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絕殺令(中)
新年一過,時間就過得飛快,轉眼間便到了正月十五元宵佳節。
元宵佳節花燈會,京城裡到處都懸掛着各種各樣的花燈,到了夜晚,大家都歡天喜地地走出家門,來到大街上,參加花燈會。
南宮玲瓏自然不會呆在府裡,天色剛暗,她就帶着青衣和彩玉從府裡而出,在大街上穿梭,欣賞着各種各樣的花燈。
黑色的夜空被花燈點綴得美麗異常。
“郡主,這花燈比去年更加美麗。”青衣一邊看着路邊懸掛着的花燈,一邊笑着說。
南宮玲瓏一邊向護城河走去,一邊應着:“是美麗了很多。”她都有三年不曾參加過花燈會了,當然那三年是指前生,她嫁入了榮親王府的三年。
很多人喜歡把花燈放在護城河面上飄遊,衆多花燈浮於河面上,把沉寂的護城河染上了幾分美麗的色彩。
南宮玲瓏在欣賞花燈的時候,警覺更高,因爲大街上人潮如水,又是晚上,很多人喜歡趁着這種時機,做着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驀然一道白影飛快地從遠處急促掠過,南宮玲瓏僅是眼角餘光捕捉到那道白影,她總覺得那道白影帶給她絲絲熟悉感。
她正想尋着追去看個究竟時,又一道白影緊追着第一道白影消失在遠處。
她蛾眉挑了挑,第二道白影給她的感覺和第一道白影極爲相似,但她敢肯定第二道白影,她未曾見過。
“青衣,彩玉,我要去方便一下,你們在這裡等等,或者先行回府。”南宮玲瓏拋下一句,立即快速地向兩道白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郡主,郡主。”青衣,彩玉追了幾步之後,沒有追上,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南宮玲瓏消失不見了。
……
某處寂靜的空巷盡頭,冷天嘯停止了飛躍,也因爲他已經無路可退,落在地上,他轉身,冷冷地迎視着隨即在他不遠處飄落的那道身影。
那是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也極爲冰冷的男人,他親親的大哥。
冷天嘯手上握着長劍,劍尖上微微地滴着血,顯然他剛剛和人廝殺過了。
“天嘯,你已經無路可退了。”冷天宇手裡同樣握着一把長劍,冷冷地一步一步地逼過來,開口,語言冰冷異常,相對於冷天嘯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哥,爲什麼?”冷天嘯冰冷的俊臉上有着難以壓抑的痛楚。他親親的大哥以賞花燈爲明誘他出府,誰知卻在外頭暗藏殺機,他拼盡全力,殺出重圍,兄長緊追不捨,似乎非要置他於死地。
同爲虎門之子,同爲一母所生,只因立場不同,所以兄長便要置他於死地麼?
“天嘯,別怪大哥心狠,大哥也是奉命行事。”冷天宇冷冷地應着,他是太極宮暗衛首領,兄弟雖爲一母所生,卻各爲其主。平時兄弟倆回到家中,還能相安無事,畢竟也是兄弟嘛,冷天嘯壓根兒就沒有想到兄弟對決這麼快就到來。
是他大意了。
原本以爲太子和三皇子明爭暗鬥的,但動作還不算過份,這樣他和兄長就不會太快對決。誰知道太子會突發此令,終把他們兄弟逼成了廝殺場上的敵人,不是兄死便是弟亡。
“大哥,各爲其主,我不怪你,來吧。”冷天嘯長劍擡起,冷冷地迎視着冷天宇,準備決一死戰。
冷天宇沒有再說話,只是森冷地看着冷天嘯,下一刻,他揮劍衝上前去。
兩道白影在這狹隘的空巷盡頭展開了生死廝殺。
兄弟倆人所學武功不同,內力也有高低之分。
交手過百招後,冷天嘯處於下風。
“你們誰是冷將軍呀?”冷不防一道清脆的女音敲進了正在激戰的兄弟耳裡。緊接着嬌影急撲而來,素手夾住了冷天宇刺向冷天嘯的利劍,隨即玉手一掌拍出,把冷天宇的劍拍偏了。
高手過招,外人一般難以插手,除非武功不相上下的人。
嬌影落地,正是因爲好奇追着而來的南宮玲瓏。
南宮玲瓏嘻嘻地笑着,神情嬌俏,眼底卻精冷異常。
冷天嘯兄弟倆都微微地變了臉色,他們都認得南宮玲瓏,更知道南宮玲瓏是各自主子的心頭肉。南宮玲瓏此刻出現在這裡,以她的個性,絕對不會就手旁觀,如果他們不小心錯傷了南宮玲瓏,無論是哪一方,都會受到主子責罰。
“嘖嘖嘖,長得真像。我只聽說冷家有孿生子,卻不曾親眼所見,今日一見,果真一模一樣呀。一樣的身高,一樣的容顏,一樣的冰冷,一樣白衣飄飄,嘖嘖嘖,真像,真像。”
“不過,聽說孿生子感情特別的好,你們兄弟倆相煎何太急呀。”南宮玲瓏明嘲暗諷地說着。
冷天宇冷冷地看了南宮玲瓏一眼,沒有再戰,一縱身,躍上了半空,掠過南宮玲瓏的頭頂,走了。
“郡主。你怎麼來了。”冷天嘯上前幾步,淡冷地問着。
瞪他一眼,南宮玲瓏沒好氣地應着:“怎麼,這裡是你的地盤,只准你來不准我來嗎?”她要是不來,他此刻說不定就命喪兄長劍下了。
冷天嘯微垂着臉,恭冷地應着:“不敢,臣,多謝郡主救命之恩。”
“甭謝了,我可沒有出手相救。”南宮玲瓏語氣有點衝,心底涼嗖嗖的。她想不到太子和寒煜之間的爭鬥會讓兄弟相殘。
也是,各自爲主呀,他們的主子尚且兄弟相殘,更何部身爲隨臣。
那她站在寒曜那邊,她不也成了推動兄弟相殘的劊子手?
“不管怎麼說,臣的命是郡主救的,臣永記心中。”冷天嘯低冷地說着。
南宮玲瓏看他一眼,這個冷麪將軍,一向不喜歡多話,又像一根木頭一般,從上直到下,只認死理。他忠於寒煜,明知道太子纔是儲君,偏偏要追隨寒煜。
對了,南宮玲瓏忽然記起了她一直想知道冷天嘯和君天磊這兩座冰山爲什麼追隨寒煜。
此刻,不是正好相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