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拿開。”
“大家都在看着,笑一笑。”
手裡擡着酒杯,蘇爺笑了一笑,在外人看來極其親暱的摸上了身旁男人的背,然後兩根手指捏起唐梟背上的一塊肉使勁兒擰。
“親愛的,好熱情。”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唐梟面上維持着得體而優雅的笑容,那隻圈在了蘇爺腰上的手倒是乖乖放了下來。
捏的真夠用力的。
“我的獵物出現了。”呷了口香檳,蘇爺眯了眯眼望向酒會門口。
宋家的人應邀而來,面色冷峻算得上英俊瀟灑的宋楚雲是如今宋家的接班人,家裡有個老頭子在內地,宋家的根基在北方,此次宋楚雲是奉了自家老頭的命令前來香港開拓市場。
宋楚雲毫不忌諱的摟着陳餘的腰走進酒會,陳餘看起來二十出頭,模樣算不上多漂亮,人長得乾乾淨淨的,面色有些蒼白倒是顯得有幾分惹人疼愛的味道。
陳家的人早早就到了酒會,宋楚雲一出現陳天河就笑着迎了上去,陳餘臉上一僵,宋楚雲湊在陳餘耳邊說了句什麼,陳餘在陳天河走到面前之前離開宋楚雲直接走到了酒會的角落裡,看起來分外落寞。
旁邊偶爾有一些人多看陳餘兩眼,也不知道在竊竊私語着什麼。
……
……
“蘇爺打算什麼時候出手?”
“貿然走過去搭訕會引起那小可愛的警惕,知道有一句話是怎麼講的嗎?”
“什麼?”唐梟順着蘇爺問了下去。
“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蘇爺小聲說道,“你現在跟我吵一架,只許動口不能動手。”
“當然。”唐梟一口答應,他難道還敢動手打蘇白不成。
他的話纔剛剛落下,一杯沒喝完的香檳就華麗的潑在了他臉上,剛剛是誰說吵架只許動口不許動手的?
“你發什麼瘋?!”唐梟氣勢十足的一聲怒喝幾乎吸引了酒會上所有人的目光,當然,還包括他滴着香檳酒的頭髮。
人只要氣勢夠強,即使是被人潑灑了香檳酒一身狼狽也不會顯得難看,如果再加上本身長得夠英俊瀟灑,還能有幾分性感的味道。
唐梟就是屬於這種不管何時何地處於何種糟糕的情況,都會一直散發濃烈荷爾蒙的男人。
“啪——”看你能瀟灑帥氣到什麼時候。
蘇爺甩了唐梟一個巴掌,吐出兩個字:“無恥!”
基於從小到大的良好教育,蘇爺不擅長吵架,不過他最擅長的就是甩巴掌,他從前身邊的人都是他練手的對象。
甩完唐梟巴掌蘇爺立刻轉身大步離開,他板着一張臉脣線抿成了冷硬的一條線,這讓他看起來十分的憤怒,旁邊的人都會以爲這兩個男人可能因爲什麼事情吵架了,但吵架的內容他們可猜不中。
蘇爺要的只是一個“被欺負”的姿態,雖然事實上被欺負的人是唐梟。
……
……
早在看到蘇白和唐梟吵起來的時候唐卡就朝着他們這邊跑了過來,不過他們吵架的時間太短太猛烈,等唐卡跑到的時候蘇爺剛剛“負氣離開”,只留下一個被潑了酒又被賞了巴掌的唐梟。
“你們這是怎麼了?”唐卡以爲唐梟和蘇白真的吵架了,他走到唐梟身邊望着男人灑滿香檳酒的衣服,小聲問道,“要不先去把衣服換了。”
唐梟望了眼獨自走到酒會角落裡靠牆站着的蘇白,做戲做到底,他“狠狠”朝着蘇白的方向瞪了一眼,手裡的酒杯重重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猛的推開唐卡往休息室方向大步走去,完全不知情的唐卡慌慌張張的跟在後面。
“表哥,你太慣着那傢伙了。”唐卡十分不滿。
唐梟走進了單獨的休息室裡,頭髮上黏黏的非常不舒服,他一邊脫着灑了香檳的外套,一邊往浴室的方向走。
“這是計劃。”能把唐卡給騙了,也能順利騙過其他人。
不過蘇爺還真是一個吵架“動手不動口”的典範,好在那男人雖然拍的響但實際上並不會疼。
唐梟默默的摸了摸自己被拍了一掌的臉頰,蘇爺之前肯定練過甩巴掌。
“什麼計劃啊?”
雙手抱在胸前靠在浴室門口聽着裡面的嘩嘩水聲唐卡鬱悶了,他只知道酒會是用來引魚上鉤的,可沒聽誰說過還有什麼計劃啊。
……
……
沒過一會兒唐卡就從休息室裡走了出來,按着原定計劃唐卡親自接待了陳天河,而陳天河也向唐卡引薦了宋楚雲,三個男人相談甚歡的一起走進了另外一間休息室。走進休息室之前,宋楚雲稍微朝陳餘的方向望了一眼。
宋楚雲對陳餘應該不只是隨便玩一玩。宋楚雲小小的動作落入了蘇爺眼裡。
蘇白獨自一個人靠在牆邊,手裡端着一杯香檳的樣子看起來也是一個等待被人安慰邀請的男人,不過鑑於剛剛蘇爺強悍的表現以及他此刻渾身散發着“不要靠近我”的氣息,方圓五米的距離內沒有一個人敢靠近他,更別提搭訕了。
比起讓人氣勢太強以至於讓人不敢接近的蘇白,陳餘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酒會角落裡,有些迷茫無措的表情讓他看起來就像一隻迷路的小鴨子,正在等着什麼人過來把他領走。
沒有讓蘇爺等太久,酒會裡一個男人手裡端着兩杯酒朝陳餘的方向走了過去。
那男人笑得極其優雅,嘴巴一張一合的說着什麼,從外人的角度看上去不過是一個請陳餘喝酒的有禮貌的人而已,只是越是這種衣冠楚楚的人說出來的話往往也就越難聽下流。
陳餘的表情非常難看,下嘴脣被咬的快要出血了,藏在袖子下的手已經漸漸握成拳頭,蘇白可以想象那位衣冠楚楚的先生此刻都在說些什麼下流齷齪的話語。
如果現在陳餘沉不住氣一拳揍了那個男人,毫無疑問酒會裡的人只會偏袒那位衣冠禽獸先生,這裡不是一個幫理不幫親的美好天堂,不過是一個幫錢不幫窮的骯髒地獄。
陳餘忍了下來,他開始試圖避開那位邀請他喝酒的先生。
蘇白對陳餘的表現還算滿意,能夠懂得隱忍至少證明陳餘也是個有腦子的人,不過現在應該輪到他上場了。
……
……
“請你離我遠一點,我不喝酒。”陳餘皺着眉頭往後退了幾步,只是他本來就站在酒會的角落裡,再退也沒有地方可以退了。
“裝什麼高尚矜持,誰不知道你被宋楚雲給睡了,要不要試試跟我?我牀上的功夫可不比他差,怎麼樣,開個價?”男人舔了舔嘴脣,他已經注意到陳餘有一會兒了,雖然相貌算不上多好,不過葷腥吃的多了偶爾來點野菜也不錯。
“說話尊重一點!”
陳餘握緊了拳頭,他很想把眼前的這個無賴狠狠揍一頓,可他也知道這個酒會裡的人他一個都惹不起。
“尊重?我現在就是在尊重你,我肯詢問你的意見已經算是給你面子了,你難道以爲你是陳家的二公子?只要我跟陳少說一聲,你信不信他明天就會把你送到我牀上來,到時候我想怎麼玩你都行,或者我可以在旁邊看着一羣男人玩你。”
男人說着極其難聽的話,望着陳餘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就想立刻把這位陳家二少給按在地上狠狠操弄,不過還沒等他伸手去摸陳餘的臉,旁邊就有人一腳把他給踹倒在地上。
來人正是英雄救美而來的蘇爺。
“媽-的,你瘋了?!”那男人惱怒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如果我是你就把嘴巴閉上。”蘇爺挺身站在了陳餘面前,左手插在褲包,右手擡着酒杯,眼神冷漠。
看清楚是誰踹了自己一腳後那男人微微一愣,剛剛蘇爺猛拍唐梟的場面他也是看到了的,唐梟最近和陳淵合作的消息早已經是人盡皆知,唐梟和唐卡這兩個人都不是他能隨便惹的,能打唐梟的人估計也不是他能惹的。
“這位先生,你能不能解釋一下爲什麼要……突然打我。”沒好意思把“踹”字說出口。
“你的家族或者公司在香港有多大資產?流動資金是多少,欠了銀行多少錢,現在最大的項目是什麼?”蘇爺問了一連串讓人摸不着頭腦的問題。
“你問這個做什麼?”
“因爲如果你不識相一點立刻滾開,我就不只是踹你一腳那麼簡單,我會在一個星期之內找人調查清楚你的全部家底,把你過去幹的所有事情都刨出來,然後想怎麼玩你就怎麼玩你。”學着男人剛纔的口吻,蘇爺笑得十分和藹可親。
“找一羣男人讓他們排隊上你,或者把你賣到戰地做男-妓,你覺得我的提議怎麼樣?”
那男人的臉色瞬間堪比石灰牆。
“現在,滾。”瞬間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男人一句話不敢說的立刻轉身,狼狽不堪的離開了酒會,親眼目睹了一切的陳餘目瞪口呆的站在旁邊,直到蘇爺轉過身望着他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他纔開口吞吞吐吐的說了兩個字。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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