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殺我,我保證我什麼話都不會說出去的,我保證,求求你,放過我一條狗命吧,”房間裡的空氣忽然就凝固了,石敢當能夠感覺到王昀傑身上散發出來的凌冽氣勢,差點沒有當場尿出來,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一直到額頭都被鮮血滲透了都沒有停下來,房間裡回想着咚咚咚的磕頭聲,聽上去極其的滲人。
“是嗎,看在你如此有誠意的份上,我可以放你一條路走,我已經給你買好了機票,是阿爾巴尼亞,你就在那裡終老吧,你願意帶多少錢過去都跟我沒關係,可是如果有一天讓我知道你離開了那個國家,那麼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會拼命的追殺你,而且你要記住,不要以爲在那裡我就無法監視你,你的一舉一動,我都能夠知道的,”王昀傑半蹲下來,三棱刀狠狠的插在了木質的地板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謝謝教官放過我這條狗命,謝謝,謝謝不殺之恩,”石敢當生怕王昀傑會後悔,連滾帶爬的往門口爬過去,王昀傑這次沒有阻止他,只是冷笑着看着這個如同喪家之犬的可憐人。
葉雲啊,你可又欠了我一個大人情,你這個傢伙準備用什麼來回報我呢,王昀傑想到這裡,忍不住笑了出來。
……
“啪,”一個名貴的古董花瓶被他的主人甩到了角落裡,散落成爲一地的碎片。
“你們都是吃素長大的嗎,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消失了,誰能夠給我解釋一下,石敢當死到那裡去了,”
石敢當的姐夫茂學,瀋陽官場最有權勢的十三個人之一,現在正在自己的辦公室大發雷霆,下面一票人戰戰兢兢的半句話都不敢說。
“你來說,他到底去那裡了,爲什麼從前天開始他就消失了,”茂學指了指面前那個眼鏡,語氣冷然的吼道。
“書記,我真的不知道,而且我查遍了這段時間的出入境記錄,根本找不到石敢當離境記錄,會不會是出現什麼意外了,要不去找兩個他的手下來盤問一下,”眼鏡男硬着皮頭說道。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樣的方法,一定要把人給我找出來,”茂學狠狠踹了一腳面前的桌子,大聲的嘶吼道。
他是一個超級懼內的人,自從石敢當消失之後,家裡那位就天天發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數全用出來了。
而茂學本人也從石敢當那裡拿到了不少的“灰色”收入,如果失去他,不管是從親情還是利益上來說,都是不能夠接受的事情。
“書記,特種大隊的王昀傑教官,想要見你,”秘書推門而入,今天這樣的氣氛讓這位見慣了大世面的秘書也有些受不了,但是面對這樣的規則,他也只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王瘋子,他沒事幹嘛要見我,告訴他我現在沒空,”茂學平時跟王昀傑根本沒有半點的聯繫,雖然王昀傑的背景比較的深厚,可是軍隊跟政府是兩個圈子,就算茂學要爭取的話,也要爭取常委裡面那個胖乎乎的駐軍參謀。
“王教官說,他有重要的消息給您談,”秘書心裡咯噔一下,但是還是硬着皮頭將王昀傑最後交代的那句話說了出來。
茂學身子怔了一下,揮揮手讓房間裡的人都離開,沉吟了幾分鐘之後才點頭說道:“好吧,讓他到會議室來見我,”
王昀傑知道,茂學是不會拒絕他會面的要求的,這是一個極具野心的人,同時也是一個非常善於自我掩藏和自我保護的人。
來到會議室,王昀傑看到茂學眉頭緊鎖的坐在最中間那個位置,嘴角微微的翹了翹,走到他對面坐下來,“謝謝茂學書記在百忙之中還抽空接見我,鄙人不慎榮幸啊,”
“王教官,我跟你之間應該沒有多少的交集吧,今天你爲什麼一定要見我,”茂學看着王昀傑的眼睛,想要從他的眼裡看出他此番會面的目的,可是王昀傑的目光就像是千年的古井一般,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王昀傑笑了笑,先把會議室的門給反鎖上,茂學見狀眉頭緊鎖,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王昀傑的舉動讓他心裡的訝異更多,越發想要知道這傢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了。
“茂學書記,我等會要給你看的東西,希望你看完之後,千萬不要驚訝,保持一個平常心,好麼,如果你能夠做到這一點,我想我們才能夠繼續交談下去,”王昀傑掏出煙來點燃,淡然一笑說道。
“我答應你,說吧,”茂學緊了緊拳頭,冷冷的說道。
王昀傑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走到茂學的面前將盒子輕輕的放下,然後退後幾步,留給茂學一個相對私密的空間。
茂學深吸一口氣,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打開這個盒子的瞬間,會讓他體驗到一種前幾十年都沒有體驗過的滋味,而且王昀傑嘴角那抹笑容,就如同天空中漂浮的陰霾一般籠罩在他的心上,讓他連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深呼吸了幾次之後,茂學才小心翼翼的將盒子打開,等他看清楚裡面的東西之後,整個人就像是被火燒着了屁股一般,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臉色嗖的一下變得煞白,回頭怒視王昀傑,指着那個盒子聲音嘶啞且顫抖的問道:“這是什麼,這是什麼,王教官,你把他怎麼了,”
盒子裡放着的赫然是一截斷指,而斷指上還有套着一枚指環。
茂學第一眼就認出來那枚指環屬於誰,這是她老婆幫石敢當買的生日禮物,上面還刻着石敢當的名字。
“噓,”王昀傑食指放到嘴脣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茂學書記,不要忘記我們剛纔的約定,如果你的情緒一直都這樣激盪,我想我們就沒有繼續交談下去的必要了,”
茂學的喉結不停的滾動着,廢了好大力氣才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吧,我冷靜下來,但是你必須要給我一個解釋,不然這件事沒完,就算你背後勢力再龐大,我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王昀傑哼了一聲,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我無所謂啊,如果茂學書記捨得你好不容易纔得到的地位和權勢,你大可以嘗試一下玉石俱焚的滋味,但是我能夠將石敢當的指頭弄下來,那麼你也應該猜得到,石敢當會爲了這根手指頭,給我什麼東西,”
“你威脅我,王昀傑,我跟你之間沒有什麼過節吧,你來到瀋陽這麼久,不管做什麼我都是支持你的,爲什麼要這樣,”茂學不明白,王昀傑雖然綽號叫做王瘋子,但是他做事也不是沒有分寸的人,今天這件事實在是太出乎茂學的意料了。
“怪只怪你這個小舅子不懂事,招惹了不應該招惹的人,其實你還應該感謝我,因爲上頭已經有秘密的指令,要收拾他,你真以爲你跟他之間那點破事沒有人曉得麼,只是沒有功夫騰出手來收拾你們罷了,現在我放他走,可以說是間接救了他一命,你應該感謝我纔對,”
茂學聽到這番話之後臉色再度變得鐵青,難以置信的說道:“你唬我,我茂學不是被嚇大的,這些年我什麼風浪沒有見過,就憑你一句話,我就要對你感恩戴德,”
王昀傑說道:“信不信隨你,但是我想你終究是有辦法瞭解到事情的內幕的,我已經泄密了,回頭還得去寫檢查,唉,苦命啊,行啦,我要跟你說的事情就是這個,走了,”
“等會,你不能夠就這樣走了,事情還沒有說清楚,石敢當到底怎麼了,”茂學已經有些亂了方寸,走到王昀傑身前擋着他的去路。
“他活着,而且活的非常好,缺了一根手指頭,並不會影響他之後的生活,茂學書記,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應該好好的琢磨一下自己的事情,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哦,已經有不少人盯着你了,”王昀傑笑着從茂學的身邊走過,留下了僵硬如同石塊的一般的茂學書記。
……
“就這樣,你當我三歲小孩子啊,騙人也沒有你這樣騙的,”葉雲聽完了王昀傑的講述,笑罵道。
王昀傑聳聳肩:“信不信隨便你,反正你欠我一個人情就是了,記得還啊,我這個人非常小氣的,”
“送你一個妞好不啦,尹初夏那個小妮子對你可謂是情根深種,你就不考慮考慮,”葉雲眨了眨眼睛道。
“再在我面前提起這件事,我們兄弟都沒得做,別說我沒有提醒你,”王昀傑面容一冷,凜然說道。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而已嘛,不至於這樣激動,我以後都不說了,行不行,來,給大爺我笑一個,”葉雲挑了一下王昀傑的下巴,非常“基情”的看着他:“但是我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你小子到底還做寫了些什麼事情,茂學好歹也是政法委書記,被你那樣兩句話就給唬住了,難道你把你家老爺子給搬出來啦,”
“我說你好奇心咋就那麼強了,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能憋死你還是怎麼地,我沒空跟你在這裡吹牛,馬上又要到邊境去演習,我得抓緊時間走了,”王昀傑說完就準備離開,結果這時門從外面砰的一下被打開,尹初夏如同小旋風一般掠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