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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巒忙躬身合什道:“但不知五臺掌教真人有何指教?貧道無不遵奉!”
乙休笑道:“道友與我等俱是平輩論交,勿用這般客套。千三殺劫中,天地隔絕,便是如道友這般內外功行圓滿之輩,也暫不得飛昇。掌教真人的意思,幻波池本是貴友聖姑珈因閉死關之處,貴先師潘六婆前輩昔年飛昇之前又將一衆成道之寶,託付聖姑收藏。
如今正邪各家,均爭奪氣運,幻波池乃是各門各派必爭之地。掌教真人算定,聖姑昔年孽徒崔瑩,雖被拘禁在幻波池內,身化枯木,可她氣運未盡,元神已能通行全洞,聖姑猶留她一絲活路,日內若是復體回生,竊據仙府,先行取了洞內藏珍,卻是難制,又平白生出許多波折。
如今五臺派諸位長輩,均有要務在身,不好分心。道友本與幻波池大有淵源,爲五臺這幫弟子指點一二,最是適宜。故而掌教真人有此不情之請,還請道友應允!”
俞巒頷首笑道:“此乃貧道固願,不敢請耳!日前得了五臺諸位小友之助,脫我劫數,前往幻波池稍盡綿力,也算貧道略償厚恩了!”
紫玲知道幻波池中毒龍丸對老父夏完淳成道,最爲緊要,有俞巒一旁指導,更添勝算。忙招呼司徒平、寒萼一道,先行謝過。
俞巒忙止住三人道:“聖姑昔年得道時,曾有話說,她平生心性,最惡男子。直至成道,仍未能兔除這點偏狹私見,故而洞中靈藥異寶,俱都定下傳女不傳男的規矩。
秦家二位小友,俱是天仙美質,必能入她法眼。暗中庇佑,要取那毒龍丸,雖非易如反掌,也是十拿九穩的。故而以我之見,此行便先由我領着秦氏姐妹並申、餘二位小友,前去打探。其餘幾位小道友在後而行,彼此照應。”
乙休自然沒有異議,諸人當即又是一番謀劃。
周、商二人因爲得了趙坤元敇命,做了金石谷少清仙府的主人。但也不敢自專自大,請乙休、俞巒在洞中大殿當中落座,火無害側身相陪,其餘同門分男女相向而列,在階前蒲團上跪坐。又由韋蛟領着,二人親力親爲,取出洞中諸多藏珍、果酒佳餚,請諸位長輩、同道享用。
乙休略微用了些。便叮囑了幾句,辭別而去。
俞巒雖是前輩。性子卻最是平易近人,有感念諸人救助之德,便撤了高座,與諸小圍聚談笑。火無害也不是講究行輩之人,自然俱是其樂融融,上下和睦。
歡聚數日。諸人這才道別,各奔前程。
周、商二人俱在谷中潛修,將新得的寶物祭練純熟。火無害自帶了火魃,去往橋山聖陵,取回前古萬年燈油。
其餘諸人分爲前後兩隊。當先由俞巒領着紫玲、寒萼、若蘭、英男四女,之後司徒平、石生、雷起龍、靈奇、錢萊五人,相隔着約有二三百里,俱往幻波池而去。
再說這幻波池,自聖姑珈因閉了死關潛修,又將孽徒玉娘子豔屍崔盈禁在洞中,自以爲天衣無縫,算無遺漏,等自己內外功行圓滿,肉身成聖飛昇,再看崔盈舉止定奪其生死。
哪知天數難測,往往出人意表。這豔屍崔盈,昔年雖屢屢犯了師門教規,卻百般軟語求告,痛哭發誓,慣能蠱惑人心,便是聖姑也幾次三番軟了心腸,與她一再地悔改機會。直到最末一次,聖姑將她禁制住了,身如木石,難動分毫。
可這豔屍崔盈雖心性不正,卻也是難得的修道奇才,居然在這般困境中,暗運玄功,將氣海血脈打通,元神早能在洞中巡遊,再假以時日,就能恢復如初。
豔屍昔年黨羽被誅除殆盡,要大逞其志,如何能少了羽翼,便施展邪法,引誘外面妖邪前往,以美色、藏珍爲誘餌,嘯聚妖徒,爲她出力。
因爲昔年豔屍與亓南公愛徒沙紅豔有舊。沙紅豔成道時,元嬰曾被仇人暗算,受了大傷。亓南公愛她最甚,怕留下暗疾,輾轉向乙木津靈桑仙姥求助,得了三丸乙木神丹,補益所耗元神,方纔免去日後大患,可是面上卻留下青氣不能褪去,面容顯得十分詭異。沙紅豔向來以世間絕色自負,對此引爲大憾,卻也無可奈何。
豔屍崔盈傳書於她,說是幻波池中,聖姑所藏的毒龍丸慣能洗滌血脈精氣,服用之後,定能改換容顏,還復舊貌。若沙紅豔能助她抵禦人劫,共抗外患,願將幻波池中所藏丹藥、法寶與其平分,更何況是區區一丸毒龍丸?
沙紅豔不免動心,旁敲側擊詢問南公。這老怪哪裡不知道豔屍那點引狼驅虎的小伎倆,只是一來禁不住愛妾的枕邊春風,二來也對幻波池藏珍起了覬覦之心,便由着沙紅豔自己去幻波池與豔屍商議,自己暗中在幕後把持,見機行事。
豔屍自己也知道這般計謀不過是與虎謀皮的權宜之計,聖姑道法又甚爲厲害,自己違逆昔日誓言,如何能解,還是難題。怕極生恨,於是起了弒師之念。盤算這如今聖姑元神入定、正坐死關,與死人無異,屆時毀她法體遺蛻,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報復這多年殺身禁錮大仇。即便不成,也索性將事做大,百計千方勾結各路妖黨,一旦脫去身心禁制,立即遠走高飛,留下諸路妖邪以爲掣肘,或可渾水摸魚、死裡逃生。
豔屍更擅長炫弄美色,兼以權謀惑人,一衆妖邪受其愚弄,還不自知,或者因爲美色之誘惑,或者因爲藏寶之貪心,甘爲崔盈效死。沒想到豔屍不過是利用而已,遲早要送他們上死路。
除了亓南公的愛姬沙紅豔外。豔屍崔盈有兩個最得力的幫手,一個便是軒轅老怪的第四門人毒手摩什,其人邪功大成,得了老怪七八分的真傳,最是垂涎豔屍美色,甘爲驅使。另外一個乃是中條山六妖仙之一的赤霞神君丙融。也是邪法高強,雖愛戀豔屍美色,卻對聖姑藏寶更爲熱心,希冀着人財兩得。
再說俞巒領着五臺四女,飛遁神速,小半日光景便來至幻波池左近,方一靠近,便聽有人低低綴泣。
紫玲擡眼看去,見不是外人。正是雪山派教主的衣鉢弟子李英瓊,忙上前招呼,介紹給俞巒認識。
李英瓊見過俞巒與五臺諸女,這才道明緣由。
原來自從前次李英瓊在慈雲寺與醉道人等起了衝突,卻與通臂神猿鹿清十分投契,本打算二人一道往東海紫雲宮遊玩,奈何曉月禪師不許。無法李英瓊便對鹿清道:“你便在寺中安心修行,多則半月。少則一旬,等我自東海歸來。帶些仙家果品與你受用!”
鹿清便眼巴巴指望着日子,靜等李英瓊迴轉。
李英瓊去時,李寧正閉關不出,宮中其餘諸人又多在外,只周輕雲執掌宮中事務,二人本是通家至好。又都是一般罕有的品貌,惺惺相惜,互相討教功法,絲毫不覺數月光景便過。這一日周輕雲請李英瓊正在受用宮中新熟的佛棕果,忽想到鹿清。掐指算來,早過了歸期,不禁起了告辭之心。
周輕雲見她思歸,也不便攔阻,便將宮中諸多仙果奇珍,各取了些,請她帶回,轉贈各家長輩、同門。
李英瓊謝過,這才架起遁光,打算自慈雲寺迴轉雪山青螺峪道宮。
到了慈雲寺,曉月禪師等均不在,只智通一人,卻急的滿面憂色,忙一詢問,才知道鹿清耐不住寂寞,在曉月禪師外出訪友之際,偷偷溜出成都,自己往東海而去。
李英瓊氣道:“這個小猴崽子,怎麼如此膽大妄爲。如今什麼形勢難道不知嗎?莫說是他,便是五臺等派的一衆師兄師姐,輕易也不敢獨行。量他纔多大的道行就這般莽撞?”
智通也是無奈,好在鹿清身上配有曉月禪師祭練的牽機神符,可以指引同門尋覓氣機,沿途尋找,倒也方便。
李英瓊忙要過一道符籙,用法煉化,自去尋找。長話短說,往東而去,居然一路尋找到了依還嶺幻波池之境。
原來是鹿清沿途遇着幾個左道妖人糾集一起,議論幻波池之事。鹿清人小膽大,起了玩心,打算暗中跟隨,前去湊湊熱鬧,若是能取來幾樣幻波池藏珍,獻於紫雲宮,也不算是自己空手上門吃白食,打秋風了。
他哪裡知道這幻波池中豔屍崔盈打的是什麼鬼蜮伎倆?又不自量力,打算仗着曉月禪師所傳的玄門掩行遮跡之法,暗中入幻波池一探究裡。
這幻波池看似平常,好像是個一個數頃方圓的大池子,上面滿滿長着奇樹異草,將池面遮蔽得嚴嚴實實,看去水波不興,內裡實藏殺機。
鹿清也不知道一般來往出入的妖人都配有豔屍煉製的符咒,能避開五行禁制,出入如常。他膽大妄爲,掐了水遁口訣,縱身而下,實際上早已爲洞內妖人知悉。
遁入水面方纔察覺,這幻波池水面數百丈之下,乃是個空洞,池水凌空虛懸,彷彿頭頂上鑲嵌了一面大的水晶琉璃鏡子。唯獨中間一個大水柱,乃是池水從四方八面平噴出來,彙集成一個漩渦而成的。
池底有五個高大洞府,分排在水柱四圍的石壁上。四壁均是石英雲母之類的玉石,相映生輝,明如白晝。景物、格局之奇,平生未睹,不禁心中暗暗讚歎。
正望之出神的時節,聽一個怪聲笑道:“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擅闖仙姑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