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特工嫡女 248,要生了!
呈祥殿裡,太后正在休息,皇后到來的時候,自然是被拒在了大廳之中,但敢這麼做的,自然只有太后年輕時候便跟她進宮的戰嬤嬤,這個戰嬤嬤爲人十分嚴肅小心,便連皇后在她面前也不敢放肆,若說太后最信任的人,怕不是什麼親人,倒是這個奴才了。
“母后剛剛休息下嗎。”皇后坐於下首,問向戰嬤嬤。
戰嬤嬤一身深褐色交領宮嬤服,頭上只別了兩隻對稱如意銀釵,面露恭敬給皇后行禮連道:“回皇后娘娘,太后剛剛睡下,不知道皇后娘娘有什麼事,可是需要奴婢隨後轉告太后嗎?太后的覺一向很輕,若是驚醒後就很難再睡下了,最近精神也有些不濟,沒有及時叫醒太后,還請皇后娘娘見諒。”
皇后心中雖然很急,不過還是壓下了這急迫,皇后跟在太后身邊多年,對於太后還是很瞭解的,太后看着和藹可親那是在你沒犯了她忌諱,沒衝撞她的情況下,若是招了她的厭惡,最後怎麼死都不知道。而這太后從年輕的時候開始,確實是覺很輕,一點輕微的聲音都能驚醒她,當時太后在宮裡很得寵,先帝爲了她不知道處罰了多少個宮女,從那開始太后休息的時候,宮女只敢在房間外堂待着,卻要時間樹起耳朵,就怕太后醒了叫他們聽不到。若是皇后此時去打擾太后,就算她是太后的侄女,但是一頓訓斥是免不了的。
“戰嬤嬤說的哪裡在話,母后正在休息,本宮怎麼能打擾呢,本宮便在這裡等着母后清醒,戰嬤嬤無需要介意。”皇后淡淡的說道,明顯比以往沉默冷淡的多了,戰嬤嬤靜靜看着,多少也猜到了皇后此行的目的,卻是什麼也沒說,退到一側。
這一會宮裡的宮女們端了茶果來,皇后便一邊喝着茶一邊等着,差不多快半個時辰,裡面傳來了些響聲,戰嬤嬤立即說道:“可能是太后醒了,皇后娘嬤稍等片刻,奴婢去去就來。”戰嬤嬤走了進去,裡面的聲音似乎更響了一些,皇后知道太后時真的醒了。
皇后眯着眼睛,輕輕撫開裙上的褶皺,已經站起來等待太后出來,不一會太后由着戰嬤嬤和一個俏麗的宮女扶着出來,太后只穿着明黃色的飛鳳便服,頭上只別了支枝纏鳳金釵,面上表情有些蒼白,眸子似乎也有些紅腫,皇后見狀心中猛然一痛,又想到了自己的兒子,卻沒忘記規據,先是行禮道:“媳給母后請安了。”
太后走上上座,看着皇后雖然一身華貴,但那臉色卻極爲難看,雙目有些赤紅,面色發白,悠悠長嘆一聲:“快起來吧。”
皇后聽言坐下,只是越想越是委屈,那淚可就止不住了,太后見狀眼睛微微抖了一下,看了戰嬤嬤一眼,戰嬤嬤心領神會,立即將大廳裡多餘的人都招離了去,這大廳上也就剩下皇后帶着的兩個宮女,太后、戰嬤嬤和另個一個有點年紀的宮女,是太后身邊第一掌事宮女梅女官。太后放任着皇后哭了一會,只是這皇后也確實哭的傷心,皇后當年進宮的時候便是奔着皇后來的,從小娃娃開始到現在這個年紀,她做了很多事,很多不入流的手段害人,但那都是爲了將來她能安享太后的晚年,現在百里丞死了,皇后就似看不到希望似的,就算她告訴自己不能倒下來,可是她這心裡也實以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兩個孩子啊,一個是她親自下命毒死的,一個就死的這樣不明不白,不論是哪一個,現在想想都令她無比心痛。
皇后不斷抽噎着,太后見她還沒有哭停的跡象,便道:“哀家知你現在心情很悲痛,哀家又何嘗不是,可是人死不能復生,你還得想開了。”說着太后心痛的一生長嘆。
皇后揪着帕子抹眼淚,卻不禁擡頭看了太后一眼,心中一緊,帕子擦試着眼角,聲音沙啞的道:“母后,丞兒這麼些年來一直都是十分聽話懂事的,而且他也是媳婦下輩子的希望啊,他現在死的這麼不明不白的,媳婦想想都痛的不能呼吸了。”
“皇后娘娘……”跟着皇后前來的藍荷與藍妮二人,見皇后哭的傷心,不禁想出聲勸慰,可惜卻也想不到怎麼勸法。
太后看着皇后雙眸通紅,手攥着帕子快扭殘了的樣子,眸中也是一痛。
百里丞堂堂大周朝太子,竟然因爲可能的自己人錯失被活活燒死了,這恐怕誰想了都覺得不可思議的,百里丞本就是個謹慎的人,從小太后也多關照過,對這百里丞是很瞭解的,他可不像是做出莽撞的人,就算是莽撞的,可是派了那麼多的密衛,就是真的大火燒起來難有顧忌,這些人是死士,也總該想盡辦法護着百里丞出來吧。這些人得睡的多死,才能當大火燒到眼前都發現不了,以至於全部都死在大火中,一個都沒留下,這說出去簡直可笑,可是就暈樣可笑的不可能,偏偏發生了,她們再疑惑不信,可是沒有絲毫證據。
當初傳來消息時,太后便已經派人前去那地界查過了,確實沒有發現什麼異端。說來也是,那人都燒成灰了,就算是有證據,也早被燒沒了,不說那裡了,旁邊一段樹林都燒的精光,能找到什麼證據纔出鬼了呢。
太后和皇后明知道這裡面事情不簡單,可是就想爲百里丞討個公道都不行,她們要向誰討公道,她們這等身份地位的女人,牽一髮動全身,一言一行都代表國體,不能有失分寸,隨便污賴人那是潑婦做的行爲,她們能做嗎。
太后無奈嘆息一聲:“是,這件事哀家也知道不了尋常,可是現在已經如此了,哀家也想不到法子了,人死不能復生啊,你也想開些吧,接下來的事還需要從長記憶。”
皇后一愣,不禁道:“母后所說的從長記憶是什麼意思?”
太后眸中難掩痛苦,最後無奈的道:“現在朝中局勢你也是知道的,四皇子中那老七定然是不可能的了,老四那身子也成不了我們什麼助力,剩下的老三與老九,你想想吧。”
皇后心中一緊,眸子猛然暗黑了一層,心中無形生出一股怒火來。
她當然明白太后的意思了,百里丞身爲太子,又是皇后的兒子,他是很重要,可是他到底是死了,就算百里丞死了藉此懲罰多人又能如何,百里丞會活嗎?而且這一回她們雖然不能肯定是誰做的,可是做這樣的乾淨俐落,讓她樣想查些證據都不能,她們又找誰去報仇,找誰去追究責任嗎?現實就是這樣殘酷,爲死人去追究活人的罪責,在面對具大的利益前,許多人都不會如何選擇,更何況她們又沒有什麼證據,她們想鬧,拿什麼去鬧。
她們一個是太后,一個是皇后,都是有名望,更得時間注意自己言行的人,百里丞這件事上看起來就像是自己人的過失造成的意外,查不到什麼,卻偏偏要查,只會讓人覺得他們勞民傷財。這世上天天死的人那麼多,許多高門大府裡死的都是祖母、主母嫡庶子女呢,那些人就是普通人嗎,一個個追究,那追究的起來嗎。若是皇后因爲此事而鬧的京城人心惶惶,到時候必定有人質疑皇后的能力與處事態度。
現在百里丞已死,皇后連個人老送終的人都沒有,將來在這皇宮的爭鬥之中,她能否安然活下來也沒有人知道,百里丞一死,可謂斷了皇后一隻臂膀,甚至是兩隻,讓她只能艱難前行,這時候若是鬧的人心惶惶,讓大多數人不服她的話,對她的將來只有壞處卻沒有好處。就算皇后心痛,也不得不快些壓下此事,就當沒發生過。
太后就是這個意思,當這些沒發生過,然後爲了她們的將來,爲了林府接下來她們要選擇可以繼續扶持的對象。四皇子身子骨弱,這個肯定不行,別沒當幾天皇上,自己就死了,到時候會更加麻煩,七皇子百里辰更加沒可能了,從百里丞百里晶針對辰王府開始,他們就是不死不休的敵對關係,到時候別扶持起百里辰,然後再反咬自己一口,狼是很難養的熟的。
至於三皇子百里治,雖然與百里辰一母同胞,但是因爲百里治一直不得寵,若是能借機分化他們兄弟的感情,到時候一邊可以牽制了辰王府,一邊可以達到他們的目的,此計尚也可行。至於九皇子百里茂,原百里茂雖是依附於五皇子百里堅的,但這麼久以來真正與他們爲敵的事倒也沒做什麼,兩方還沒徹底交惡,若是他們試好,將百里茂拉攏來,護其上位倒也可行。只是現在百里茂身後有着孫府與寧府的支持,冷府雖然沒表態,可是到底冷彩蝶是百里茂的正妃,若是再加上太后皇后的支持,這皇位必定只會是百里茂的,只不過那孫寧兩府又豈會讓太后皇后憑白撿了這個便宜,最後讓林府插上一腳,怕是真要幫百里茂的話,她們可能落個下乘,反而不美。
但百里治到底是百里辰的胞兄,兩兄弟平時關係也是不錯,想拉攏更難,這四個皇子裡頭,想來想去都各自有着各自的問題,就算她們想改立擁護之人,也十分困難。可是卻也不得不運作了,若是將來哪個皇子爲帝,又與她們沒有什麼友好的關係的話,她們便是能做人上人,也只是被架空的,那還有什麼意思。
想到這皇后心中更痛,她明白其中的原因,但是太后說出這種話她卻不能理解。
百里丞是別人嗎,百里丞可是太后第一個皇孫啊,而且還是她的皇侄孫,不論從哪裡看來,這皇子中都是百里丞與太后最親了,百里丞現在剛死,屍骨還未寒呢,而且死的這麼不明不白的,皇后到現在還緩不過來這個勁,可是太后卻讓她放心,那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那是她將來要問鼎太后的希望啊,可是現在他死了,除了她一半的希望,太后現在想讓她這麼算了,早些想下一個助她們的皇子,那些皇后哪一個跟她們都不是一條心,是這麼好拉攏的嗎?皇后心中不服,同樣無比憤怒痛恨,太子剛死,太后想的不是心疼不是難過,反而想着拉攏個新皇子爲她們所用,她難道就是一點不傷心嗎?
皇后越想心中越是痛,說話語氣自然也帶了幾分怨氣道:“母后說的是,可是這人哪裡是這麼好找的,這些皇子一個個都長大了,都各有心思,怕是哪一個最後都會變成養不熟的白眼狼,到時候豈不是自討苦吃嗎?其實這件事誰不清楚,八成就是辰王府做的,當初爲了辰王謀反的事,太子忙前跑後的,他們自然是怨恨上了,當時火燒太子府,與現在的情形可不是一個樣子嗎。辰王府的人也實在夠狠,百里辰這個崽子也實在該死,當初火燒太子府的時候,說不準就是他們故意下手害死了太子府中的美人,現在太子不但死的冤枉,而且連個子嗣都沒留下來,不然母后又何愁選哪個皇子扶持呢,百里辰這是想斷太子的根啊,這種人不早除了,怕是對我們將來更有大礙。”
聽着皇后滿腔怨念與不滿,太后眸子微眯,也有些不悅,但還是什麼也沒說,只勸道:“哀家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總也得面對事實,丞兒從跟便在哀家眼底下長大的,哀家豈會不疼他。可是現在他這麼死了,死的不明不白,我們想做卻苦於沒有證據,他的仇自然是要報的,可是現在卻是什麼也不能做,我們得等待機會才行,不然這時候做出什麼事來,那麼多雙眼睛等着看你錯處,你以爲你逃的了干係嗎。丞兒是個懂事的,若是你因此害了自己,怕是他在下面也不好受的。”太后話雖的冷血,其實也真不是全無傷懷,皇后是太后看着長大的,百里丞也是,身爲老人家,對於孩孫自然是疼愛的,而百里丞一直以來都是十分乖巧的,太后確實對他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只是這兩次事件百里丞明顯做事有些急迫,最後落到這個田地,太后心中也痛,她眸子發紅,之前聽到消息的時候也是傷心的哭了。
但太后年輕時候便在宮裡,經歷的比起皇后可多的多了,而且她與皇后不同,太后進宮之後便一直很得寵,爲何得寵當然不可能只是因爲先皇喜歡,她沒有些手段怎麼能攏的住先皇呢,比起明賢帝,其實先皇的子女更多,嬪妃也可想而知比起明賢帝只多不少,可是在那種情況下從太后進宮開始到先帝駕崩她一直是榮寵不斷,而且比起孫貴妃的恃寵而嬌,太后卻鮮少有負面的流言。在先皇的眼中,太后就是個完美的女人。
世上什麼樣的人最可怕,不是掌管天下生殺大權的皇帝,不是威武赦赦的將軍,也不是貪贓妄法的奸臣,更加不是那些殺人如麻的盜匪流寇,而是完美的人,而且是手握重權,身居後宮完美的人。這種完美的人,已經將演戲當成她身體的一部分,當成生命的一部分,她每行每語,沒有人知道她是真的還是在演戲,這種人心思之深沉,絕不是皇后可比擬的。
比起太后,皇后雖然行爲端莊賢良,可是實際上從她與孫貴妃相繼入宮開始,兩人的爭鬥就沒斷過,孫貴妃的死更是皇后直接審查終結的,之後粉嫣的成長,孫昭儀入宮,皇后免不了又要爭端一番。雖說皇后是有手段的,可惜她做的事,總能給人把柄說道她的不是,就算不敢明面上來說,但是皇后這明聲不說比不上太后這些年來的賢明,就是白皇后的溫柔大度她也是遠遠不如的,這皇宮裡就算是沒接觸過白皇后的人,人人提起來還要堅起個大拇指,皇后卻是遠遠做不到的,這就是手段。
皇后本身沒有太后的心思深沉,沒有白皇后的大度,她的缺點就是有些小家子氣,更何況親兒子被害死,就算明知道該怎麼做,那也是絕不會被她接受的,再加上太后冷靜的分析,只讓皇后心中更加怨恨。百里丞是她未來的希望,就這麼死了,她如何能罷休,她擡起頭認真的盯着太后道:“母后說,此次事件是不是百里辰做的。”
太后眸中閃過絲不悅,眯着眼睛道:“是有這個可能。”
“母后那這百里辰就留不得,現在丞兒已死,他風頭正盛,若是長此以往,到時候我們要動手都來不及了,不能讓他有羽翼豐滿之時啊。”皇后面上表情有些古怪,太后沉眉看着她道:“婉兒,姑姑很懂你的心情,可是現在你不能急切,你必須冷靜下來,你現在做什麼事,只要辰王府有什麼異動,別人都知道是你做的,這仇必然是要報的,但得冷靜下來,你要聽話,現在不是胡來的時候。”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皇后叫了起來。
太后面色冷沉下來,聲音更冷:“林婉你給哀家聽清楚了,林府百年來的基業不可能毀在你手中,也不可能因爲死個太子便被牽連破敗,你的傷心誰都懂得,但你身爲皇后已經沒有了失去冷靜的資格懂嗎,你若是想死哀家也不攔着你,但你若是害的林府受到你的牽連,哀家第一個饒不了你。你回去想清楚吧,這段時間哀家會派人看着你,若是你想做什麼,最好好好掂量一下,回去吧。”
皇后一驚,擡頭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后,卻見太后難得冷沉的面色,心中一驚,咬着牙離開了呈祥殿,今天她來便是想找太后拿個主意,給太子報仇的,誰能想到太后是這麼冷血無情的人,爲了自己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她的心必然是黑的。從皇后進宮之後,她就知道太后有着極大的野心,她一直不明白太后都已經位居太后之位了,還有什麼野心嗎?或許只是她想多了,可是今天太后的行爲,卻讓她感覺通體發寒,太后太冷漠了,冷漠的跟個魔鬼似的,自己的親孫兒都死了,她還能如何冷靜,這換任何一個當祖母的,家中希望已死,都會失去分寸的,可是她呢,她讓自己冷靜,讓她這個死了親生兒子的母親冷靜,這讓她怎麼冷靜。
太后好狠的心啊,在她們心裡怕是她、丞兒、晶兒還有整個林府都是她手中的棋子吧,棋子死去了,她這個主控的人又如何會傷心呢。皇后心中無比痛恨,丞兒的死她不會這麼算了的,一定不會的。
大廳裡,太后看着皇后離開,失望的搖搖頭,戰嬤嬤不禁道:“太后,皇后剛剛喪子,會有這個表現也很正常。”
太后搖頭道:“哀家看着她長大,還能不知道她的性子嗎,雖然這些年近些年在皇宮裡拘着她,她行來沒那麼衝動了,可到底是達不到哀家的要求。可惜了,若是她有一半白皇后的穩重,哀家也不會跟着操這麼多心了。”
戰嬤嬤一聽愣了下,輕聲道:“可是現在看來皇后怕是誤會太后了,奴婢是不是要去開導開導皇后呢。”
“哼!”太后冷哼一聲:“若是連人生不能復生的道理都不懂得,還給哀家出亂子的話,就不需要再理會她了,扶起來也是給哀家搗亂的,要她還有何用。”
戰嬤嬤走過去,輕輕爲太后按摩勸道:“太后息怒,皇后之前行爲有爭鬥之有些過分了,但到底是林府出來,是太后您的侄女,你最是疼愛她了,皇后早晚會明白太后的苦心的。”
太后嘆息一聲:“有些事,她還只侷限在自己的狹窄的思緒里根本出不來,能做的這麼神不知鬼不覺得,可不僅是百里辰。”轉而又看了戰嬤嬤一眼,“你可查清楚老七的背後勢力了?”
戰嬤嬤說道:“就奴婢派人查探,怕是當初白皇后暗中讓白府多培養了些密衛,三皇子與七皇子身邊都有,而這七皇子當年沒死成去了五華寺暗中似乎又訓練了一些人爲他作事,只是就奴婢查探,卻是不知道太子府當時出的那些人是否都是七皇子的人。”
“還有呢。”
戰嬤嬤有些猶豫的道:“之前粉嫣突然被打入冷宮,這件事只有皇上的心腹知道,而且太子也不肯說,奴婢又派人打探過,之前辰王府出事的時候,粉嫣每日都要睡上一到兩個時辰,雖說懷着孩子,但是也有些古怪,那件事怕是太子與粉嫣有什麼着默契也說不定。”
太后突然冷笑一聲:“你怎麼不直接說,他們有姦情。”
戰嬤嬤一驚,卻是什麼都不敢說了,太后大怒:“丞兒簡直是扶不起的阿斗,這好色的性子,根本不懂得分場合,連兄妹亂倫的事都做的出來,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皇上的性子哀家還不清楚,他若是狠起來最是心狠手辣,敢碰他的女人,太子這回死的不冤枉!”
戰嬤嬤明知道太后說的是氣話,不過她心中也瞧不上太子這一點,俗話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呢,他連親妹妹都惹指,而且還做出那種喪德倫的醜事來,現在竟然還連自己老子的女人都敢碰,皇上那人最是講臉面了,如此不給臉面,皇上下殺手也有可能。只是皇上不好明面上來,故意引誘太子前去,最後下殺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過皇上也確實是狠,就這麼弄死太子,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太后眯着眼睛:“皇上這是警告哀家呢。”
戰嬤嬤想了想,說道:“也是太子做的事有些出格了,不然皇上怕也不敢的。”
太后嗤笑:“皇上有什麼不敢的?沒登基之前就在玩些小把戲,當年若不是哀家找不到更好的扶持人選,會讓他當皇帝嗎?這人當了太久的皇帝眼光高了,心思大了,哀家當年倒真有可後悔收養的是他,不過坐到這個位置上後人都會變的。”太后有些遺憾的道,“也怪皇后下手太快了,哀家終究是得到消息晚了些,當初若是留下晶兒,讓他將太子的孩子生出來,哀家現在也不愁沒扶持登基的人了。”
戰嬤嬤也有此感,只是不禁道:“可是這親兄妹……怕是生出不是個健康的孩子。”身在皇宮之中,比起外面見的腌臢事多的多了,那些皇家的醜聞她比外人知道的多,其實兄妹、姐弟亂倫的事都曾發生過,只是最後都被壓下來了,甚至還有人將孩子都生下來才被發現的,可是無一例外,這些孩子生下來都是有缺陷的。
太后孤傲的笑了:“你覺得是癡是傻對哀家有問題嗎。”
戰嬤嬤頓時恭敬的彎下腰不說話了,是啊,太后若是想,什麼樣的孩子不都能扶持上位嗎,只看她想不想。
皇后心中憋着一股氣回到安樂殿,一進宮內便打砸了幾個名貴花瓶,坐在屋子裡粗喘着氣,該死的!想不到她姑母就是這種冷血心腸的人,妄她這些年來在她前面做小伏低,從來都不敢有半句不滿,可是她出事了,她卻是什麼都不管,真是個狠毒的老太婆。
皇后明面上對太后很恭敬,其實早已不滿了,當年皇后還沒進宮之時,常常進宮裡來玩,看到太后的威儀與權勢打從心底裡羨慕,當太后問起她想不想進宮,做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尊貴的女人時,皇后想也沒想便答應了,她一直以進宮爲目標,做了很多的事情,最後她如願以償進入皇后,更是如願以償打敗了白皇后做上了皇位,直到那時她才發現,事情遠遠不像她想的那麼簡單。因爲她只是個皇后,在她頭頂上還有個太后一直壓着她,她身居後宮,身爲尊貴的皇后,掌管後宮大小事的鳳印,可是拿着鳳印她卻不能放開手腳,因爲頭上有個太后壓着,做衆大的事情時,她還需要要向太后請示,她一直以來都束手束腳的,從來沒有過什麼自由,她是多想百里丞最後成爲皇帝,到時候她才能做過隨心所遇真正掌權的人。
可是她的兒子死了,慘死了!太后喧時候不準備幫助她,是不是早對她心存芥蒂,怕她真扶持丞兒上位後,她成了升爲太后之後,現在太后只能成爲有名無權的太皇太后就不能掌控後宮了。
皇后也不是個傻的,跟着太后這麼多年,豈能不知道太后是個有野心,而且不喜歡放權的女人呢,越是這麼想,皇后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太后爲了自己,連自己親孫兒的性命都不顧了,可見冷血到什麼地步,這一刻皇后多年來對太后的不滿全都激發出來,眸中已帶着濃濃的恨意。
藍荷見狀爲皇后倒了杯水,輕聲的勸道:“皇后娘娘,太子剛剛慘死,您心中一定不快,可是您若是倒下去,太子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的,您也要爲太子想想啊,您一定會爲太子報仇的,可是現在卻不是個好時機。”
“怎麼,連你也覺得爲丞兒報仇不對了!”皇后卻是冷眉一堅怒道。
藍荷立即跪下身子道:“皇后娘娘恕罪,奴婢絕不是這個意思,奴婢是說太后的行爲雖是令人不滿,可是她話卻沒說錯,皇后娘娘若是此時做什麼,就必然會惹來爭端,就算事情做的再隱秘,怕是都會被人發現出錯處來的。到時候太子的仇雖是報了,可是皇后娘娘若是出事了,那纔是得不償失啊。”
皇后心中雖恨,倒也冷靜了幾分,藍荷說的對,太后其實說的也沒錯,只是皇后受不了太后那冷漠無情的樣子,這些道理她豈會不明白:“可是本宮心中恨啊,本宮現在就想生撕了百里辰,生撕了所有的皇子。”
藍荷跪着蹭到皇后身邊,伸出手輕輕爲皇后捏着腿,柔聲道:“娘娘,機會多的是的,這宮裡被娘妨鬥上去的多少人,就是那孫貴妃與娘娘鬥了那麼多年,最後還不是死在娘娘手中,其它人又算的了什麼呢。”
皇后看着藍荷:“你是想讓本宮等機會。”
“娘娘,現在想必辰王府也會做賊心虛防着娘娘呢,這時候什麼怕是不好成功,何不等她們放鬆警惕之時,我們再下手呢。”藍荷提議道。
“你說的不錯,而且百里辰、軒轅月最近一直不肯出府,看來也是怕了,這時候想作什麼事確實太難了。”皇后想了想,又道:“你覺得扶持哪個好。”
藍荷卻是不敢在這事上說話:“娘娘,奴婢不懂得這個。”
“其實若是能扶持老三,讓他們兄弟兩個自相殘殺倒是個不錯的法子,這個口子可以從他後宅入手。至於老九嘛,現在盛王府里正側妃還有底下幾個妾一直不安份,那老九也是個有些心機的,只是之前一直不得志,本宮同樣可以下手,這麼想想倒是有些難辦了啊。”皇后輕言道,對此藍荷知道分寸的沒有說,這種事關儲位的事,豈是她一個小小宮女能出言左右的,就算是皇后真心問她意見,她也不敢啊。
皇后想了想,冷笑道:“不如先什麼也不做,現在老七名頭正盛,先看看其它幾個皇子的應對再說,不過這百里辰與軒轅月,本宮早晚要讓他們死,而且是世上最慘的死法!”
太子百里丞的喪事很快結束了,皇宮中一直帶着一種壓抑的氣氛,不過各個皇子間,此時卻是有至一同的都安靜下來,其實說來也是,本來太子是儲羣,原本與他爭奪最兇的也就是百里堅,後期孫府改支持百里茂之後,由着這份關係百里茂也不得不與太子爲敵,當然最大威脅的百里辰自然也是爭鬥的一個源頭之一,可是現在百里丞死了,旁的皇子似乎都有意迴避,所以這朝庭上難得的出現一陣子安寧,雖然偶有大臣互相爲權爭鬥,可也沒出什麼事,一切都是那麼的風平浪靜,只是這種平靜,卻不知道能維持多久。
辰王府裡一直都是不參過着自己的小日子,而歐陽月肚子漸漸大了,時不時的招來李如霜齊琪等人與她聊天,成氏與李氏也會偶爾跟着前來幫忙着張羅一下,冷採文一直待在辰王府中,冷府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也一直沒提前來接冷採文,不過冷府的人也因爲如此偶爾進府來看看,倒是漸漸與辰王府走的近了。
如此冬去春來,現已入夏了,人們厚實的衣服早換成了紗衣,歐陽月已有十個月身孕,眼看着便要臨盆了,但是近些日子,歐陽月心卻像是漲了草一般的,怎麼也坐立不安的。
今日一早,歐陽月早早便醒了,而她昨夜晚上入睡也困難,只不過就睡了兩個時辰,百里辰很是擔憂,哄着勸着讓她再多休息一會,歐陽月偏偏就睡不着,最後無奈的起來洗漱,百里辰親自投了巾帕給歐陽月擦臉:“你這兩日都神色不寧的,哪裡不舒服。”
“昨天剛請了太醫看過,身體上根本沒毛病,可是我這心就是靜不下來。”歐陽月最近都睡不太好,精神也難免有些不濟,便是沉下心來練心法都沒有用,百里辰不放心,早派人請明慧大師大師進京。
歐陽月眉頭微微皺着,心中有些緊張,她覺得她可能得了產前憂鬱症,至從宿兒被明慧大師超度之後,她便與宿兒失去了聯繫,她一直也不知道宿兒情況如何,這一胎宿兒能否投來,再加上前世她懷着宿兒,最後都沒有能安全生產,人生中第一次她心中難免緊張,竟然越想越害怕了。歐陽月兩世經歷,何嘗讓她怕過什麼,偏現在這感覺這麼強烈,她越是想安慰自己別怕了,越是緊張,她自己也沒有法子。
“既然身體上沒有大礙,你也別去多想,最近我已經吩咐下去,對府中盤查更加嚴厲,那些穩婆所有準備臨盤的東西都是直接派春草冬雪換班守着的,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的,你別擔心。”百里辰寬慰着歐陽月的撫摸着她的後背,這一點太醫也說過,有些女人生產前會特別緊張,這些天來百里辰時刻開導着歐陽月,不然情況更加嚴重。
“王爺、王妃,李小姐過府了,過一會應該就到花廳了。”下人此時來報,李如霜是歐陽月的至交好友,軒轅朝華早已離京,並且在離京之前,兩府的婚事便定下來了,她也算是歐陽月準未來嫂子,現在李如霜進府下人都不需要再通報一聲,直接往府中帶。
“如霜來了,我們這就過去。”歐陽月一聽,臉上倒是多了笑意,大概是歐陽月緊張的關係吧,李如霜這些日子天天過來陪着她,兩人沒多久便來到會親朋的花廳,歐陽月道:“如霜……”
李如霜扭頭望着歐陽月笑,但下一刻卻是瞪大眼睛:“月兒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卻見歐陽月此時面色發白,手緊緊攥着百里辰的衣服,百里辰臉都嚇白了:“月兒,你怎麼了。”
“我……我可能要生了……好疼……”
“什麼,要生了!”
------題外話------
哈哈哈,期待已久的,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