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裔大學自從成立之後,拜師儀式無疑是除了開校典禮之後最大的一場活動。哪怕拜師的不是在校爲數不多的大學生,而是附小的一些孩子,但這無疑都是以後華醫大學發揚光大的希望。
所以整個儀式弄得很隆重,一切按照古禮來走,擇日擇時,拜師禮、敬茶......等等所有步驟一個不少。
當即便是到了現在木已成舟,但在華醫聯盟中還是爭論不斷,是不是鬧出來一些事情各派的老一輩,喜笑顏開的接受這些七八歲幼童的跪拜,並且第二天以發揚中華傳統中醫爲題目,上了報紙頭條之後。
這些原本頑固守舊的老一輩,一個個變成了慈祥的老人,之前一張冷臉不見了,現在看到誰都笑呵呵的。並且親自教這些小徒弟唱《湯頭歌》很有隔代親爺爺對孫子那種和善可親的慈祥,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
可他們高興了,楊東旭卻皺眉了。在華裔大學校長的辦公室中,看着面前雙鬢泛白的常依農他不禁撓了撓頭:“所以這都開學快半年了,到底用那些教材還是沒確定下來?”
“爭論很厲害。”常依農也是一臉的爲難。
現在甚至後悔接到自己老師的邀請之後,來做這個什麼華裔大學的副校長。他明明在中大的副主任做的好好的,簡直撞鬼了才腦子一熱跑到華醫大學來。
“那現在教的是什麼?”楊東旭徹底蛋疼了,他沒有責怪常依農的意思。
目前華醫大學聽上去感覺不錯,其實具體內部簡陋的讓人無語。首先讓人最無語的一點就是在學校的管理不是校長在做,而是常依農這個副校長在負責。
而他這個副校長上面不單單有一個孫半仙這個不做事的正校長,還有一個權力更高的校委會。校委會按照目前楊東旭收攏的中醫派系一人一個代表,有七個校董級別的委員。
很多事情不是孫半仙這個校長,和常依農這個一直在管理學校副校長能夠決定的。而都是校委會開會決定的,今年已經五十多的常依農,在校委會面前就是個小輩,即便負責學校具體管理也難有話語權。
“現在招收的學生,只是那些分數不是很高,而且沒有中醫基礎的。所以目前學習的都是基本只是,比如說分辨藥材處理藥材等等事情,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常依農有些爲難的說道。
其實教材到現在還沒等下來,除了華醫聯盟內部各派系的爭論不斷,都想讓自己派系爲主,其他派系爲輔之外。
還有一點就是校委會的那些人對於這批學生根本看不上,沒錯就是看不上。草莽派和學院派原本就是針尖對麥芒的兩大勢力。
雖然現在自己也成立學校了,但這些人並不認爲自己和學院派那些只會耍嘴皮子的‘秀才’成了一個陣營的人,反而對抗開始升級了。
所以憑什麼那些只會放嘴炮的人,招收的都是全國高考的尖子生?而我們就要教那些落榜沒人要且還是挑剩下的人?
雖然把這些人教出息了,可以狠狠打那些學院派的臉。可他們從這些人身上看不到希望啊,畢竟哪有那麼多半路出家天賦異稟的中醫奇才讓自己碰到。
與其在這些人身上浪費時間,還不如收一些小徒弟從小培養,纔是能夠傳承自己衣鉢,並且把自身派系發揚光大的根本所在。
要知道在過去學醫,在拜師之前,哪一個不是在藥店,又或者想要拜師的人醫館做夥計,至少五年打底十年起步的,然後對中藥,中醫有了一定認知之後,纔有資格說拜師學醫,而且這還僅僅只是有資格,不保證拜師成功的。
有如此基礎的人他們都要挑着裡面尖子才肯收徒,讓他們用心教這些半路出家被人挑剩下的學生,他們要是認真去做纔怪。反正光中醫基礎別說四年,就算再來四年這些人也不一定學得完,教材制定既然大家有意見那就慢慢商議嘛有的是時間。
“先別管派系,把骨科、中醫推拿按摩和養生這一塊整理出來。這批學生的確沒有基礎,想要教出中醫大拿不可能。但既然人家交學費來上學,必須交他們一些有用的東西。
之後校委會那邊我來說,教材制定不是都想爲主嗎?行,那就拿出自己派系厲害的弟子來,把這些不是很優秀的學生交好了,誰教的好教材中誰佔主流。”
去說服那些老頑固,楊東旭想了想還是算了。之前無論自己是強勢,還是威逼利誘都是半哄半忽悠才把華醫聯盟組建了起來。
可這小老頑固一個個都是人精並不傻,能接受的忽悠他們勉強同意。碰觸到派系傳承這種底線的事情,他們要是肯讓步纔怪。所以只能拿出一切看事實不是辦法的辦法了。
“要是教學中有異議呢?”常依農又拋出了一個讓他蛋疼的問題。
教材爲什麼無法統一下來?所謂的派系之爭,就是在大家都承認的中醫基礎上,在一次病例上出現的不同派系之間的治療辦法差異問題。
比如說一個感冒,脾胃派認爲是脾胃太虛氣血不足,所以外邪入侵所致,因此在治病的同時也要補脾胃。
可寒涼派卻認爲這樣治療雖然沒問題,但有更好的選擇,比如說給病人清熱瀉火就行,沒必要那麼大張旗鼓。
這個時候傷寒派又跳出來了,說你們說的雖然都對,但卻都不如我這個辦法好,咱們可以.......
總之楊東旭有的時候也挺苦惱的,很佩服老祖宗的智慧。在科技那麼不發達的年代,能夠把中醫發展的這麼完善,一種病都能給出幾十種治療辦法。
可這無疑是一種幸福的煩惱,因爲如果一種病就好像西醫那樣,有腫瘤割了,有癌症割了,有炎症割了......一種治療辦法,也就沒這麼多爭論了。
“存異求同,中醫講究一人一方,要是真的規定死了,這不單單是對求學的學生不負責,也是對他們以後接觸的病人不負責。
所以有爭論就按照有爭論的教法,有一定基礎之後,我聯繫醫院讓學生着手實習,到時候是拔罐好用,還是鍼灸好用他們自己選。再說拔罐和鍼灸一起上效果更好不是嗎?”
聽到楊東旭這麼不負責任的話常依農不禁翻了個白眼,但現在似乎並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不管這批學生學校中各大中醫派系怎麼看不上。
但學生肯定是要教出來的,不然在辦學這種十分講名譽的行當裡,莊稼要是第一茬就爛了,那以後還想招生就更加困難了。只有第一批學生不說各個學有所成,但卻能學有所用慢慢積攢名聲,哪怕華醫大學在以後才能和中大那邊扛扛膀子。
學校這邊拜師典禮結束之後,楊東旭和開了一個校委會,把接下來一段時間教學重點定下來之後,也沒有立刻回肥城,而是回了焦城。
除了在珠城的華醫大學之外,華醫中藥的藥廠落座在了焦城,這個華夏著名的中藥之都華佗故里。
但作爲焦城人,楊東旭一直有一個十分不解的問題。那就是現在中醫不流行,所有人選擇更方便加上一點崇洋媚外中醫,焦城作爲中藥制度發展不起來他理解。
可等到後世中醫開始一點點被正名,就連外國運動員都迷戀上拔火罐,在國內開始掀起了重視中醫的浪潮,焦城還是沒有發展起來這就讓人不解了。
不過現在看再看這個問題,楊東旭無疑琢磨出了幾分味道。但把握的還不是很清晰,所以沒有着手實施。所以這次來焦城不是部署什麼,而是解決一個麻煩。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反覆試驗研究,花費了數百萬的經費。廠房和儀器早就準備好的華醫中藥廠,終於有了兩個可以轉化爲合成藥的中藥配方,華醫感冒靈和華醫皮康平兩個主打茶品。
兩個現期的主打產品,因爲之前就是成熟的中藥配方,所以在經過一些列的藥效測驗,以及臨牀試驗之後,楊東旭走了關係允許生產的批覆下來的很快。
可就在華醫中藥這邊準備大展拳腳的時候,結果原材料上被人卡了脖子。要說這個卡脖子的恩怨可以說由來已久,要追溯到楊東旭幾年前圈地開始培育中藥的時候。
現在的中藥市場雖然一直不溫不火,但你不能說這裡面沒有大魚。畢竟只要是有錢賺的行業,哪裡都不缺少攝取利益的大手。
華醫聯盟到處砸錢圈地,並且和當地藥農簽訂訂購合同,這在推動中醫發展的同時,還能保證藥農的收入,無論是對行業,還是對政府增加農民收入而言,都是雙方獲益的好事。
可對於原本在這個行業攝取利益的人來說,華醫聯盟無疑是動了他們的奶酪。所以從一開始雖然是因爲政府主導,這些人不敢正面硬剛,但小騷擾卻從來沒有少過。
不過大部分還能應付,所以楊東旭這邊也沒太過在意。誰曾想對方經過幾年的醞釀,直接憋了一個大招出來,直接在關鍵時刻把藥廠的中藥供給給掐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