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飛聽完了整個來龍去脈,稍稍地安慰了安迪芙兩句,然後轉過身說:“詹斯……”
詹斯表情嚴肅地開口說:“這件事,我剛剛已經打電話和管理人員確認過了,我們會盡量補償你們的。.當然,我知道可能你現在的心情很難過,我也是一樣的,我只能說,我……請相信,我會爲素素爭取最大的權益的。”
薛飛看着詹斯的眼神,心中知道,這也是詹斯唯一可以爲他們做的了。
他嘆了口氣,坐了下來,心神卻在病房裡面。
對於見慣大場面的醫生來說,素素這樣的傷根本不值一提,而且自從傳誤2012年是世界末日,人們拼命的對醫療方面研發,雖然最後證明只是謠言,卻在2013年的春季,鼎鼎大名的伊諾博士發明了骨骼治療劑,對於治療骨折,骨壞死有奇效。僅僅是兩個多小時,手術室的燈就滅了。
薛飛連忙站起身,目光直愣愣地看着手術室的門,等醫生走出來。
醫生一邊走出來一邊脫口罩,看到薛飛還很友善輕鬆地笑了笑:“你好,尼克。”
“你好,”薛飛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連忙追問:“我的妻子怎麼樣?”
“你是說素素,她很好,”醫生和薛飛握了握手微笑道:“不過,她得在醫院裡面休息一週,回去的話恐怕還要修養兩個月的時間。”
“好,好的。”薛飛呼出一口氣,眼前一黑,差點摔倒。.丹尼爾扶住他,面帶憂慮:“尼克,你沒事吧?”
“嗯,謝謝,我沒事。”薛飛心知是因爲心情大起大落以後,整個人的精神從緊繃到懈怠纔會這樣向丹尼爾道謝以後,便問醫生:“什麼時候可以進去看她。”
醫生說:“現在就可以,不過不要人太多,以免吵到她。再過半個小時就可以送進病房了。”
薛飛回頭看了看丹尼爾和艾迪芙丹尼爾向他點點頭說:“你進去吧。”
薛飛感激地笑了笑,走進病房。
病房中,護士們都已經從側門離開了,等到半個小時時間一到就會來推她去病房,此時雪白的房間裡只有素素安睡在那裡。
薛飛凝視着素素慘白的臉,想起上一次見她這樣還是在她生完奧黛麗的時候呢,沒有想到這麼快又要看到她躺在醫院的牀上。
素素沉睡着儘管薛飛心中怨懟不已,也知道,依照當時的情況,素素肯定是連考慮都沒有考慮就直接撲倒了艾迪芙。
他對着素素的臉足足發了十分鐘的呆,才走出病房。
艾迪芙得知素素沒事以後,臉色已經好了很多,鑑於愧疚,不敢上前。丹尼爾看薛飛的表情恍惚因爲和素素平日關係不錯,心中也很傷感。詹斯見狀便提出了告辭:“尼克,我想我們就先走一步瞭如果有我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就聯絡我們吧。我把我的手機號給你。”
丹尼爾不滿詹斯話語中的保留,面色冷了下來。
薛飛並不在意這個,禮貌地致謝,並留了詹斯的手機,送他們到醫院門口。詹斯三人離開後,薛飛正要轉身進去,就看到joe和江櫻染拎了許多食物和水果鮮花從停車場走過來。
薛飛順幫她們接過最重的一袋水果,joe就和薛飛說明了情況——在薛飛沒有來之前,她辦好素素的醫療手續就去接江櫻染以及買了必需品。
“謝謝。”薛飛真摯地向joe道謝,jw卻很不高興:“這是我的工作,而且我和素素的關係比你看到她的時間還長,我當然得照顧她。”
薛飛失笑,好脾氣地說:“抱歉抱歉,是我失禮了。”
江櫻染看薛飛的表情就知道應該不賴還是關心地問:“嗯,她現在怎麼樣?”
“她······”薛飛剛要說,就看到手術室的門開了,兩個護士把素素的病牀推出來。
薛飛提起旁邊的必需品,跟上去說:“走吧,她現在被轉到普通病房去了。”
“那就是沒有什麼問題咯?”江櫻染確認道。
薛飛一個拐彎,跟着護士們走進一間病房,護士們幫她把病牀固定在這個房間裡面,薛飛協助拉上了窗簾,回頭說:“嗯,就是要時間休息而已。”這間病房大約十來個平方,有自帶的衛生間,房間裡面也只有一個病牀位,打掃得纖塵不染。薛飛左右看了看,拿來旁邊的花瓶,去衛生間沖洗,打算幫素素把鮮花插進去。
jm臉色一白,問:“要休息多久?”她想起素素和馮嵐蓉的賭約。
薛飛洗淨了花瓶,又裝了些水,從洗手間裡出來,看了她一眼說:“兩個月左右吧。”說着,把花一支支地插入花瓶,動作細緻認真。
j∞欲言又止,江櫻染不聲不響,房間裡面一時間陷入了尷尬的寂靜的狀態,只有牆上的鐘滴答滴答地走着,還有素素均勻的呼吸聲。
薛飛將所有的花都插了進去,一個小小的花瓶,裝滿了盛開的鮮花,紅的、黃的、紫的,燦爛茂盛地怒放,開到極致的美麗,那是一種生的絢爛。
薛飛左右看了看,才滿意地笑了笑。
江櫻染和j∞兩人就默默地看着他的動作。直到他驀然開口說:“我……我今天嚇壞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求了,只要她平平安安的就好了……”他的語氣平靜溫和,就像在說“你們吃了早飯沒有,上我家來吃一點吧”。
江櫻染和j∞卻猛地心中一酸,彷彿是聽到了獨生的寂寥,眼眶都紅了。
“你讓她好好休息吧。”江櫻染又是羨慕又是酸楚,站起身:“這兩天我會照顧月蕪和奧黛麗的,你要好好照顧素素。其他的事情,我會安排的。”
薛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鄭重地說:“謝謝。”儘管他有時候對江櫻染在男女關係上有些不感冒,不過他不得不承認,她對素素真的是極好極好的。
“又說謝謝了,”江櫻染擺擺手,平復了下心情,笑道:“你告訴她,等她好了,我會好好奴役她的。”
薛飛也笑了:“好,等她好了,我就什麼都不管了,你儘管奴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