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兩人震驚的還在後面,只見明若微微側身,攤手做出個邀請的姿勢:“師祖已經等候多時,三位施主請跟我來!”
邱震和傅瑜震驚在眼裡,臉上故作平靜地跟着明若走進去。蘇竹覺得有些奇怪,難道這小和尚說的要等的人是他們?
但他的師祖又怎麼知道他們要來!
一想到被這小和尚稱爲師祖的人,蘇竹突然心裡咯噔一聲。看外公外婆眼中的驚訝,就知道不是他們提前預約的。那麼能夠算到他們回來,那是否能夠看出她……
她心中有着慌亂,心不在焉地讓外公外婆牽着向裡走。走到一間禪房外,腳步停下也讓她回過了神。
聞到禪房裡的檀香味,她反而安定了下來。看得出看不出又如何,反正她都是蘇竹,只不過是一個擁有者今後二十多年記憶的蘇竹而已。
邱震和傅瑜等着明若的吩咐,卻看到明若的目光落到了蘇竹身上。他一行禮,才道:“師祖想要單獨與小施主見面,可否請兩位施主請在外休息一會兒,用點茶水!”
邱震和傅瑜相視一眼,有着猜測,有着擔憂。難道真是蘇竹的命運有什麼問題?雖然現在到處宣揚相信科學、反對迷信一說,但他們卻是相信,有些事確有其事。
蘇竹仰頭,見邱震和傅瑜目含擔憂,但卻對她笑了笑。她點點頭,心中已然平靜,安靜地跟着小和尚進去。
推門讓蘇竹進入,小和尚並未一起進來,將門給關好便退了出去。
咯吱的一聲輕微的門合上的聲音,蘇竹只看了一眼,便轉過頭打量這間禪房。
房間內的光線柔和卻不昏暗,有着嫋嫋的青煙盤旋,瀰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屋內正中間有一個茶几,一個垂着雪色鬍鬚,披着袈裟的老和尚在茶几後盤膝而坐,帶着笑意望着她:“小施主,過來坐吧!”
蘇竹對上他的眼神,眼神清明卻深邃,透着勘破世事的智慧,彷彿能探究她心底的秘密。她一怔,略微不安後又平靜了下來,一步步緩緩走過去,在茶几邊的蒲團上坐下。
“大師找我有事!”她淡然平靜地接過玄禪遞過來的茶水,抿了一口直接問道。
玄禪盯着她看了一會兒,一笑,搖頭道:“昨天算到有人會來見我,卻算不出何人。奇怪的命格,看不透!好奇而已!”
不知爲何,蘇竹聽到玄禪這話後,鬆了一口氣。就算是玄禪看出了什麼也不會亂說,但重生是她最大的秘密,她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她並未注意玄禪眼中一閃而過的震驚。
但玄禪下一句話又將她的心提了起來:“上天既然讓你再來世上,人生就應肆意、隨性。不要太過於刻意!”
她疑惑地看着玄禪,眼底深處有着警惕。將後面一句話一時給忽略了。
再?他是看出了什麼嗎?
但從玄禪的一臉笑意,依然平靜的眼裡,卻什麼也看不到。
抿抿嘴,想問什麼,恰玄禪說道:“你去請你的長輩一起進來吧!”
當邱震和傅瑜進來的時候,他眼中閃過一道光亮。三年前他曾見過兩人,現在兩人軌跡有了改變,他卻看不清了。
邱震和傅瑜彎腰對着玄禪大師一行禮,三人坐下,還沒有開口詢問,玄禪就道:“此女命奇,但福澤深厚。對其,順其自然最好。”
兩人對視一眼,不太明白玄禪的意思。但有一句話懂了,福澤深厚。兩人也放心了。
蘇竹擡頭凝視玄禪,正巧他的視線也落在了她的身上,問道:“小施主,可否告知名諱?”
她並未隱瞞,臉上有着不符合年齡的表情,臉色微凝,微冷道:“單字一竹!”
玄禪臉上卻是浮現了了然,凝望着她:“竹意高潔,卻也孤!不止是指性格,更是指命運!”
蘇竹眼眸微閃,掩飾眼中的驚訝。確實,她的性格沉靜,顯得就有些孤僻。命運更是如說的那般,到後來,至親全都逝去,獨自一人在世。
邱震和傅瑜眼中有着急切,但儘量微緩着語氣,問道:“大師,請問該何解?”
玄禪卻是看向了蘇竹,將她眼裡的迅速閃過的震驚收入眼底。片刻,他道:“年華似錦,洛水凌然!就叫錦洛吧!”
說完,他褪下手中已經摩挲地光滑圓潤的檀木佛珠,遞給她:“這個送你,五歲之後帶上,十六歲之前不要取下!”
蘇竹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接過。淡淡的檀香漫入鼻翼,沾染了佛意,不由讓人感到心神一片安寧。因玄禪的一番話引起的情緒波動也平息了下去,心跳恢復正常,窒息的感覺消逝。
等蘇文和邱詩雨帶着蘇楠回來,邱震和傅瑜纔將此事告訴了兩人。
夫妻兩都知道蘇竹聰明,但從沒有想到會到了妖孽的地步。玄禪的話也告訴了兩人,對於玄禪大師,兩人都是知道的,也見過。
既然大師都如此說了,兩人一致同意,蘇竹從此正式改名蘇錦洛。
轉眼,半個多月過去,市裡的房子傢俱也做好了。蘇文和邱詩雨決定早點過去,趁着放假,爭取在蘇楠開學前將一切理順打理好,蘇楠在這段時間就跟着外公學習。
午睡之後,蘇錦洛和蘇楠聽邱震講了一會兒,又打了一會兒棋譜。一個小時很快過去,邱震一宣佈今天的課一結束,蘇楠就雙眼晶亮地看着蘇錦洛,表情依然沉靜,但卻掩飾不了眼中的歡喜道:“妹妹,我去找小虎他們玩,你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