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次重生

自從來了小鎮,蕭志昂每天都在盤算怎麼逃出去,可沒有一次成功,反而是首次和惡靈的接觸,至今想起來還是那麼讓人心有餘悸。

那是來鎮裡的第三天,蕭志昂得知當天是駱凌墨巡鎮,因爲渝水鎮的食物短缺,所以小鎮居民分工很明確,輪流下河捕魚、上山捕獵、下地耕耘、滿鎮巡邏……10天一輪換,只有這樣,才能避免大家同時去捕魚,一窩蜂的打獵,完美解決因爲食物分配不均帶來的矛盾。

對於小鎮的安排,蕭志昂很是贊同,看來這些管理機制也是在多樣的矛盾衝突中漸漸成形並完善的。

那天,蕭志昂提出要和駱凌墨一起巡鎮,畢竟他想盡快了解小鎮的地形和周邊環境。一起巡鎮的還有蕭志昂的未婚妻黃鶯兒,谷仲大叔的兒子谷豐,以及一個叫李樺嬌的女孩。

那天,處於對陌生環境的好奇,蕭志昂跑得飛快,可就在他剛拐過一個牆角,黑霧毫無徵兆的就出現了。

它就在眼前,若有若無的飄着。如果不是因爲它呈黑色,想必這種青磚黑瓦的民居在霧濛濛的天氣下若隱若現,會顯得特別有味道。

蕭志昂呆住了,第一次近距離的看到黑霧,他根本就反應不過來。他想往後退,可是,動不了啊!

蕭志昂急了,他使勁扯動着自己的左腿,感覺它好像動了,可是從旁邊的牆磚來看,自個兒又根本沒移動。“凌墨……救我!”蕭志昂大喊,凌墨他們就在自己身後不遠,他們應該是被牆柺子擋住了視線。

蕭志昂大聲喊着,可是那幾個人在幹嘛?似乎完全沒聽到自己的呼救,還有那黃鶯兒和李樺嬌,蕭志昂甚至還能聽到女孩們嘻哈打鬧的聲音。

汗水從額頭冒出,蕭志昂的心跳得飛快,他想起了凌墨的話,一旦被黑霧纏上,便不能動,不能言語。

他彷彿張了口,可是沒人能聽見。

沒有刺痛感,蕭志昂感覺自己都像困在一個蒸籠,全身發熱。

凌墨他們的腳步聲近了,蕭志昂能聽到。

快點啊,你們幾個給小爺我跑起來啊……

蕭志昂在喊,儘管他知道凌墨幾人聽不到。

但,你們快點……

突然,蕭志昂感覺腳背一涼,彷彿一盆冰水襲來。然後,就是腳踝……

這是什麼意思?

蕭志昂不懂,但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惡靈……快!他小腿下面已經開始消失了……”

這是谷豐的聲音,蕭志昂從沒覺得那個糙漢子的聲音如此動聽過,比那李樺嬌叫得還讓人心動。

小腿開始發涼了。蕭志昂的眼前是駱凌墨着急的眼神,他很慌,甚至他彷彿都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火,點火!”谷豐在大喊。

蕭志昂不能扭頭,但是他能感覺到李樺嬌和黃鶯兒的匆忙,火把、火摺子、他們似乎一股腦的在往外掏。

“凌墨,到腰了……”蕭志昂感覺谷豐在拉他,可是他真的動不了,就像一尊有思想的雕塑,除了眼珠在亂轉,別的什麼地方都動不了。

“志昂,別慌,別慌。我們馬上就好。”駱凌墨終於點燃了火把,那束光,猶如黑暗中的一絲光亮,頓時讓蕭志昂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我的腳,我的腰……我還有救嗎?蕭志昂不知道,但是他感覺到了每個人的努力。

“拉他,拉他。”蕭志昂能感覺到谷豐在他腳下揮舞着火把,他也能感覺到凌墨雙手插在他腋下,使勁的往後拖。

應該來得及吧。蕭志昂心想。

腰,腰有感覺了。那是一個女孩的手環抱着他在往後用力。

是誰?李樺嬌還是黃鶯兒?

不管是誰,這力道好像也太弱了點。

在拖他的大腿?

嗯?大腿?

那意思是大腿也恢復知覺了?

“再來一個火把,他左腳要出來了。”聽聲音是李樺嬌,看來一直在下面雙手揮舞火把的是她。

“快,還剩右腳。你們自己小心點,別被纏上了。”突然,蕭志昂感覺背後一用力,他猛地向後倒去,重重壓在駱凌墨身上。就彷彿深陷泥潭的蘿蔔,一下子被拔了出來。

行了,能動了。瞬間,蕭志昂就感覺身體所有的機能恢復。親身感受過黑霧的恐怖,蕭志昂終於相信了凌墨的話,那鋪滿江面的白霧,就像一個躲藏在角落裡的毒蛇,隨時可能咬你一口。

可蕭志昂還沒來得及高興,突然眼前一黑,他感覺後頸一痛,便昏死過去,閉上眼之前,他彷彿看到自己的頸部穿過了一個箭頭。

待蕭志昂再次醒來,他又出現在了河岸堤壩,眼前的人依舊好奇的看着他,猶如第一次見面那樣。

“小夥子,你是怎麼進來的呀?”周印香看到蕭志昂醒來,一臉關切。還不等蕭志昂反應過來,陸陸續續又圍上來很多人,所有人都一臉驚喜的望着他,不斷地問,小夥子,你是怎麼進來的呀?

這其中就包括很多熟面孔。

怎麼回事?

他們怎麼一副完全不認識我的樣子?

後頸的疼痛讓蕭志昂腦袋還有點暈暈的,他拍了拍腦袋,這幅場景似曾相識。

哎呀,這不就是我第一次來到渝水鎮的場景嗎?當時所有的人也圍在自己身邊,關心的爲圍着自己。如果沒記錯的話,段知白馬上就會出現了,他會把自己分給周印香照顧。

果然,和第一次醒來一樣,蕭志昂還沒開口說話,段知白就擠進了人羣。

“你是幾江人,還是石羊村的人?”

“你現在身體怎麼樣?”

“你在附近是不是有什麼熟人?我可以找人幫你帶信。”

在問了蕭志昂幾個問題後,段知白見他沒有回答,就吩咐周印香找駱凌墨把蕭志昂揹回家了。

果然連問題都是一模一樣。第一次在村裡醒來,面對這三個問題,當時蕭志昂有一些戒備,所以選擇不回答。而這一次再面對這三個問題,蕭志昂由於很震驚,所以也沒來得及回答。

感受着駱凌墨揹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往家裡去,聽到他有點喘的呼吸聲,看着街上熟悉的房子,街景。

蕭志昂確信,自己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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