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註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本該在家休國假的吳東清此刻也正坐在辦公室裡等待着這寧靜背後的暴風雨來臨。
聽了季蘇菲的話,他找過稽查大隊的隊長顧寶龍這個人,可惜顧寶龍太過狡猾,就如季蘇菲說的那樣,始終不願意表明自己的正面態度,於是吳東清當機立斷的將顧寶龍這號人劃到了敵人的陣營裡。
顧寶龍這個人無論是個什麼心態,都絕對不能信任了,即便他最後應了這一場仗,顧寶龍也絕對不能再用了。
幸運的是,吳東清策反了稽查隊的另一個至關重要的人,副隊長馬長德。
說起馬長德這個人,在稽查隊的勢力和能力和顧寶龍是不相上下的,當初兩人競爭稽查大隊長一職,馬長德以一票輸給了顧寶龍。
這些年來,兩人面和心不合,明爭暗鬥的不知多少次了,顧寶龍一直視馬長德爲眼中釘,有意無意的打壓着他,馬長德也不服氣顧寶龍,導致他後面的一幫人也不願意聽從顧寶龍的吩咐。
兩個人的關係十分僵硬,這一次顧寶龍再次發揮了他的狡猾,而馬長德卻懂得抓住機會,孤注一擲,每個人都會爲了利慾而拼搏。
吳東清承諾,只要這一次行動成功,他一定幫馬長德坐上稽查大隊隊長的位置。
季蘇菲站在一棟五層老式筒子樓的天台上,撥弄着手上的玉扳指,今晚其實是她設下的一個局,就是爲了請君入甕。
黃龍知道自己的人今天聚會提前慶功,定是要喝很多酒,這喝了酒,人就會放鬆警惕,黃龍又怎麼會不抓住這個機會,趁虛而入。
之所以要選在福滿樓宴客,不僅僅是因爲福滿樓的菜在青市算是排得上號的,更因爲她早就調查過,福滿樓一直都是黃龍的地盤,每年都要向黃龍交保護費,向青市的那幾個高層進獻貢品作爲孝敬。
想來這位福滿樓的幕後老闆心中也是十分不服的,卻又無可奈何。
福滿樓的大堂經理是黃龍的情人,那麼今晚酒席的情況,她定是要向黃龍報告,只有讓黃龍確定了他們這幫人真的是喝多了,才能讓他出手。
十點三十分的時候,吳東清接到了季蘇菲的電話準備行動,頓時覺得心潮澎湃,不成功便成仁,吳東清覺得,今夜將會是他幹警察以來最轟動的一次了。
吳東清立即和稽查大隊的副隊長馬長德帶人出動任務,刺耳的警笛徹底的將這寧靜的夜幕給狠狠的撕開了。
馬長德也是興奮的,既然顧寶龍一直這麼搖擺不定,那就讓他溺死在他的溫柔鄉里,失去了今夜的機會,他顧寶龍會後悔一輩子。
就如季蘇菲所計劃的那般,黃龍的堂兄弟黃海率先帶着一大幫人衝向了季蘇菲之前讓樑勝包下的旅館,那裡算是他們的大本營了。
然而當黃海等人手持砍刀衝進旅館的時候,卻發現旅館裡根本沒有別人,只有一些普通的住客,頓時警鈴大響,直覺自己是上當了。
正要撤離的時候,才發現整個旅館早已經被警察包圍了,看着幾十個穿着整齊的特警舉着槍對準自己的時候,黃海知道自己這次完了,手中的砍刀一個接一個的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金屬聲。
黃龍在得到消息的時候,發覺苗頭不對,立刻就收拾好東西準備逃跑,只是他前腳剛走,馬長德就帶人衝進了他的別墅,搜出了各種的犯罪證據。
黃龍一邊跑路一邊給幕後那幾個青市的高層打電話,然而總是無人接聽,再打過去時,對方几乎都是同時關機。
黃龍知道,自己是被捨棄了,這幫娘希匹!
“狗日的,老子這些年來爲你們做牛做馬,他媽出了事,都讓老子頂着,老子他媽不幹,要死老子也要拉個墊背的!”
就在黃龍罵罵咧咧的拐進一個巷子裡時,發現前方的路燈下站着一個人影,夜太深,看不清對方的臉,“什麼人?”
黃龍可不相信這三更半夜會有人顯得沒事做出來散步,也不排除是這附近的人出來撒尿的,都是狡兔三窟,黃龍又豈會只有一個窩點。
“狡兔死、走狗烹,黃龍,想不到你也有今天!”那人影慢慢走出來,黃龍這纔看清楚了對方的連,是刺頭。
“刺頭,你這個狗日的叛徒,還敢出現在老子面前?”黃龍甩下一包的現金和金條,做出要打架的姿勢。
“刺頭,出來混的,就是要講個道義,你這種吃裡爬外的小人,老子當初看錯了你!”黃龍一邊罵着,一邊偷偷的摸向了後腰藏着的槍。
“道義?!”刺頭冷笑一聲,“你這種垃圾也配說道義兩個字!”
此時的刺頭眼裡全是對黃龍的恨意,外人也許只知道他刺頭愛妹心切,爲了保護妹妹不受傷害,不惜將自己的女朋友送上黃龍的牀,卻不知道,那一次根本不是他的初衷。
“道義就是讓你淫人妻女嗎?”刺頭咬牙切齒的瞪着黃龍,一直以爲委曲求全的跟在黃龍身邊,就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妹妹,也希望能有朝一日爲心愛的女人報仇。
然而日復一日的等待,他始終不曾有機會對付黃龍,黃龍疑心重,對身邊所有人都不放心。
當季蘇菲教訓了自己一頓之後,他並不是有心要去找黃龍告密,而是想要看清楚,季蘇菲和黃龍是不是真的不是一夥的,果然,季蘇菲沒讓他失望,她是真的要毀掉黃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