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事兒沒事兒?沒事兒就我回去休息了,今天跑了一整天。”張鞠坐在副駕駛位上,看着沉瑜說道。
沉瑜駕車,在一處小型碼頭附近轉了一圈兒,又到了另一處碼頭,停下車就不肯走了。
他彷彿沒聽到張鞠的牢騷,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說道:“放心,一會兒把您送回家。我想在這兒看看,萬一有什麼發現呢。”
張鞠翻了一個白眼兒,說道:“你就算想守株待兔,那也找一處差不多的地方。這種事兒,不用你操心。這裡有人看過了。你如果實在覺得煩,找你們家鹿欣陪着你。”
剛說到這兒,沉瑜突然將車內的原本就昏暗的燈關掉,整輛車陷入了黑暗中。
“怎麼了?幹嘛關燈啊?”突然陷入黑暗,張鞠有些不適。
沉瑜啓動車輛,讓車輛緩緩向前移動。他邊小心駕車,邊說道:“車內暗一點,才能看清外面的情況。”
“你看到什麼了?”
沉瑜用手一指前方:“你看遠處,是不是有燈光閃?對了,你帶了鳴笛的東西了嗎?”
“哪裡有?”張鞠盯着看了一會兒,前方只有黑暗,但是,過了沒多久,一道燈光劃破黑暗,像是從岸邊發出去的。
……
卞衝的瞪着充血的眼睛,透過一個破爛的窗戶,盯着外面的情況。
大半天的緊張和躲藏,已經讓他非常疲憊,躲在破爛和到處是海蟲子的棚子裡,又讓他遭好大的罪。可是,爲了等接應的人,他還是不敢有絲毫放鬆。
直到聽見馬達的聲音由遠而近,緊接着,海面上傳來了燈光的閃爍。
卞衝心跳加速,立刻拿出了強光手電,發出約定的信號。
看到迴應的燈光之後,他悄悄打開了簡易棚子的門。
這棚子是養殖水貨的漁民守夜用的,因爲養殖的地方換了,棚子也廢棄了,所以稍有活動,這棚子整個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卞衝咬着牙,儘量減低聲音,離開棚子之後,快速向廢棄了的碼頭奔去。
碼頭只有幾十米長,停不了大型船隻,只能停小型的漁船。從棚子到達碼頭的這段路上全是礁石,他跑的磕磕絆絆,很痛苦。
剛剛踏上水泥面路面,勐然聽到身後響起鳴笛的聲音,並且伴隨着燈光閃爍。這聲音,每個人都知道。
瞬間的變化,讓卞衝心膽俱裂。原本正緩緩靠向碼頭的那條船,瞬間熄滅了所有燈光,開始緩緩的轉動方向。
卞衝反應過來,加快速度跑向船隻,“停下,停下!”他快速的奔跑眼看着距離碼頭的盡頭還有五六米的時候,那條船距離碼頭也有數米遠。
儘管心中近乎絕望,可是,僅剩的理智還是讓他在碼頭盡頭,努力的止住了步伐。
這麼一耽擱,已經船隻已經距離碼頭約有十米,很明顯,已經跳不過去了。
那艘船絲毫沒有理會卞衝,加快速度離開。
卞衝口吐芬芳的時候,隱約聽到身後有呵斥聲音,明顯是有人朝着這裡過來。他不敢耽擱,看看左右,黑黢黢的。這處這地方的水深大約有數米,跳下去很容易被浪頭捲走。
他一咬牙,轉身往後跑,從碼頭上竄到了礁石灘,手腳並用的從礁石灘裡快速逃離。
他在這裡藏了幾個小時,已經看清楚這裡地勢,很快找了一處躲藏的地方。聽着周圍有人說話。剛纔,不知道被礁石上附着的種種生物劃了多少傷口,此時,越來越疼,但是,卻不敢有絲毫動作,更不敢發出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
周圍全部恢復了安靜。
卞衝覺得再也堅持不住了,艱難的爬出來,癱在礁石上,大口呼吸空氣。
他感覺體力恢復了一點,正要爬起來。周圍亮起了幾道光束,把他罩在當場。
卞衝被光束晃的睜不開眼睛,大腦也宕機了,不知該怎麼辦。
待他反應過來,已經被幾個人控制住。
看着周圍全副武裝的人,再次癱了下去。
……
沉瑜站在車窗旁,看着張鞠和幾個同事說話。
當看到張鞠的幾個同事把一個衣服破爛,狼狽不堪的人押進車。
張鞠過去詢問了一段時間之後,走回來對沉瑜過來的說:“就是他。”
她有很多疑問,可是因爲兩人提供了信息,所以有些手續要辦。
當這些手續辦好之後,兩人從辦事部門出來的時候,張鞠看着沉瑜,問道:“剛纔人多,我一直不方便問,你怎麼知道那人藏在這裡。是不是收到什麼消息?”
這是她想到的,最有可能的猜測。
沉瑜說:“我知道這個人的信息之後,就一直和你呆在一起。你什麼時候看我接到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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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鞠問道:“那麼,你是怎麼知道那人在這個碼頭的?”
“猜的蒙的。 也許是我運氣好吧。也許是紀磊的運氣好。”沉瑜無所謂的說。
張鞠很疲憊,已經沒精力反駁了,沒心思再問:“行吧?早點回去休息。”
沉瑜回到家,已經晚上10點。
鹿欣一直沒休息,等着沉瑜回來之後,聽說了晚上的事情,頓時大驚失色,“你膽子也太大了,萬一這個人帶着危險武器怎麼辦?就算你想幫朋友出氣,也不用這麼做。”
沉瑜說:“放心吧,我沒那麼傻,也沒那麼莽。只提供信息,根本沒往前湊。這人一直藏着,等到支援過來之後,由專業人員將其抓住。”
鹿欣:“你注意安全,以後別再這麼做。”
“放心。”
他洗漱完畢,鹿欣說起另一件事情。
“今天,有個人拿着東西去博物館鑑定,可是,顧問和鑑定師都沒在,工作人員請他明天再去。你明天會去博物館嗎?”
這是博物館剛開始的業務。
沉瑜問道:“他帶的什麼東西?”
鹿欣說:“我沒在那裡,工作人員說是鳥籠,看起來品相不太好。”
沉瑜說道:“我知道了,明天我去博物館看看。”
第二天上午,工作人員告訴沉瑜,昨天來鑑定的人,又來了。
沉瑜從辦公室出來,到了接待室。
他聘請了文物商店一位退了休的老師傅,作爲常駐的鑑定師,又會定期邀請一些顧問。自從有了顧問和鑑定師之後,開始有人帶着東西來鑑定。
他在接待室見到了一位男子,以及桌上擺着的一個鳥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