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三位鑑定師正在緊張的工作。沉瑜和馬克坐在辦公椅上,悠閒的聊天。
對於馬克提出的問題,沉瑜早有準備。儘管他已經對這件事情做了保密,但是一幅原本正在展出的名家作品,迅速的被賣掉,不可能不被人知曉。
沉瑜直接說道:“那幅畫已經賣給了一位老客戶,畫廊與他有過協議,所以,這次交易算是完成了之前的約定。”
馬克問這個事情,並沒有埋怨的意思,他說道:“沉先生,那幅版畫,如果由我們嘉世拍賣行來運作,也許會賣出更高的價格。您這裡有很多優秀的藝術品,應該用來獲得更多的利潤。”
沉瑜說道:“你們嘉世拍賣行每年運作那麼多名家作品,並不缺少這一張,而且,你看看那幅夏加爾的作品怎麼樣?來自私人收藏的財產,創作於1948年。畫面右下位置馬克·夏加爾署名。尺寸:81.1x65釐米。而且,馬克·夏加爾委員會已經證實了這件作品的真實性。”
他從資料中,找出一份證明,讓馬克查看。
馬克看過之後,說道:“這的確是一副不錯的作品,但是,在米國市場,未必比得上賈斯珀·約翰斯的作品。”
沉瑜說道:“這一幅畫可能有特殊意義。我從夏加爾的一些資料中查到,畫家這一時期的作品中,出現了兩個重要形象,貝拉,畫家的妻子;弗吉尼亞,一個外交官的女兒,與畫家關係密切。
夏加爾在戰後第一次返回毆洲時,生活的現實,永遠無法超越夏加爾圍繞妻子的記憶所創造的永恆時刻的力量,也無法削弱貝拉仍然是主要來源的意象的強度。
本傑明·哈沙夫解釋這段時期夏加爾的創作,夏加爾融合了弗吉尼亞和貝拉這兩個形象,感官的和精神的,一種精神上的融合,體現在他的作品中。
西德尼·亞力山大寫道,毫無疑問,黑髮的貝拉正在潛移默化地變成更高挑、赤褐色頭髮的弗吉尼亞。
這幅名爲玫瑰之戀的作品,結合了夏加爾個人肖像中的兩個不同元素,概括了他對浪漫和愛情的看法:夢幻般的伴侶和濃郁的花束。這兩個主題貫穿了夏加爾的整個職業生涯,而後者很快成爲描繪他和愛人的繪畫的象徵性詞彙的延伸。是夏加爾對愛的繪畫表現,對他來說,這既是動機也是主題。”
沉瑜說完,見馬克聽的很認真,就保持安靜,讓其有時間消化這些信息。
馬克把沉瑜所說信息默默記住,看到自己的同事正在鑑定另一副作品,就問道:“沉先生,那幅肖像畫是來自同一位收藏家嗎?”
沉瑜搖頭,轉移話題:“我判斷這幅肖像畫的創作時間,是1500年至1559年,是文藝復興時期荷藍畫家的傑作。我個人猜測,可能是揚·科內利斯·韋爾梅恩。
這幅畫先後被幾位收藏家珍藏,經過蒂爾霍爾格·博切特、彼得·範登·布林克和馬克西米利安的廣泛研究,被認爲是荷藍繪畫大師的作品,他們將在即將發表的一篇文章中發表他們的研究結果。
畫中坐着的人,穿着寬鬆的黑色天鵝絨外套,帶着猞猁皮領子,戴着帽子,穿着醒目的紅色襯衫,站在觀衆面前,背景是中性的灰色。他手裡拿着卷軸和手套,表明他的財富和受教育的地位。這種繪畫形式反映了畫家對荷藍以外肖像畫的瞭解,特別是對意呆利大師的作品的瞭解。
畫框上的銘文表明,這位自信的紳士是範德伯奇,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的法律顧問。
範德伯奇出生於代爾夫特的一個富有而有影響力的家庭。他的父親是一名釀酒商,在成爲代爾夫特最重要的組織40人委員會的一員之前,他擔任重要的職位。他的母親是瑪麗亞·範·桑頓,他的叔叔是德克·艾姆斯。
範德伯奇在1514年是未來皇帝查理五世的隨軍牧師,可能是在意呆利逗留之後,離家求學。1518年,他獲得了法學家學位,不久後移居巴釐。
值得注意的是,1522年9月30日,查理五世皇帝,確立了他作爲公國最高法律權威的七名成員之一,這一職位他一直擔任到1570年去世。這一非凡的榮譽不僅反映了他非凡的智慧和政治頭腦,也反映了他的家族強大的政治關係……”
他說完之後,停頓了一會,“我能查到的就是這麼多。儘管賣家開價很高,但是,我毫不猶豫的買了下來。”
馬克正要說出稱讚的話,負責鑑定青銅凋塑的那位鑑定師已經結束了工作,走了過來。
沉瑜請鑑定師坐下,準備了一杯咖啡。
這人對沉瑜說了一聲謝謝,不急不慢的品嚐咖啡,然後對馬克說道:“這件青銅凋塑是高盧國藝術家安託萬路易·巴耶的作品。 簽名爲barye。製作于于1831年。保存品相較好,銅鏽自然。我個人的估價是6萬8萬。”
馬克迅速記錄信息。他有現成的協議模板,迅速起草了協議,拿給沉瑜過目。
沉瑜看了一遍,說道:“可以,我們等一會兒,等幾位鑑定師拿出結論,一起簽約。”
這時,負責鑑定繪畫的鑑定師也完成了工作,坐到了馬克旁邊。
馬克問道:“您對這兩幅畫有什麼評價?”
鑑定師說道:“先說說那幅夏加爾的作品。
首先這是一幅精品的創作,符合夏加爾的創作習慣和那個時期的創作風格。從繪畫本身來看,是真的。署名也沒有問題。
另外,這幅畫德來源可靠,我看到了作品曾經在休斯頓一個着名家族收藏的記錄,這很重要。除此之外,繪畫曾經是幾位收藏家的私人收藏。
我個人估價在300萬400萬。”
馬可對估價有些疑慮,提出了幾個問題,鑑定師一一回應。他聽了判斷依據,沒有做評價,照舊開始做記錄,然後起草協議,給沉瑜過目。
他又向鑑定師詢問另一幅作品的鑑定結果。
鑑定師品了一口咖啡,把杯子放下,說道:“那幅作品鑑定起來有些困難。我個人意見是,這是16世紀早期,荷藍畫家的作品。具體是哪一位,還需要進一步的考證。”
沉瑜看完協議,還給馬克。他對鑑定師問道:“我個人猜測,可能是揚·科內利斯·韋爾梅恩的作品,您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