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香港參加迪奧(第or)的時裝發佈會嗎?”包廂內,陸景點起煙,暫時把憤怒的情緒壓着,淡淡的問道。
“昨天回來建業的。”葉妍掩着口鼻,稍稍離陸景遠一點,問道:“你來建業幹什麼?怎麼還和楊四兒那種人混在一起?”
陸景看了她一眼,坐到椅子上,“怎麼,楊四兒在建業的名聲很差?”
“好不到哪兒去。喂,你亂髮什麼脾氣,我惹你了?”葉妍氣呼呼的坐下,“好心來見你,你還擺架子。”
“呵,梅棠鳴請你到這兒來幹什麼?”陸景彈彈菸灰,冷然的反問。
“他內弟得罪楊四兒了。我和梅叔叔的女兒梅熙然是好朋友。我聽梅叔叔說楊四兒把你當貴客,過來請你幫忙說和下。”
“哦?你是自己過來的。”陸景盯着葉妍的眼睛看了看,看不出她話裡的真假,“梅棠鳴不認識我。”
葉妍睫毛抖動一下,知道陸景這是在說她說假話,氣道:“我認識你不行啊?梅熙然拿到你們住酒店的名單。還真夠奢侈的你!三個人要了三間全景套房。還整天說我敗家。”
說完,有些回過味來,陸景以爲梅棠鳴請她過來公關楊四兒的。怎麼公關?最大的資本當然是她的姿色。可是,她是出賣姿色的人嗎?要是的話她早去蘇城了。
想到這兒,用手指着陸景,眼睛有些發紅。“你-,你-。氣死我了。陸景,你混蛋!腦子裝的都是些什麼齷蹉的念頭。我在你眼裡就是個自甘墮落的女人嗎?”
陸景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看她樣子不像演戲。他不願意大費周章的幫完葉妍之後,卻發現她爛泥扶不上牆。他不介意呵護美麗的女子,美女的坎坷命運確實讓人嘆息,但是如果她自己要走那些通往地獄的路,他也不能攔着不是?好在葉妍並沒有自甘墮落的跡象。
不過,仍然要確定一下,“梅棠鳴的女兒也來了?”
“就在車上。你愛信不信。”葉妍轉身離開。她真想抽陸景幾耳光才解氣。枉她還把他當朋友來看待,結果自己在他心裡卻是這樣的形象。
陸景微笑,心裡那點憤怒的情緒消失。把剩下的半支菸掐了,走到停車場裡。衛東陽、唐悅、楊四兒、小飛、梅棠鳴都等在停車場裡。梅棠鳴身邊有一個俏麗的粉衣女子,長相和梅棠鳴有幾分相像,應該是梅棠鳴的女兒梅熙然。
“景少,要不要…”楊四兒做了一個狠狠切下的手勢。剛纔看到那美女快步走出來,哭得我見猶憐,以爲陸景在裡面沒有和美女親熱成功,當即要表表態度,爲難一下梅棠鳴。好讓陸景抱得美人歸。
看到梅棠鳴臉上一苦,陸景笑笑,拍了拍楊四兒的肩膀,“子歡。葉妍小姐是我的朋友。這件事你賣我個面子,看着處理。”
楊四兒一愣,沒料到陸景是這麼個態度。拍着胸脯笑呵呵道:“嗨,景少太客氣了。”說着。對梅棠鳴道:“老梅,這事就這麼算了。我自己去找谷家的麻煩。”賣面子當然要賣到家。不過,卻有點搞不懂陸景在想什麼。
梅棠鳴先笑着向陸景點頭致謝,他知道和陸景說不上話。然後對楊四兒說道:“四少大量,我這邊也要有所表示。晚上我請四少吃頓飯。”
楊四兒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跟着陸景、衛東陽離開。
梅棠鳴心裡竊喜,和女兒一起坐回到奧迪車上。梅熙然遞紙巾給哭着的葉妍,“妍姐,發生什麼事了?”剛纔葉妍出來後臉上帶着淚痕,和她說了一句“你留下來”就回到車裡。但是看她衣衫整齊,也確實和那位景少認識的樣子,在裡面應該沒有受到欺辱。
“沒什麼。”葉妍抽泣着,拿着紙巾擦着眼淚。她是氣不過陸景對她的看法,這樣的事在車裡不好說。
梅棠鳴從副駕駛座上回過頭,溫聲安慰道:“小妍,叔叔這次真是謝謝你,要是你受了委屈,說出來,我給你做主。”他久歷官場,眼光自然不是楊四兒那種紈絝子弟能比。看得出來,葉妍和陸景關係非淺,斷然不可能在同巷漁村的包廂裡受了委屈。所以說這句話不過是費而不惠的事情。
“沒有。梅叔叔,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晚上的婚宴我就不參加了。”
梅棠鳴揮手說道:“沒事沒事,我讓熙然送你回去。”
在希爾頓酒店拿了車,梅熙然開車送葉妍回她的住所——南山腳下的江梅小築。
“妍姐,你這麼傷心幹什麼啊。呵呵,你對那個陸景很有好感啊?”在客廳裡聽葉妍說完,梅熙然笑嘻嘻的說道。
葉妍淚眼婆娑的說道:“我和你說正經話,你還取笑我。陸景那人實在太氣人。”
“呵呵,妍姐,你真是氣糊塗了啊。他要真看不起你,首先他看到你不會生氣,而應該是譏諷的態度。喏,應該是這個表情。”梅熙然做了一個譏笑的表情,然後笑道:“第二呢,要是他沒把你當朋友,就不會到包廂裡和你說話。臉一陰,肯定當場就訓你了,那會進包廂和你說話啊?”
“那照你這麼說,他還給我留足面子?”葉妍揉着嫵媚的眼睛,沒好氣的說道。心裡有點認可梅熙然的說法。
“那是。彆嘴硬哦。”梅熙然笑着拍了拍葉妍的肩膀,“我覺得我的分析很有道理。他對你還是不錯的。至少是把你當朋友看啊。你想,要是陌生人,真要是認爲你做那事,他至於生氣嗎?”
葉妍琢磨了一下,眼淚慢慢收住,嘟囔道:“那他也不知道語氣緩和點。”看看牆壁上的時鐘,“啊-!都到六點半了,我們出去吃點東西。”
“行啊,走!”梅熙然笑着站起來,知道葉妍心裡鬱結已經化開。
“呵呵,來建業還適應吧?建業和江州的氣候不太一樣啊。”建業國際會議酒店的包廂裡,建業市委書記朱然節笑眯眯的說道。衛東陽在一旁作陪。這是陸景來到建業的第二天晚飯時分。
陸景聽着他意有所指的話,微笑着說道:“恩,有點不適應,所以要向朱書記請教啊。”朱然節年近五十,身體開始發福,顯得有些臃腫。陸景這話自然不是向他請教養生之道。
“呵呵,好說。好說。”朱然節笑眯眯的說道,“昨天梅棠鳴家裡辦婚禮,聽說他和楊子歡有些誤會,多虧你說了句話。”
“朱書記太客氣了。我有個朋友和梅書記的女兒是好朋友。”陸景微笑着與朱然節、衛東陽喝了一杯。朱然節這是有意要賣個人情給他。昨天的事情,不管是朱然節,還是衛東陽估計都可以解決。
想了想,笑道:“朱書記,我和三星電子有點過節,嘿,三星電子在建業的分公司有沒有什麼動作?”
本來陸景要琢磨怎麼開口來問朱然節三星電子的事情。而朱然節有意賣個人情之後,陸景問起來就一點不突兀。相反,兩人的關係因爲這樣的互動反而親近起來。
人和人的關係就在於互動。朱然節賣他一個人情,他肯定不能把這個人情捏在手上,而是要馬上用出去。想來,這樣是朱然節需要的效果。
朱然節微微一笑,夾着蒜蓉小白菜,慢慢吃着。陸景果然很通人情世故,和衛東陽說的相差無幾。不愧是世家子弟,這樣的人合作起來才舒服啊。
“我知道啊,三星電子想要竊取景華的商業機密。”說着,他略微有些奇怪的道:“我看了媒體上的報道,感覺有些摸不着頭腦,技術上我不太懂,倒是是什麼東西讓韓國人惦記着?”
朱然節的意思是不看好景華有東西讓三星電子惦記,說不定是江州在搞花樣。陸景一笑,說道:“一個是音頻編解碼芯片技術,一個是產品設計方案。”
朱然節點點頭,聽不太明白,不過看陸景的樣子江州應該沒有玩花樣,說道:“三星電子的分公司設立在高新產業園區內,土地、稅收、人才政策等資源上市政府都給了很大的優惠。三星電子最近好像公佈了一份產品計劃。”說着,用手指壓着太陽穴,表示他記不太清。
衛東陽笑道:“三星電子打算在三個月之內拿出新產品,然後在建業建立一個年產能超過兩百萬部手機的製造工廠,並且要在建業市招聘大約3000名技術研發成員。”
陸景默默的想了想,說道:“棒子在唬人吧。三個月之內拿出產品沒什麼問題,畢竟三星電子的研發實力在那裡擺着的。但是說到招聘人才和打造手機制造工廠,他們沒有那麼多的資金來發展吧?”三星電子現在資金肯定是優先投入到研發體系中,打造手機制造工廠的資金肯定不夠。而且國內現在又不是沒有手機代工企業。
“你判斷的很對。三星電子(中國)分公司的元東潤希望在建業市商業銀行貸款2個億用於發展。”
“那不是打着空手套白狼的主意嗎?”陸景說道,“建業市讓三星電子落地豈不是一點意義沒有,反而還要讓其成爲地區經濟的吸血機。”
“地區經濟的吸血機!這個詞說的好。但是楊市長恐怕不這麼想。這麼大的手機制造工廠如果建成,對他的政績很有好處。可惜有三年的免稅期,建業市政府一分錢的稅收都收不上來。”朱然節面露諷刺的笑容。
“朱書記,有沒有可能阻止這筆貸款。”陸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