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詩凝什麼都沒說,只是推搪,一頓飯吃得不歡而散。
看着煙詩凝拿着包離開vip包廂的倩影,楊修誠冷冷的哼了一聲,說:“她以爲陸景能護住她一輩子。嘿,陸家自身難保。”
謝海璐早就不寫關於陸景的小黃文了,但對最近的一些風聲她略有耳聞,驚訝的道:“修誠,你是說…”
楊修誠酷酷的點點頭。
謝海璐就感覺到肩膀上忽而一沉,沉甸甸的壓力壓下來。
夜色朦朧。
煙詩凝獨自走到燕苑的停車場,開着陸景追求她時給她買的那輛黑色的昆成汽車離開燕苑。
悽迷的夜色中,京城燈紅酒綠。她此時心裡有着說不出的煩悶感。
反腐、督查制度的建立讓魯東爲全國所矚目。但同時的,這就像在水裡一樣,有多大的推動力,就有多大的壓力反饋回來。
她現在很擔心陸景。
在陸景的計劃中,她屬於不需要離開的人。
煙詩凝想了想,撥了陸景的電話。
陸景接到煙詩凝的電話時真在家中和嬌妻衛婉儀在一起。5歲大的女兒陸瓊華在梅嬸和小五的照顧下睡着。
夫妻在臥室裡說着夜話。衛婉儀穿着粉色的真絲睡衣,板着俏臉抱膝坐在牀頭,顯然是在生悶氣。陸景正賠笑着哄她時,接到煙詩凝的電話。
“詩凝…”陸景接通了電話,走到窗邊。
“嗯。”煙詩凝欲言又止。很多話在電話裡是不能說的。但她現在又確實很想聽一聽陸景的聲音。
陸景溫聲道:“最近還好嗎?我剛從江州回來。過兩天請你吃飯。”
煙詩凝溫柔的應道:“好。”再多餘的話就不用說了。一切盡在不言中。只是,她在想:如果陸景這一次真的出了事,她的人生還能否經受的起這樣的打擊?
掛了電話,陸景走到衛婉儀身邊。彎下腰,平視着愛妻的明眸,“婉儀。不要生氣了。”
衛婉儀紅着眼睛賭氣道:“我就要生氣。我們結婚時是怎麼說的?一生一世,不離不棄。難道我就不能和你一起承擔所有的危險和痛苦嗎?我不會離開京城。我倒要看看。誰敢來抓我?”
陸景長嘆了一口氣,雙手輕輕的扶着衛婉儀的香肩,有這樣的妻子,他還能說什麼?可是…,“婉儀,那我不勸你離開了,但是你要答應我,到時候帶着瓊華去岳父岳母家裡住着。”
“我不去!”衛婉儀性情溫婉、恬靜。但這時就像個小女孩一樣賭氣。
陸景哭笑不得,只得祭出新婚時對付婉儀的絕招,親吻着她優美粉潤的紅脣。
“唔,陸景,你耍賴皮!”
陸景就停下來,抱着嬌妻,依偎在一起,笑道:“婉儀,是你先賴皮的。”
衛婉儀再發脾氣也難以發起來,只是心裡難受。抱着陸景的脖子,輕聲的哭着,“陸景。爲什麼要用這麼危險的法子?就不能穩妥一點嗎?”
“傻妮子。”陸景笑笑,摩挲着愛妻的秀髮。天算不算高,人心最高。這種事,又哪裡有什麼穩妥的辦法。
夫妻倆溫存了很久,衛婉儀答應下來到時候去她爸媽家裡住一段時間。
週六上午,陸景和煙詩凝在大唐雨景裡見面詳談了整整一天。
三天後,陸景正在辦公室佈置接下來的工作時,忽而接到倪昭君的電話,“陸哥。最近有沒有時間啊?我請你吃飯。”
陸景想了想,就答應下來。
倪昭君請客的地方在她居住的明華公寓外的明華居。明華居二樓用錦繡山河、山水花鳥的精美黃梨木屏風的雅座。一道道清淡的江浙菜送上來。
倪昭君蓄起柔順的長髮。穿着金色的蕾絲邊背心裙,肌膚雪白。豐翹。長腿纖腰,玉容精緻。笑吟吟的坐在四方桌陸景的側面,拿起青瓷酒瓶給陸景斟酒。
她現在依舊是京城第一美女。有陸景的,楊家推出的煙冪並沒有對她形成多大的挑戰。
閒話了兩句,倪昭君壓低聲音道:“陸哥,最近京城裡的風聲不對。”
陸景就看她美麗的容顏一眼,笑着道:“昭君,你聽到什麼樣的風聲?”
倪昭君猶豫了下,說:“我聽秦哥說,你可能有事…。白姐前兩天去澳洲旅遊。陸哥,是不是真的?”
陸景微微一笑,從容淡定的喝了一杯白酒。白雲飛天,很醇厚的口感,輕聲道:“昭君,你和秦成文還有聯繫?”
倪昭君俏臉微紅,羞惱的用美眸嗔着陸景,“陸哥…”。陸景說的這個聯繫,不是說一般的聯繫,而是說男女關係曖昧。但實際情況不是這樣的。
她當年被秦成文帶到京城來,爭奪京城第一美女的位置。她其實是有成爲秦成文女人的打算。但她敗給了閔雯。秦成文因爲沒有實現承諾,而放棄和她關係。
等到陸景她成爲京城第一美女時,秦成文更是離她遠遠的,以爲她是陸景的禁臠。他不敢惹陸景。但是她和陸景其實什麼關係都沒有,秦成文白白的辜負她一番情意。
因爲陸景反問她:昭君,你不希望生活在一個公平的社會中?這種格局、抱負令她有些愛上眼前這個男人。然而,現在秦成文又回到她身邊,告訴她,陸景可能要完蛋,想要和她再續前緣。
這把她當成什麼人了?她雖然談過戀愛,但又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而偏偏陸景還這樣問她一句,這讓她心裡很難受。只是因爲平時對陸景的尊敬,沒對他發脾氣。
陸景對倪昭君的惱怒有點莫名其妙。他又哪裡知道倪昭君的心路歷程。
倪昭君拿起酒杯悶悶的喝了一口,自嘲的道:“陸哥,我在你眼裡是不是一個很虛榮的女人?”
陸景溫和的笑了笑。
倪昭君不忿的抓起陸景的右手,放在她飽滿的酥胸上。隔着夏季薄薄的裙子。陸景的手能感覺到那可堪一握的豐盈彈軟以及文胸的輪廓。文胸是有點多餘了。
倪昭君俏麗的鵝蛋臉上浮現一抹嬌羞,強撐着說道:“陸哥,我和秦成文沒有聯繫。他最近才找到我說你要完蛋了。想我做他的女人。可我…”
“我相信你。”陸景點點頭,看着倪昭君的眼睛說道。“我最近確實遇到困難了。”
“謝謝你的信任。”倪昭君深吸一口氣:“陸哥,我不是花瓶,可以隨便轉讓。我雖然談過戀愛,但還是處女。你要不要去我家裡坐一會兒?”相比於不靠譜的秦成文,她更願意把第一次給陸景。就算不能天長地久,留一段美好的回憶也行。
這是正兒八經的“邀請”了。陸景將手拿開,再占人家女孩的便宜就有點齷蹉了。他如果想,人家女孩都願意把身子給他。失笑着喝着酒。道:“昭君,你傻了,我現在可是有大麻煩在身。”
給陸景的手壓在那裡,倪昭君其實渾身也在顫抖,拿下來她倒也鬆口氣。將心裡的話說出來,她現在也豁出去了。認真的道:“陸哥,我相信你能渡過難關。”
自她到京城以來,發現就沒有陸景過不了坎。
陸景笑笑,“你不懂。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輕輕的摸了下倪昭君柔順的秀髮,“昭君。謝謝。”說着,拿起他隨身帶的皮包,就起身準備離開酒樓。
“陸哥…”倪昭君喊住陸景。
陸景回頭。對倪昭君笑了笑,“嗯,昭君,找一個對你好的男人好好過日子。再見!”
倪昭君心裡涌起一股巨大的失落感。突然間,覺得這句“再見”讓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陸哥將白姐都安排出了京城,這豈不是意味着情況已經非常危險?
倪昭君匆匆的跑下樓,陸景的座駕:藍色的賓利已經快要消失在馬路盡頭。
倪昭君捂住了心口,彷彿有玻璃一樣的東西給碎掉了。
六月的日子過得飛快。陸景忙忙碌碌的安排着一些事情,和王燦、謝晉文等人都吃了頓飯。京城的風向越發的不對勁。江嫵和小季在6月底陸續的離開京城。
6月26日。陸景去公墓祭拜了父親之後,坐車去機場給唐雨瑤送行。
繁華的京城機場。人潮涌動。
明亮的候機大廳中,唐雨瑤拖着黑色的行李箱。帶着墨鏡等在一個圓柱前。
她穿着粉白色的千褶領襯衫,柔軟的面料貼在她體態妙曼的身上,更顯得凹凸有致、曲線玲瓏,下身是菸灰色的彈性7分長褲,將豐腴修長的大腿繃緊,看上去似乎就能感覺到有驚人彈性。水晶色的平底涼鞋,腳趾頭白皙如玉。身姿丰韻娉婷,明豔奪目,有着“遺世而獨立的”風姿。比機場上的女郎還要勝上三分。
“雨瑤!”陸景遠遠的就看見唐雨瑤,喊了一聲,輕輕的將她抱在懷裡。她是倒數第二個離開京城的人。最後一個是陸景自己。
“雨瑤!”陸景在風華絕代的佳人耳邊輕呼。
唐雨瑤嫣然一笑,緊緊的抱着陸景,“陸景,你千萬要保重,我和她們在珀斯等你。”
陸景輕輕的點頭,看着唐雨瑤絕美的容顏,精緻嫵媚,清豔如同天上的明月,“雨瑤,你也是。”
唐雨瑤展顏而笑,“陸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懷孕了。上個月在江州的那次。”
陸景心神的給這個消息衝擊的再也把持不住。不是因爲得知和雨瑤有了愛情結晶的歡喜,而是他想起了前世。
前世裡,他和唐雨瑤見的最後一面就是在京城機場。他送唐雨瑤去珀斯,也就是在那時,唐雨瑤告訴他,她懷孕了。那是前世裡,陸景唯一的骨血。
那時的雨瑤,明豔如月,璀璨奪目。
此時的雨瑤,依舊是風華絕代,清豔嫵媚。
竟然是一模一樣。一模一樣。
那時,雨瑤沒有聽他的話徑直飛往珀斯,而是在他離開機場後,改簽了機票,轉飛香港。在那裡等待最終的結果。陸景在喝下毒酒自殺前,給雨瑤打了電話,讓她立即飛往珀斯避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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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九六年重生回來時,就回想起了這一幕。
都說生死間有大恐怖。前所未有的恐懼籠罩着陸景的心靈。他緊緊的抱着唐雨瑤。這個與他的命運深刻羈絆的女人。此刻,他對他的計劃,再沒有篤定、必勝的信心和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