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了外星客人的事情,夫夫兩人不得不取消旅行計劃,去星球上接到西蒙和巴蒂克羅,隨着前來接應的軍隊一起回龐特斯。
安東尼去把外星客人交到外交部門,凌寒帶着兩小孩回家,拜託弗蘭克幫他找一個化學專家,便一頭扎進了實驗室。
當安東尼回來的時候,凌寒已經與那個化學專家在實驗室呆了好幾個小時。
孤男寡男,尤其是一雄一雌,安東尼的臉沉得可以比擬包拯大人,吃完飯後就把凌寒撈起來扛在肩頭,往樓上臥房走去。
西蒙和巴蒂克羅望着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二樓,心裡想道:看來明天的早餐要泡湯了。
凌寒覺得很莫名,今天下午和弗蘭克找來的化學專家聊了聊,對消滅斯拉夫特寄生的藥劑有了最初步的設想,正準備今晚再接再厲,卻被安東尼抓回了房間。
直到後背接觸到軟軟的大牀,他還毫無危機感地問道:“幹嘛?我和比拉斯說好了晚上繼續試驗的,說不定能一舉做出藥劑來。”
比拉斯,那位化學專家的名字,雄性,未婚。
才認識就叫名字了,想當初凌寒用了四個月的時間才叫他安東尼。安東尼心裡像是打翻了一整缸子的醋,酸的他胃疼,雖然心裡知道他們之間不會有什麼貓膩,但是雄性的佔有慾在一刻達到了滿值,讓他直接堵住了凌寒抗議的嘴。
“唔……”凌寒睜大了眼睛,超近的距離讓他看到了安東尼眼裡的火焰,不禁煞風景地一笑,“噗,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安東尼保持沉默,繼續轉戰在他的耳朵以及脖子上親吻着。
“比拉斯早就有被守護者了,你這個醋也吃的太……”還未說完,安東尼擡起頭,抿抿嘴脣道,“我不喜歡別的獸人接近你,想要狠狠地把你禁錮在懷裡,不讓任何人看到,你的笑容只爲我綻放,你的氣息只有我聞到,我的身與心都是你的,你的所有也是我的。”
凌寒錯愕地瞪着眼睛,兩人認識二十年,相守近二十年,還是第一次聽到安東尼說這樣肉麻的話——雖然話裡依然帶着雄性的霸道與佔有慾,但已經夠讓他驚訝的了。驚訝過後,就是滿心的喜悅。
上一輩子的那一份感情他早已淡忘,但傷害依舊殘留在他的骨子裡,讓他非常的沒有安全感,安東尼的佔有慾不僅沒有讓他覺得難受,反而覺得很幸福。
擡頭親了親安東尼的下巴,凌寒笑道:“那以後你陪着我好了。”這是間接的回答了安東尼的話。
安東尼眼中的色彩先是一亮,再是一沉,空氣中的溫度也隨之上升:“寒,我想要。”
“還沒天黑呢!”凌寒扭了扭,碰到了對方身上的硬物,老臉經不住一紅,囁嚅道,“門還沒鎖……”
“嗖——”一聲,人不見了,只聽到門被反鎖的聲音,然後又是“嗖——”的一聲,安東尼又回到牀上,身上連衣服也消失無蹤,看的凌寒眉角抽搐了一陣,便沉溺進無邊的熱潮當中。
第二天一早,安東尼饜足地走下樓,身邊沒看到凌寒的身影,一家人心知肚明,沒有誰去問,連西蒙和巴蒂克羅也是乖乖地吃完早餐跟着尤里安去軍部訓練。
估摸着凌寒差不多醒來,安東尼端着專門做的粥回到臥室,正好看到凌寒睜開眼睛。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安東尼問道。
“沒。”凌寒搖了搖頭,除了那一處被使用過度有些火辣辣的痛,腰運動過度很痠軟,大腿直髮抖之外,都還好。他覺得自己在不斷地進步當中,以前遇上昨晚那種情況,肯定得在牀上睡一天,現在上午就能醒來了。
知道自己昨晚做的有些過了,安東尼臉上閃過紅色,扶着凌寒靠在他身上,把整碗粥慢慢餵過去。
“你再休息一會,我去軍部瞭解下那些外星生命的情況。”話音剛落,安東尼的通訊器便響了起來,接起來一看,是他派去監視貝斯的手下。
“報告長官,在監視克里歐時我們一直覺得他是在找人,跟着他到了C區沉淪之城後,我們發現一個長得十分像已逝安德魯大校的雄性。”
“安德魯?”安東尼坐到牀上,調整了一下投影屏幕的角度,讓與他通訊的人看不到凌寒,才沉思着說道,“想辦法查明他的身份,最好是能夠收集到他的毛髮或血液。”沉淪之城,傭兵之城,那裡是三不管地帶,充斥着血腥和暴力,想要收集到毛髮和血液應該是很輕鬆的事情。
掛斷通訊,凌寒纔好奇地問道:“安德魯是誰?”
“貝斯的已逝伴侶。”安東尼把凌寒按回牀上,“你再休息一下,我去軍部一趟。”
“嗯。”凌寒乖巧地點了點頭,他知道無論是外星生命還是“死而復生”的安德魯,都需要安東尼去忙碌,那麼自己也可以去做實驗了,大不了不叫比拉斯就是了。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安東尼語帶威脅:“不準去實驗室,你需要休息。”
凌寒鼓起包子臉:“那我什麼時候能去?”
“明天。”安東尼親了親他的額頭,“聽話,你現在還站得住嗎?”
好吧,直接命中了他的弱點,要是他站起來恐怕會抖得像糠篩一樣。凌寒思及如此,纔不甘不願地點頭。
安東尼走了,房間裡很安靜,凌寒只能躺着發呆,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這一次他做夢了,自從重生在狐族身上,他就幾乎沒有再做過夢。夢境中他回到了外星生命的飛船上,他們坐在一起討論着斯拉夫特的問題,卻聽到亦尅平靜的聲音:“斯拉夫特是不可能被消滅的,它們從誕生起就處於懷孕狀態,只要有生命寄生,它們就可以成千倍萬倍的繁衍。斯拉夫特是宇宙中歷史最悠久的生命體之一,存在的痕跡不知遍佈了多少個星球,哪怕只是一具屍體,稍微不注意也會被感染,所以在貝德羅我們都是算着時間抵禦,而不會想辦法消滅整個斯拉夫特族羣。”
夢境轉變了場景,到達他的實驗室,他看到自己始終無法制作出驅除藥劑,然後一隻斯拉夫特破門而入。他想要殺死對方,但發現身體怎麼也動不了,眼看着斯拉夫特快要刺中他,安東尼幫他擋住了這一切,卻被感染了,他無能爲力,只能眼睜睜看着安東尼化成血肉消失在他的面前。
“啊——”太過真實的夢境,讓凌寒驚醒了過來,眼前依然是乾淨明亮的臥室,窗外的曜日斜斜地掛在天邊,顯然已經快要到晚上了。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夢到的不過是心底的擔憂罷了。
亦尅確實跟他們說過夢裡的那番話,他還記得對方說這一句話時自己沉重的心情,這段日子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卻真真實實地壓在心底。
斯拉夫特是沒有辦法消滅的,只能抵禦。
但如果不能把驅除藥劑做出來,他們拿什麼資本來抵禦斯拉夫特?貝德羅的驅除液只能用在貝德羅人身上,獸人體內遍佈血管,用驅除液會死的更快。身爲一個藥劑師,伴侶是一個軍人,凌寒感覺到了很大的壓力,這一次的夢境倒是讓他把恐懼與沉重釋放了出來。
“你差點就心魔入體了。”秘寶冷漠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心魔入體?”
“狐族進階的每一個階段都會有天道考驗,靈神到靈合的階段就是心魔,心魔入侵是不易察覺的,而心魔一旦入體就會墮落成爲魔,失去理智,爲力量所控制。”秘寶解釋道,“心魔只能靠你自己通過,還好你有了這一次的夢境,讓你察覺到了心魔的存在,從而釋放了出來。”
凌寒聽了也是背脊一寒,他沒有想到最近的焦躁是心魔的原因,還好他成功地度過了。
“度過了心魔,你離進階時間也不遠了,在這之前,替吾把身體弄好。”
“那種剛死的身體可以不?”先前說的克隆的身體,克隆科技早在幾百年前就被人道毀滅了,現在到哪裡去找啊?他自己即將可以重生在剛死去的小狐狸身上,那麼秘寶應該也能進入剛死去的身體裡纔對。
“克隆的身體是最好的,剛死的……也可以,只是吾需要花一點時間去調理。”秘寶停頓了一會,說道,“現在暫時還拿不到克隆的身體,罷了,看機緣吧,如遇到五十歲以下、剛死亡的身體,吾也就湊合了。”
“有了,我知道這種身體到哪裡去找了。”凌寒得意地笑道,還眨了眨眼睛,“而且保證新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