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聽到陳浩的話,張福生,馮澤佑以及媛媛三人都是吃驚的叫了出來。
“陳總,您說什麼?”
媛媛驚愕的看着陳浩,說道:“您說我爸他不是腎功能衰竭?”
“是的,沒錯,張叔叔的病,不是腎功能衰竭,而是汞元素中毒。”
陳浩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張叔叔是慢性汞元素中毒,導致腎臟出了毛病,不過也可以說,張叔叔是腎功能衰竭,但是這種衰竭是急性衰竭,根本不需要換腎,只需要調理一段時間,腎功能就會慢慢恢復了。”
“真的嗎陳總?”
媛媛捂住嘴,眼眸瞬間就紅了。
這段時間,媛媛但凡一有空,就到處打聽換腎的危害性——她也知道,腎臟對於人體的重要性,而一旦換腎了,萬一出現器官排斥,那到最後會更加麻煩。
排斥反應如果十分嚴重的話,那或許還只能動手術,將換上的腎再摘下來。
錢的方面,倒也不說什麼了。
可是一旦出現這樣的情況,那受罪的人,到頭來還是張福生。
這換腎可不是小手術,像這樣的大手術,動一次,大傷元氣。
所以這段時間媛媛但凡一有空暇,就在思考,這到底要不要換腎?不換腎不行,父親已經腎功能衰竭了,而且還年輕,還不到五十歲;可是如果換腎的話,有可能會出現其他的病狀。
到底是換,還是不換,媛媛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她一生中從來都還沒有做過如此重要的抉擇!
眼下媛媛雖然沒有聽明白,陳浩所說的這種衰竭是急性衰竭,到底意味着什麼意思,但是她聽懂了陳浩後面所說的——不需要換腎,只需要調理一段時間,腎功能就會慢慢恢復的話。
一下子,媛媛覺得心裡彷彿有千斤重擔落了下來,這段時間所有的壓抑,緊張不安和焦慮,隨着陳浩這句話,一瞬間全部都消失了。
“陳總,您說張叔叔他不是腎功能衰竭?”
馮澤佑愕然張大了嘴巴,震驚的看着陳浩。
陳浩點了點頭,神色認真的說道:“沒錯,我剛纔第一次把脈時,就感覺到張叔叔的腎臟雖然出了一些問題,但還沒有到達‘衰竭’的地步,而是腎功能變的虛弱了許多,我當時就在想是不是我弄錯了,所以纔會有第二次把脈,纔會問張叔叔以前是做什麼工作的。”
“陳……陳總。”
張福生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難以置信的看着侃侃而談的陳浩,嘴皮子哆嗦了幾下,說道:“您的意思是,我不需要換腎,只需要調理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是的。”
陳浩笑了笑,說道:“張叔叔,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可以給你開副藥,你服用一個月左右,就能夠感覺到有沒有效果了。”
“這……”
張福生遲疑了一下,沒有立刻答應,臉上露出猶豫爲難的神色。
陳浩見狀笑了笑,說道:“張叔叔,沒關係的,您可以慢慢考慮,等您考慮好了,再告訴我就行了。”
陳浩知道,張福生是有些不太相信自己。
不過這也很正常。
不論換成是誰,突然間跑過來一個人,告訴你之前得的不是某種病,而是另外一種病,而且信誓旦旦的保證,能夠治療好你。
誰遇到這種事情,誰都不會立刻相信的。
況且,陳浩不過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而已。
“謝謝你陳總。”
張福生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看了一眼媛媛和馮澤佑兩人,嘴脣動了一下,沒有吭聲。
陳浩心裡一動,笑道:“我出去溜一圈,張叔叔,你們可以商量一下,你們如果想要換腎的話也可以,我可以先給澤佑預支一年的工資,六十萬塊錢,相信這筆錢,應該夠你們做換腎手術了,不過,張叔叔你的腎,只是急性衰竭而已,就像是我們如果幹了一天重活後,會覺得渾身無力,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但只要休息一段時間後,就會覺得渾身又充滿了力量。”
頓了一下後,陳浩笑着說道:“張叔叔你目前的情況,就有些類似於我剛纔給你打的這個比喻,你的腎臟只是由於汞元素中毒,導致出現了一些問題,但是是可以用藥物調理好的,我個人是不建議換腎,好了,我就說這麼多,你們慢慢考慮一下。”
他轉身走出了病房。
“爸。”
媛媛呆了一會兒後,看向了凝神思忖的張福生,說道:“您是怎麼想的?”
“是啊張叔叔。”
馮澤佑也看向了張福生。
張福生嘆了一口氣,苦笑着搖了搖頭,看着馮澤佑和媛媛兩人說道:“我也不知道……哎,剛纔那個陳總說,我得的不是腎功能衰竭,而是汞元素中毒,我真的是有些傻眼了,可是他能夠通過一個簡單的把脈,就能夠推測出來許多東西,我又覺得,他說的像是真的。”
“我感覺陳總說的,應該是沒有錯的。”
馮澤佑忍不住說道,說完以後,他又連忙解釋了一句,說道:“我覺得陳總他沒有必要騙我們。”
“我也是這麼想的。”
媛媛點了點頭,遲疑的說道:“爸,我覺得陳總他有可能是對的。”
“我也不太清楚了。”
張福生嘆了一口氣,說道:“主要是咱們誰都不瞭解他……澤佑,你瞭解陳總這個人嗎?”他看向了馮澤佑。
馮澤佑搖了搖頭,說道:“叔叔,我也不是很瞭解。”
“那他怎麼會知道你?”
張福生聞言有些奇怪的問道:“澤佑,你不瞭解他,他是怎麼了解你的?又是怎麼找到你的呢?”
馮澤佑被問的有些傻眼了,老實說,他其實也不知道陳浩是怎麼找到他的,但是有一點,馮澤佑能夠感覺出來——陳浩對於他是沒有任何惡意的。
相反。
還表現出來了極大的誠意。
“爸,陳總他是通過互聯網認識澤佑的。”
媛媛在旁邊自作聰明的解釋了一句,說道:“他們之前交流也是在互聯網上面,隔着電腦誰也看不見誰的那種聊天。”
“對對對。”
馮澤佑連忙接住媛媛的話,說道:“就是這樣的,所以我也不是很瞭解陳總……但是叔叔,我覺得,陳總他沒有什麼惡意,您覺得呢?”
張福生點了點頭,嘆氣說道:“澤佑,你說的很對,我也感覺到了,陳總這個人的確是沒有什麼惡意,他給我看病也沒有其他的目的,但是我是擔心他的醫術啊。”
“擔心他的醫術?”
媛媛柳眉一挑,沒有明白父親這句話裡的意思。
倒是馮澤佑思忖了一下,明白了張福生的意思,試探的問道:“叔叔,您的意思是……陳總他有可能是判斷錯了?”
“差不多吧。”
張福生嗯了一聲,說道:“媛媛,澤佑,你們倆人是知道的,之前我在醫院裡面,又拍片子,又是好幾個醫生會診的,最終才確定我是腎功能衰竭,但是這個陳總,僅僅只是把一下脈,就說之前醫院的診斷是錯誤的,一下子就推翻了醫院的診斷……我也不知道,到底該相信誰說的話了。”
頓了一下,張福生接着說道:“這個陳總還是太年輕了一些,怎麼說呢……我擔心他好心辦壞事兒,你們明白了吧,所以我剛纔纔不敢貿然答應他,不過話說回來,這個陳總倒是聰明的很,他看見我的樣子,就已經猜到了我心裡在想些什麼了,主動出去給咱們留點空間商量。”
聽到父親的話,媛媛也陷入了爲難的狀態。
父親說的沒錯。
畢竟,之前腎功能衰竭這個診斷,是通過醫院的儀器檢測,幾名醫生會診之後,才得出來的診斷結論。
而陳浩僅僅就是把一下脈,就推翻了醫院這邊的結論,這的確是很難讓人相信。
馮澤佑也是在旁邊沉吟不語。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開了,張醫生板着臉走了進來,環視了張福生,馮澤佑和媛媛三人一眼,看見陳浩不在了,張醫生哼了一聲,正打算轉身向外走去時,張福生開口喊了一聲,說道:“張醫生。”
“怎麼了?”
張醫生停下腳步,轉身看了他一眼。
“那個……我想問個事情。”
張福生討好賠笑的說道。
“什麼事情?”
張醫生心裡有些不耐煩,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不鹹不淡的說道:“我還要去其他病房看看,有什麼事情,你抓緊時間說。”
“好的張醫生。”
張福生看見張醫生有些不耐煩了,遲疑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我想問的是,咱們醫院能確定,我真的是得了腎功能衰竭嗎?會不會是汞元素中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