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走了過去,安貴妃示意他走,他一見如此也就灰溜溜的將水壺交給安貴妃便走了。
實際上小太監是安貴妃派給陌雲廊的人,多多少少對他們之間的曖昧知道一些,不過這些主子的事情,誰敢多嘴,畢竟主子的榮辱也關係着他們的性命,所以即便知道也當做不知道,反而還在盡力的成全他們做成好事。
因爲陌雲廊正在入神的想着有關李莫鳶的事情,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安貴妃來了,等他的茶喝到了一般,她那尖尖如筍的手指拿着水壺給他的杯子添水的時候,他才略有些發覺,卻故意裝着還沒有發現。
安貴妃放下了水壺,見他整整入神的,不是裝的,也就沒有了耍笑他的心思。
陌雲廊還是沒有理會她,安貴妃有些沉默不住了,忽然她想到了好點子,安耐住內心的焦躁,悄聲邁步走到了他的身後,纖纖玉質給他按壓起了肩膀來,誰知手剛按了幾下,就一下子被她給抓住,接着眩暈一片被他一下子拽入了懷中。
“你這些日子受傷,也不見的理我,就算是不行*之事,你也要找我說說話啊,是不是你閒着我煩了?”安貴妃酸溜溜的說着,面對這個小她好幾歲的男人,她總是情不自禁的爲他對她的態度猜忌,他不說話她懷疑他不喜歡他,他看別的女子,她就懷疑他移情別人,這麼多年她真的喜歡他喜歡的好苦。
陌雲廊摩挲着她那瘦削的臉頰,調笑着說,俊秀的眼睛含滿笑意,如浴春風:“有你看着,我哪有那份心思呀?”
“我不看着,你就有這份心思是嗎?”安貴妃無端的想起了李莫鳶來,臉色沉了下來,心裡很是彆扭:“就算是我看着,你不也是和那個李莫鳶暗度陳倉的?”
“你多想了!”陌雲廊聽了她的話,心裡略有些不高興,不過還是要哄着眼前這個女人:“那天我不過是……我也不想解釋,但是你知道我的心裡只有你就足夠了。”
安貴妃臉上的表情不知是喜是憂,她伸出手,茫然的將手掌放在了他心口的位置:“你的心裡真的有我嗎?”
陌雲廊感覺到她手心的溫度透過衣衫傳到胸口,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彷彿是心虛一般,驟然他抓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從她心口處移開,瞧見她的眼神有些懷疑,他吻住她的嘴脣,吻技精巧的他,很快讓她無可話說,將全部的懷疑和埋怨都拋開,和他一起共赴着短暫的歡愉之中。
“雲廊,你可一定要記住,不要負我啊,因爲就只有你了。”安貴妃還是有些擔心,不過她也有想過,萬一他真的是利用自己,那麼又能怎樣?是她心甘情願的讓他利用的,她別的不求,只求他不辜負她的一片真情,此生就足夠了。
陌雲廊聞聽此言,略微怔住一下,緊接着露出俊朗的笑容,令人迷醉,無法猜透他那邪魅的容顏背後到底隱藏着什麼想法:“穎漣,我知道你思考的可能比較多,何況那天的事情……可我不想解釋,因爲如果你愛我的話,就會相信我,不會誤會我所作的任何決定,無論怎樣,我只想你記得我愛你就是了。”
如此甜蜜的話語,溫暖了在宮中虛情假意慣了的安貴妃,她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忍下眼中的淚,輕微顫動着身體。
他孔武有力的身體壓着她孱弱的身子,衣服解下,在他熟練的前戲過後,他挺身進入她已經準備好迎接風雨的身體,將兩人變爲一體,羞人的氣喘聲從小屋子裡發出,外面的月光淡淡照着琉璃瓦,和屋子裡的旖旎景色相比,倒是顯得更加宜人起來。
兩人都不知道這樣的感情能進展多久,可是卻都貪戀着這一刻的歡愉,彼此爲此着迷,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南府大門亮着兩盞紅色燈籠,豪華的紅木府門彰顯着南家富貴的氣質,護衛守在兩旁,模樣嚴謹,沒有一絲鬆懈和怠慢。
此刻漆黑的夜幕顏色已經越發淡薄,就在眼看要大亮的時候,在門口徘徊不定的護衛首領看到了從皇宮方向的路上駛來了馬車,立即叫人放行進來。
馬車直接到了傾心閣停下,李莫鳶先行要下車,結果不等她的手撩開簾子,手腕就被一個溫熱的手抓住了手腕,她乜斜的看一眼身側一路上一直沒有說話的南翼楓,不知他想要怎樣。
“李莫鳶,你其實早就謀劃好了一切是不是?”南翼楓明知是她而爲,卻還想要問個究竟,還有她怎麼能這樣做,萬一他真的倒了,南家被株連九族,她身爲他的妻子就不怕成爲其中的一員嗎?
李莫鳶眸光閃過輕蔑之色,她覺得這個男子是有時候聰明,不過卻也聰明的過頭了:“你自己心裡不已經是有答案了。”
“那萬一我回不來,你永遠都不可能再和陌雲清見面了呢?”關於陌雲清一直是南翼楓的一件心事,其實前幾天就出現了一些意外,不過他將消息封鎖的嚴,這纔沒有讓李莫鳶知道那件消息。
“是生是死只能說要靠他的命,就算我怕,可一切的事情該來的也要來,你說不是嗎?”
是啊,一切都是命,就像她嫁給自己的那天起,就從沒有對他有好感一樣,南翼楓心裡想着,她這麼做,也許是知道了那玉佩的事情了吧,可是她和陌雲清走的也那麼近,難道是……
李莫鳶要睜開南翼楓握着她手腕的手,可是他依舊攥得死死的,根本沒有要放手,於是諷刺的挑起眸光看向了他,她倒要看看,除了現在這樣的事情,他還有心思敢動她。
南翼楓真的對她感覺到無奈,這樣聰明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可又形同陌路,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和姑母做的手腳做錯了:“我做錯了嗎?李莫鳶,我是你的夫君,我想得到你的心就錯了嗎?”
或許她本就不應該屬於自己,所以這樣對自己冷淡都是應該的,他心裡的痛楚清晰的告訴他,他喜歡他,不過這份喜歡,怕是眼前的女人永遠都不會接受,因爲她對自己的眸光裡永遠都着不遮掩的恨。
“夫君不應該想辦法得到我的心,我是一個商戶庶女,被太后擡了身份也緊緊是個異姓郡主,而你接下來要娶的女人呢?她是公主!”李莫鳶潔白的臉頰泛起了狐疑,她不明白,以他的性格能娶到公主,攀附權貴不是應該很高興嗎?怎麼卻一副失落的模樣。
前世南翼楓從來都沒有這樣過,即便曾對她虛情假意的許下過一些承諾,甚至也對她好過,可她卻從沒有見過他有這樣的表情,按說他就算是知道這一切可能和她的計謀有關,那也不至於嚇成這樣啊!
“我只知道我的正妻是你李莫鳶,就算她進門,我也不會對她好的。”
這句話南翼楓說的有些像是發誓的模樣,李莫鳶瞧着他俊臉認真的模樣,忽然撲哧的一下冷笑了起來,這些話說給前世的她或許真的很感動,但是經歷了重生,他再怎麼改變,她也不會心軟了。
狠狠的甩開了他的手,李莫鳶一把挑開車簾,差不多已經下車了,轉頭纔對還在愣神的南翼楓說道:“你娶了公主自然要對她好,至於我……我不會永遠是你的正妻的。”
“你打算怎樣?陌芊芊用公主的身份來逼我休了你,我也不會這麼做的。”南翼楓急促的低吼道,看樣子真的是有些急了,這樣更顯得他可笑。
李莫鳶將俏臉湊近,美眸瞧着他那漸漸朦朧的雙眼,接着冷聲一字一句的說道:“不,是我休了你!”
說完李莫鳶轉身進了傾心閣,遠門被萍兒關上,讓回過神來急忙下車的南翼楓想要進去都已經來不及了,無論他怎樣敲門都沒有人回答,只好敗興的轉過身來,狠狠的將手垂在牆上,差點流出血來。
休了他?他沒有聽說吧!儘管雲澗國近些年來民風開放,不過也沒有到妻子休了男人的地步,她是想離開自己想瘋了嗎?或者是做夢還沒有清醒?不然怎麼竟是說夢話呢!
不管怎樣,南翼楓到現在發現,自己想要得到這個女人真的不容易,想着過幾日就要迎娶陌芊芊過門,他就覺得有些不舒服,他也說不清爲什麼,明明娶公主一直都是他所想的,但是自從自己對李莫鳶感興趣,甚至爲她着了魔以後,任何女人和富貴權勢都令他感覺無謂。
“是我休了你!”李莫鳶的話在南翼楓的耳邊再一次響起,聲音輕柔而冰冷,在這個溫暖的夏季宛若從他的心口劃了一道冰痕。
南翼楓回自己的院子,他想着,是不是她真的喜歡上了陌雲清了,就因爲那塊玉佩?不過她應該不能知道纔對,他們兩人如果真的在一起的話,自己又將要被置於何地,那還真的要如李莫鳶所說的,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