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鳳琪午睡醒來,見蕭寫意竟然還在棲鳳宮,不由有些驚訝。
“陛下,你怎麼……”雖說後宮不得干政,可朝上的事情,少有鳳琪不知道的,他不表態,並不意味着他不知道,蕭寫意最近忙得昏天黑地,好幾天晚上回來的時候,他等得都要睡着了。
蕭寫意握着鳳琪的手,緩緩說道:“懷瑾,朕想陪陪你。”略顯深沉的語氣成功地阻止了鳳琪想要勸說蕭寫意回紫宸殿的話,這般任性的皇帝,近些年似乎不多見了,他就容忍他一回吧。
“陛下不要誤了正事就好。”良久,鳳琪低着頭說了這麼一句。
蕭寫意笑道:“你放心,朕有分寸,不會讓你背上禍國殃民的名聲。”前世,龍鳳胎是七月份出生的,過程驚險無比,如今已經到了六月,蕭寫意再是忙得透不過氣,也要抽出時間多陪鳳琪,不等龍鳳胎平安降生,他是不可能擺脫上輩子的陰影了。
鳳琪啞然失笑,嘴脣微啓卻不知該說什麼,只能反握住蕭寫意的手,對他對視。
沉默片刻,蕭寫意像是想起什麼,突然道:“你不是說要浮水嗎?還不快點起來。”
鳳琪輕輕點頭,被蕭寫意扶着起了身,守在外間的郁郁青青聞言立即進來侍候。因爲要下水,鳳琪沒有穿外面的衣袍,只是批了件長長的披風在身上。披風一遮,他圓潤的肚腹就被遮掩起來,遠遠看着,倒是頗有幾分原來玉樹臨風的風采。蕭寫意忍不住手癢,上前去摸鳳琪的肚子,龍鳳胎不耐煩被人吵醒,不知哪個猛地踹了一腳,痛得鳳琪直皺眉,蕭寫意就不敢再摸了。
宮中有三座溫泉池子,分別是乾安宮的玉清池,坤寧宮的華清池和棲鳳宮的雪瀾池。其中,玉清池和華清池是前朝修建上京皇宮的時候就修建的,而雪瀾池,卻是先皇爲了姚貴君特意修的。
姚貴君是江南人,自幼諳熟水性,雪瀾池是先皇翻修長樂宮的時候專門爲他修建的,無論材質還是做工,都是上上之選,絕對不比玉清池和華清池差,某些方面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蕭寫意牽着鳳琪的手,兩人攜手進了雪瀾閣,比起汗水淋漓地走來走去,鳳琪對水下的運動,興致明顯高昂許多。蕭寫意見他眼神都亮了,笑問道:“是不是期待已久?”
楚沐羽早就說過,孕夫多在水裡活動,對身體好,也有益於生產,無奈鳳琪懷孕前期麻煩不斷,起初是被徐子期下毒,然後是在宮外遇刺,之後又被蕭寫意重重摔了下,好長段時間都在靜養,什麼運動也不能做,今天還是今年第一次下水,又是在這樣炎熱的天氣,難免格外興奮。
鳳琪連連點頭,笑意從眼神裡蔓延出來,眼角眉梢都是,根本掩飾不住。
蕭寫意見狀也笑,還不忘叮囑道:“懷瑾,你別急着下水,先活動開身體再說。”別看蕭寫意本身不會浮水,下水的注意事項,還是很清楚的,他怕鳳琪興奮過頭,再三提醒他留神。
鳳琪忙道:“臣知道,陛下放心。”心裡卻想,雪瀾池的水不及人高,怎麼可能淹到他。
鳳琪脫掉披風,在池邊稍事活動身體,就下水了。蕭寫意自小怕水,就在池邊的躺椅上躺着,一邊看美人戲水,一邊爲鳳琪剝着他愛吃的水果。鳳琪愛吃荔枝,蕭寫意就先剝荔枝,一口氣剝了十來顆,突然想起來荔枝火重,孕夫不宜多吃,就趕緊自己吃了一半,再叫人把剩下的荔枝,連盤子一塊兒端了出去,只給鳳琪留了五顆。
裝有荔枝的果盤剛端走,鳳琪正好遊了一個來回,蕭寫意連忙叫他,“懷瑾,你等等。”
長時間沒下水,鳳琪玩性正濃,若不是蕭寫意叫住他,一個轉身又要竄了出去,他趴在池邊,好奇道:“陛下,什麼事,你也準備下水玩嗎?”
鳳琪會說這話,是因爲他知道蕭寫意不會水,不然他纔不會問。
蕭寫意苦着臉笑笑,拿起剛剝好的荔枝彎下腰,餵了鳳琪一顆,心裡從來沒像此時這般遺憾過,自己居然不會浮水。鳳琪不解他的心情,嘴裡嚼着荔枝,含糊地說了句,“謝謝陛下。”
蕭寫意歷來喜歡鳳琪在自己面前自在的樣子,就像小時候,他在甘泉宮吃糕點,每次都會糾結好吃的東西太多,肚子裝不下怎麼辦,而不是像後來那樣,溫文有禮、進退有度。
也許是人在水裡比較放鬆的緣故,此刻的鳳琪,就顯得比較恣意,蕭寫意看了喜歡,就把剝好的荔枝一一進行投喂,鳳琪閉着眼睛趴在池邊,蕭寫意喂他荔枝,他連看都不看,只管張嘴。
五顆荔枝不多,很快就吃完了,鳳琪等了會兒,沒等到蕭寫意的再次投喂,就茫然地睜開眼看着他,“陛下?”言下之意就是,剛纔的表現不錯,怎麼不繼續了。
蕭寫意對鳳琪這種貌似無辜的眼神最沒有抵抗力,他很慶幸自己的英明之舉,把剩下的荔枝都叫人端了出去,不然被鳳琪這樣看着,楚沐羽再說不好,他也會忍不住想給他吃。
“只有五顆,今天不能再吃了。”蕭寫意耐着性子,把楚沐羽說過的話原封不動轉述了遍,見鳳琪不高興地撇了撇脣,又問他,“你想不想吃別的,葡萄,還是西瓜?”
鳳琪輕輕搖頭,他這會兒什麼也不想吃,就想吃荔枝,早知道只能吃五顆,還不如不吃,蕭寫意把他對荔枝的興趣勾起來了,卻不讓他吃,心裡總覺得缺點什麼,真是不舒服。
趁蕭寫意不注意,鳳琪猛然從水裡躍起,想看看他是否有藏私,結果發現,躺椅旁邊的小几上,瓜果琳琅滿目,應季的、反季的都有,就是沒有荔枝,失望地鑽回了水底。
而蕭寫意則在鳳琪躍出水面的瞬間發現,他好像沒有穿衣服,再擡眼一看,在池子的另一頭,卷着一團白色的物體,想來就是鳳琪下水時穿着的褻衣,蕭寫意整個人,頓時就不好了。
鳳琪這是在欺負他不敢下水吧,竟然在水底下把衣服全都脫了,蕭寫意只是想想這個畫面,就覺得鼻血都要流出來了,好在鳳琪見荔枝沒了,又遊了出去,不然看見蕭寫意此刻的表情,肯定會後悔自己的大意的。蕭寫意想了想,覺得這樣的機會錯過實在難得,開始琢磨哪邊的池水最淺,他就是不會浮水,下去也是應該沒有關係的。
轉眼間,鳳琪又是一個來回結束,他游回池邊休息,想讓蕭寫意喂他點水喝,卻在擡頭的時候發現,池邊的躺椅上沒人了。他四下張望,終於發現蕭寫意在池子裡,而且是在水最淺的地方。
從小到大,鳳琪和龍俊教過蕭寫意無數次浮水,每次都以失敗告終,因爲蕭寫意每回到了水裡,都是緊緊抱住他們不放,而且是手腳一塊兒纏上來,他這樣也能學會,絕對會是奇蹟。
溫泉池子淺,尤其是北面的臺階那裡,最淺的地方剛過腳踝,最深的也不過是到腰間,即便是不會水的人,在那邊也能泡溫泉,不用擔心會有危險,可是蕭寫意,愣是連這麼淺的水都不敢下。
若是以往,鳳琪見到蕭寫意下到水裡,肯定會很高興,不過今天,他有點不想過去,便是要去,也得先把衣服穿上,不然他現在這個樣子,被蕭寫意看到,可就什麼形象都毀了。
鳳琪正要轉身,就聽到蕭寫意在喊他,“懷瑾,你快過來。”蕭寫意坐在池邊的臺階上,他呆的地方,水深不過兩尺,即便這樣,蕭寫意在水裡,也是緊緊扣着池壁,一動也不敢動。
鳳琪的內心在掙扎,他要不要先游過去把衣服穿上,那邊水深,池邊也沒有路,蕭寫意肯定過不去。見鳳琪遲遲不動,蕭寫意試探着往前走了一步,不想腳下沒踩穩,整個人載進了水裡。
見此情形,鳳琪嚇得魂飛魄散,哪裡還有心思考慮衣服的問題,他迅速往池子北邊游去,想要把蕭寫意撈起來,遊得近了才發現,蕭寫意根本沒有淹着,他就是蹲在了下面一級的臺階上。
鳳琪氣得不行,簡直不知該說什麼,蕭寫意在做什麼,逗着他好玩嗎。他轉身就想遊走,蕭寫意哪裡肯,伸手就來拉他,誰知這一動,就失去了平衡,鳳琪無可奈何,只能游過去把人抱住。
真假參半的苦肉計演完,蕭寫意成功抱得美人歸,而且是身無寸縷的,心下大爲得意。
過不多時,蕭寫意就覺得不對勁了,鳳琪一直抱着他,爲什麼都不肯吭聲,不好意思了嗎。
蕭寫意強行掰開鳳琪抱着自己的手,強迫他與自己對視,這才發現哪裡不對。鳳琪的臉上全是水,分不清成分,眼角也是微微發紅,還緊緊咬着下脣,怎麼看都是一副很委屈的表情。
“懷瑾,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還是朕說錯什麼了?”蕭寫意不明就以,不知鳳琪爲何會有這樣的反應,可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造成這樣的結果,原因多半都在自己身上。
蕭寫意不說還好,他這話一問,鳳琪的表情更委屈了,他抽了抽鼻子,一把摟住他,把頭埋進了他的肩窩。蕭寫意愣了愣,隨即感到肩上一陣溼意,他這是……把鳳琪給惹哭了。
輕輕拍着鳳琪的後背,蕭寫意什麼話都不敢說,生怕越說越錯,又惹得鳳琪不高興。
半晌,鳳琪才把頭擡起來,啞聲道:“陛下,你到底把臣當什麼了?”
蕭寫意愕然,這話從何說起,他對鳳琪,難道還不夠好,爲了他,他的後宮已經形同虛設,可是鳳琪,似乎不是很領情的樣子,不論何時,對他都是淡淡的,沒有明顯的情緒起伏。
良久,蕭寫意沉吟道:“懷瑾,朕對你的心意,你到現在還不明白麼?”這不可能,他昏迷不醒的那幾天,鳳琪在他牀前說了許多話,其中就有對他的感受,鳳琪可以不愛他,但是他不能說,他不知道他愛他,蕭寫意拒絕接受這樣的答案。鳳琪不說話,先是點頭,再是搖頭,看得蕭寫意莫名其妙,他到底是明白還是不明白。
蕭寫意記得楚沐羽說過,孕期到了後期,孕夫的情緒容易不穩定,並不和鳳琪計較,繼續問他,“剛纔到底怎麼了,告訴朕好不好?你什麼都不肯說,朕很擔心的。”
鳳琪直直望着蕭寫意,似乎想要從他眼中看出什麼,他看了許久,方緩緩道:“陛下一直對臣很好,臣都知道,也很感激。可是陛下,你在對臣好之前,爲何不肯問問臣自己的意思?”
許是蕭寫意近段時間對鳳琪格外縱容,以至於他在蕭寫意麪前,比過去更放得開自己,至少剛纔那番話,是蕭寫意上輩子也沒從鳳琪口中聽到過的,他有些驚訝,原來鳳琪竟是這麼想的。
他喜歡鳳琪,想要對他好,就把自己能想到的各種好處,拼命塞給他,他從來沒有想過,面對他的給予,鳳琪還有不要的可能,可是剛纔,鳳琪分明是這麼說的,他怪自己不問他的意思。
“陛下,你知道嗎?你剛纔栽到水裡的時候,臣真的要嚇死了。”見蕭寫意不說話,鳳琪繼續道:“臣差點以爲,臣就要是第二個姚貴君了。”先皇對姚貴君的盛寵,歷朝歷代皆屬罕見,可是先皇走在姚貴君前面,還是因他而去的,姚家就是誅滅九族的下場,鳳琪不敢想,蕭寫意剛纔要是在水裡出了什麼事,他和鳳家,是不是也要被滅盡九族。
鳳琪擔心自己出事,卻不是因爲自己本身,蕭寫意聽了悲喜交加,還不得不抱着鳳琪安慰道:“不會的,朕不會有事的,你不要怕。”門外有宮侍,屋頂有影衛,旁邊還有個精通水性的鳳琪,蕭寫意雖然怕水,也不認爲不及人高的溫泉池子能淹着自己,要不然,他也不敢和鳳琪開那樣的玩笑,真出了什麼事,就是鳳琪想的那樣,他們一家四口全體玩完,還要捎帶上整個鳳家。
鳳琪反手摟着蕭寫意,半晌沒有說話,蕭寫意溫言勸說了好半天,才讓他的情緒放鬆下來。
“懷瑾,這邊坐會兒,你遊了這麼久,肯定也累了。”蕭寫意拉着鳳琪在臺階上坐下,讓他靠在自己的肩頭,還伸手去摸鳳琪泡在水裡,更顯得圓潤凸起的肚子。
兩位小朋友早在鳳琪之前浮水的時候就醒了,你一拳我一腳地運動着,蕭寫意感覺到掌心輕微的悸動,激動地不得了,就拉着鳳琪的手一起去摸,鳳琪這時已經回過神來,把頭埋得很低。
“陛下,臣出言冒犯,請陛下責罰。”鳳琪猶豫片刻,明知蕭寫意可能不高興,還是這麼說了。
“你不要急着認錯,朕沒有生氣,更不會罰你。”蕭寫意拍拍鳳琪的肩頭,溫言道:“懷瑾,你說得對,朕的確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所以你答應朕,以後有什麼事,都要告訴朕,朕沒那麼聰明,不可能猜到你所有的想法,如果你不肯說,猜錯了可不要怪朕。”鳳琪聞言怔住了,偏過頭去看着蕭寫意,良久方點了點頭。
兩人在溫泉池邊坐了會兒,蕭寫意見鳳琪精神不是很好,以爲他累了,就提議出去。鳳琪無力地點了點頭,心下卻有些奇怪,他總共沒遊幾圈,怎麼會覺得這麼累,就連褻衣,都是蕭寫意幫他穿上的,他正要邁步往前走,突然感覺肚子一陣抽痛,痛得他差點站不住,忙扶着蕭寫意的肩膀,才勉強站穩了,沒有摔倒下去。
“懷瑾,這是這麼了?”蕭寫意慌亂道,伸手扶穩鳳琪,“是肚子痛嗎?”
這稀奇古怪的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鳳琪彎下腰喘息了一陣,就覺得好多了,他直起身子,不解地看着蕭寫意,“陛下,臣……已經不痛了。”饒是鳳琪不懂醫術,也曉得這樣的情形不對。
蕭寫意不敢耽擱,揚聲喚人進來伺候,先把鳳琪送回寢宮,再把楚沐羽傳了來。
“這到底怎麼回事?”楚沐羽此番診脈極慢,蕭寫意等不及,就在外面走來走去,晃得韓修眼花,心裡也是很不安,先前華貴卿狀態不錯,師兄都是累得不輕,要是再有什麼,師兄該怎麼辦。韓修突然有點後悔,當初爲什麼要在皇上面前舉薦師兄,如果不舉薦,他們大不了就是分隔兩地,可是現在,華貴卿沒事還好,他若是出了意外,師兄搞不好就要性命不保。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蕭寫意差點以爲時間停住了,楚沐羽終於推着輪椅緩緩出來。
“師兄,華貴卿怎麼樣了?”蕭寫意先前急得要命,這會兒反而不說話了,韓修無奈,乾脆代替他問了。可以這麼說,韓修期盼鳳琪平安無事的心情,絕對不比蕭寫意來得弱。
楚沐羽垂首道:“回皇上,微臣學藝不精,看不出華貴卿的脈象有何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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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寫意愣住了,旋即吩咐道:“來人,速傳季萌。”楚沐羽看不出來,沒關係,他換個人再看。不多時,季萌就揹着藥箱來到了棲鳳宮,和楚沐羽一樣,他給鳳琪診脈也診了很久,出來的時候卻是欲言又止。蕭寫意見狀忙道:“季萌,你有話直說,朕恕你無罪。”
季萌立即道:“回陛下,華貴卿的脈象看似正常,可是診得久了,又有些許不對,因時間太短,微臣暫時得不出結論,只怕還要再看幾天,看看是不是還要同樣的情況。”
蕭寫意大手一揮,隨即道:“季萌,你也留下,每天和楚沐羽輪流爲華貴卿診脈。”如果盧若蘭真的在他回宮之前做了什麼,鳳琪的身體總會有反應,不可能完全沒有異常。
季萌和楚沐羽雙雙接旨,表情都有些凝重。蕭寫意不管他們,說完就進屋看鳳琪去了,連着來了兩位太醫診脈,還沒診出病因,鳳琪估計也是心慌意亂,他得好生安慰他一番。
“陛下,臣沒事。”鳳琪醒着,見蕭寫意進屋就想起身,蕭寫意擺擺手,讓他接着躺着。
蕭寫意徑直走到牀邊,拉着鳳琪的手說道:“朕明白,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要是楚沐羽和季萌實在找不出來原因,他就再把許巡找來,或者是把薛君臨綁來,有那兩位神醫在,定能保住鳳琪和龍鳳胎的平安。鳳琪反握住他的手,輕輕笑了笑,“臣相信陛下,也相信秋然和雪兒。”
“雪兒?”蕭寫意驚訝,鳳琪這是終於想好他們女兒的名字了嗎。
“楚太醫跟我說,兩個孩子會在九月出世,我想那個時候,第一場雪應該下來了,所以女兒的名字,就叫秋雪好了。”鳳琪單手在腹上畫着圈圈,笑着向蕭寫意解釋女兒名字的由來。
蕭寫意但笑不語,丹陽的名字叫秋雪,他一點都不意外,因爲前世,鳳琪也是這個理由。
楚沐羽執着,季萌惜命,查不清鳳琪突然腹痛的原因,兩個人都不死心,每天不同時辰,換着給他診脈,他們甚至還問過鳳琪,當初許巡還在宮裡的時候,鳳琪也有過一次診不出原因的腹痛,和這次相比,可有什麼不同。鳳琪蹙眉回憶很久,說之前那次是連綿不斷,痛得讓人無法忍受那種,而今天這次,卻是一閃而過,要不是當時全身放鬆,感覺更加靈敏,他搞不好就會忽略。
季萌和楚沐羽聞言皆是皺眉,兩人對視一眼,在對方臉上看到了相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