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楊東旭似笑非笑的神色苗山眼底閃過一道精芒,作爲目前麻煩的親歷者,他自然知道事情的經過。原本他想等幾天看楊東旭如何反擊,可誰曾想楊東旭竟然選擇了沉默,這無疑讓他猶豫的內心更加的不確定。
“楊少說笑了,既然選定了和您合作,那我肯定是一條道走到底的。”收斂好自己神情的苗山開口說道。
楊東旭笑了笑沒有說話,捧着手裡的茶杯好像在欣賞上面的印花。對於苗山這種信誓旦旦的保證他顯然不信。
雖然他是重生者,但還沒有中二到認爲自己只要虎軀一震,所有人就納頭便拜然後忠心耿耿的地步。
苗山表面看上去忠厚其實就是一個老油條,基本上能活下來的老江湖都是老油條。或許有那麼幾個講義氣的,但這幾個人中顯然沒有苗山。
苗山的猶豫他自然看得出來,也確定自己這邊要是真的頂不住苗山肯定是第一個跑路的人。跑路之前不踹他一腳已經算是仁義了。
不過面對這樣的苗山楊東旭並沒有厭惡,反而感覺這很正常。畢竟兩個人只是決定合作,目前還沒有什麼具體的利益捆綁。沒有利益你說個屁,人家又不是你爹,憑什麼要陪你一起死?
“我決定退出這次高速公路的競標,至於貨運的事情你要是真想做這一塊兒,我可以把你介紹到一個外貿船舶公司去。先接觸一下從碼頭往內陸散貨這一塊兒積累一下經驗。等過兩年時機成熟了,咱們在擴大經營之前的合作方式不變。”楊東旭放下手裡的茶杯靠在椅子說道。
“放棄?”苗山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只要不傻的人都知道寧杭高速是一塊大蛋糕,哪怕所謂的收益是好幾年之後的事情,對於一些賺快錢的人來說感覺有點遙遙無期。
所以對於明明有能力分一塊不小蛋糕的楊東旭突然選擇放棄,苗山不得不驚訝。驚訝的同時他的目光也變幻起來,心裡猜測楊東旭是不是真的沒有之前表現的那麼強大。
之前的一切只是扯着三星這杆大旗來嚇唬他,現在真的遇到哪些真刀真槍乾的了,就直接認慫準備跑路了。
“嗯,放棄,我突然不想做這一塊兒了。”楊東旭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
“你這個還真是......太突然......”苗山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可他現在還沒有摸清楚楊東旭的跟腳,並且高速公路項目原本他就沒參與進去。這件事情是楊東旭自己的事情,他放不放棄苗山還真的管不着。
可就這樣放棄了,怎麼想怎麼感覺到彆扭。哪怕他苗山沒有投一秒前進去,做不做也和他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繼續合作最近你去舟山那邊一趟。外貿公司剛和舟山那邊的碼頭簽訂了五年的合約,所以散貨的起點是舟山也沒出浙江省,對你來說沒太大區別。不做的話給句話,我好做安排。”楊東旭似乎沒有看到苗山的驚訝,直接岔開了扎個話題。
“楊少賞飯吃,我要不接着這不是給臉不要臉嗎?做,肯定做。就是不知道是那個外貿公司,走的是什麼貨,要不要我提前準備下?”苗山試探道。
“都是一些大衆的日常用品,服裝、電子手錶,還有一些錄音機什麼的。基本都是往超市裡運的,你只要做好碼頭到超市這一段路上不出事兒就行。其他的事情是他們自己的你不用管。”楊東旭買了一個關子,沒把秀水貿易的名字說出來。
“行,不知道什麼時候過去,我這邊好準備一下。畢竟第一次做這個路不是很熟。”
“三四天後吧,正好元旦過完超市要爲春節開始備貨了,你正趕上了忙碌了時候。”
“行,我會做好人員的安排,不過貨車方面?”
“已經再往舟山運送的路上了,從北邊買的貨車,都是5噸到10噸左右的。路不好載重再多就也跑不動,司機你那邊安排。怎麼運我不過問,但貨要是出事兒了你要安原價賠償。”楊東旭目光迎上了苗山的目光和他對視起來。
“這肯定的,我吃的就是這口飯,要是真的出事兒自然我負責。”苗山保證到。
這個出事兒顯然不是指司機開車出什麼意外,而是說路上貨物被搶,或者丟失的事情。找苗山合作爲的就是防止這個,要是真的出事兒了他自然要負責。
“吆,這不是巴爺嗎?可很久沒有看到你了,聽說你最近很低調啊,怎麼惹了什麼麻煩嗎?”就在楊東旭說完事兒準備起身走的時候,一個一身橫肉的大光頭摟着一個身材高挑女人的細腰走了過來。
“常三兒你別沒事兒找事兒?”看到來人苗山面色瞬間陰沉下來。
“巴爺你這麼說常三兒我就惶恐了,看到您老在這裡我好心好意的來打招呼,你怎麼這個態度呢?”一身橫肉的常三兒一副很委屈的樣子,不過說這話他把目光不禁放在了楊東旭身上:“難道這位就是準備投資高速公路的大老闆?”
得,不用問,這個常三兒顯然是衝着他來的。這幾天不少人或明或暗,或是利誘或是威脅的給楊東旭傳了不少話兒。但楊東旭都沒搭理,自然也不會見這些人。
眼開着元旦一過高速公路的事情就要進入啓動階段了,畢竟現在開始啓動準備,等過完春節開春之後,就可以直接施工了。所以這些人有些等不及直接找上門,畢竟現在不上車,等施工再上車那就晚了上不去了。
“你們慢慢玩兒,我就不陪你們玩兒了。”楊東旭笑着站起身來。
“這位大少不給面子啊,我還想認識一下您呢,我這剛來你就走,有點不給面子啊。”看到楊東旭起身想走常三兒有點不願意了。
自己原本正在酒店準備提槍上馬呢,一聽苗山在見一個年輕人,連忙提上褲子匆匆趕了過來。誰曾想他剛來楊東旭就要走,而且的說的話聽得有點怪異,什麼叫‘你們慢慢玩,我就不陪你們玩兒了’,這個場合不應該說‘你們聊,我有事兒先走了嗎’?
“你確定要我給你面子?”楊東旭臉上浮現出笑容看着面前的常三兒。
不知道爲何原本想要把平常混不吝那一套拿出來先糾纏住楊東旭的常三兒,突然感覺汗毛炸立起來。
“面子哪有強求的,還不是看大少您的心情嗎?”常三兒面色不變的說道,顯然他慫了一下,畢竟對於楊東旭的跟腳兒他真的不清楚,也不敢太放肆。
“哦,這樣啊。可是我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楊東旭拍了拍常三兒的肩膀,用手把他推開一段距離,然後直接從推開的空間離開。
常三兒身後跟着的馬仔頓時不願意了,剛想上前卻感覺自己脖子後面一涼。不知道什麼時候幾個不起眼的漢子站在了他們的身後。
而杜飛就站在常三兒手底下頭號打手身高將近兩米,體重一百公斤開外好像一堵牆一樣的金剛身後。
如果說楊東旭剛纔似笑非笑的喊神色,讓不瞭解他底細的常三兒心裡沒底不敢太過分的話。那麼被杜飛氣勢籠罩的金剛瞬間就炸毛了。
顯然他這個體格被杜飛視爲對楊東旭的最大威脅,所以一上來就是最高級別的預警。只要金剛敢動手,他會對金剛進行一擊必殺。
看着楊東旭頭也沒回的離開,又看了看跟在楊東旭身後杜飛幾人。常三兒嗓子發乾的吞嚥一下口水,身體發僵差點沒站穩。
“這是哪路神仙兒,巴爺能不能給引薦下,我也上柱香?”緩了好幾口氣常三兒才重新控制住了自己的身體。
“想上香自己找廟門啊,我爲什麼要告訴你?”苗山冷笑一聲也站了起來直接起身離開。
其實剛纔不單單常三兒被嚇到了,他也被嚇到了。因爲杜飛幾個人悄無聲息的圍上來爆發出來的氣息太嚇人了。他毫不懷疑要是剛纔有誰對楊東旭造成了威脅,這些人會毫不猶豫的下死手。
“常.....常哥......”等苗山走了之後,身高兩米猶如一堵牆一樣的金剛開口喊了常三兒一聲。
“怎麼了?”常三兒仰頭看了一眼金剛,說真的如果不是最近常三兒剛吃了一批黑貨怕被報復,他也不想把金剛帶在身邊。
因爲人高馬大的金剛不單單對對手能夠造成絕對的威壓,他站在金剛身邊也會感覺到壓力山大,沒誰喜歡被手下俯視,自己說話還要仰視着對方。所以平常沒事兒金剛都是在地下賭場那邊看場子的,不會在他身邊。
“他手下殺過人。”金剛眼睛中閃爍着和他傻大憨體格不相符的精明。
“真的假的?”常三兒一臉的愕然。
作爲一個老江湖打死打殘的事情他見的多了,所以對於死人殺人什麼的已經見過不怪了。可伸手不凡的保鏢要是殺過人,那保鏢保護的人身份可就讓人不得不小心應對了。
“真的,不單單是站在我身後那個人,其他幾個也都是。而且殺的不是一個兩個,很有可能上過戰場。”
“越說越玄乎了,咱們國家一片太平哪裡來的戰場。”常三兒翻了個白眼,不過隨即想到了什麼:“你是說他們都是去外邊經過特訓的好手?”
這個‘好手’顯然不單單是安保的好手,也是殺人的好手。不少混江湖的老大都想得到了這麼一個手下,不單單自己的安全能得到極大的保證,而且還能讓對手寢食難安。可這樣的好手太少了。
他混了這麼多年的江湖,也就見過那麼幾個人,至於收服也就金剛這麼一個半成品。沒錯別看金剛傻大憨,他可是有着和自己外表不符合的精明。並且接受過特殊訓練,不過他只能算是半路出家,本事沒學成就能就出事兒,恰巧被自己救了纔跟着他。