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拿了盒酸奶慢悠悠地吸着,黑衣黑超的年輕男子背靠在黑漆漆的車上,天氣熱得他用力扯了扯衣服,黑色外套下是時尚的黑白斑馬紋襯衣,襯衣領口解了三個鈕釦,露出結實漂亮的古銅色胸膛,陽光底下分外養眼。
鉛灰色的天空遠方漸漸出現一個黑點,黑點越來越大,一張直升飛機朝着地面飛了過來,快速旋轉的螺旋漿捲起陣陣狂風。
“出來啦,人來了。”唐卡不耐煩的捶了捶車頂,駕駛位的車門推開,車裡走下來一個有着漂亮金髮的外國男子,西蒙擡頭望向直升機,陽光太過猛烈,水藍色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半個小時以後,一輛黑漆漆的車子停在一棟外表平常的三層房屋前。
車門打開,白色長袍外加白色頭巾,一身標準阿拉伯打扮的扎耶德從車子裡走了下來,他彈了彈袖子上的灰塵,轉頭對跟上來的唐卡和西蒙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大白牙:“嘿,我的家很大,牀也很大,有興趣你們可以一起過來玩,我不介意三個人,事實上我喜歡白白的歐洲人,也喜歡像你這樣的亞洲人。”
唐卡扭頭望向西蒙:“我可以揍他嗎?”
“暫時不行。”西蒙伸手把臭着臉的唐卡拉到了自己旁邊摟上腰,一本正經的面向對扎耶德說道,“抱歉,我們不喜歡中東人。”
“你們這是歧視!而且……事實上我是個混血兒,我有一部分亞洲血統……唔,還是歐洲血統來着,反正我不是一個純粹的中東人,但我既有中東人深邃的五官,又有亞洲人沉斂的氣質,還有歐洲人漂亮的身體,你們應該來試一試……”
一路上就這麼絮絮叨叨的,扎耶德不停慫恿唐卡和西蒙加入他的3P計劃,一直到他們進入到房間裡,西蒙和唐卡都沒理會這個有些神叨叨的“中東王子”。
房間裡,唐梟和葉子午已經等候多時,扎耶德眼睛一亮,張開雙臂熱情的朝葉子走過去:“寶貝,看到我是不是很開心?我們又見面了,來擁抱一個吧,用你們歐洲最喜歡的方式,或者也可以來個法式熱吻!”
葉子從腰間抽出一把槍對準了扎耶德。
“真讓人失望。”聳聳肩,扎耶德半路拐個彎走向唐梟,“看看,這就是你們對待朋友的態度?唐梟,我跑了那麼遠費了那麼多精力幹了那麼多活,你們就不能稍微給我一點安慰?”
雙手抱在胸前笑了笑,唐梟說道:“要我和你上-牀?”
扎耶德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嫌惡地瞪了眼面前高挺英俊的男人:“不,謝謝,我口味沒那麼重。”
想壓唐梟的人不是超級重口味就是不想要命了,扎耶德兩者都不是,他口味很輕不喜歡唐梟這種氣勢太強的人,也不想被人追殺一輩子。
更何況能和蘇家當家配上的人都不是什麼尋常人。
“談正事吧。”唐梟坐在了沙發上,把一份早已經準備好的合同遞給了坐在他對面的扎耶德,“幫我救出蘇墨,你走私的鑽石我負責出售,在原有利潤的基礎上多給你三成。”
“我特別喜歡和唐總這樣的人合作,爽快又真誠,大方又瀟灑。”拿過合同看也沒看一眼,扎耶德迅速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這樣的合同當然沒什麼法律效力,作爲一種形式有時候也有走走的必要。
“查到蘇墨的消息沒有?”葉子有些迫切的問道。
扎耶德慢悠悠地瞥了眼年輕警官,搓搓下顎:“不知道葉警官又要拿什麼和我做交易?”
“扎耶德,你不要太過分了。”葉子午冷眼就瞪了過去,那天一到了港口扎耶德就趁着上廁所的藉口跑的無影無蹤,如果這次不是爲了救蘇墨,他們也不會主動和扎耶德合作。
“唐總,你看,其實並不是我不想和你們合作,我是很想和你們合作的,不然也不會千里迢迢的一個人跑到這裡來,拿出些態度來!”扎耶德極其認真的說道。
葉子午咬了咬牙,沉聲道:“這次國際刑警組織和阿里王子的事情,我會幫你擺平,但你必須把阿加王子送回去。”
“求之不得,不是我囚禁阿加,是他死皮賴臉留下來!”替自己解釋了一句,在看到唐梟眼神漸冷之餘扎耶德趕緊把話題扯回來。
“好了,你們所說的地方的確是蘇墨被關的確切地點,不過我可不認爲你們擡着槍就能殺進去。陳淵在一片山區裡建了個碉堡,我從幫忙建築的人拿到了一些消息,那裡面一共有三道門,第一道是金庫大門需要密碼才能打開,第二道門安裝了視網膜掃描,最後一道門是指紋掃描。”
換句話來講,要進到碉堡的最裡面需要最基本的三樣東西,一個是金庫大門密碼,然後是陳淵的視網膜以及指紋。
“你確定蘇墨是在裡面?”葉子問道。
“難道陳淵還想把他自己關在裡面?”扎耶德哼了一聲,身體往後靠,雙手搭在沙發背上,“消息我已經告訴你們了,趕快想辦法吧。”
一直在旁邊站着的西蒙低着頭微微蹙眉不知道在想着什麼,其他人互相看看對方,頗有些一籌莫展,金庫大門的密碼可以想辦法破解,可是陳淵的指紋和視網膜信息要去哪裡弄?別說是弄到一直戴着白手套的陳淵的指紋信息,他們現在連陳淵都找不到。
“碉堡有沒有其他進入的方法?”唐梟輕輕敲了敲膝蓋。
“陳淵那傢伙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萬一他安裝了引爆系統,不從正門進去的話大夥兒就完蛋了,當然了,你也可以試試。”扎耶德友善地提醒了一下,“殉情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扎耶德說的也有道理,碉堡裡可能會有引爆系統。”唐卡偶爾插句話。
一時間衆人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們順藤摸瓜的終於找到了通往彼岸的港口,可走到了港口時才發現居然沒有能夠度過河的船隻。
“有一件事情……”沉默寡言的西蒙突然擡頭開了口。
唐梟眼睛一亮,他知道這裡所有人裡面就西蒙和蘇白關係最密切,西蒙也最有可能可以幫上忙。
西蒙望向唐梟:“我有話單獨和你講。”
“跟我進來。”唐梟立刻起身和西蒙一起進到了單獨的房間裡。
門一關上,西蒙就開口道:“我猜想老師可能會有陳淵的視網膜信息和指模信息。”
蘇爺向來是個謹慎小心的男人,當年既然可以爲自己鋪上多個遍佈全球的大小勢力和賬戶,也不排除這傢伙也會把幾個親近人的信息收集齊全。
聽西蒙這麼一講,唐梟頓時覺得胸口舒服多了,眼前一片明亮。
“詳細的告訴我。”
西蒙隨即娓娓道來,蘇白每年都會給他安排體檢,體檢的過程裡完全可以保留一個人的血清樣本、DNA信息、指紋以及視網膜等信息,他只是有這樣的猜測,具體蘇白有沒有這麼做他沒有辦法確定。
而且西蒙也不知道陳淵他們是否也得到了和他一樣的“待遇”。
“真是個好消息,西蒙,你知道蘇白把這些信息都存儲在哪裡嗎?”唐梟笑了起來,就他對蘇白的瞭解,那個男人的本意可能真的是爲了孩子們着想,每年定期給西蒙他們體檢,但蘇白那個性格,估計在中途順便就把西蒙他們的身體信息全部存儲了下來。
唐梟現在很高興蘇白有這麼個謹慎又細心的性格,十有八九,陳淵的指紋和視網膜信息蘇爺肯定存下來了。
“不太確定,我們可以回蘇家找找。”西蒙想了想。
當機立斷,扎耶德和葉子午他們留在了中東繼續監視陳淵一行人,唐梟和西蒙以及唐卡立刻飛向英國。
……
……
牀頭燈暗沉沉的,只照亮了房間的一片小小的區域。
男人坐直了身體靠在牀頭,對面的透明牆壁上掛了一個液晶電視,電視的光線靜靜灑在地上,屏幕上是兩個漂亮的亞洲男人在一起幹着那事兒,電視裡火熱無比,赤-裸的軀體互相交纏在一起發出曖昧的聲音,聲音落在房間裡顯得更加安靜。
一天二十四小時,起碼有三四個小時那臺破電視裡都在不停放着兩個男人做--愛的視頻。
“蘇爺,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陳淵也坐在牀上,他似乎剛剛洗了澡,身上透着股清爽的味道。
要有什麼反應?蘇白暗暗翻了個白眼,他又不是春天到了發--情了,隨便看個鈣片就會欲--火焚身,他早就不是隨隨便便就會有反應的十七八歲小年輕了。
“我特別喜歡看你高--潮的樣子,臉上,身體上,就像是抹了玫瑰蜜一樣泛着淡淡的紅,那個時候我才真切的覺得,你是一個活人,活生生在我身邊存在着的男人。”湊過去輕輕吻了吻男人的脖頸,陳淵一邊盯着蘇白面無表情的臉,一邊把手伸向了男人被子底下的雙腿-間。
被捆綁在背後的雙手幾不可見的微微顫了顫,蘇白的視線落在電視屏幕上正做着活-塞運動的兩個演員身上,沒有加入感情的牀事看起來極爲直白而惡俗,赤-裸-裸的欲-望在鏡頭下表現得淋漓盡致,即使沒有任何的感情,身體也會因本能而變得亢奮起來。
會因爲對方技巧性的撫觸而感到刺激,進而感到一些生理上的快-感。
陳淵掀開被子低下了腦袋,突然的刺激讓人在生理上感到了莫名的興奮,又在心理上帶來了一種難以掩蓋的厭惡與煩躁。
蘇白不想閉上眼睛,那會讓他的精神集中在不該集中的地方,他想起了唐梟,那個混蛋第一次伺候他的時候是在車廂裡,車子勻速的行駛着,車窗外下着瓢潑大雨,車內一片讓人心亂的悶熱。
電視裡的兩個男演員把一場戲進行到了最後,而微微有些呼吸急促的男人也在一陣登頂後陷入了一片蒼白的空虛裡。
陳淵直起身體,舔了舔嘴角的**露出笑容:“蘇爺的味道真好。”
“把燈打開。”蘇白把頭扭朝一邊,莫名的空虛像一條蟲子不斷啃噬他的胸口,他討厭昏暗的房間。
“我就是你的燈,蘇爺,在這個世界裡只有我能給你帶來光明,還有快感。”陳淵低頭幫男人束縛在身後的雙手解開,恢復自由的蘇白揚手就給了這傢伙一個巴掌。
“滾開。”
“你會慢慢習慣的。”並沒有任何的生氣,陳淵摸了摸被蘇白打了一巴掌的臉頰,微笑着說道,“習慣只有我和你的世界,到最後你會徹底離不開我,就像我離不開你一樣,爲什麼你就不明白呢,我們其實離不開彼此。”
“永遠不會。”蘇爺輕聲冷笑一聲,隨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你會的!你會的!”男人的冷漠和堅決有些刺痛了陳淵,他關了房間裡唯一的光亮,等他邁着步子急躁地走出房間以後電視也關閉了。
又是一片黑暗。
蘇白微微握了握被子,對於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來講,光明只存在於心裡。
再活一次,就像是偷來的命。
總是需要好好珍惜的。
作者有話要說:葉子和渣渣的攻受我還在考慮,不過目前傾向阿渣受
由攻轉受什麼的。。。最萌了(ˉ(∞)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