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佩服一下自己,一個小時多十分鐘,純手打,一揮而就,果真壓力是拖延症最好的解決辦法!
圍觀不少人見這個落魄書生居然無理至於這般地步,紛紛出言指責。{我們不寫小說,我們只是網絡文字搬運工。-
周雲從便是十分的好性子,也止不住動怒,只是他見周圍衆人紛紛出言斥責,那人反而不屑一顧,笑眯眯看着他。
他不由覺得好笑,耐着性子道:“這位兄臺,我看你怕也是來成都府鄉試的秀才,如何這般說辭,叫人好笑。看貴仁兄,也不過三十上下的年紀如何成了我的長輩?”
那人哈哈一笑道:“你怎麼不相信呢?五十年前,我在貴州剿平苗亂,結識一人,那人在兵荒馬亂中,爲歹人綁了,是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救了他一命。那人非要給我做牛做馬回報於我。
我哪裡在乎這點小事,即刻拒絕了他。那人還不死心,說是最近得了一個兒子,願意送與我做個乾兒子,還請我給他起名。
我便說,既然是你孝敬我的,便給這個孩子起名叫子敬吧,日後他還有兒子的話,我還要認他做孫子呢!”
周圍衆人聽他言語瘋瘋癲癲,不以爲意,周雲從確是大怒道:“你這漢子,好生無理,不知道從哪裡打探來家父名諱,戲弄與我。
我本是好心,見你可憐,天下間讀書人俱是一家,便是請你吃上一頓,能有什麼關係?你卻這般消遣我,真是好心沒了好報!”
那人見狀越發怒氣衝衝,罵道:“難不成你父親不是叫周子敬嗎?你難道不是周子敬的獨苗嗎?”
旁觀的人聽他說得這般確鑿,也好奇看着雲從。
周雲從漲紅了臉,道:“便是家父叫這個名諱。與你有何相干?你這般污衊於我,真是不可理喻!”
那人更加得意洋洋道:“諸位可都看見了,這小子承認他老子叫周子敬。我的乾兒子也是這個名字,可見他是我的幹孫子不是?這酒飯錢自自然有我孫子給了!”
雲從一時語塞。急的面紅耳赤。
圍觀諸人見他是個年輕的相公,不少人出面圓場,指着那人無理,忙建議將其扭送保管,治他一個訛詐的罪名。
周雲從一想也只得如此,也請店家去喊來當地的地保,將那漢子押送到衙門去評理。
那人一見這等情勢,不由心虛。氣鼓鼓道:“好好好,你這個孫子不認我這個爺爺,活着還有什麼勁?索性死去吧!”
話音未落,這人翻過窗櫺,往錦江中躍去,諸人一聲驚呼,扒着窗戶往外看,只見那人跌落江中,被幾個浪頭一卷,眨眼間不見了蹤跡。
周雲從等哪裡想到這般結局。手足無措,不知如何處置。
酒保也怕出了人命,官府追查麻煩。忙安慰道:“秀才相公莫怕,諸位客觀都能做個見證,那人是自己酒醉跌落江中,與旁人無關!”
周雲從忙點頭頷首,拱手請諸位旁觀的佐證。
他又按着店家指點,請在場之人的酒水錢,悉數算在自己頭上,圍觀之人自然無話可說,等地保來了。異口同聲,爲他作證。
地保也得了些好處。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道:“你是秀才的功名。縣大老爺見了你也得拱手施禮呢,我等自然不會爲難你,今日這事有些蹊蹺,回頭我將來由寫明,由諸人畫押簽證,便免了你的干係,不會耽誤你的功名!”
雲從謝過,留下客棧地址,約地保稍後去聯繫,將這事做個了結,這才灰溜溜回到客棧。
一到客棧,老家人王福上前見禮道:“小公子,你房間中有位府學中的先生,等了你半日,說是你的座師,叫你回來之後趕快去見他呢!”
雲從覺得奇怪,自己還未放榜,哪來的座師,難不成是哪裡的誤會?
回到房間,推門一看,不由氣不打一處來,原來此人正是先前在酒樓中戲耍自己,跳江的那個落魄漢子。
周雲從忍不住指着他鼻子,怒道:“你是何人?幾次戲弄我,到底周某哪裡得罪了你?”
那人也不惱怒,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我道你涵養功夫極好,沒有脾氣的,原來急了也會這般模樣啊!”說罷,捧腹大笑不已。
周雲從畢竟血氣方剛,見他這般,忙上前拽住胳膊,把他往外推搡。
那人賴着不走,兩下一用力,那人個趔趄,跌倒在地,腦門正好撞在門框上,頓時血流不止,當即翻了白眼,手指着雲從,說不出話來。不一刻便僵臥在地,沒了氣息。
雲從這下子嚇得不輕,這回果真是出了人命,忙到外間喊王福過來商議辦法。
忙不迭的把王福喊道房間裡,滿頭冷汗,半晌無語。
老家人王福奇怪道:“公子喚老奴何事商量?可是銀錢上的事情,還是舉業之事?”
雲從心說,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剛要將那人屍首指示給王福看,不由詫異,地上哪有什麼死屍?連一星半點的血跡也無。
楞了半晌,又問王福:“先前你說我的座師來訪,可是在我房中等我?”
王福笑道:“公子說笑了,哪有叫老師來拜訪你的道理,需要等到放榜,你高中了,便才能去拜訪主考官員,認了座師,還要等上幾日呢,切莫胡說!”
周雲從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若非見鬼,便是遭人戲弄了!自己在成都府城,哪有什麼冤家對頭,何必耍弄自己呢?心中十分奇怪。
這下子搞得哪有什麼心情去遊山玩水,自關在房中生悶氣。等到了下半晌,地保前來送話,說是一場誤會,酒樓中有人看見那個落魄書生根本沒有**江中,沒一會又回了酒樓騙吃騙喝去了,特意來告之,請他寬心。
周雲從忙謝過,令王福拿了幾兩碎銀,聊表謝意。
回到房中,也不外出,休息了幾日,只等放榜。
這一日,閒中讀書,看到夫子教誨,說是不語怪力亂神。忽然心中一驚,想到前幾日的怪事,暗暗推算。忽然想明白了,此人怕是並非凡人,莫不是仙家來此點化自己?昔日夫子所云不語,乃是其未得親見神仙行跡,故而存疑,不去輕言,如今大明中興,皆賴護國真人之力,其來龍去脈,便是天子也是親自經歷見證的。
如此一看,那個戲耍自己的人,必是神仙中人無疑了。
書中暗表,此人便是五臺掌教趙坤元。他靜極思動,算定十八年後,天機已與昔日大爲不同,自己憑藉昔年穿越轉世的不少記憶,已然發生變化。若是再按着舊的軌跡去行事,怕是要出岔子。
暗暗占卜推演,想到如今門下弟子還是稀少,尤其與峨眉相比較,更是不可同日而語。默默計算還有那些良才美質,依舊是明珠蒙塵,還未出世的,不由想到開篇之中提及的周雲從,商風子等人。
雖有心將李英瓊、周輕雲、餘英男等人引渡到五臺門下,怕這般牽涉因果太大,乃退而求其次,將三英二雲之外幾位弟子,接引過來,首當其衝的便是周雲從與商風子。
他三次戲耍了周雲從,不過是想看看他爲人品性如何,也是一時玩笑的心態。來成都主要還是與慈雲寺曉月禪師見面,有要事相商。
再說周雲從相同其中關節,忙回望江樓,找來酒保打聽那人消息。
酒保奇怪道:“這等無賴醉漢,公子何必打探,白白浪費了你的時間。自從那日,這漢子便沒有再來,日後若是見了,我一定幫公子將他扭送報官呢!”
雲從無奈,只得依舊坐了先前的位置,胡亂用些酒菜。因爲幾日沒有出門,也是心煩,想去四處逛逛,乃問及酒保,附近有何名勝古蹟。
酒保道:“怎麼望江西南二里多地,有座大廟蓋得非常高大莊嚴,乃是敕建慈雲禪寺,也是怎麼本地有名叢林,廟中方丈曉月禪師戒律謹嚴,佛法精湛,僧徒們清規也是甚好,廟中花木也正是茂盛的時節,每到晌午過後,老方丈還有講經說法,十分熱鬧。公子若是禮敬三寶,倒也是不錯的去處!”
周雲從雖向來家門秉持儒風,遠離釋道,一時心血來潮,覺得不遠,便前去一觀,也是無妨。當即結算了酒錢,踱着方步,問明方位,去往慈雲寺。
果真走了不遠,信步出城,走過一片樹林,忽然看見前面綠蔭之中,隱隱露出黃瓦紅牆一角,知是一座廟宇。走近廟門不遠,大道上還有絡繹不絕的香客,急匆匆往廟內而去,應該是去敬香隨喜的。
廟門正中高掛一塊金匾,上寫着‘敕建慈雲禪寺‘六個大金字。
正在觀看之時,聽路人紛紛交談,說道:“今日聽說老方丈,請了一位前輩高人,來此講經說法,點化有緣之人呢,切莫錯過這等機緣!”
周雲從心中一動,也請了三柱清香,隨人羣往裡而去,轉過山門,來至大雄寶殿之前,上過香燭,三拜施禮,便擠在人羣中,往裡看去。
不看還罷了,一看,不由欣喜,只見殿中高坐兩人,一人是個胖大的老和尚,鬚眉全白,面如滿月,身穿明黃僧袍,十分的器宇軒昂。
旁邊歪歪扭扭,半臥半坐一人,衣衫不整,面目猥瑣,在一旁哈切連天。老方丈雖口吐蓮花,妙語如珠,他全當是耳旁之風,置若罔聞熟視無睹。
這人正是先前在酒樓、客棧戲弄自己的那位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