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陰陽叟受劫兵解

火無害也不再贅言,掐訣行法雙肩微微一晃,化爲一團火影,虛浮半空往巫山西北深處緩緩而行。紫玲四女也各將劍光祭起,彼此連爲一體,在後緊緊跟隨。

見四女劍光清洌純澈、內外通透,雖還未至化境,假以時日用心磨練,不難大成。火無害一時童心大起,有心考校諸女一番,在前呼道:“諸位師侄女,切莫落下,快些跟上來吧!”

說罷,使出七八分氣力,化爲一道火虹,星馳電掣,將諸女拋在後面。

寒萼也是起了一爭長短之心,先前她與司徒平往小南極光明境,藉着兩極元磁與極光大火,祭練飛劍、法寶,紫玲便將彌塵幡交予她保管使用。今日正好帶在身邊,忙取將出來,忙往空中一展,化爲一朵五彩祥雲。對着其餘三女道:“火師叔既然邀我等比試腳力,咱們晚輩少不得借用法寶之力了,便請姐姐與二位師妹與我一道用彌塵幡吧!”

紫玲笑道:“火師叔乃是長輩,我等如何好與他一較高下。再者彌塵幡雖好,帶不得四人,便請英男妹妹與你一道吧,我與若蘭妹妹在後壓陣便好!”

寒萼也不再推讓,拉住英男,一擺彌塵幡,彩雲籠罩,祥光護體,看準火無害所去的方向,倏忽飛逝。

若蘭讚歎道:“寒萼妹子家學淵博,又有掌教真人點化,將白陽真解演化純熟。如今術法、玄功之高,真是不可思議!”

紫玲擺手嘆息道:“妹妹莫要看她一時得意,家母多番指點暗示於她。諸位姐妹中,就屬她煞性最重,道淺魔高,少不得有一番磨難呢!”

二人也將劍光架起,在後追趕。

火無害將一部天樞玉版火經早已練得爐火純青,遁法之快,宇內罕有匹敵了。彌塵幡雖也是仙家至寶。不過寒萼因爲載着餘英男,怕她不適。未敢全力施展,雖將紫玲、若蘭拋在後面,但還是落在火無害不少距離。

這般飛遁,不過片刻光景。已有二三百里的路程,火無害遁法神妙,毫無氣機泄露,寒萼一時興起,等回過神來,方纔發覺失了對火無害的感應。

英男忙提醒道:“姐姐不如先止住彌塵幡,等會和了紫玲、若蘭二位姐姐,再作計較吧!”

寒萼一想,也覺得有道理。見眼前不遠處有一偌大石臺,這便收了彌塵幡,緩緩落下。打算便再次等候紫玲、若蘭。

等一落下,方覺出這石臺不似天然,定是由人力開闢。雖只有二三十丈的方圓,卻在四維遍植芝蘭,馥郁芬芳,入人心脾。靠着山峰的那面。還有一月亮門,朱環金釘。宛然如新,必是有人在內。因爲不知究裡,二人也暫時不敢造次,只得止住氣息,遮蔽形體,避在一旁仔細打量。

忽聽洞門吱呀一聲,左右分開,從內步出一人,乃是個妝容妖冶、眉含春色的年輕女子。這女子不是個修道之人,只在手中持了一張靈符,環佩叮噹、步態搖曳,行至石臺一端,將手中靈符一丟,便見一道金光彩霞閃過,自上而下現出一條石階雲梯,直通山腳。

不一刻便聽見腳步之聲,沿着石梯,上來了十幾個少年男女,年紀最大的不過十四五歲,最小的只有而已。領頭的那個男子,年紀稍長,有二十出頭,樣貌雖是生得極好,但眼光亂轉、舉止輕佻,還不住開口呵斥,催促諸人加快腳步。他見着站立石臺上等候的那個女子,又緊走了幾步,上前媚笑道:“怎麼勞頓蘿娘姐姐仙駕,恕罪恕罪!”

那妖冶女子手指輕點男子額頭,嬌語帶嗔:“你個小鬼,倒是嘴甜,倒還知道疼人。只是老祖修習功法,正在緊要關頭,不能分心。你這趟採買的童男童女又是老祖急需使用的,少不得我來親自來接了!”

寒萼轉首對英男道:“這幫狗男女,定是魔教中修習媚功淫法的妖人,咱們見機行事,將他們除去,也是一樁莫大善功呢!”

英男想要開口勸她小心從事,寒萼已然舉步上前,怕出語驚動了洞中之人,只得止住話頭,隨後悄悄跟隨。

這兩個妖人調笑一番,便帶着身後的十幾個少年男女入洞而行。

寒萼擺手示意,與英男一道進了山洞。

那先前出洞的妖冶女子領着諸人,進了一間石室,命新來諸男女不得大聲喧譁,又從外間將石室鐵門關好,這才領着那輕佻男子往後洞走去。

寒萼密語傳音對英男道:“這些被拐來的少年甚是可憐,妹妹你便在此先看住了,等我尾隨妖人到了後洞,見機將老魔頭除去,再來與你匯合!”當即也不顧英男攔阻,自去跟蹤。

英男無法,只得悄悄在石室外等候。

那兩個男女妖人繞過一座鐘乳高懸的大廳,拐到後面,在一面白玉屏風前停下,雙雙跪倒。那女子開口道:“啓稟老祖,蘿娘已經與北辰師弟將山下采買的童男童女帶回,如何處置,還請老祖示下!”

半晌不聞人語,又過了一會,那白玉屏風上煙雲翻滾,有若活物,忽地屏風左右分開,現出後面一座石龕,嵌進石壁中有一丈多深,兩邊有四五丈開闊,鋪滿猩紅絲毯,珠光寶氣,十分富麗堂皇。

當中陳列一具美人榻,側臥一個道家打扮的老者,生得長眉皓首,鶴髮童顏,卻半露上身,皮膚白中透出紅潤。這般衣衫不整,不像個正經的修道之人。

那老翁張開雙眼,精光四射,聽罷那美婦之言,微微頷首笑道:“倒叫你們費心了,如今我這採補功夫的火候已然到了最後的關隘。有這幾個童男童女的元貞補益,定當大成。你們二人若是想要離開,便去前洞。隨意拿取金珠寶物,下山度日。若是想要修道成仙,便正是拜我爲師,日後接掌我的衣鉢!”

那二人高興叩拜,俱稱願意拜師修道。

老翁也不迴應,呵呵一笑,將右手一揚。便是一片紅光閃爍,一旁現出一個蒲團。上面盤坐一人。

寒萼一見,心中撲通連跳,幾乎大喊出來。只見這人身披破舊麻衣,鬚髮花白。面色枯槁,正在閉目凝神。此人非是旁人,正是秦漁的轉世之身,紫玲、寒萼父親的夏完淳。

書中暗表,自當年紫玲、寒萼遠赴瀚海,救下了性命垂危的夏完淳,因爲當時機緣未至,彼此並未道破身份。不過夏完淳見識了玄門道法,心生嚮往。棄了世俗功名利祿之念。大軍班師回朝後,他便辭官回鄉,一心尋仙訪道。作了出家之人。

可這仙路渺茫,豈是這般輕易能尋到的?

夏完淳遊歷名山大川,尋訪先賢故跡,雖見了不少有德行的修道之人,卻半個劍仙也沒見着。如此蹉跎歲月,幾近三十年。不過他畢竟有前世的根基。誦讀玄門經典,往往是心領神會。參悟頗深。這些年來,未曾習得一星半點的道法,雖也算是身輕體健,卻畢竟已年過六旬,氣血漸枯竭。

三年前,他誤入巫山神女峰,恰被一個旁門修道之人遇着。此人非是旁人,正是陰陽叟司徒雷。他見夏完淳雖已血脈老弱,不是童身,倒生了一副好根骨,不由生了愛才之心。當即將他攝到巫山玄陰洞,勸他修習自己的*採補秘法。

夏完淳前世道家根基還在,今世又是個純儒,哪裡看得上陰陽叟司徒雷的房中術?自然百般婉拒,敬謝不敏。

陰陽叟多次勸說,見他不肯答應,言語中好似不屑自己的功法,心中不由惱火,便將夏完淳吊起,施用諸般刑罰,令他受不了這般苦楚,到時自然開口討饒。哪知夏完淳是個罕有的硬骨頭,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硬是捱了三年酷刑煎熬,依舊不改本心。這倒教陰陽叟無計可施了。

前些時日,陰陽叟司徒雷暗中推算,發現自己劫數將至,眼前這個外人反倒是自己命中貴人,或可救自己一命,不由得改換了態度,與他平輩論交。

夏完淳心中詫異,只得小心應對。

彼此漸漸熟悉後,司徒雷纔將心中憂慮和盤托出,說自己氣數將盡,危在旦夕,唯獨夏完淳乃是命中的貴人,或可挽回自己性命,到時請他不吝襄助,必有厚報。

夏完淳心道,自己一介凡夫俗子,毫無道法,如何能幫忙,只是見他一再苦求,只得含混答應下來。

自此後,陰陽叟司徒雷將洞中弟子、門人趕走大半,只留下兩個用得着的幫手。因爲自己習練的*心法,還需幾個童貞男女的元陰,便依舊命人下山採買。今日正好得空,有心在夏完淳面前擺弄一番,乃笑道:

“道友或是看不慣我獨門秘法,將之視爲下流手段,難道不知昔年黃帝、*問對,房中秘術也是修仙之道嗎?貧道採補雖元貞,卻不傷人性命,更不損人壽數。買來的男女至多隻用三年,期滿各贈金銀財寶,或替他們配成夫妻,或由其自便,禮送下山,於理無虧,有何掛礙呢?”

夏完淳雖不願惱他,也不願沆瀣一氣,徐徐勸道:“這般修行終究不是正途,老仙翁心中也非一無所知,無意中已然罪犯天條,又違人和。若非如此,何必請我到時候助你免難呢?”

陰陽叟微微一笑,也不反駁,“就算我是積習難改吧,仙家妙法,你怕是未曾見識過,今日得暇,貧道演示一番,與你知曉!”

說罷,自腰間取出一個葫蘆,擺在榻前,隨手將葫蘆蓋揭開,掐訣行法,口中唸唸有詞,忽地將手一指,一道煙嵐彩霧,從葫蘆中飄出。不大一會工夫,化爲七個寸許高的裸身幼女,脂凝玉滴,眉目如畫,美秀非常。

那陰陽叟朝着那七個裸女道了一聲:‘疾!‘七人就地一滾,只一晃眼間,都變成了十六七歲年幼女孩的模樣。不待吩咐,奔向陰陽叟榻前,媚眼如絲、軟語求歡。陰陽叟半裸袍服,早被兩個女子脫下,*半身,抵緊這兩個女子的玉股,真個是顛倒鴛鴦,目迷五色,演了一出活色生香的活春宮。

夏完淳滿面羞紅,忙緊閉雙眼,默唸黃庭,屏息雜念。

一旁窺視的秦寒萼,心中大怒,早已按耐不住,暗釦三枚白眉針,飛身而出,怒喝一聲,揚手放出。

陰陽叟也是劫數臨頭,神識矇昧,居然未曾察覺寒萼躲避在一旁,事出突然,避之不及,被白眉針刺中胸前要穴,慘呼一聲,跌落在地。

夏完淳聽到異動,忙開眼觀瞧,只見先前那七個裸女,已然不見蹤跡,想來神仙氣度的司徒雷,滾落在地,痛呼連連。石龕前不遠,還站立一個妙齡女子,仔細一看,心中大喜,正是先前在漠北瀚海軍營中救自己一命的仙子。

白眉針何等霸道,司徒雷又是要穴被刺,一身功法來不及施展,神光一現,想到求夏完淳救命,忙大呼到:“道友救我一救!”說罷勉強起身,往夏完淳這一側撲來。

夏完淳還不及反映過來,寒萼早就打定主意,要除惡務盡,猛將劍光飛起,從後腰處將陰陽叟斬爲兩截。只見一陣青煙過處,陰陽叟腰中斷處,飛出一個尺許高下的小人,與陰陽叟生得一般無二,飛向夏完淳身旁求救。

寒萼怕劍光傷及夏完淳,忙收住了飛劍,用手指點陰陽叟元嬰道:“淫道士,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還不俯首,免受些零碎的苦楚!”

夏完淳想到自己已然答應了司徒雷,危難時要救他一救,忙躬身施禮道:“仙子當年救命之恩還未報答,今日少不得還要求個情面,請高擡貴手,饒了司徒道長吧!”

寒萼側身,不願受他一禮,卻不依不饒道:“先生且寬心待在一旁,這妖道不是什麼好人,合當受死!等我除了他去,再與先生見禮吧!”

說罷將飛劍一揚,虛懸陰陽叟元嬰頂上,便要落下,將之絞爲碎斷。

陰陽叟徒呼奈何,閉目等死。

忽然洞外一聲佛號,祥光閃現,元嬰頂門處一個金光大手將寒萼飛劍托住,無法落下。來人乃是個身材胖大的老和尚,正是慈雲寺曉月禪師。

寒萼自然識得,忙收回飛劍,笑道:“老禪師何來?”

曉月呵呵一笑道:“秦小道友,你或是不知。此人乃是旁門中有名的好手,昔年掌教真人望海峰開府,也奉召與會,記名截教門下。他也是我多年好友,雖命中有此一劫,卻不該殞命,自有掌教真人在望海峰封神坍臺上,處置於他。你切莫自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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