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知道已經中計,可是箭在弦上,卻不得不發。
這件事情之後,有的時候,陸天林曾經問過自己。
如果提前知道有這麼一場陰謀,而且有足夠的時間去避免,那麼自己會不會碰到張志明如此這般的挑釁,還會去踏進那個圈套呢?
答案是肯定的!
人這一輩子,有些事情,明知道是不可以做的,但還是要去做,不爲別的,就爲了那一腔的熱血,還有滿腹的豪情。
否則,人,與一條鹹魚,有什麼區別?
既然要打,那就要打個痛快!
張志明獰笑聲一過,陸天林便再次的讓他嚐了嚐自己這些天來訓練的成果,不過這一次不是用拳頭,而是用腳。
基本上,張志明以後可以向人誇耀說,自己曾有那張老臉去丈量過某集團的總裁的腳的尺寸了。
“砰砰砰!”
又是幾聲讓人牙酸和輕響。
老大唐威本來就是人高馬大,打起架來,也不是個肯吃虧的主兒。那關語,山東大漢,本來看着沒有什麼威脅性的,可是真的動起手來,那也是一個不要命的角色。還有一身肌肉的王曉,這個時候,他的肌肉爆發力,可算是真的有了用武之地。
最最讓這幾個混混感到膽寒的,還是那個人畜無害的陸天林,這傢伙每次擡手,總能伴隨着幾聲骨頭或是斷裂或是移位的“咔嚓咔嚓”之聲,讓人不寒而慄。
……
七八分鐘之後,勝負已分。
七八個混混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傷勢最重的,當然便是那個現代的“陳世美”張志明瞭。
當然,陸天林這一方,除了陸天林和兩個女生之外,其他的人多多少少也掛了些彩。
“老陸,哥幾個,出了這事兒,大家還是快閃吧,不然一會兒警察來了,我們可就有麻煩了!”
李建超腦子比較活,明知道會攤上事兒的情況,他不會一味的去闖。
“呵呵,超人,恐怕人家在來之前就已經通知了警察了吧?”
陸天林反倒是一臉的平靜,坐在椅子上,開始掏出手機來打電話。
“你們幾個,全都不許動!”
陸天林的話音剛剛落下沒過幾秒鐘,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便衝了進來。
看到他們又是抓捕器又是防暴槍之類的,陸天林知道,自己先前的猜測,全對了!
換句話說,這張志明來這裡的目的就是要挑起這場紛爭,而最終的結果,便是要讓陸天林一夥,不,確切的說,只是要讓陸天林他一個人,被警察“順利”的帶走。
“小李,誰打的報警電話,說什麼有一幫持刀匪徒在這裡械鬥,他妹的,不就是幾個學生間的紛爭嗎?”
一個肩上扛着兩槓一星的警官揚了揚手中的防暴槍,對身邊的一位年輕警察說道。
“呃……王隊,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那你看……”
年輕警察也有點不明所以,直接請示王隊道。
“都先帶回刑警隊吧,地上的幾個,看起來就不是好人!”
王隊下了命令,之後纔看向剛剛掛斷電話的陸天林,說道:“哥幾個好身手啊,完全是一邊倒的戰鬥,怎麼着,跟我們走吧?”
“警察叔叔,我們都是京南大學的大一新生,這些人不分清紅皁白,衝進來就想要砍殺我們,你們看,那個傢伙,哦就是那個眼睛被打腫了的傢伙,手裡還拎着一把開山刀呢!”
李建超的腦子最活,他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行了,我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的,同時,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都走吧!”
順着李建超的手看去,果然,地上的一個混混手裡還死死的攥着一把開山刀。
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幾個人還是全都被帶到了刑警隊。
兩個鐘頭之後,每個人都分別做了筆錄,被進行了詢問,隨後便被安排在留置室內等待。
“看起來,我們今晚要在這裡過夜了。”
黎娟說着,靠在了羅塵的身上,同時用手摸了摸羅塵臉上的一塊淤青。
“疼嗎?”
“嘿嘿,不疼!”
羅塵傻笑着回答道。
“我說,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肉麻?這裡是刑警隊好不好,還有我們大傢伙在好不好?”
李建超誇張的搓了搓胳膊,表示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被噁心出來了。
“這一回,張志明那個狗X的,應該不會再輕易的出來噁心人了!”
唐威摟着他的女朋友,笑着對衆人說道。
“話是這麼說,但是,我看有幾個混混應該是骨折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妹妹的,這種傷屬於輕傷,搞不好那可是要坐牢的!”
李建超站了起來,在留置室內來回的踱着步子說道。
“坐牢就坐牢,反正在牢裡也不妨礙我鍛鍊肌肉!”
王曉一臉的不以爲然。
陸天林沒有說話,他在想自己打過的電話能不能起到作用。
還有,眼前的幾個室友,明知道要坐牢,卻一點兒也不怕,這並不是說明他們視死如歸,實在是,這個年紀的學生,根本沒有能把事情真真正正的想清楚的能力。
重活了一世的陸天林,自然不是他們的心智所能比的,所以,他知道,如果真的沒有人來從調和,那麼一切就真的沒有辦法收場了。
“哪個叫陸天林,出來一下!”
就在這時,留置室外面,一個輔警模樣的青年衝着裡面喊了一聲。
“我勒個去,不會是一個一個按順序吃‘花生米’吧?他妹的,老陸,你走好,黃泉路上,咱哥幾個一會就來!哦,就是不知道孟婆他老人家會不會走個後門,不讓我超人喝那孟婆湯,不然真的忘記了前世的事情,那滿滿一腦子的島國文藝片女星的名字與招牌叫聲我可就忘了啊!”
李建超一臉的悲愴,對陸天林喊道。
“擦!要死你一個人去死!”
陸天林罵了一句之後,走出了留置室。
吃“花生米”是肯定不會的,相反,陸天林跟着輔警,來到了一間辦公室。
“陸天林,你們學校的程老校長與我們的局長打了招呼,而且,也有人暗中找到了那幾個被傷的比較嚴重的混混,工作也做通了,他們一致認爲自己的行爲是活該,也同意調解,只要一共賠償個五萬塊醫療費就可以了。你的意思呢?”
問話的是那個帶隊去抓人的王隊。
陸天林知道,只要不是重傷,輕傷尚且在警察的調解權限之內。
只是程老校長究竟爲什麼也會摻和到其中來,這倒是讓陸天林有點不解。
入學快一個月了,他甚至不知道學校的校長姓甚名誰。
哦不,開學典禮上,是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講話,可那個老頭就姓程嗎?
他還能找到公安分局的局長?
五萬塊,對這些學生來說,是一筆天文數字,高的離譜。
但是陸天林知道,能以五萬塊私了,已經算是警察給了天大的面子,而且,那暗中幫助的人,也是出了不少的力了。
“五萬塊可以,我們同意調解,只是……王隊,能不能不要告訴他們,這錢是我掏的?你知道的,有的時候,低調纔是王道!”
陸天林笑着對王隊說道。
“你什麼意思?呃不,五萬塊,李總已經交過了,他就在外面,你和你的同學們過來,在調解書上籤個字,就可以走了。”
王隊長用手指點了點桌上的一張刑事調解協議書,對陸天林說道。
“哦,順便問一句,那幾個混混都說你是練過的,身手好的跟電影裡似的,怎麼着,有沒有興趣到我們刑警隊來切磋切磋?”
王隊長隨意的在空中比劃了一下,對陸天林問道。
“嘿嘿,王隊,我那只是瞎貓碰了死耗子了,還是不過去獻醜了吧!那個,謝謝王隊!”
陸天林露出一個陽光般的笑容來,接着又皺了皺眉,又問道:“王隊,能不能告訴我,是誰找到了程校長的,又是誰,在黑道上與那些混混談好條件的?”
剛剛王隊長嘴裡說的“李總”,陸天林知道,是旭日工作室的李旭日,能擠身於全華夏國排名前十的工作室兼唱片發行公司,李旭日在社會上應該還是有幾把刷子的,再加上他的大本營就在京南,與警察方面有交情,也說得過去。
在飯店裡,警察沒到之前,陸天林便已經打了個電話給李旭日,相信這位生意人,如果不想着自己旗下那隻會下金蛋的母雞“青林組合”因爲其中一名歌手進了牢房而解散的話,應該會動用他的力量。
可是……程老校長的面子,不是人人都能要去的,那麼究竟又是誰找到的他呢?
還有,那些小混混,應該不會理會什麼程校長的面子,那麼這個黑道上爲自己這幫人開脫的,又是誰?
“你問這些,我就不知道了,總之,我只知道,李總替你們交了賠償金醫療費,程老校長讓我們分局局長放了一馬,至於黑道上的……呸,你說什麼黑道,朗朗乾坤,我們警察這麼神勇,還有黑道一說?”
王隊自知失言,立刻開玩笑着對陸天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