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靳夜和北堂熠同時停下手。破天荒的北堂熠嚴肅的臉上居然漏出了一絲的笑容,伸手拍着靳夜的肩:“不錯!”
蘇錦洛驚訝地這一幕,以往每年過年師公都要檢查各個師兄們習武的情況,也從沒有見他有過一絲的笑容。每次考試下來,上到大師兄,下至兩位師侄,沒有一個不被蹂躪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當然,兩位師侄是由他們的師父,也就是大師兄和四師兄親自考驗。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在孩子面前丟了臉,想要找回面子的緣故,就算是憨厚的四師兄,也將兩位師侄蹂躪得欲生欲死。
她作爲師兄師侄中唯一的女孩,還是年紀最小的,還算受到一些優待不會這麼慘。但今年是一個意外。
少見靳夜出手,從不知道他的身手能好到這個地步。難怪不管是師父還是衆位師兄,提到這個小師兄都是一副讚歎的語氣。
靳夜走下來看到她怔怔出神,挨着她坐下拍拍她的肩:“怎麼了?”
蘇錦洛轉頭便看到靳夜放大的俊臉,嚇得往後一仰。趕緊伸手抓住他的衣服,藉着他攬住她的力道從新坐起來,撇撇嘴道:“沒想到你能和師公打成平手!你說說,你還會什麼?”
她不禁心生感嘆,上天真是不公平。雖然他也足夠努力了,但有時候不是努力就可以的,最重要的是哪一點天分。她自己也只是佔着兩世爲人的便宜,加上一點點天分,一點點努力,才能達到這樣的成就。但是和靳夜比起,就遠遠不及了。就如同習武,她的天分縱然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了。
靳夜聽了一怔,接着便是淺淡地一笑。揉揉她的腦袋,帶着難以察覺的寵溺。“想知道更多,你就自己去了解!”
接下來是六師兄樂佑。在物理化學上被譽爲天才的他是幾個師兄弟中習武天分最差的一個。只要不遇到高手,身手也只是堪堪自保,不過這也達到師父的目的了。
至於接下里幾位師兄,身手最好的就是大師兄、四師兄和五師兄,畢竟一個在軍隊,一個在警隊,四師兄開武館的。若身手太差,也開不起來。
雲含是被收拾得最慘的一個,北堂熠的一拳沒來得及躲過,嘴角淤青了一塊。好不容易北堂熠放過了他。他呵呵笑着拱手一禮,第一時間跑到蘇錦洛身邊:“嘶!小師妹呀,你這有沒有什麼藥是去瘀傷的。”
嘴角這塊淤青,太傷他雲大帥哥的面子了。頂着這張臉出門,讓他情何以堪呀。
蘇錦洛似笑非笑地瞄他一眼。這會兒早已經想明白她着無妄之災是怎麼回事了。米國發生的事情知道的也就靳夜和他了,靳老爺子是絕對不回去給師父告密的。
她千叮嚀萬囑咐地讓他不要將那事泄露出去,誰知他就這麼告訴了阮清語,偏偏趕在這測試之前。不存心讓她被教訓一頓,現在她的身上還疼着呢!
雲含被蘇錦洛這一眼看得心裡毛毛的。直覺不好。不過轉眼便見她笑容甜美動人,瞬間覺得自己一定是看錯了。伸手個兩好地攬着她的肩,他一手揉着嘴角的痛處,苦着臉說道:“小師妹,你看我這嘴角的傷。哥哥我的形象就全靠你了。”
蘇錦洛的醫術他是絕對相信的,就連附帶搗鼓出的那些護膚美容產品效果都好得驚人,連帶他沾了不少光,現在用的東西都是蘇錦洛自產的。
蘇錦洛滿臉笑容地看着他,伸手在他嘴角輕輕戳了戳,就在雲含以爲她是在給他檢查傷勢的時候,手指驀然一重,“藥膏,有呀!一個晚上便能化淤止痛,看不出絲毫受傷的痕跡。不過……”
她的話一頓,希望之光就在眼前卻被人擋住了他的腳步,這怎麼行。他趕緊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我就不給你!”蘇錦洛冷笑着惡狠狠地,看得雲含心裡發涼,直覺地心虛,喏喏地問道:“爲什麼呀?”
蘇錦洛卻是不回答了,像是沒聽到一般回頭看師侄被蹂躪。靳夜許是覺得雲含一個勁在旁喋喋不休太聒噪了,笑着提醒道:“美國的事情你有給人說過嗎?”
雲含一怔,接着倒吸了一口涼氣。趕緊給蘇錦洛解釋道:“小師妹,是師兄不好,不小心說漏了嘴。你要生氣就打我吧!”他一邊拉着蘇錦洛的手往手臂上拍,心裡滿是懊惱。他不過在給師侄說蘇錦洛的豐功偉績時太過於激動,一個不小心大聲了點,再一個不小心沒有注意到師父就在身後,結果就……
蘇錦洛把手一抽,眯着眼涼涼道:“師兄你這是在罰你自己呢還是罰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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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含回神,看着蘇錦洛攤開的小手微紅,馬上就懊惱起來。他怎麼忘了,小師妹那白白嫩嫩怎麼能和自己皮糙肉厚的手臂比呢。
不過他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兩個師侄也已經被蹂躪完了。北堂熠拍拍手掌,沉聲說道:“都下去上藥換身衣服,馬上吃飯了!”
“嘶!”蘇錦洛撐着手想要站起來,但被修理得太慘腳下一軟又跌了下去。本就被摔得疼的屁股又狠狠地跌了一下。她擡頭,可憐巴巴地望着除了兩位師父外,唯一不是傷殘人士的靳夜,眼淚汪汪的,“小師兄,好疼!”
靳夜眼中帶着笑意,乾脆俯身打橫抱起她。兩人極爲有默契地將雲含的叫喊拋在一邊,把蘇錦洛抱到房間的浴室放下,打開熱水才輕咳一聲道:“這是我專用的房間,你先泡個熱水澡,我去給你拿衣服!”
兩人的行李還放在客廳沒有拿進來呢。
蘇錦洛也不跟他客氣,她一看浴室擺放的居然是古式的大木桶,頓時興味盎然。想到電視裡的大家閨秀泡着浴桶的樣子,此刻雖然沒有花瓣,但她手上提取的花瓣精油可不少。
很快靳夜就回來了,按着她的吩咐將她隨身的小包和換洗的衣服拿進來,她才藉着小包的掩飾從空間中取出玫瑰精油倒了兩滴在木桶裡,費力地爬進去。
不過她也不敢多泡,過了一會兒感到身上的痠痛散了不少就起身換好衣服。出去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又拿出一個玻璃盒來,裡面是碧綠的藥膏。
聽到動靜,靳夜擡頭就看見浴室門打開,一股水汽從門內氤氳出來,濃郁的玫瑰香味卻不讓人覺得沉悶,反而讓人迷醉。想到蘇錦洛之前連起身都做不到的樣子,他趕緊起身上前去,扶着她出來:“感覺怎麼樣,好一點了嗎?有帶藥來沒,我讓人給你上點藥!”
蘇錦洛慶幸着自己這次帶的睡衣是短褲短袖,考慮着要上藥的關係靳夜把她的睡衣拿給了她。她想起現在還是過年,四師嫂和師父要趕着做飯,剩下的不是廚房殺手,那做出的飯菜也難以下嚥的,這會兒也找不到合適的人給她上藥。
她搖搖頭:“靳叔叔不用了,師父師嫂現在忙着呢。我帶了藥膏自己隨便抹一下就行了!”雖然把淤青揉散,藥性滲透進去最好,但此刻條件不允許也沒辦法。
靳夜聽蘇錦洛這麼一說才突然想起,稍微一猶豫,看着她手臂和腿上的一塊塊淤青在白皙晶瑩的皮膚映襯下越加的嚇人,讓人看着不禁心疼,道:“我給你上藥!”
說着,不等蘇錦洛回答,他便接過她受傷的藥膏,緊緊地盯着她的雙眼。
蘇錦洛本想拒絕的,但看他眼中的堅持,猶豫了一下就點點頭,順從地趴在牀上,心裡自我安慰着:反正她還小,反正她還小……
靳夜的手看着白皙修長,不似習武人的手。掌心有着淺淺的薄繭,一手挑起碧綠晶瑩的藥膏抹在淤青處,清涼感剛剛傳來,就又感到一陣灼熱的氣息。他的手力度適中的替她按摩着,一時間一大早起牀趕飛機,又與阮清語打了一架的疲憊感襲來,不禁有些昏昏欲睡了。
“唔!”她舒服的輕嘆一聲,半睜半合的眼睛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耷拉在了一起。靳夜被她的聲音所吸引,擡頭一看,不禁輕笑。伸手在她鼻尖上一點:“真是小懶貓一隻,居然就這麼睡着了。”
腿上和手臂上的淤青已經上了藥,他的手一頓,還是小心地挑起她的衣服向上捲了卷,看着她淤青更多的背,下意識地放輕力道替她上藥。
感到有人再搖晃,蘇錦洛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靳叔叔,這麼快藥都已經抹好了呀?”她擡起手想要揉眼睛,卻一下子被拉住,整個人被拉了起來,就聽見熟悉的輕笑:“你都睡了快一個小時了。快點起來換衣服,師父他們就等着你去吃飯了!”
“啊!我睡了這麼久?”蘇錦洛愣了一下,接着噌地一聲跳起來從行李箱中翻出衣服就向浴室衝去。
靳夜看着蘇錦洛少有的毛毛躁躁,搖搖頭,自覺地替她整理着被弄亂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