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娘子,我要你~!
那些人的側目,也總算讓他們知道怎麼回事了,雖然有些一開始還是疑惑不解,可是看着看着也算是明白林長齊憤怒的原因了,卻見這成華酒樓裡,原本那能容下二十多桌佔地頗豐的一樓大廳裡,此時空空如野,空蕩的令人心中發顫。
空蕩!沒錯就是空蕩,此時大廳裡除了不能訴卸的一些固定圓木柱外,桌椅、櫃檯、算盤,就連內堂裡間隔的粗布簾子都沒了,反是能拿走的,不論值錢不值錢,全都沒有了。
林長齊怒叫:“快,快去二樓,去後院各地都看看,東西呢,東西都哪去了?!”
林長齊如此一怒,頓時無人敢怠慢,跟其而來的隨從飛也似的奔向二樓或是後院,然而過了一會都面色十分難看的奔回來,猶豫的看着林長齊,似乎在想要不要說,林長齊見此鐵青着臉道:“有話快說!”
那幾個隨從嚇了一跳,連忙爭先搶後道:“二少爺,那內堂後院,除了一些石桌子石凳子,花花草草什麼的搬不走,剩下的東西全沒了。”
“對,甚至連一些花鏟子都沒了。”
“二……二少爺,樓上與一樓沒有區別,所見之處,一片……一片空……空曠。”
不怪這人說話斷斷續續的,聽了前面兩個人回報,林長齊的面色已經很難看了,然而聽了這個人的話,林長齊那臉已經黑的不成樣子,整個臉上肌肉扭曲,形象可怖。
“沒了?什麼沒了?怎麼可能沒了?你們都是吃屎的,竟然這麼沒用,眼看着這成華酒樓,就被人搬空了,你們幹什麼吃的,想死嗎!想死嗎!死嗎!死嗎!嗎!嗎……嗎!”林長齊怒叫道,聲音之響量,已經形成震動之勢,在這空蕩的成華酒樓裡,不斷形成迴音,更是嚇的跟隨而來的林府隨從代垂着頭不敢說話,心中卻十分不滿,當初二少爺也沒讓人守着啊,誰能想到這成華酒樓的人會這麼大膽啊。
說的沒錯,沒想到成華酒樓這麼大膽。
當初林長齊與孫明爲了競爭這間成華酒樓,可是將原來的五萬兩一下子飆升到了三十萬兩啊,這成華酒樓實際價值也才十幾萬而已,但爲了打擊到孫府,爲了爭奪這三十萬兩林府也認了,誰想到到了時間來交接之時,這裡面竟然連個屁都沒有了。真是屁都沒有了啊,要知道這成華酒樓林長齊花三十萬買下,加上成華酒樓本身桌椅啊,鍋碗瓢盆,雅間那擺放的玉器古玩什麼的,雖然這些古玩玉器不能是頂好的,可是起碼加在一起也得值個十萬八萬的。在京城這就是默認的規據,盤鋪子,裡面的裝飾擺設都算在內,所以雖然林長齊當初花了三十萬兩買下,但成華酒樓價值十幾萬,再算上這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怎麼也得有二十萬,而之後這鋪子開頁,只要設定的階層高一些,經營不算太差,開業個一年就差不多能回本了,這也就是爲什麼花了三十萬,林長齊最後也認下來的原因。
可是現在呢,除了這成華酒樓空殼子的房子外,什麼都沒有了,這無形中就讓他又損失十萬左右,加起來盤下這成華酒樓,若是以後加上裝潢佈置物品,就花了近四十萬,或許還不止,這損失,他一回到林府必然會被斥責的,林長齊能不怒、不恨嗎!
林長齊氣的咬牙切齒,一排門牙差點讓他咬的崩碎了,怒道:“追,給我追,一定要追到那掌櫃的一行人,抓回來,我要讓他碎屍萬斷!”
看着林長齊那發怒的快到崩潰邊緣了,那些看熱鬧的也不禁退後,這林長齊此時跟半瘋的狗也沒什麼兩樣,這若是無辜被他咬一口,不死也怪疼的,但心裡都在偷笑,誰能想到堂堂大周朝五大世家之首的林府長房二公子,一直以後都是天之驕之,讓人奉承的他,現在竟然被一個酒樓的掌櫃的給徹底耍了,還耍的這麼過份,真是重重打着林府的臉呢,讓他們看的心中舒爽無比。
這些大家族平日裡都驕傲無比,也是該有人收擡他們一下了,所以這林長齊被騙,看熱鬧圍觀的基本上都是抱着幸災樂禍的想法,林長齊心中極度鬱,沉着臉想了想,便帶着人去了京兆府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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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原來的京兆府尹因爲犯事被髮配,這新一任的京兆府尹也是極有來頭的,乃是大周朝赦赦有名的安懷仁,他出名的程度跟朝中有硬骨頭之稱的御史中丞劉漢文有的一拼,兩人之所以出名,之所以相當,那就是他們都是大周朝出了名的硬骨頭。只要是犯到他們手中的,管你是皇子還是乞丐,一律按法行使,當初這安懷仁便是因爲處理一件皇親國戚子孫調戲良家婦女的案子,在重重壓力,甚至最後明賢帝親自過問,這安懷仁也堅持已見,將那人責打之後流放三千里,因爲得罪那皇親,幾次三番想找他麻煩,不過安懷仁當初就是京兆府尹,乃皇上的親信,那人不敢做的太過份,可是對安懷仁的恨意卻表現的清楚,當然最終令皇上動怒的還是安懷仁當初對於百里辰的行爲不滿,想要治其罪,明賢帝這便將他打發到窮山僻壤的地方爲父母官。
這安懷仁也確實是有本事的,也確實是塊硬骨頭,硬在是那裡做出了成績,再由於前京兆府尹犯案,明賢帝一時找不到其它的人頂替這個職位,所以很是無可奈何的又將安懷仁調了過來,這安懷仁一回京便辦了兩個官家子弟,一時間京城倒是平靜了許多。但安懷仁再怎麼本事,也不會讓五大世家懼怕他,林長齊便帶着人怒氣衝衝去了京兆府。
“京兆府尹,這件事必要嚴懲,竟然敢騙本公子,騙林府三十萬兩銀子,這種人抓到就該處以碎屍萬斷。”剛一見到安懷仁,林長齊便氣沖沖的道。
安懷仁微愣道:“林二公子所爲何事,又是誰犯下此等濤天大事。”
“還能是誰,那成華酒樓的掌櫃的,此卑鄙小人竟然敢騙我,兩日前我帶人去找他談盤鋪子的事,當時孫府的孫明也在,我們都想得到成華酒樓,所以便發生爭執,後來經過這掌櫃的調節,決定價高者得,最後我要價三十萬兩拿下,可是這才兩天過去,今天去成華酒樓收鋪子,裡面竟然什麼都沒有了,就變成了個空屋了了,這掌櫃的分明是故意坑害、欺騙我啊!”林長齊氣的大叫起來。
安懷仁聽了卻是眉頭一皺:“在京城之地竟然有這種事,抓到此人,本官定不饒他,不過在那之前還望林二公子將當時的契約出拿出來,師爺將衙門留存的也拿出來對對。”
“是,大人。”
兩個契約書一對,確實出自於同年同樂同日同一個契約,只是安懷仁拿起細看之時,眉頭卻是一皺,看着林長齊道:“林二公子,這件事本官怕是做不了。”
“做不了?怎麼,安懷仁大人一向是以正義嚴明,依法辦事的,現在本公子手上這兩份契約難道不足以證明,本公子以三十萬兩巨資買下成華酒樓,但現在成華酒樓人去樓空是毀約,該抓回來重盼嗎。莫非安大人其實也是浪得虛名的。”林長齊嘴角勾着冷諷的笑意。
安懷仁面上未變,只是眼神明顯黑了一層,語氣帶着絲嘲意道:“林二公子當初與那成華酒樓掌櫃的籤屬豔契約,難道沒看清楚?上面只寫着以三十萬兩銀子盤下成華酒樓的鋪子,可有說這成華酒鋪子裡的所有東西都包含在內?”林長齊一愣,安懷仁繼續道,“既然上面沒寫,那成華酒樓掌櫃的若是想將裡面搬空,那也是他的自由,必竟這不是在契約書之內的。”
“這!這京城盤鋪子,這是規矩,何有寫不寫的!”林長齊被噎了一下,還不禁強辯道。
安懷仁卻是將契約一分爲二,一個給師爺,一個推給林長齊:“林二公子,這件案子本官怕是接不了,林二公子請回吧。”
“莫非只是因爲本公子剛纔言語有些衝撞,所以安大人你這是公報私仇了。”林長齊滿臉的懊惱,冷冷看着安懷仁。
安懷仁冷笑,站起身來:“林二公子想怎麼想都行,若是不服,也大可去皇上那裡告御狀,本官問心無愧。林二公子請了。”說完,安懷仁微一點頭,便起身進入內堂,分別一醒不想招待林長齊的樣子,更是交林長齊恨的牙癢癢。
“可恨,可恨,太可恨了。這個可恨的傢伙,抓到他,我一定讓他不得好死!”林長齊直接將那契約攥在手中,沒一會便成皺巴巴的一團了。
安懷仁說的道理林長齊又何償不懂呢,只是這京城中買賣合約這附送貨物都已成默認了,有些定立契約上會加一條,有些不加的那些人也會知趣的都留下來,林長齊代表的可是林府啊,誰能想到這成華酒樓的掌櫃的這麼大膽,敢坑他們呢,當時當然也沒仔細看這契約書,沒想到到了這種時候,卻是毀在這一紙契約上,林長齊便是想告那成華酒樓掌櫃的都無處去告,現在也只有告林長齊將人抓起來,然後讓其將三十萬兩吐出來,再神不知鬼不覺將人弄死,這才能彌補損失,以消他心頭之恨。
只是林長齊卻感覺有絲怪異,他身邊的隨從此時小聲問道:“二少爺,小的怎麼覺得這事有些蹊蹺呢。”
蹊蹺,林長齊也這麼覺得,沉聲道:“你看出什麼來了。”
隨長沉思道:“二少爺,之前是咱們聽說孫府要奪成華酒樓所以我們纔來爭的,因爲我們知道這孫府一直在侵吞着付府的鋪子,不知道在做什麼事,她們每吞一個鋪子收益卻都不少,就算不能打擊孫府的計劃,起碼能借機多賺些也是好的,所以當初纔會爭這成華酒樓的。現在這成華酒樓分明是故意設計耍二公子,那之前孫府傳出消息也就是假的了?會不會是……孫府有意耍弄林府呢,這一切都是孫府的計劃,孫府是故意的呢。”
林長齊神色一震,下一刻面上卻陰森的很:“你說的沒錯,這件事有九成可能就是孫府做的,好個孫府,好個孫明,設了這麼個詭計騙我,讓本公子在京城大丟了臉面,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過孫明!”
辰王府裡,歐陽月正捧着糖水眯着眼睛細飲着,旁邊的百里辰喝着濃茶,時不時看兩眼歐陽月,旁邊冷剎站在那裡說話:“現在林長齊已從京兆府尹出來的,京兆府尹並沒有受理此案,林長齊出來時臉色極度難看,後來不知道隨從與其說了什麼,兩人急衝衝離開了。”
歐陽月毫不意外的道:“還能是什麼事,該是去找孫府算賬了。”當初歐陽月藉由孫府傳這個消息,當然不僅僅只是以高價賣出成華酒樓,還有一個便是讓林府與孫府爭鬥更加矛盾化,最好人腦袋打成豬腦袋纔好。
冷剎點頭道:“王妃說的極有可能,屬下派出的人還沒有回報,一有消息就會送出來的。”
歐陽月笑望着百里辰道:“三十萬兩銀子,從我懷孕到生產的費用不就都出來了嗎。”
百里辰一聽臉色卻微微沉下,有些鬱悶道:“娘子難道以爲你這生產的吃喝穿戴,我堂堂辰王還拿不出來嗎。”這是控訴,赤果果的控訴,這生孩子還得自己女人備銀子,說出去百里辰都覺得自己十分無能。
歐陽月笑着道:“我哪裡是這個意思呢,只不過這有白送上門的銀子,我花的高興,當妻子的還不是一切都要爲自己相公、自己男人考慮嗎,我這也是想你多攢些銀子嘛,你可別誤會我啊。”
百里辰面色好些:“娘子大可放心,你就是生個百八十個,我也養的起的。”
歐陽月面上一抖:“百八十個,起不是要生到七老八十也生不完嗎,你當我是什麼啊,豬嗎。”
百里辰呵呵直笑:“看娘子說的,這世上有什麼漂亮可愛的豬嗎,我倒是想將娘子養白白胖胖的,天天待在家裡不出去,天天只給我一個看。”歐陽月白了他一眼,“真是白日作夢。”
百里辰伸手一攬,歐陽月扭頭一看,冷剎那傢伙早已離開了,心中無語,看看她身邊的下人吧,早就練就金鋼不壞之身還是怎麼的,都快成默契了,往往一報告完事情立馬走人,準是知道百里辰這傢伙越來越過份了。
看看這會,百里辰直接將她抱在其腿上,溫熱的呼吸就打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嘴裡還直嘀咕呢:“嘖嘖嘖,娘子啊,爲夫怎麼感覺娘子的皮膚越來越光滑水嫩了,比剝了殼的雞蛋還滑不溜手呢。”說着自然用嘴吻了吻,用手曖昧的摸了摸。
歐陽月還沒說話呢,百里辰又嘻笑道:“娘子,我覺得你這肌膚這麼美麗,應該就是我親的,因爲經常觸摸,所以摸的更滑、更水嫩了。”
歐陽月無語,扭頭看着涎着一臉笑意的百里辰,直接伸手往他壓下來的臉上一擋:“還能摸的滑了,這真是千百年來第一號的笑話。”
百里辰也不生氣,只是眨巴着眼睛,笑眯眯道:“娘子,那要不要來試試呢,我會讓你知道我是怎麼讓這裡變的更滑更水嫩的。”歐陽月心中一緊,面上不禁一紅,“不用,不要,我不需要,你不用證明也沒關係。”
百里辰認真道:“那可不行,作爲娘子的相公,我絕不能說出慌話騙娘子的,不然這個慌話在我與娘子之間慢慢形成疙瘩,影響我與娘子的感情可就不好了,所以我們一定要證明一下,爲夫我說的句句實言。”
歐陽月頭向後一仰:“我不想聽啊,我相信你的,不需人證明了。”
百里辰的手卻緩緩環住歐陽月的腰身,頭強硬的擠過歐陽月推拒的手,帶着炙燙的呼吸,吹拂在歐陽月的身上,頓時歐陽月只感覺全身泛起一層雞皮疙瘩,百里辰的手輕輕撫摸着歐陽月的後背,聲音低啞的道:“之前我暗中詢問過許多太醫,三個月後就可以了,可是我不放心,現在快四個月,應該沒有問題了,爲夫雖然想忍耐,可是天天看着娘子在身邊,實在是個煎熬,今天我就想要!”
之前爲了歐陽月的安全,就是歐陽月想用手或口幫忙,都讓百里辰拒絕了,這百里辰天天抱着歐陽月,雖然手上吃了不少豆腐,卻是讓自己更加痛苦,忍了近四個月,百里辰忍耐力已是不錯了。今天若非是忍到極限了,那也不會如此。
歐陽月聽着,感覺心都跟着一顫,面色不自覺通紅一片,百里辰卻直接將歐陽月抱在自己腿上,面對面坐着,深邃的眸子,帶着一種魔力,讓歐陽月只一眼,便看的心口發燙,不能自己。歐陽月不得不承認,懷孕近四個月,她的身體反而更加敏感,之前百里辰每每碰觸都令她心頭髮癢,可是爲了肚子裡的孩子,她一直是忍着的,她不想出一點問題,可她也清楚,他們都在忍耐着。 wWW ☢TтkΛ n ☢C ○
歐陽月身子漸漸柔軟,被百里辰抱在懷中:“娘子……”
歐陽月緩緩擡眼看着他:“可以啊。”說着,伸手輕撫着百里辰的面頰,她腦中突然響起,不久之前她感覺心口發疼,當時百里辰嚇的眸子赤紅的樣子,不禁有些心疼,從那之後百里辰對她更加的體貼,生怕她會消失似的,從那開始他就強烈的忍耐着。對百里辰對她的疼愛,若非真的無法忍耐了,他絕不會提這種要求,而這種時候她可怕別的女人趁虛而入。
“相公,只要小心些,確實沒問題。”歐陽月緩緩道,聲音帶着幾分柔媚,百里辰手臂卻猛的一僵,身子挺的筆直的,卻是半天沒反映,歐陽月疑惑的望着他,百里辰道:“那我會很小心很小心的,你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歐陽月勾脣一笑,捧着一臉期盼卻小心翼翼望着他的男人,心中泛着絲絲甜蜜:“相公,我愛你。”
百里辰面一震奮,差點呼叫出來,卻已就着懷抱歐陽月站起身,輕輕將其放在牀上:“娘子,相公也愛你,很愛很愛。”
兩人側躺在牀上,輕輕吻着,沒有很激烈,卻是情意綿綿回味無窮,歐陽月喜歡這種甜蜜溫柔到骨子裡的情事,感覺到百里辰身上每一處都似爲她跳動的熱烈,感覺甜蜜的快涌出心口,她不停的輕輕喚着百里辰,情意綿長頗帶依賴,百里辰精美的五官,在歐陽月的眼中更加生動立體,讓人回味着迷,兩人情到濃時,早不知道今日是何日,房間只剩下他們輕輕的呢喃聲,不斷迴盪糾綿在一起的男女喘息聲,好似一首美妙的愛情詩曲,讓人心中涌動出無邊的真情……
事了,已是晚膳時分,可是不論是歐陽月還是百里辰,此時都懶洋洋的賴在牀上,兩人互相擁抱着,懶洋洋的連腳趾頭都不願意伸一下。
歐陽月半夢半睡着,靠在百里辰伸出的手臂上,臉上貼在其精壯的胸口,聽着其心跳聲,好似催眠曲一樣,定是好眠一場。百里辰不斷有眼睛細細描着歐陽月的五官,那垂下的捲翹睫毛,緩緩輕覆於眼瞼之上,讓人不住幻想着那眼神之美麗,種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看不到反而更想看,不過百里辰卻沒有叫醒歐陽月,只是細細品味着每次那絲美麗的眼中映出自己相貌時的專注,心中便頗爲滿足了。
百里辰不住在歐陽月脣上輕輕吻着,臉上眼角上,歐陽月迷迷糊糊的半眯着眼睛,看着百里辰,卻一把將其手拉起咬在嘴裡,可惜她哪裡捨得真咬,反而讓百里辰感覺心癢異常,但卻不敢再亂來,輕聲道:“娘子累了就睡吧。”
“嗯,你陪我。”歐陽月聲音有些沙啞,迷迷糊糊道,她的的心裡頭明明在說,自己不要這麼困,可惜懷了孕的她可是由不得自己,現在感覺眼皮都搭拉下來,實在倦的不行。
百里辰勾脣一笑,遮開肚子,抱着歐陽月,輕聲道:“好,我留在這陪你,累了就快休息吧。”
歐陽月迷糊的伸手摸着百里辰的臉,閉着眼睛,就着這個距離吻了百里辰的嘴,哼了一聲,沒一會便發出綿長的呼吸聲,顯然是熟睡了。
百里辰面上的柔情不自覺化開,輕颳着歐陽月的臉,足足看了一個時辰也沒收回視線,最後也閉上眼睛休息,只是在睡下之前,腦中不禁想到之前歐陽月那枚用麝香煉治的金釵,嘴角冷冷的扯起。
卻說林長齊,與隨從一番交談,更是讓林長齊越想越覺得這是孫府,這是孫明故意設的局,就是爲了讓他跳進去的,不然爲什麼偏偏這消息最快傳到林府來,又爲什麼孫明當時不斷叫價,以翻一倍的價錢都要拿下來,不得不讓他最後提到三十萬兩拿下。隨後孫明爲了以防萬一,與那些圍觀的人面前,當面見證他與成華酒樓掌櫃的籤立契約,這件事每一件件一樁樁都有孫明的影子,若說孫明什麼都沒錯,這不是孫明設的局,沒有誰會相信!
從小到大都是天之驕之的林長齊,從小到大都沒被人耍過的林長齊,此時怒火中燒,定要找那孫明討個公道不可。
說來也巧了,這孫明今天正好閒來無事,便帶了兩個隨從跑去聽曲,這林孫兩家在京城可都是名人,孫明這種人自然是很受人注目的,林長齊沒費什麼勁便找到孫明,一見面林長齊便質問出聲:“孫明,你好陰損的心,竟然故意設局耍我!”
孫明看到林長齊急衝衝進來,感覺一陣莫名其妙,而且這林長齊拉着那又長又臭的臉,直接影響到他聽曲的心情,便也沉下臉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更沒有心思與你吵,走吧離開,別打擾我。”
看孫明這態度,林長齊氣性更大:“孫明,你敢壞我名聲,今天看我能放過你。”
孫明也怒了,這林長齊剛在他手中搶了成華酒樓,他還感覺丟臉呢,這林長齊竟然得了便宜還賣乖,現在倒是找上門來欺辱他了,當他孫明是好欺負的不成,當下站起來,怒的“啪”的拍在桌子上,喝道:“林長齊,識相的就快點給本公子滾,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好啊,你還想怎麼個不客氣法,就憑你還能如何。”林長齊一臉嘲笑,孫府這一輩孫全武功最好,林長齊若是與他拼死相博或許不是對手,但那孫全也別想有什麼好果子吃,必也將他弄個重傷不可,這孫明卻不是他的對手。
孫明一聽沉下臉來:“林長齊,你欺人太甚!啊!看招!”說話間,那孫明已忽的拍起桌子,便向林長齊身上砸去。
林長齊“蹬蹬蹬”後退三步,心震臂拍碎,卻是後腿一退,那孫明果然已出掌向他擊來,林長齊長腿一掃,直接襲孫明胯下,孫明大驚,林長齊好狠的心,竟然直擊他重要部分,“砰砰砰”出掌,連連與林長齊長腿相擊,震的他手掌發麻,不過也抵消了林長齊的飛腿,兩人瞬間向後退了兩步,皆是一臉森殺之表情。
“孫明,你設局騙我出醜,今天若不討了公道,我就不性林!”
“林長齊,你少含血噴人,敢這麼不分清紅皁白欺辱於我,我若是不出這口氣,爺爺跟你姓。”
“啊!”
“砰!”
兩人劇烈打鬥起來,然而沒多久,這戲場就發出失聲的尖叫聲。
“快,快擡孫少爺回去。”
“不,快去請大夫,快請大夫!”
林長齊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孫明,自己也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來,只是面上還有些駭然,拳頭微顫,揭示他心中一絲心慌。
皇宮,呈祥殿中,太后正半坐在鋪着明黃錦鍛的軟塌上,吃着宮女細細剝掉,如玉一般晶瑩水嫩的葡萄,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吵雜之聲,太后半眯的眸子微微睜開:“看看什麼事。”
不一會宮人前來回報:“回太后,皇后求見。”
太后淡淡應了一聲,不一會皇后一身鳳袍,依禮而進,只是那臉上閃爍的緊張破壞了她的從容:“妾身給太后請安。”
太后一擺手,剝着葡萄的宮女立即俐落的收擡了東西離開,太后坐起身來,淡淡看着皇后:“還有沒有一國之母的樣子了,做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簡直不像樣子。”
聽太后的訓斥皇后只低垂着頭不敢反駁,吶吶應着,跟着賠罪,太后輕撇了她一眼,那雙已渾濁的眸子,卻是精光四射,未見半分懶態:“到底出什麼事了,怎麼這麼慌張。”
皇后這才擡起頭道:“母后,出大事了,之前林府與孫府爭鋪子,只不過孫府故意設局騙長齊入局,長齊剛得知受騙,便帶人去找孫明討說法,可是這說法沒討到,便打起來了。這長齊武功是更好一些,這不……這不將孫明打成重傷,現在孫明被擡到孫府了,可是孫博成卻是以長齊故意傷人將他抓起來了。”
“什麼!”太后一愣,當下喝斥:“你這個當姑母的在做什麼,這種事怎麼能任由他們發生呢,這孫明若是這麼死了,長齊能跑的了嗎!”
皇后有些憋屈的道:“之前那盤鋪子的事,妾身確實是知道的,可是今天長齊去收鋪子,發現裡面全給搬空了,氣的去找京兆府尹那安懷仁也是可惡,竟然不受理,長齊從小哪裡受過如此憋屈之事,所以一時衝動。這件事林府也是才麼知道的。”
太后沉着臉,林府這一代最優秀的兩個孫子輩的也就林長劍與林長齊,林長劍基本上已是默認的族長人選,林長齊也已經開始走仕途了,這是已經計劃好的,林長齊若是因此受到牽連,那林府也會受到損失的。
太后冷笑:“孫府欺人太甚,去,就說哀家聽聞孫明受了傷,哀家體恤,將太醫院的太醫全叫去給孫明看傷,看不好,就別回宮中見哀家。”
皇后一愣,頓時明白其原由,尋了太醫的時候,定然也會讓林府將與孫府的矛盾解釋一遍,前因後果越詳細越好,這件事可是孫府先挑起來的,林長齊也不過是一時氣奮,若是不能將孫明治好,這些太醫反也受到牽連,那可就是孫府的不是了。
“是,妾身這就去辦。”皇后又匆匆離開。
太后沉着臉,緊抿着脣,突然眉頭又是一皺:“這孫昭儀看來最近在宮裡可是待的太好了,孫府也真以爲傍上百里茂,就能高枕無憂,再立一爭儲的。可笑!”
然而說完這些,太后又恢復起原本溫文和氣的樣子,半閉着眼睛坐靠的塌上,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
林府與孫府的爭鬥,卻沒想象那麼容易化解,孫明被林長齊打斷兩根肋骨,就是給醫好了,若是想像原來那樣武刀弄劍,那是不可能了,就是以後想做重活怕也不容易,那孫明一身武藝卻是不能施展,這對孫府這樣武將世家的人來說,被副着只能從文,那是奇恥大辱,孫府豈能做罷,拿着林長齊便不放,任由林府等如此道歉威逼,這關係可算是降到零點了,甚至要將林長齊正法。
只不過這林長齊與孫明都憶開始接任朝庭職務,雖然都還只是低品虛職,但這事卻是要上報,最後因爲牽扯到林府與孫府兩府,那些官員不敢隨便得罪,這一層層向上遞進,竟然最後到了明賢帝的御書桌上,而這影響也是越來越大了。最後明賢帝無奈,只好將這事交給了京兆府尹安懷仁,必竟身爲京兆府尹,這京城的所有治安刑案他都有權處理。
不過官府辦案可不是一天兩天的,還得先了解情況,又蒐集證據什麼的,雖然林府孫府一直吵着要討公道,可是這案子只能先辦着,可是那林府與孫府卻是鬧騰的歡實,在朝庭上常常會因爲政見問題大吵大罵,爭的臉紅脖子粗的,其它官員看着都十分汗顏。
這林府孫府兩府爭鬥事還沒落下,朝庭又一大事發生了,大乾朝近日就會派使節到大周朝,明賢帝叫着禮部張羅着迎接待事宜,朝庭上下對於大乾朝的突然來防也是議論紛紛。
五日後,由着太子等十餘名重臣,在京城南城門那裡迎接了大乾朝的使節,這一次大乾也可見其誠意,直接派出了大乾國最有爭奪皇位的大皇子姜齊,還有有着大乾朝第一美人之稱的公主姜萱前來出使,第一日皇上簡單宴請了大乾的人,然後分配其入住大乾驛館,兩日後再真正舉辦一場歡迎宴,這也正是姜萱提議的。
又是兩日,大周皇宮舉辦歡迎宴,不止大乾大皇子姜齊,公主姜萱,留在大明瀏覽的苗疆聖王也被邀請入列,大周滿朝文武,皇親國戚皆需入列,這禮數可得走齊了。
百里辰與歐陽月自然也不例外,因爲男女賓的關係,兩人一進宮後百里辰已被帶走,歐陽月則待在女賓的地方,一些貴婦小姐自然巴巴上前攀談,歐陽月皆是落落大方的迴應了,誰也沒有特別熱情或是冷落,當然對於她們心中所想歐陽月也全當不知情。
“辰王妃,粉妃說是有幾個孕事想找您談談,不知道辰王妃可方便。”就在這時,一個宮女前來通稟,歐陽月正煩着這些人沒完沒了的靠近,當下點頭跟去。
因爲粉嫣懷着身孕,所以宴會沒正式開始,粉嫣倒不用來的這麼早,於是歐陽月便來到流雲宮,一會兒會與粉嫣一同前往宴會的宮殿。
粉嫣今天一身粉蝶裝,髮髻高束,頭上裝飾並不多,卻因爲她天生麗質,顯得清麗脫俗,粉嫣比起歐陽月懷的更久,現已經近六個月的身孕,肚子更大,坐在那裡卻是盈盈一笑,反而平添一絲成熟的性感,歐陽月微一施禮:“見過粉妃娘娘。”
“快起來,與我客氣什麼呢,你們幾個快去將本宮之前準備的茶點準備過來。”粉嫣直接讓宮女將歐陽月扶起,又連忙吩咐道。
一時間這大廳之上只剩下歐陽月與粉嫣,還有兩人的心腹共六人,歐陽月說道:“粉妃將她們支走,可是有什麼話要說嗎。”本來宴會也快開始了,歐陽月也沒必要與粉嫣打啞迷。
粉嫣面上有些嚴肅,看着歐陽月道:“辰王妃,可是知道這大乾出使的目的是什麼?”
歐陽月一聽,心中微微一緊,隨即搖頭:“大乾事出很快,而且又是剛剛進京,至今本王妃也沒接觸,自然不清楚他們的真正目的了,看來粉妃已經知道了,不知可否告知。”
粉嫣頓了一下:“我這也是偶爾從皇上的談話中聽來的,大乾與大周曆來關係都很緊張,總體國力也算是平分秋色,一直以來兩國便誰也不服誰,爲了暫時的和平,這些年來常有聯姻之事。這一次公主姜萱的目的,正在此處。”
歐陽月神色一整,以姜萱一國公主的身份,自然不會低嫁了,而大周朝能與之身份匹配的,自然也就是明賢帝下的幾位皇子,現在的五王了。
粉嫣嘆息一聲:“想必你已經想明白了,沒錯,這一回姜萱公主要聯親的對象,正是七皇子的辰王!”
歐陽月頓時擡起頭,看着粉嫣,突然冷顫顫的笑起來,頓時將粉嫣嚇的心中一哆嗦!她怎麼感覺像是被惡鬼森冷的注視般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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