他竟抽出一柄利劍向歐陽月胸口急刺而去,歐陽月沒有預料到,“噔噔噔”急退數步躲避,然而那鶴雲卻突然左手持羅盤罩向歐陽月,歐陽月心中一跳,立即升出不好的預感,鶴雲左手一轉,那羅盤上頓時“唰唰唰”頂進幾枚尖細的匕首,動作極快向歐陽月刺來。

這鶴雲乃江湖中人,明顯實戰經驗極爲豐富,他對付不了歐陽月刁鑽的近身搏鬥,但卻能以兵器取勝,羅盤匕首與劍同時刺來,又因爲動作奇快,歐陽月避無可避只得伸手去手擋,同時腿下一掃想來個先發制人。

那羅盤上的匕首明顯已向歐陽月白皙的拳頭刺來,卻不知爲何動作突然一變,那羅盤好似被歐陽月吸住,竟然動也不能動,鶴雲當下一驚使出大力向後撥去,然而便只是這一瞬間的失誤,已經給了歐陽月充分的時間,只見歐陽月眸中寒光冷射,伸出腿狠狠向鶴雲膝上踢去,“咔嚓”大廳裡頓時響起骨頭碎裂的聲音,鶴雲慘叫一聲,只見他左腿竟以向前彎屈的半折姿勢,他身子卻是直直向後倒去。歐陽月冷冷望着他,她雖沒有內力,可是她前世所學的近身搏鬥的功夫,每一招式都不是花拳繡腿,每出一招都打在人身體上的薄弱部位,若是被她打重,只有一個字“傷”亦或是“死!”

“砰!”同一時間,冬雪飛身一個長腿掃去,重重擊在靜雲的面部,靜雲在空中飛劃了一記,便撞在倒地的鶴雲身上,兩人同時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大廳陷入短暫的沉默之中,接着歐陽柔失聲尖叫起來:“這個孽畜竟然這麼厲害,快來人啊,快放箭,直接射死她啊!”一般人家的僕從只有簡單的防身護衛兵器,弓箭是無緣配帶的,但是歐陽志德是武將府中有着一些他的部下,自然與別府有差,但這卻是有定數的,超過是會引起皇家忌諱,所以如果將軍府沒有遇到傾滅的危險,是不會用上弓箭。

歐陽月心中一跳,歐陽志德卻立即喝出聲:“給我閉嘴!”那忘着歐陽柔的眸子陰冷的嚇人,歐陽柔嚇的立即閉嘴,但是心中的不安卻是越擴越大,怎麼會這樣呢?她分明已經將府中所有事情串連在一起,想到這一個妙計,必定能讓歐陽月死無葬身之地,竟然還是讓她躲過了,這怎麼可以,她立即失聲道,“爹,三妹被掃把星附身了,你沒看到嗎,她竟然連道長都敢傷害,她是孽畜啊,是要害我將軍府家破人亡的孽畜,你絕對不心軟,快點殺了她,絕不能留有後患啊。”

歐陽月冷冷望着歐陽柔:“二姐難道中了邪,剛纔我已證實這道士絕非白雲觀的道士,而是江湖騙子,二姐一向很聰明的,怎麼現在突然糊塗起來,甘願受到江湖騙子欺騙,也誓要將你親生妹妹害死,二姐其心可誅啊!”歐陽柔搖頭,剛要說道,歐陽月已眯眼望向歐陽志德,“爹,想必您看的清楚吧,現在月兒的清白,也只有爹能還清了。”

歐陽志德站起身來,身上蕭殺之氣震的大廳中人皆神色一變,歐陽志德生氣了,卻見他走過來,在地上撿起鶴雲剛纔手持的兵器,突然毫無前兆一劍刺入鶴雲肩頭,堂上頓時有一道鮮血噴出,鶴雲慘叫一聲,已經狼狽倒地。歐陽志德含恨的伸腳死死踩向鶴雲受傷的肩頭,怒喝道:“說,是誰派你來殺害月兒的,快說!”

鶴雲當下面色蒼白,廳上的歐陽柔已經坐立不住,軟軟癱在椅子上,雙手緊緊握着椅柄,神色十分緊張,芮餘歡面色也是一變。從五行寺出來之後,她已經與歐陽柔暗中談過,她雖然不知道歐陽柔到底會怎麼對付歐陽月,但是看着歐陽柔的自信滿滿,她相信那絕對是一條毒計,讓歐陽月死狀難看的毒計。剛吃了大虧,又嫉恨死了歐陽月的她,自然要幫助、順帶着報仇。

她在五行寺的罪過不能白受,她回來之後自然要讓老寧氏給她做主,懲治懲治歐陽月才行,而且這還不止是爲了她,也是歐陽柔讓她做的,她們早有預謀,一定要讓老寧氏親口說出歐陽月是掃把星的話,這樣才能達到她們要的目的。之前一切都很順利,老寧氏斥責了歐陽月,她算是小小出了一口氣。而她們的目的也不是讓老寧氏罵罵歐陽月便了事的,所以她沒有深究那件事,沒有想到歐陽志德會突然衝她發火要送她出府,這才讓芮餘歡有些擔憂。

不過這鶴雲道長與靜雲來的很是時候,這鶴雲道長的事她知道的並不清楚,剛開始進來的時候,她還真以爲這人是個真正的道士,因爲看他發地氣度說話的言談,都像極了真正的道士,她本來還在暗自高興,真是天助她也,這時候派了這麼個道士前來助她。但越看越覺得這道士完全針對歐陽月,她自然明白這恐怕就是歐陽柔所說的計謀,這計謀好到她差點拍手稱讚,因爲實在太妙了。芮餘歡都等着看歐陽月死前可悲的面容了,沒想到事情竟然翻轉的如此迅速,她還沒來的急思考歐陽月與鶴雲道人話中玄意,這兩人便打起來了,而且還引起歐陽志德的怒火,難道發現了什麼?不會啊,她都感覺這其中沒有錯漏,不,只要咬準了歐陽月是掃把星臨世,一切還會回到原點的。

芮餘歡沉着心,一臉憂色道:“將軍您怎麼可以對鶴雲道長這麼不敬,鶴雲道長完全是出於修道之人的道義才救將軍府的,他剛纔只是在做法,您突然阻止,不但損了鶴雲道長的道法,而且還會禍及將軍府的,將軍快快住手吧。”

老寧氏心中也是一跳,驚聲道:“德兒快些住手,快快退下,快些讓道長收了歐陽月這孽畜,等事了了你還需向道長陪禮才事,你行事怎麼可以這麼衝動。”

歐陽志德爆喝一聲:“閉嘴!”接着他擡起腿,又重重落下,死死踩着鶴雲的肩膀,鶴雲疼的臉上透明一般的白,歐陽志德冷冷道,“睜開你們的眼睛好好看看,這劍,羅盤上的匕首,真正的得道高人會在修行物件上弄這些害人的東西嗎?這人分明是心懷不軌、心腸惡毒之輩,剛纔月兒所問的幾個問題,他更是答的顛三倒四,前後矛盾,根本就不是什麼白雲觀的道人,分明是江湖騙子,現在你們還敢信他。”

“砰!”歐陽志德重重踹向鶴雲的肩膀,他的腳上已經鮮血淋淋,但是卻不足以解歐陽志德的心頭之恨。

歐陽志德會這麼生氣,其實也有着他的一絲愧疚,就在之前他也曾經因爲聽信了這賊人的慌言,信以爲真月兒真有可能是掃把星臨世,他實在也是覺得府中相繼出事,件件與歐陽月有關,實在巧合的不能說是巧合。即使他覺得歐陽月像極了她,可是他的心確確實實爲之動搖過,他讓月兒一個人在大廳上面對衆人的指責,並且讓她一個人面對鶴雲這樣的頗有伎倆的江湖騙子,歐陽志德他心中有愧啊。再加上他本就十分寵愛歐陽月,所以他比起一般時候表現的更加憤怒,這鶴雲痛的緊咬着牙,冷汗“唰唰唰”從頭上滲冒而出,身子不可抵制的哆嗦着。他旁邊的靜雲也沒好到哪去,他被打倒後,就一直被冬雪以腳卡住脖子,現在正呼吸困難,更別說自救或是救鶴雲了,他們兩個現在就像是案板上的魚,只能任人宰割的份。

寧氏眸子微微晃動,面上滿是遺憾,明明就差那麼一點,歐陽月這小賤人爲什麼就這麼巧舌如簧,竟然讓她找到了自救的辦法,這鶴雲道人也真是蠢笨的可以,劍和匕首都亮了出來,竟然還沒傷到歐陽月,最後自己落到這副田地,實在可恨至極。

花姨娘、明姨娘同樣一臉遺憾憤怒之情,只有劉姨娘這時鬆了一口氣,之前發生的事,她也不可抑制懷疑起歐陽月,人不爲已天誅地滅,她也在想若是歐陽月真被以掃把星之名處死,那自己曾經與她接觸是否會帶來麻煩,最主要的是童兒的安危會不會受到危險,歐陽月沒事對她只會有利的。

紅姨娘卻是一臉的驚慌失措,這鶴雲與靜雲武功那麼好,怎麼會被歐陽月與冬雪兩個丫頭片子給制住了,這怎麼可能,看着兩人倒在地上的慘樣,紅姨娘感覺心頭髮顫,這不會將她們供出來吧。不……不會的,應該不會的,必竟……必竟……

歐陽志德卻已沒了耐心,手持劍又是一劍刺下,“噗”鶴雲另一側的肩頭頓時又是一個血窟窿,疼的他當下眼前一黑,就要暈過去。歐陽志德卻是冷哼一聲,擡腿毫不留情一踩,他當下又疼的一個哆嗦,想暈都暈不了,痛苦非常。

歐陽月冷冷看着他:“鶴雲……噢不能叫你道長了,你不過是個跑江湖的,江湖中的規據,一向不會隨意與朝庭、官府中人交惡,這與你們沒有好處,你們也不會隨便涉入,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又爲何做出這一齣戲來陷害於我。我想你不會沒有理由,最大的可能性,便是有人收買了你,讓你演這一出陷害於我,而這個人最有可能便是將軍府中之人,並且現在就在堂上,對吧!”

鶴雲身上飽受折磨,頭腦漸漸不清醒,突然被歐陽月揭穿,他本能的擡眼向堂前望去,大堂之中,也瞬間陷入一種壓抑的靜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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