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豔陽高照的大晴天,微微的寒風讓人有些想要流鼻涕,大四合院中的葡萄架已經枯黃,只有花圃中的秋菊開的格外燦爛。
在院子中茶几木桌兩邊,玄老頭快速搖動着自己手裡的骰盅,這個骰盅不是中國古代倒扣的碗那種形式,而是竹筒形狀的,更靠近後世電視中那些賭場的賭具。
最近楊東旭不知道腦子中那根弦搭錯了,腦海中突然浮現後世看的那些賭俠啊,賭聖的電影,於是週末漫畫也不畫了跑大四合院這邊來找玄老頭學賭術。
一邊學還在心中一邊感慨,自己重生之後爲啥就沒有什麼超能力呢,學俄語和英語的日子簡直不堪回首,這證明他不會覺醒超級記憶力什麼的異能。
現在迷上賭術又開始感慨自己爲啥沒有透視眼,弄的總是猜不中玄老頭骰盅中的點數,結果整個院子裡的落葉,屋裡的那些傢俱全都是他一個人打掃完的,想一想都是淚。
“任何事物都有規律可循,你首先要眼明,在骰子進入骰盅的一瞬間看清楚它們的點數,相互處在的位置,以及彼此距離,是兩個貼在一起,還是犄角相對......”
當楊東旭把廚房也打掃一遍之後,並且把今天中午洗碗刷鍋的活也承包下來,玄老頭開始拿着手裡的骰盅,指着盤子裡的色(shai)子給楊東旭講解。
講着講着楊東旭就開始昏昏欲睡了,顯然這種需要根據聽到的聲音計算色子在骰盅中如何撞擊翻滾物理知識,再通過大腦運算,確定最終骰盅停下來色子點數的辦法,和他想象中差距很大。
在他的想象中可以聽出色子是多少點的屬於特異功能,或者神秘賭術什麼的,你給我弄個物理加數學運算的科學解釋算幾個意思?
不過很快昏昏欲睡的楊東旭就瞬間清醒過來,抱着頭直吸冷氣。玄老頭的腦瓜崩可是很疼的。
相對於楊東旭學他就教,沒有什麼強制必須學的科目相比。玄老頭在教學時候十分認真,同時只要楊東旭選了學什麼,那這個東西不說學到精通,但必須學會才行。
也就說楊東想學什麼都成,只要玄老頭懂的他都教,可既然選了那就必須學好,雖然沒有時間限制,但絕對不能在學習的時候偷懶。
“你能不能搖出來一個一柱擎天?”抱着頭的楊東旭瞬間精神百倍,瞪着兩隻眼睛看着骰盅。
嘩啦啦......玄老頭手中骰盅晃動,裡面傳出急促但卻十分有節奏的撞擊聲,隨後往桌面上一扣骰盅掀開,裡面六個色子全部疊加在一起形成一個豎立的‘一’字。
“來六個六。”拋掉那些燒腦的聽力物理和數學運算玄老頭這一手無疑讓楊東旭學習興趣大增。
呼啦啦......骰盅繼續搖動,依然是脫離桌面在空中搖擺,色子因爲在巧力的作用下暫時擺脫了地心的引力,沒有衝骰盅下方落下來。
楊東旭趴在桌子上側頭向着骰盅口看去,發現裡面六個色子不斷旋轉,有點眼花根本看不出什麼東西來。
啪,骰盅扣在桌面上,再次掀開裡面六個色子全部都是六點朝上。
“厲害,再來六個一,哎呦......”楊東旭拍手稱讚一聲,還沒來得及繼續興奮,腦門上又捱了一個腦瓜崩。
“你當我是賣藝的呢?給我練,就從那個一柱擎天開始,不光六個六。六個一,六個二一直到六個五你都必須給我搖出來,然後再練一個一和五個六怎麼搖,兩個一和四個六怎麼搖......”
“你還是殺了我吧。”楊東旭哀嚎一聲趴在了茶几上,他感覺自己的一時興起似乎給自己挖了一個坑,而且還是一個巨坑跳下去很難爬上來的那種。
耍無賴偷懶在玄老頭這裡顯然是沒用的,隨便在楊東旭身上揉捏幾下,那刺骨的疼痛就能讓好似癱在茶几上的楊東旭猛然跳起,然後精神百倍的投入到練習過程中。
如此無法反抗的苦難學習,讓楊東旭好像回到了幾年前,自己幹爺爺拿着竹板讓自己學俄語的時代,這種日子的酸爽普通人根本無法體會。
在這樣的一個坑中爬呀爬,楊東旭就爬到了寒假的到來,年底大家更加忙碌,似乎只有他一個人空閒着,回家過春節的事情就不用想了。
不過相比於去年今天他並不是很想家,畢竟暑假在家剛呆一個多月,而且燕京有照相館,楊東旭拍了幾張照片和信一起寄回去,父母那邊也沒有讓他回去的意思,一直在說總是麻煩人家不好,讓楊東旭在燕京不要調皮要聽話。
同時郝一帆那邊恰接的rb漫畫社的人已經達成了初步共識,於是這幾天回來到燕京和楊東旭談具體合同的事情,漫畫社依然是集英社,它的報價不是最高的,但給的條款讓人很心動。
小野鬆智這段日子過的很是疲憊,他從rb到香港至少飛了七次,才把這個合同拿下來,爲此不單單是身體上,精神上他也極爲的疲勞。
但想一想就要看到《龍珠》那猶如萬千星辰中好似太陽一樣耀眼的作者,他心裡就滿懷激動。
想起他第一次看到《龍珠》時候的感覺簡直就像看到了天照大神,可惜天照大神和他開了個玩笑,這麼優秀作品的作者竟然不是他們大和民族一員,竟然出生在落後的鄰國,當他確定這件事情是真的時候,他一再以爲自己肯定是喝多了在做夢。
在他的印象中,不,再全世界的印象中,那個落後的鄰國似乎除了打仗厲害之外,簡直一無是處。可即便是打仗厲害,他們大和民族的隨着不斷科技和經濟領先,已經讓他們對這個鄰國的畏懼越來越少。
無論你的陸軍是多麼強大,但你無法走出國門,甚至無法度過海洋踏上rb的國土。你的威脅始終是有限的。
所以小野鬆智從來沒有想到過,哪怕是做夢也沒有夢到過,自己有一天會踏上落後的鄰國國土,還是爲了一部漫畫的簽約。
不過一切的不可能已經演變成了事實,從好幾家漫畫社的明爭暗鬥中讓他明白抓住這本漫畫作者的重要性。
再加上近些年己任的首相對於這個鄰國的態度還算溫和,右翼勢力還在暗中積蓄力量。除了落後他對這個鄰國沒有其他偏見,這讓他很快的調整好了心態。
飛機落地之後他接受了十分嚴格的檢查,沒有辦法這個年代除了大使館中的外國工作人員,你很難在大街上看到其他外國人。
中國對於外國人的進入雖然不像以前那麼排斥,但還沒有達到熱烈歡迎的地步,小野鬆智和他隨性秘書兩人前來的手續,還是走的大使館的路子。不然他們根本買不到飛燕京的機票。
問了來的目的,問了工作,問了配偶,問了孩子,還問了父親母親,甚至還問了在哪裡上的學......總之祖宗三代都問了個清清楚楚之後,小野鬆智纔再工作人員的陪同下來到了王府井。
原本還在頭疼怎麼去機場接人的楊東旭一瞬間不頭疼了,因爲有人已經十分體貼的把人給送過來了。
熱情的把機場對外工作人員送走楊東旭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感覺見外國人似乎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麻煩。
他原本以爲外國人進燕京會時刻被監控着,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誇張,雖然現在政府對境外來客態度十分嚴謹,但不可能所有人都當做間諜對待,更何況再傻的國家也不能用一個好似夜裡螢火蟲一樣明顯的本國人坐飛機走正規程序過來當間諜。
“你就是小旭君?”看到楊東旭的時候小野鬆智感覺自己的人生觀再一次崩塌,他不斷的向旁邊郝一帆看去,希望他是和自己開玩笑,可事實證明這不是一個玩笑。
“如果你說的小旭君是《龍珠》的作者,我想那就是我。”楊東旭笑着說道。
小旭則是他的筆名,同時那些歌曲的作詞和作曲,也都是這個筆名。
“你會說日語!”這一次不單單是小野鬆智和他的助理驚訝,就連郝一帆和他帶來的那個翻譯也瞪大了眼睛。
“漫畫上的對白都是日語,我想這是很好的解釋不是嗎?”楊東旭聳了聳肩,同時走到院子裡自己畫板的旁邊把畫板翻了過來給幾人看,同時遞了一沓稿紙給小野鬆智。
《龍珠》的合同因爲一直沒有談下來,所以楊東旭郵寄過去稿子的內容並不多,幾個月了也才連載到第四回:龜仙人的筋斗雲。而此時楊東旭給小野鬆智的則是第五回:烏龍出場的內容。
看了幾頁手裡的稿子小野鬆智瞬間立正對楊東旭鞠躬:“您好,小旭君,本人小野鬆智集英社編輯部副部長,這是我的助理倉井吉美,首次前面請多多關照。”
小野鬆智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樣子,眼睛很小帶着眼睛,嘴脣上面留着一撮小鬍子,個子也不高有點瘦弱。不過這一鞠躬加上敬語,讓楊東旭很是滿意,感覺選擇集英社似乎很是明知。
“既然已經確定,那我們就好好談一談合同的事情。”沒有說去請吃飯什麼的客套一下,就在屋子裡坐下來,楊東旭沏了一壺茶一切搞定。
“不知道小旭君有什麼要求?”
兩個人都是用日語對話,所以郝一帆花不少錢請來的翻譯,成了他自己的專用翻譯,不斷小聲在他耳邊翻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